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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勤帝不過是隨口一說,想要搪塞駱明讓,可他心中卻大概猜到了梁勤帝口中那位別有用心之人究竟是誰。


    瞧梁勤帝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一看便是剛得到這消息不久,如此看來,這位挑撥離間的除了方才出去那位昶王,想必也不會再有旁人了。


    駱明讓心中明鏡一般,可嘴上卻並未多言,而是直接俯下身去:“臣領命,必然不負陛下重托。”


    語罷,駱明讓正要走,卻又被梁勤帝叫住:“哎,這件事情先不要讓兇王殿下知道,朕不想他誤會了朕的用意。”


    這話說的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即便梁勤帝不說,顧桓禮心中想必也早已有數。


    不過此刻竟然是梁勤帝的吩咐,駱明讓身為臣子也隻好點頭,隨即從皇宮離開。


    可他卻並未急著著手此事,甚至整整一個下午都在府上呆著,並未去其他地方,直到傍晚方才獨自一人摸索到某處府邸。


    彼時,陸璿正為了避人耳目而趁著暮色到兇王府向顧桓禮稟報自己昨夜的所見所聞。


    兇王府的守衛全都認識陸璿,一就好是她來了,二話不說便將她放了進去。


    許是來多了、也習慣了,陸璿心中竟也沒了初次前來兇王府時的那般生疏,徑直便朝著顧桓禮的房間過來。


    陸璿在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嘴裏低聲喚了兩句“殿下”,顧桓禮認得出是陸璿的聲音,也便沒有猶豫,隨即讓她進來。


    隻不過進門容易,見麵挨他一頓調侃也是必然的。


    這不,還沒等陸璿來得及開口,顧桓禮便一臉嘲諷的模樣朝她笑了笑:“陸令史如今可真是好大的本事,竟能在本王府上來去自如,下人甚至連通報都不通報一聲了。”


    這樣說來,陸璿確實覺得自己來去有些太過自如。


    尋常人想要見顧桓禮,即便是苦苦在他門前哀求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夠見到他一眼,門口的那些守衛對待顧桓裏不想見的人更是冷如冰霜。


    可反觀陸璿,不僅被人笑臉相迎,而且還對堂堂兇王想見就見、絲毫不用任何請示,這樣的差別對待還真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故而被顧桓禮這樣問起來,陸璿一時間實在不知該如何迴答他,畢竟放她進來的可是他自己一手調教的下人,也怨不得她。


    見陸璿無言以對,顧桓禮也便不再刻意刁難她,轉而恢複了一臉正經:“說吧,這麽晚來找本王有何要事。”


    陸璿這才開口:“我昨夜見到我那外姓妹妹深夜私會黎策,我懷疑他們之間正在密謀著什麽,故而特地前來提醒殿下。”


    陸璿自以為是在說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顧桓禮聞言卻並不覺得震驚,隻是一臉平靜地朝她點了點頭:“這事秦魍已經告知本王了。”


    聞言,陸璿不由得愣住,這才迴過神來,昨夜與她一同前去黎策府上的可不就是顧桓禮親自派去的人嗎?


    秦魍迴來又怎麽可能半個字都沒有同顧桓禮提起呢?如此看來,陸璿今夜之行可真是多此一舉了。


    陸璿正在心中責怪著自己的愚鈍,這邊顧桓離已然一臉挑逗的朝她湊過來:“陸令史如此明知故問,又為本王的事情心急如焚,莫不是實在掛念本王,非要親自前來一趟才是?”


    原本陸璿並沒有想要掩飾的念頭,可被顧桓禮這麽一說,若是不給他一個理由,倒真會讓他自作多情下去了。


    陸璿這才解釋:“殿下誤會了,下官不過是政務繁忙、一時間頭腦不清醒罷了,此番是下官唐突,叨擾了殿下,下官這便告退。”


    隨口應付了顧桓禮一句,陸璿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歎息聲:


    “看來陸令使今夜之行的目的可真是單純,大老遠的就為了看本王一眼,真難為陸令史這份深情厚意了。”


    什麽?自己為了正事前來,竟然被他曲解成這個樣子,陸璿有時候真想把顧桓禮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究竟裝了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東西。


    陸璿這才迴過頭來,咬牙切齒著朝顧桓禮解釋下去:“下官確實是一時疏忽,並非出自什麽旁的原因,還請殿下莫要曲解下官之意。”


    顧桓禮這才收起自己那副惡作劇的神情,隨即一本正經的朝陸璿問起:“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家中有人與黎策勾結、圖謀不軌,那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陸璿聞言不由得黛眉緊蹙:“僅憑他二人之力倒是不足為懼,我擔心的是他們還與什麽重要的角色有所勾結。”


