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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大人,是柳如常以我全寨兄弟的性命脅迫我,我答應給他價值連城的寶物作為交換,他才願意保我長勝堂眾人平安啊,請大人明查。”


    長勝堂寨主如是說,果然與陸璿預料的分毫不差。


    柳如常卻拚命反駁:“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本官從來都沒有與你這匪寇有過任何瓜葛!”


    較之匪寇,此刻柳如常這翻臉不認人的嘴臉真是連長勝堂都不如。


    陸璿一時間被他吵得心煩意亂,隨即抬眸看向林魑:“勞煩林護衛讓他安靜些。”


    林魑聞言隨即朝柳如常走過去,二話不說便掏出腰間的佩刀抵在柳如常的脖頸上,他瞬間噤聲、小心翼翼,仿佛隻要喉頭略微一動便會被利刃割傷。


    陸璿這才朝長勝堂堂主問起:“你所謂的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是打劫商船所得?”


    長勝堂寨主猶豫再三,雖不願承認,卻也隻能無奈點頭。


    “多久了,你可還記得你們打劫了多少商船?”陸璿說這話時已然有些心力交瘁。


    一個區區山匪開口便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實在讓陸璿汗顏。


    猶豫片刻,長勝堂寨主這才開口:“我三年前便以此營生了,寨子裏的兄弟都是後來才陸續加入的,他們並不知道我與官府的交易。”


    這話陸璿倒是相信的,她也便不再多問。


    隻是長勝堂在此地打劫商船三年都未被官府懲治,這柳如常的心也真是夠齷齪的。


    許是看出了陸璿此刻思慮之事,長勝堂寨主隨即接著道:“原本我們也隻是壯著膽子想劫上一兩艘商船,攢足了吃穿用度便可,但是柳知州他……”


    “你住口!”柳如常聞言忍不住又厲聲嗬斥,林魑隨即不耐煩地將刀刃朝他的側頸深入,他這才又收斂。


    如此說來,若非柳如常助紂為虐,興許長勝堂眾人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永州也便不會有如此多的商賈整日提心吊膽了。


    這樣思慮了一陣,陸璿才又看長勝堂寨主:“說下去。”


    他這才繼續道:“兩年前我們的行動被官府抓獲,柳知州便以重金作為條件放我們自由,後來我們劫船所獲他皆要求分一杯羹。”


    “兩年?”陸璿詫異,轉而看向柳如常:“所以這兩年來你一麵收受著長勝堂的不義之財,一麵又收取商賈好處,假意幫他們抓獲所謂的真兇?”


    陸璿正惱怒著,長勝堂寨主又道:“不止如此,他還暗地裏向大商賈收取保護費,自稱可保他們的商船平安,實際上則是在暗地裏吩咐我等切不可對哪些商船下手。”


    勾結匪寇、收受不義之財,再加上這條欺騙百姓的罪名,陸璿簡直恨不得親手處決了柳如常這個昏官。


    可國有國法,任何人都不可濫用私刑、隨意定奪他人生死,這樣想來,陸璿隻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柳如常,方才種種,你可認罪?”陸璿沉聲問道。


    柳如常卻不由地嗤笑:“認罪?認如何、不認又如何,兇王生性殘暴,他下令追查,豈容得我反抗?要殺便殺吧。”


    死到臨頭竟還敢對顧桓禮出言不遜,這柳如常當真是膽大包天。


    林魑站在一旁光是聽見辱罵自家殿下那一句就恨不得一刀結果了柳如常。


    好在有陸璿冷靜攔下:“林護衛,為這種人髒了隨身兵器,不值得,將他關起來等候殿下明日定奪吧。”


    顧桓禮臨走前交代過要對陸璿唯命是從,故而此刻縱使林魑心中有萬般惱怒,聽聞陸璿命令也隻好遵從。


    “陸大人,那長勝堂那些人呢?”林魑隨口問了陸璿一句,長勝堂寨主聞言亦滿眼期待地看向她。


    陸璿雖不是君子,可她為人卻也向來信守承諾,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便無論如何也沒有過河拆橋的道理。


    “暫且帶下去吧,待明日見到殿下,我自會向他稟明情況,為長勝堂求一個寬恕。”陸璿如是說,長勝堂寨主頓時心生感激。


    “多謝陸大人,多謝陸大人……”長勝堂寨主被暗衛帶下去,直到消失在陸璿視線的最後一刻嘴裏都全是對她的感謝。


    打點好諸事,林魑這才朝著陸璿過來:“陸大人,夜深了,在下送陸大人迴驛館歇息吧。”


    陸璿點頭,折騰了一宿總算能迴去打個盹兒了。


    翌日,顧桓禮一早便帶著林魑等人朝著永州府衙過來,彼時,林魑已然將昨夜審查結果悉數向他稟報。


    “陸璿可有說此事她打算如何處置?”顧桓禮問起。


    林魑如實迴話:“迴殿下,陸大人昨夜提及,柳知州聽憑殿下處置,不過長勝堂眾人她似有代為求情之意。”


