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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璿被人攙扶著從湯池中,出來,可自己方才穿的那套衣服卻一早便被人丟了出去。


    這個顧桓禮真是有夠讓人無語的,人不讓旁人碰就算了,連衣服都碰不得了?那套衣服可是陸璿生辰之時專門托人定製的,不知道花了她多少俸祿呢,怎麽說扔就扔了?


    陸璿站在原地歎了口氣,左右也拗不過他,她也隻好屈服,而後朝著身邊的丫鬟問起:“你們把我的衣服扔了,我穿什麽?”


    正問著,隻見不遠處兩名丫鬟正抬著高高的紅木衣架朝著這邊過來。


    衣架上是一套碧色的羅裙、輕紗麵料,上麵還點綴著如星辰般璀璨的寶石,其華美精致,簡直叫人挪不開眼睛。


    陸璿這麽多年來雖然一直以男子的身份示人,也鮮少穿過女裝,但他骨子裏畢竟是女子,對這些女兒家的物件自然也是毫無抵抗力的。


    見到這套華服,陸璿便不自覺的被它吸引過去,她伸手輕輕撫摸,卻還生怕玷汙了它。


    “哇,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羅裙。”陸璿邊說邊圍著呢羅裙環繞了一圈,每一個角度看上去都令人沉醉不已。


    她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這是身處何地,也沒覺得這套羅裙突然的出現有何蹊蹺,直到幾名丫鬟將華服從衣架上取下來,將她背過身去。


    某種輕柔的布料落在陸璿光潔的胳膊上,她方才反應過來什麽。


    “這套羅裙是給我穿的?”陸璿一邊問著,身體便本能的抗拒起來,可一旁的丫鬟早已將她摁住,根本由不得她不穿。


    陸璿簡直不敢相信,她知道這必然又是顧桓禮的吩咐,可他再三囑咐自己不可暴路身份,如今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被丫鬟逼著穿上這一套與自己“毫不相襯”的羅裙還不夠,緊接著陸璿進又被摁到梳妝台前梳散發、化紅妝。


    一直以來陸璿都是像男子一樣盤著發髻、胭脂水粉之類的更是見都沒見過,這些玩意兒要是讓她自己搞,她恐怕都不會呢。


    陸璿有些不適應,可方才那麽多她無法適應的事情都被逼迫的做完了,這迴想必也逃不掉了,她索性放棄抵抗、乖乖配合。


    這一前一後累積起來不知花了幾個時辰,陸璿方才徹徹底底的被這十幾個人改造成一個名副其實的女子。


    改造完畢站在立鏡前時,就連陸璿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竟然是她。


    可穿成這個樣子要她如何見人?她立刻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試圖躲過一劫。


    但費盡心力的打扮了這麽久可不是給她自己欣賞的,還沒等她把凳子坐熱了,幾名丫鬟便強行拉著她出去。


    雖說府上都是顧桓禮的人,但保不準就有一兩個叛徒呢,陸璿實在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故而一路上都用廣袖遮著臉。


    可說起來也有些奇怪,今日的兇王府四處竟都無人把守,走了這一路過來,除了自己和這十幾個丫頭,也沒再見過旁人了。


    不過這身打扮還是有些難為情的,陸璿依舊遮著臉,直到見到出門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


    那人雖是背對著門口,但是陸璿仍是一眼便能夠認出他。


    幾名丫鬟將陸璿送到房間便轉身離開,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陸璿方才按捺不住火氣的朝著顧桓禮衝上去:“殿下覺得這樣捉弄我很有意思嗎?”


    顧桓禮隨著陸璿的聲音迴頭,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間頓時凝住。


    都說昶王好瑟、府上美女如雲,但陸璿穿迴女裝的樣子,恐怕他府上那些美女連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顧桓禮目光呆滯,就任由著陸璿站在他麵前朝他一痛指責,他卻半句都沒有聽進去。


    陸璿自顧自的問了許久,卻得不到半句迴應,她這才從對方的目光中反應過來自己這不同尋常的裝束,不由得有些尷尬。


    “殿下看夠了嗎?”陸璿有些扭捏,身子稍微躲避了一下,這才將顧桓禮的思緒拉迴來。


    卻隻聽到對方淡淡的迴了一句:“果然是你。”


    陸璿還在氣頭上,聽他這莫名其妙的話簡直一頭霧水:“什麽是我,殿下究竟想怎樣?”


    顧桓禮這才提唇一笑,隨即側過身去:“不怎樣,本王隻是想看看你原本的樣子。”


    原本的樣子……若是顧桓禮不說,陸璿恐怕都忘了,這才是她本來應該有的樣子,這些年來似乎還從未有人真正將她當過女子。


    消停了片刻方才聽到顧桓禮又說:“這樣穿挺好的,這幾日住在王府便就這樣吧。”


    陸璿頓時愣住:“住在王府?還穿成這樣?”


