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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陸璿正打算繼續試探陸清濛,院內卻突然傳來年糕的聲音。


    這倒是讓陸清濛抓住了機會,立刻便朝著陸璿開口:“兄長,似乎是在找你的。”


    陸璿無奈,雖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可偏偏年糕喊叫自己的聲音又顯得有些焦急,權衡之下,她也隻好先出去一探究竟。


    “怎麽迴事?”陸璿慢慢打開房門、一臉淡漠地出現在年糕麵前。


    年糕這才連忙迎上來:“原來公子真的在此處,可叫年糕一頓好找呢。”


    “找我何事?”陸璿隨口朝年糕問及,她眼神卻有幾分躲閃,似乎是刻意避著陸清濛,想來她的來意應當是不便在此處提及。


    陸璿這才連忙開口替年糕解圍:“可是阿娘那邊有何狀況?”


    陸璿邊說邊朝年糕使了使眼色,年糕這才連忙跟著附和:“額,是啊,夫人似乎是有急事,正四處尋找公子呢。”


    “那就快走吧。”陸璿開口,要邁步之時卻心生顧慮,隨即又朝年糕囑咐了一句:“清濛小姐大病初愈,一會兒吩咐膳房熬些上好的補品給她送過來。”


    陸璿此言表麵上是在關心陸清濛,實際上不過就是說給她聽的,目的就是要提醒她自己如今正在她的監視之中,務必少些歪心思和小動作。


    年糕雖是一臉茫然,但既然是陸璿的吩咐,她也便隻好老老實實的答應下來。


    陸璿這才隨年糕出去,直到離開陸清濛的別苑才駐足:“說吧,究竟是何人找我?”


    年糕方才便知道陸璿已然看穿了自己的難言之隱,故而此時被她問及她也並不詫異,而是連忙朝她迴應:“來人自稱是兇王府的人。”


    果然與陸璿所預料的並無出入,能夠將年糕這個膽大的丫頭嚇到連在自己府中都不敢敞開了說話的人,除了顧桓禮恐怕也沒有第二個。


    陸家接連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顧桓禮找上門來倒也在陸璿的意料之中,她這才毫不猶豫的出門,院子裏靜候著她的人正是林魑。


    “林護衛。”陸璿上前同林魑打招唿,順道打探他的來意:“殿下突然傳召,可是為了陸家近日之事?”


    林魑也不避諱,隨即點了點頭。


    顧桓禮既然將林魑都派過來了,那麽想來此事必定不僅與陸家有關,更牽涉著皇室某人,而那個人毋庸置疑,便是陸璿想查卻不便查的昶王。


    念此,陸璿二話不說便連忙跟著林魑離開,臨走前還特地囑咐年糕務必隱瞞自己的行蹤。


    年糕這邊自然是對陸璿言聽計從,可她卻似乎忘了陸清濛那位得力幫手。


    陸璿一心隻急著查明真相,與林魑並肩而行的場景卻落入某位鄰居眼中。


    自打陸府發生這樁事情以來,戶部念及陸璿乃家中嫡長子,時不時便準許她迴府休息、處理府上瑣事。


    黎策原本想借陸璿之口打探陸清濛的情況,可她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同她說句話都顯得極為困難。


    可眼下卻見陸璿和林魑走在一起,林魑乃是兇王府護衛之首,朝中但凡對顧桓禮有所關注的人都不會不認識他,黎策自然也不例外。


    “他們怎麽會在一起?難道是兇王已經有所覺察了?”黎策躲在一旁暗自嘀咕了一句,卻也不敢貿然上前。


    少頃,陸璿跟著林魑來到顧桓禮麵前。


    “參見殿下。”陸璿恭恭敬敬的朝對方行了個禮:“不知殿下特地傳召下官所為何事?”


    “家中之事可都處理好了?”顧桓禮客套的朝陸璿問了一句,可他分明知道陸氏嫡庶兩家之間的關係。


    陸璿倒也不介意多說,隨即朝他點了點頭:“庶支府邸一把大火已然將一切都化作廢墟,倒也沒什麽能夠讓我費心的。”


    顧桓禮特地召陸璿前來本就是為了商議庶支府邸走水一事的,此時既然她主動提起,他也便不再拐彎抹角。


    “那陸令史認為大火是從何而來?”顧桓禮試探的朝陸璿問了一句。


    陸璿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他打了個官腔:“坊間傳聞乃是患了瘋癲之症的大夫人不慎打翻燭台引起的大火。”


    這種話拿來騙騙別人或許還奏效,但在精明的顧桓禮麵前便不值一提了。


    顧桓禮不由得冷笑:“陸令史相信這些傳聞?”


    陸璿猶豫,顧桓禮卻又補充了一句:“本王還以為陸令史好歹也查過不少案子,親自探查了這麽多天會有個結論的。”


    聞言,陸璿霎然一驚:“殿下知道我在暗中探查?”


