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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璿心中雖是如此想,但麵對黎策時,她也還是強裝出下官應當有的禮節,隨即朝他迴應道:“前麵路口便是下官府邸。”


    迴應過後,陸璿正要以同樣的問題反問黎策,他卻搶在她前麵不問自答:“這麽巧,陸令史的府邸也在附近。”


    也?這個字用得著實微妙,讓陸璿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安:他這話是何用意?難道他也住在這附近?


    陸璿一臉詫異的看著黎策,隻見他伸手指了指她身後的方向:“喏,你看,那便是本官新遷的府邸。”


    聞言,陸璿順著黎策手指的方向迴頭看過去,方才留意到剛剛經過的府宅門口牌匾上寫著兩個大字——“黎府”。


    陸璿不由地詫異,此處左右與陸府也不過數百步,黎策遷居遷到哪裏不好,偏偏選在這裏,確定隻是巧合嗎?


    陸璿正懷疑著,黎策卻一臉得意道:“看來本官和陸令史還是頗有幾分緣分的。”


    陸璿一向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強行與人攀親帶故的行為,且如今開口的還是黎策,這讓她不由地在心中嫌惡了一句:誰與你有緣分了。


    原本陸南君隻當做是陸璿與自己的一位同僚會麵寒暄幾句,可瞧這位黎策看陸璿的眼神怎麽看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陸南君這才上前走到陸璿身邊:“兄長,這位是……”


    陸南君一臉鄙夷地打量著黎策,黎策也以同樣的眼神打量著他。


    陸璿也不知該如何向陸南君解釋,雖說黎策滅門陸家的事情,陸南君作為陸家的一份子也有權向他尋仇。


    可畢竟如今記得這些事情的隻有陸璿自己,她也總不能告訴陸南君眼前站著的就是陸家前世的仇人吧。


    思慮了片刻,陸璿還是決定獨自承擔這件事情,隨即轉頭朝陸南君敷衍了一句:“這位是戶部的員外郎黎策大人。”


    陸南君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即輕蔑地朝著黎策的方向開口:


    “我還當是多親近的關係呢,原來也不過就是同在戶部罷了,戶部那麽多人,兄長上任不久,與旁人想必也都不過是一麵之緣吧。”


    陸南君將那句“旁人”說得極其著重,他還真是很擅長在這種時候將陸璿置身於一種極其尷尬的境地,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應。


    不過看樣子,被陸南君說的尷尬的也不止陸璿一個。


    見黎策也是一臉為難,到是無意間給了陸璿一個甩開他的由頭。


    趁著黎策無言以對,陸璿連忙逮住機會朝他俯身:“天色不早了,下官府上還有要事,便不在此叨擾黎大人了。”


    見人家都開口了,縱使黎策還想跟陸璿說些什麽,可當著陸南君的麵,他也總不能強留,也隻好點頭:“那就隻好明日再見了。”


    陸璿聞言強顏歡笑了一下,背過身時笑容立刻收斂起來,若是有的選擇,莫說是明日,她真想從下一刻開始便再也見不到黎策這個人。


    可眼下大仇未報,就這樣便宜了黎策可不是陸璿所期望看到的。


    陸璿本就懷疑陸清濛與黎策有所勾結,如今倒好,陸清濛前腳剛迴到陸府,這邊就平白無故多了個黎府,還真是生怕旁人看不出來呢。


    背過黎策,陸南君仍是覺得方才所見之人有些奇怪,隨即湊到陸璿耳邊:“兄長,那人究竟是誰?”


    陸璿猶豫了片刻,也沒有向陸南君道出真相,隻是小心提醒他:“他不過是我的一個同僚,但平與我並不相熟,你日後若是在這附近見了他,還是莫要多與他說話。”


    陸璿雖未明說前世之事,可見她對黎策的態度,陸南君也大概明白,她必定對此人沒有什麽好印象了。


    陸南君向來對陸璿馬首是瞻,黎策既然是她厭惡的人,那他自然也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


    陸南君隨即點頭:“兄長放心吧,我日後若見了他,便裝作不認識一樣從他身邊走過。”


    如此陸璿方才放下心來,她也不願將陸南君牽扯到前塵恩怨之中。


    姐弟二人這才並肩迴去,進門便徑直朝著崔氏房間過去。


    彼時陸清濛正端著一杯清茶朝著崔氏身邊走過去,崔氏見她時滿臉還洋溢著慈愛的笑容。


    可陸南君反應卻極其激烈,見此情景立刻便衝上前去,將陸清濛手中的茶盞打翻在地。


    眾人見狀頓時一愣,陸清濛更是一臉委屈的看著陸南君:“我,我隻是看姨母辛勞了一日,想為她奉上一盞清茶,解解渴罷了,南君你這是做什麽?”