    “求情?”顧桓禮不解,陸璿好端端地怎麽會替一幫匪寇求情,林魑這才將諸事細細說明。


    彼時,陸璿尚在睡夢之中,不知被何事忽然驚醒,頓時坐起身來,瞧瞧外頭已然日上三竿,她連忙起身穿戴。


    “完了完了,又睡過頭了。”陸璿邊嘀咕邊汲汲皇皇地打理自己。


    少頃,待陸璿收拾好走到永州府衙,柳如常已然渾身鐐銬、被人押解到囚車上。


    “這是……”陸璿詫異,隨即看向從一旁走過來的林魑。


    林魑隨即向她解釋:“是殿下的意思,此人作惡多端,殿下打算將他遊街示眾,再在永州百姓麵前問斬。”


    “那長勝堂那些人呢?”陸璿不由地關心起自己答應的事。


    林魑則應道他家殿下自由安排。


    停頓了一陣,林魑才又朝陸璿補充了一句:“對了,陸大人快去換身官服吧。”


    “換官服做什麽?”陸璿一大早起來便被這一係列突如其來的事情搞得一頭霧水。


    林魑則笑道:“殿下吩咐了陸大人監斬,在下亦會隨行。”


    陸璿雖不解顧桓禮為何好事做盡卻將出風頭、領功勞的事情都交給她,可既然已經箭在弦上,她除了遵從也沒有別的選擇。


    陸璿這才又汲汲皇皇衝進去換了身體麵的衣裳,這才隨林魑前往刑場。


    彼時,聽聞近年來失竊的商船全都是由於知府放縱匪寇,百姓不約而同地聚集到路邊,一個個對經過的囚車怒罵不止——


    “看呐,就是那個狗官,這兩年全是他勾結匪寇劫了人家的商船,害得我們這兒兩年都沒人敢隨意出入。”一位大伯咬牙切齒道。


    緊接著旁邊那位大姐更是惱火:“要不是他們打劫商船,我兒子的病怎麽會得不到藥物醫治?我今天一定要親眼看著這狗官人頭落地!”


    “鄉親們,給我砸死這個狗官!”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怒吼,道路兩側驟然朝囚車飛來一陣陣攻擊,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原本還算幹淨的柳如常已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陸璿則已然落座在刑場,也不知是何人放出的消息,彼時站在她眼前的百姓似乎都對她稱頌有加。


    陸璿內心詫異:他們都是在誇讚我嗎?可這些事情分明都是殿下做的啊。


    可刑場觀刑的百姓便是認準了此事全是陸璿的功勞,有的甚至朝她跪拜著感激起來,惹得她渾身不自在。


    少頃,押解柳如常的囚車方才艱難地抵達刑場,光是瞧他這一身爛白菜、臭雞蛋,陸璿也能夠感受得到百姓對他有多少怨氣。


    “將人犯壓至刑台!”一旁的衙役高聲喊道,柳如常隨即被人從囚車上釋放下來押到刑台之上,他瞧著麵前烏泱泱的百姓,臉上竟突然泛起一陣狂喜。


    “柳如常啊柳如常,沒想到你貪婪了一輩子,臨了還有愛戴你的百姓親自來給你送行,圓滿,圓滿了啊!”柳如常自言自語道,實則是自欺欺人。


    見狀,林魑隨即上前朝柳如常的雙膝後麵重重地踢了一腳:“跪下!”


    柳如常瞬間跪倒在一眾百姓麵前,這才看清對麵那一張張嫌惡的嘴臉。


    “大人,殿下吩咐了,即刻行刑。”林魑迴頭朝陸璿提醒道。


    陸璿也實在難以再忍受柳如常死到臨頭還自欺欺人的模樣,隨即丟出斬牌。


    斬牌落地,發出清脆利落的響聲,緊接著便是監斬衙役的高昂而健壯的聲音:“行刑!”


    隻見柳如常跪倒在地上,臉上平靜如水,早已沒了昨夜審問時的惶恐或激動,便任由著一旁身材魁梧的劊子手將一口烈酒噴灑在鋒利無比的刀麵上。


    緊接著,手起刀落,一套連貫而熟練的動作,隨著鮮血噴灑四濺,柳如常已然身首異處。


    陸璿雖是第一次做監斬官,可這樣的場景對她來說卻並不陌生,看著眼前這血腥的一幕,死的雖是十惡不赦之人,可她心中也實在沒有半點暢快。


    “走吧。”陸璿起身,有氣無力道,而後轉身便走,甚至顧不上接受來自永州百姓的感激。


    處置好柳如常的事情,這會兒便輪到長勝堂那些人了,念及堂主昨夜一番義氣之言,陸璿實在不忍他們落得和柳如常一樣的下場。


    故而她一從刑場迴來便徑直朝著顧桓禮這邊尋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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