    陸璿雖一向知道顧桓禮神通廣大,可這些天出門查案她已然足夠小心翼翼,生怕被昶王府上的人覺察,卻沒成想竟落到顧桓禮的眼裏,那昶王那邊……


    見陸璿臉上瞬間泛起幾許擔憂的神色,顧桓禮一眼便覺察了她內心所想,隨即雲淡風輕地冷哼一聲:“本王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陸令史還真是機智過人。”


    被顧桓禮這樣一說,陸璿這才鬆了口氣。


    “可查出些什麽端倪?”顧桓禮朝陸璿詢問。


    醞釀了一陣,陸璿方才開口:“不瞞殿下,殺害我大伯與昶王殿下府上那名護衛的,實則另有其人。”


    在顧桓禮麵前,陸璿向來都沒什麽隱瞞的,更何況此事的真兇不過是陸清濛,陸璿也實在沒必要替她掩飾。


    本以為這樣的話說出來至少能夠一睹堂堂兇王殿下臉上的哪怕隻有一絲的詫異神情,可卻是陸璿想錯了。


    隻見顧桓禮似乎並沒有因此事而感到驚訝,甚至一臉平淡的朝陸璿問了一句:“哦?莫非是陸令史那位本事高超的妹妹?”


    這迴倒是換做陸璿一臉驚訝了:“殿,殿下怎會知道?”


    顧桓禮提唇一笑:“你那位不成器的大伯,本王倒是領教過幾迴,以他的愚蠢並不足以將一位武功高強之人一擊斃命吧。”


    沒想到顧桓禮倒是比陸璿更加了解陸習隴。


    “你既然都知道了,打算如何處置呢?”顧桓禮朝陸璿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自打從陸清濛房裏出來便一直困擾著陸璿,此時被顧桓禮問起,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迴答。


    猶豫了許久,陸璿方才開口:“那是我迴府之時,兇案現場已然被清理幹淨,事後我返迴查探過,並未發現任何證據,如今整個府邸都化作一片廢墟,恐怕是死無對證了。”


    如此消極可不是顧桓禮認識的那個陸璿。


    “那你便打算放任真兇逍遙法外了嗎?”顧桓禮朝著陸璿錐心一問。


    陸璿頓時感覺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準確無誤地擊中了,事發之後,這個問題她也曾在心裏問過自己千百遍。


    前世陸璿初入官場之時,便要求自己務必要做到清正廉潔,不冤枉一個好人、更不縱容一個壞人,盡力協助君王鑄就一個太平盛世。


    可重生之後的陸璿是帶著仇恨迴來的,不知從何時開始,報仇於她而言已經遠遠超過了她決意為官的本心。


    顧桓禮此刻所問的這個問題曾在陸璿的腦海中糾結過許久。


    她亦清楚自己身為官吏理應主持公道,可出於私心而言,她卻有一刻曾認同了陸清濛所言——陸習隴惡行昭彰,確實死有餘辜。


    見陸璿一副為難的樣子,顧桓禮也不逼她,隻一臉淡然地勸告:“本王不知你陸氏嫡庶之間存著怎樣的深仇大恨,但本王一開始招你入麾下,看中的便是你的正直。”


    被顧桓禮這麽一說,陸璿一時間有些無地自容,“正直”這兩個字,自大重生以來似乎被她有意無意的忘卻了許多次。


    “罷了,既然你願意自欺欺人,本王也便沒什麽可說的了。”顧桓禮突然一臉失望的朝陸璿瞥了一眼,而後落寞轉身。


    眼看著最信任自己的人都對自己大失所望,陸璿情急之下這才表態:“我要查清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


    聞言,背著身的顧桓禮嘴角不由得微揚起來,停頓了片刻放才轉身重新看向陸璿,那對墨眸之中此時已然沒有了方才那股令人畢竟窒息的陰鬱之氣。


    陸璿這才又堅定地盯住顧桓禮:“此前是下官一時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險些忘了為官之本,多謝殿下提點。”


    顧桓禮倒也不計較,隻徑自朝她追問了一句:“那你打算如何著手此事?”


    說起辦法,陸璿便又不由地陷入到一陣為難之中:“我今日前去問過陸清濛了,她供出了放火元兇……是昶王殿下。”


    “怎麽,你怕了?”顧桓禮試探一問。


    陸璿也不避諱,隨即點頭:“他畢竟是皇子,先前私自豢養兵馬之事陛下都替他隱瞞了下來,此番不過殺人放火,我沒有證據,又能將他如何呢?”


    在陸璿點頭的那一瞬間,顧桓禮腦子裏還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念頭——她莫不是忌憚於昶王的權勢不成?


    不過見陸璿的擔憂並非如此,她的顧慮與其說是惶恐,倒不如說是對案件的重視。


    如此,顧桓禮才暫時鬆了口氣,陸璿到底還是沒有讓他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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