    陸南君聞言正義憤填膺的想要說什麽,可低頭看向那盞被打翻的茶水時,卻不由得愣住:這,怎麽會這樣?”


    那茶水並未像他所以為的那樣冒起白色的泡沫。


    陸南君低聲呢喃了一句,卻被陸清濛聽了進去,她瞬間便在崔氏麵前哭得梨花帶雨。


    “所以南君你是懷疑我給姨母下毒嗎?”陸南君邊啼哭邊朝著陸南君質問。


    原本陸南君是這樣懷疑的,可這話從陸清濛口中說出來,竟覺得她似乎有些惡人先告狀了,到時頓時把他懟的不知該如何迴應。


    還沒等陸南君來得及開口反駁,陸清濛便在崔氏麵前楚楚可憐地抹起眼淚來:


    “姨母,清濛自幼蒙受您的照拂,向來將您視作親生母親一般,又怎麽會對您下如此狠手呢?南君如此懷疑清濛,清濛實在是冤枉啊。”


    見狀,崔氏果然心軟,連忙伸手輕撫著陸清濛的頭發,任由他伏在自己腿上啼哭。


    崔氏隨即抬眸看向陸南君:“南君,你怎麽說話呢,都是一家人,清濛又不會害我,你又何必對她抱著如此大的敵意呢?


    陸璿如今聽到這句話,便沒來由的覺得可笑,這句話崔氏前世便說過,甚至於當時陸府全家都相信陸清濛必然不是奸惡之人。


    可偏偏她不光害了陸家,還使得陸家再無翻身之地。


    陸南君被崔氏說的有些委屈,隨即轉頭看向陸璿:“兄長,你倒是替我說句話呀!”


    陸璿這才上前,擺出的態度卻並非是陸南君此刻想要的,隻見她恭恭敬敬的朝崔氏行了個禮,而後小心翼翼地將陸清濛攙扶起來。


    “是南君年輕氣盛不懂事,我代他向阿娘與清濛賠個不是。”見陸璿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陸清濛一時間被驚得連眼淚都止住了。


    崔氏卻管不了這麽多,眼看著陸璿終於能夠接受陸清濛,她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隨即站起身來握住陸璿的手:


    “我就知道阿璿向來善解人意、心胸寬闊,必定不會與清濛一直計較下去的。”


    陸南君雖是被陸璿此刻的態度怔住,可思慮了片刻,念及她方才在王府所言,他也便沒有多說什麽。


    被崔氏稱讚了一番,陸璿這才又看向身邊的陸南君:“南君,都說過多少次了,你如今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做事一定要先行考量,不可再如此莽撞。”


    陸南君接受陸璿的教訓,恭恭敬敬地朝他點了點頭,陸璿卻仍舊不罷休,甚至讓他朝陸清濛致歉。


    陸南君雖知道陸璿的用意,可讓他朝著一個曾經屢次加害陸家的人道歉,這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


    陸南君一時間有些不服氣,正要反駁,卻見陸璿眉眼中朝他投來一陣暗示。


    陸璿向來教陸南君大丈夫要能屈能伸,眼下也不過就是要他道個歉而已。


    陸南君心中雖是不願,可思慮了一陣,為了大局,也還是朝陸清濛那邊俯下身去:“方才是我魯莽了,還請清濛姐姐見諒。”


    見此”其樂融融”的景象,崔氏心中方才生出一陣歡愉:“這樣才對嘛,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有多大的仇恨至於如此針鋒相對呢?南君你日後可要多向你兄長學學。”


    陸南君點頭,他確實應該多向陸璿學,但學的卻不是她的寬宏大量,而是她的隱忍、顧全大局。


    白日裏陸清濛剛剛迴到陸府的時候還被所有人不待見,這不過一轉眼的工夫,陸璿便轉變了態度、還連帶著陸南君都一起接受了自己,實在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入夜,陸璿似乎聽見外麵有什麽動靜,慢慢清醒過來,方才見到門口似乎有一個黑影朝著這邊過來。


    她不由得心生惶恐,隨即從枕頭下麵掏出存放的匕首。


    陸璿正提心吊膽著,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敲門聲,緊接著便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嘴裏喊著“陸令史”。


    陸璿滿腹狐疑,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可她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她隻好試探著朝門外問了一句“你是誰”。


    門外那人猶豫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迴應:“是我,秦魍。”


    “秦魍?”陸璿霎然一驚:這麽晚了,他來做什麽?


    不過既然是熟人,陸璿也便沒什麽好顧慮的,她隨即放下手中的匕首,連忙穿戴整齊起來給秦魍開門。


    門扉輕輕打開,在一抹月光的映照之下,陸璿方才清清楚楚地看出眼前之人確實是秦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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