    若僅僅隻是陸清濛針對陸家,陸璿還不放在心上。


    可以黎策此人的野心,他要對付的絕對不隻是一個陸府這麽簡單,若他當真與某一位皇子勾結,恐怕他們聯手要對付的最大的敵人便是顧桓禮。


    陸璿方才同顧桓禮說出自己的顧慮,門外便傳來林魑的通報聲:“殿下,駱大人求見。”


    陸璿頓時愣住,心中不由地生出兩個疑問——


    其一,這麽晚竟然會有人前來求見顧桓禮,而且還被林魑放了進來,想來必定是與顧桓禮相熟之人,隻是他麾下姓駱的,陸璿倒是從未聽聞。


    其二,陸璿方才可是直接進來的,此時這人卻要經過林魑的通報才能見到顧桓禮,想來這才是麵見皇室的正確打開方式吧,她不由得為自己方才的區別對待感到難為情。


    隻是顧桓禮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臉上的神情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這是陸璿此前從未見過的,能讓他堂堂兇王殿下聞之色變,陸璿倒真想見識見識外麵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顧桓禮聽見林魑的稟報,也毫不猶豫的點頭:“請他進來吧。”


    想來人家此時前來尋找顧桓禮必然是同自己一樣有不得不掩人耳目的密報要呈上,念此,陸璿真不知自己此刻是否應該繼續待在這裏。


    她正猶豫著,隻見門外一個身著玄色衣衫的男子翩翩而來,瞧他眉宇之間泛起的戾氣似乎並不比顧桓禮少幾分,一副皮囊也是刀削斧刻、舉世無雙。


    鬢角的一綹碎發隨著腳下步伐生出的疾風而被張揚得向外飄逸,映襯得那張本就毫無人情味兒的臉更加冷若冰霜。


    陸璿看的不由得出了神,直到顧桓禮朝對方開口:“你怎麽來了?”


    尋常按照禮數都該是來人先向顧桓禮這個兇王殿下行禮,怎麽這迴倒是讓他先開了口?


    陸璿詫異,可被顧桓禮問起之後,來人似乎也並沒有要朝他行禮的架勢,反而直接迴應道:“有些事情想要來提醒你,白日裏人多眼雜,故而也便隻能選到這個時辰了。”


    他麵對顧桓禮甚至連一句尊稱都沒有,迴應他的語氣也如同與他平起平坐一般,陸璿在顧桓禮身邊這麽久,實在是沒有見過這樣膽大的人。


    不過顧桓禮似乎也並未介懷,而是十分正常的朝他問下去:“何事,說吧。”


    看來這便是二人一貫相處的方式了,陸璿便更加好奇這人的來頭。


    可還沒等陸璿來得及詢問,卻事先被對方打聽起來,隻見這位素未謀麵的男子突然朝自己這邊打量了片刻,轉而朝顧桓禮問起:“這位是?”


    陸璿雖不知來人身份,但看他與顧桓禮說話的樣子也知道必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被對方問及自己,陸璿反應極快,還沒等顧桓禮來得及介紹,便先行朝對方俯下身去:“下官戶部令史陸璿,參見大人。”


    顧桓禮不由得被陸璿這副難得諂媚的樣子逗得露出一臉寵溺的笑容。


    方才問話那人卻更加驚愕:“你就是陸璿?”看來又是一個一早便對陸璿二字有所耳聞的人,至於從何處、因何事而有所耳聞,陸璿不必多問也猜得到。


    陸璿隨即點頭:“迴大人,正是陸某。”


    “人你也認識了,有什麽話便快說吧。”顧桓禮朝著來人開口,他卻似乎有些為難:“那這位陸令史……”


    他邊說邊指著陸璿想來大概是有什麽話不便讓她聽見。


    陸璿頗為會看人眼色,見自己的存在被人介懷了,她二話不說便起身打算朝顧桓禮告退。


    可顧桓禮卻趕在她之前向對方解釋:“都是自己人,她沒什麽不能知道的,你便直說吧。”


    見顧桓禮都這樣說了,來人也便沒什麽可顧慮的了,隨即看向陸璿:“在下東廠北鎮撫司鎮撫使駱明讓。”


    這樣簡單的介紹了一句,然後便沒有下文了,好在陸璿一早便對東廠北鎮撫司有所了解,也便無需多問。


    隻是傳言中東廠北鎮撫司乃是專門替梁勤帝辦事、徹查朝中機密之事的,怎麽如今堂堂的鎮撫使卻深夜跑到顧桓禮這裏來?


    陸璿百思不得其解,隻見駱明讓轉頭朝著顧桓禮開口:“陛下似乎對你有所懷疑,你最好想想辦法如何消除他的戒心。”


    顧桓禮聞言不由地蔑笑:“他向來疑心、懷疑本王也並非一日兩日,沒什麽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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