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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便要一生都背負著男子的身份生活嗎?尋常女子到了你這個年紀,可是都要開始考慮選擇相伴一生的夫婿了啊。”


    沈西緒小小年紀無端說起這種事情,還真是讓陸璿有些難為情,此前她真是從未想過有關自己的婚姻之事。


    陸璿陷入一陣猶豫之中,見他沉默,沈西緒方才又想起一直困惑自己的一件事情,隨即朝她問起:


    “所以先前外麵那些人傳揚你與我皇叔有龍陽之好,但其實你們是郎情妾意?”


    沈西緒說這話時不由得有些臉紅,隻是聽完她的話,更加麵紅耳赤的卻變成了陸璿。


    她想都不想便連忙否認:“縣主殿下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與殿下有什麽關係?”


    原本否認便否認了,可偏偏陸璿說這話時整個人都在躲閃,這沈西緒甚至不由得朝她背過身去,這樣的舉動實在不得不令人往做賊心虛的方向想過去。


    沈西緒雖然年紀小,可卻也算得上是一個鬼靈精,陸璿這樣的反應哪裏瞞得過她?


    她二話不說便朝著陸璿的麵前又衝過來:“所以你是喜歡我皇叔的,對吧?”


    喜歡?這是什麽不自量力的詞語?


    陸璿繼續否認:“陸某身份低微,不敢攀附兇王殿下,還請縣主殿下莫要再同陸某說這些不切實際的玩笑。”


    沈西緒聞言卻一本正經的搖頭:“我才不是在開玩笑呢,我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皇叔對任何人如此上心過呢,你可知他從前是個多麽殺伐決斷,不近人情的人嗎?”


    陸璿不由得怔住,她結識顧桓禮之前便聽說過兇王此人暴戾恣睢的性情。


    可偏偏陸璿見過他本人之後,卻從未在他身上覺察過任何一點常人口中謠傳的模樣,隻當是是外麵的人以訛傳訛,平白汙蔑了他的清明罷了。


    可如今卻連顧桓禮的親侄女沈西緒都這樣說了,難道他以前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陸璿心生狐疑,忍不住朝沈西緒打探起來:“殿下他從前真的如同百姓口中傳言的那般殘暴可怖嗎?”


    沈西緒出乎意料地點頭,隨即無奈地在陸璿身邊踱起步,一邊還朝她迴應著:


    “可不是嘛,若換做是以前,任何人莫說是欺騙他了,就是有任何一點礙了他的眼,他都會二話不說便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刑部如今這些嚴刑厲法你可知道吧?”沈西緒說到一半又朝陸璿問起。


    陸璿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沈西緒隨即追問:“那你覺得這些嚴刑厲法製定的如何?”


    陸璿猶豫了一陣還是搖頭:“我覺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她說的十分委婉,可沈西緒也聽得出來,陸璿的意思不過就是指責這些言行太過狠毒了。


    沈西緒聞言冷哼一聲:“那你可知製定這些嚴刑厲法的人是誰?”


    依照陸璿原本的想法,大概不是梁勤帝便是刑部曆代的高官。


    可瞧沈西緒的模樣似乎另有其人,陸璿心中不由得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猶豫了許久方才試探著開口:“難道是殿下?”


    沈西緒點頭:“確實是我皇叔,而且是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便製定出來的。”


    十幾歲?陸璿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區區十幾歲的男孩兒心中怎會有如此多狠辣的想法,這讓她心中不由得對顧桓禮生出一絲恐懼。


    可沈西緒卻突然又轉變了態度,朝著陸璿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感到害怕,我皇叔自幼便流離在外,十歲時便親眼見著父母死在自己麵前。”


    “十歲?”陸璿詫異,想來那個時候的顧桓禮一定很難過吧。


    沈西緒點頭:“嗯,我聽說皇叔是後來才被接迴皇宮的,由於與皇室中的子弟不甚相熟,故而從前並不招人待見,就連後來成為將軍都是被皇室強行排除出去的。”


    “難道不是因為殿下武功高強又心係百姓嗎?”陸璿自以為如此。


    沈西緒卻不由地覺得有些可笑:“武功高強、心係百姓?我聽我母上說,皇叔原本可是對武功兵法等一竅不通啊。”


    一個不會武功又不懂兵法的人能如此運籌帷幄、百戰不殆?陸璿簡直打死都不敢相信。


    沈西緒卻不由地心疼起自己這位看似高大無比的皇叔,隻見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皇叔也隻是被逼到那般境地,不得已想辦法自保罷了。”


    沈西緒一番話簡直刷新了陸璿對顧桓禮的認知。


    她原本以為顧桓禮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人敬仰的戰神,卻沒成想這樣的人竟也和自己一樣是被生活所迫。