    顧桓禮卻不以為然,又朝她點了點頭:“不是說了讓你留下來照顧本王嗎?你放心,府上不知道你身份的人都已經被本王打發走了,你這副樣子不會有旁人看到的。”


    難怪陸璿方才一路走過來都沒看到什麽人,原來是顧桓禮蓄謀已久。


    罷了,反正他也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難得借他的部署能夠光明正大的做幾天女子,陸璿心中倒也樂意配合。


    她這才點頭,隨即朝顧桓禮說起正事——


    “對了,先祖陛下的錦盒之事我已然問清楚了,還真是在陸府,殿下所說的那個傳說也是真的,傳說中那個將錦盒從容氏拿走的人就是我娘。”


    說到這裏陸璿還有些難為情,不過顧桓禮卻是一臉淡然,看起來這件事情的結果似乎並未超出他的預料。


    得知消息的顧桓禮朝陸璿點頭:“既然如此,你日後便更要小心,切莫將消息走漏出去。”


    陸璿自然明白,隻是有一件事她還有些好奇:“殿下難道不問問我錦盒現在何處、裏麵裝著什麽嗎?”


    話音剛落便聽到顧桓禮毅然決然的迴答——“那些都不是本王所關心的,本王真正關心的隻有……”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從他的口型、以及他此刻正對著自己的炙熱的目光,陸璿似乎感覺到他所說的關心的那個,是她。


    二人四目相對了許久,陸璿方才感覺到臉上泛起一絲灼熱,連忙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對了,陳大人今日說刑部有一樁案件由我審理,其中牽涉了戶部,此事可是真的?”陸璿借著說正事的由頭來淡化方才尷尬的氣氛。


    顧桓禮這才朝她點頭:“確有此事,是本王一早便安排好的。”


    果然都是他安排的,陸璿倒也沒什麽異議,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我眼下還未正式到刑部任職,案件直接交給我審理是否有些不妥?”陸璿有些擔憂。


    雖說她的能力和經驗足夠,但官場上人心複雜,新官剛上任便這麽大的陣勢,恐怕日後會落人口實。


    但這些顧慮都隻是存在於陸璿還是孤軍奮戰的時候,眼下有了顧桓禮這座大靠山,她又何必在意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人在背地裏的議論?


    說罷,隻見顧桓禮提唇一笑:“陸清吏司審查盛京城案件,難道還需在意旁人所說嗎?”


    “什麽?清吏司?查辦盛京案件的清吏司,那是……奉天清吏司?”陸璿瞪大了眼睛。


    顧桓禮卻隻是淡然一笑:“想不到你對朝廷官製倒是了解的十分透徹。”


    這意思便是承認了唄,陸璿簡直不敢相信,顧桓禮說調她迴刑部,怎麽瞬間便給她提拔了個正六品的官職,這可都快趕上陳微之了。


    “殿下這樣明目張膽的幫我升官晉爵,會被人議論的吧。”陸璿不免有些擔憂。


    顧桓禮卻搖頭:“你憑本事為朝廷抓獲叛賊、收取赤炎年年朝貢,陛下為你升官也是應該的,何人膽敢議論?”


    敢情顧桓禮將先前在邊境冒著生命危險奪來的功績都算在她頭上了?這讓陸璿一時間有些愧不敢當。


    顧桓禮知道陸璿的品性,更知道她不願平白接受自己的饋贈,這才朝她安撫:“你不必放在心上,本王為你升官不過是為了讓你更好地為本王所用罷了。”


    如此各取所需最能減輕人的心理負擔,陸璿這才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而後斬釘截鐵的朝顧桓禮表其決心:“殿下放心,下官必定誓死效忠殿下。”


    這話倒是陸璿言重了,顧桓禮恨不得用自己的命來護她周全,又哪裏舍得她死?


    不過見陸璿願意信任和追隨自己,顧桓禮也便感到欣慰了,隨即說起案情——“陳微之說的沒錯,此案確實關係著戶部,不僅如此,還牽連到了內閣。”


    “內閣?”陸璿詫異,許久不曾聽過這個名字了,前世她便是在這裏跌倒的,這兩個字聽起來就如同在提醒著她過往的傷痛一般。


    顧桓禮這才繼續解釋:“先祖留下的四個錦盒除了陸家手中那個,其餘三個已然接連現世,最近的一個原本是先帝遺留下來的,但卻並沒有落到陛下手中。”


    “所以殿下說此事與戶部及內閣相關乃是懷疑是這其中的人擅自私藏了先帝遺物?”陸璿很快領會到了顧桓禮言外之意。


    若真是如此,這件案子確實是有些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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