    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硬生生的逼成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戰神,這其中他付出了多少痛苦和代價,陸璿簡直難以想象。


    “那後來呢?”陸璿忍不住對顧桓禮的故事生出了興趣,隨即朝著沈西緒追問。


    沈西緒將陸璿視作至交好友,自然也不會吝嗇於與她分享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隨即又垂下眼眸朝她講起:


    “原本皇室中的那些人是想要借戰場除掉我皇叔的,隻是沒想到他後來竟然活著迴來,而且還成了響當當的戰神,他戰功赫赫,深得百姓厚愛,故而如今就連陛下也要忌憚他三分,也算是熬出頭了。”


    看得出來,沈西緒還是頗為關愛自己這位皇叔的。


    停頓了片刻沈西緒方才又繼續道:“現在想來還好我母上當初對皇叔多般照拂,否則他在這偌大的盛京城便真是無依無靠了。”


    難怪顧桓禮直到如今也不怎麽與皇室的人走動,對待梁勤帝也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卻唯獨對長公主和他這位侄女頗為和善。


    雖說以顧桓禮如今的勢力已然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可從他對長公主和沈西緒的態度,也看得出來,他必定也是一位俠肝義膽、知恩圖報的人。


    念此,陸璿方才對顧桓禮生出的惶恐,如今已然被他坎坷的經曆盡數磨平。


    陸璿正思慮著,沈西緒又朝她提起方才之事——


    “我皇叔待人向來冷漠,我還從未見過他如同對待你這般對待過旁人。”


    “兇王殿下對待女子不喜則殺的態度,你可曾有所耳聞?”沈西緒詢問陸璿。


    陸璿點頭,在她的印象裏,她初次得見顧桓禮便是在一頂豪華的轎輦上。


    當時有位“不知死活”的姑娘朝著顧桓禮表明心跡、硬生生撲到他的轎子旁邊,卻被他想都不想便忽略過去。


    當時陸璿便聽聞身邊的人提及“這姑娘真是好大的膽子,素聞兇王殿下對女子不喜則殺,真是沒想到有生之年竟還能在大街上看到有女子對他如此大獻殷勤的樣子”。


    見陸璿已然知曉顧桓禮這樣的脾性,沈西緒隨即看向她:“這就對了啊,你也是女子,可我皇叔既沒有殺你,還時時處處保護著你,這又是為何?”


    “興許是巧合?或是殿下突然性情大變了?”陸璿隨便蒙了幾個理由想要蒙混過關。


    沈西緒卻冷哼一聲:“巧合?我可從未見他對旁人這樣過,若說是性情大變,那想來也與你脫不了幹係。”


    沈西緒這話已然十分明確的向陸璿表示了顧桓禮對她的心意。


    隻是陸璿心中仍舊不敢相信這樣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對自己生出旁的想法。


    陸璿仍是搖頭:“想必是縣主殿下多慮了,我雖是女子,可畢竟於尋常女子不同,殿下抬舉我,也許是看中我的才能,認為我能夠在朝中幫他爭得一席之地也說不定。”


    沈西緒簡直被陸璿氣得無語,跳了跳腳方才急著反駁道:


    “我皇叔如今已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何須爭那一席之地?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他真的想要爭什麽,他手下的賢臣良將數不勝數,又哪裏缺你一個呢?


    這話說的著實是不好聽,可卻也並非毫無道理。


    顧桓禮如今的權勢就連梁勤帝都忌憚三分,他若想要什麽不過也就是一句話的事罷了,想來還是陸璿太過高估自己了。


    二人沉默下來,雖說陸璿的猜測已然被沈西緒駁迴,可這也並不代表她就敢往沈西緒說的那個方向去想。


    猶豫了一陣,沈西緒才又看向陸璿,苦口婆心地朝她勸告:“阿璿,你聽我一句勸,我皇叔他真的……”


    “兄長,兄長!”還沒等沈西緒把話說完,門外便傳來一陣令陸璿熟悉的聲音。


    陸璿聞聲一怔:“南君?他怎麽來了?”


    “南君是……”沈西緒聽著名字有些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陸璿這才朝她請示:“殿下,似乎是舍弟來了。”


    沈西緒這才咽下要脫口而出的話,轉而一臉詫異地看向陸璿:“你弟弟?這麽有個性?”


    想來必定是陸南君在兇王府這張牙舞爪的架勢驚到了沈西緒,陸璿聽見她這般“讚賞”,一時間還真有些掛不住臉麵。


    見外麵的聲音越發吵嚷,陸璿的臉色也隨之越發難看,沈西緒也便不再多問,隨即開口:“既然是你弟弟,那就快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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