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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君,你聽我說,眼下除了兇王,再無他人有能力、且有可能願意幫助阿璿了,我腿腳不便,隻能勞你親自走這一遭了。”


    容謊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陸南君也知道自己太過小孩子脾氣了,這才終於妥協。


    “南君知道表兄是為了我兄長好,是南君太過任性了,既然表兄認為非兇王殿下不可,南君即可便前往兇王府。”


    說罷,陸南君隨即揚長而去,看著他遠走的背影,容謊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彼時,顧桓禮也正在府中為陸璿之事愁眉不展。


    眼下東宮派人日日盯著兇王府,顧桓禮一邊小心翼翼地為下江南之事鋪墊,一邊還要避著眼線,假意從未察覺、以便混淆太子視聽。


    偏偏此時陸南君又找上門來。


    “陸南君見過殿下。”心中雖是對顧桓禮有萬分不滿,表麵上到底還要擺出些求人的態度來。


    見陸南君登門,顧桓禮想都不必想便知道他為何而來。


    “你是為了你兄長之事來的吧。”顧桓禮明知故問道。


    見他已然知曉,陸南君也便不再繞彎子,索性直言:“正是,不知殿下可清楚兄長在江南究竟發生了何事?”


    顧桓禮隨即點頭,而後轉頭看向林魑:“你來向陸小公子說明情況吧。”


    林魑領命,隨即上前將遠山府衙之事一五一十地講述給陸南君。


    陸南君聞之更加心急如焚:“竟是如此?那王姓一家簡直惡毒。”


    見陸南君心急,林魑連忙開口安慰:“陸公子不必擔憂,王家殿下已派人貼身保護陸大人,她不會有事的。”


    “可是她……”陸南君正說著,顧桓禮的視線瞬間被悄然而至的黑影吸引住。


    沒等陸南君把話說完,顧桓禮卻突然轉身朝他冷言道:“她陸璿的事,與本王何幹?”


    聞言,林魑不由地一怔,而後順著顧桓禮的視線看過去,瞬間便反應過來。


    唯有陸南君不明所以,方才分明還說的好好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陸南君頓時惱怒不已:“都說你兇王殿下不近人情,我今日算是見識了,枉我兄長先前那般為你賣命,沒想到你竟如此狠心,算我今日來錯了地方。”


    說罷,陸南君甩臉便要走人,卻被顧桓禮攔下。


    “站住。”冷冽的聲音響起,而後便摻雜著一絲怒火席卷而來:“黃口小兒,蠻橫無禮,本王自生來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僭越,這便想一走了之了?”


    陸南君聞言簡直後悔聽了容謊的話,平白來瞧著家夥仗勢欺人的好臉色。


    不過有陸璿自幼教導,陸南君自然也並非那等欺軟怕硬之輩。


    尋常人若見兇王如此,恐怕早已嚇得雙腿發軟、跪地求饒,可他陸南君卻偏不。


    非但如此,他反而迴頭朝著顧桓禮又走近了幾步,怒目圓瞪地對著那雙令千萬人見之膽寒的淩眸。


    “不知兇王殿下打算如何處置我這蠻橫無禮之輩呢?”陸南君咬牙切齒道。


    一時間,四目相對,看得一旁的林魑都不由地咽起了口水。


    直到聞得顧桓禮一句低沉的“打我”,二人方才愣住。


    陸南君更是惱怒不已:“你在挑釁我?”


    顧桓禮搖頭,轉而一句“得罪了”。


    語罷,還沒等陸南君反應過來,一記重拳已然落在他稚嫩白皙的臉上。


    再抬起頭時,嘴角那處已現出一塊瘮人的青紫、夾雜著絲絲血跡。


    陸南君頓時火冒三丈,長這麽大可還從未有人如此教訓過他,顧桓禮便是皇親國戚也萬不能如此。


    盛怒之下,陸南君隨即朝著顧桓禮衝過去。


    林魑見狀上前阻攔,卻被顧桓禮製止。


    這麽多年來,林魑可從未見過自家殿下對誰親自動手,更何況眼下對方還是陸璿的弟弟。


    思慮再三,再想想顧桓禮方才所說不打算出手相助,林魑越發覺得可疑,也便未出手幹涉,隻站在一旁觀望。


    就這樣,沒了旁人插手,顧桓禮和陸南君二人瞬間扭打成一團,半點不顧顏麵。


    良久,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林魑方才試探著開口:“殿下,人已經走了。”


    聞聲,顧桓禮果真立刻起身,可憐陸南君還被蒙在鼓裏、怒氣勃勃。


    方才始終吃虧,眼下看顧桓禮收手,陸南君隨即便要衝上去報仇,好在林魑眼疾手快連忙將他攔住。


    “你放開我,放開!”陸南君奮力掙紮。


    林魑這才開口:“殿下方才是做戲的吧。”


    顧桓禮提唇一笑,陸南君這才安靜下來:“做戲?”


    林魑點頭:“實不相瞞,殿下一直在想辦法親下江南助陸大人一臂之力,隻是近來東宮眼線盯得實在緊了些,殿下不願打草驚蛇連累陸大人,才隻好一直耽擱著。”


    “不過方才,殿下可是找到辦法了?”見顧桓禮行為反常,林魑隨口又問起。


    顧桓禮這才點頭,陸南君卻仍是滿頭霧水:“平白無故打我一頓,這算什麽計策?”


    見陸南君憤憤不平,顧桓禮心中不由地感歎:果真是一家人。


    這樣想來,顧桓禮忽然朝陸南君上下打量了一番。


    如此古怪的神情,實在令陸南君渾身不適:“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顧桓禮這才陰陽怪氣地開口:“你這小子倒是頗有幾分你阿姐的模樣,一樣的膽大包天。”


    “什麽,我阿姐才沒有……”陸南君正要反駁,卻似乎意識到什麽不對:他方才說,阿姐?對啊,他一早就知道阿姐是女兒身,方才卻一口一句兄長,莫非真是在做戲?


    揣著這樣的念頭,陸南君這才心有動搖:“你真是為了幫我阿姐?”


    顧桓禮蔑然一笑:“你覺得呢?”


    陸南君心中矛盾:“我姑且相信,可你方才那……這是什麽道理嘛。”


    顧桓禮自然知曉陸南君心中疑惑,卻不答反問:“本王方才欺淩一個普通百姓,若是被自己的政敵知道,你猜他會如何?”


    “能如何,不借機在陛下麵前參你一本便是他蠢如豬彘。”陸南君隨口一答。


    顧桓禮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隨之繼續問起:“那若是陛下得知此事該當如何?”


    “你仗勢欺人,自然是罰你嘍。”陸南君說到一半,又有所顧慮:“不過你乃皇親國戚,想必陛下也不會重罰。”


    說到這裏,林魑倒是想起來了:“皇室中有欺淩百姓者,罰月俸半年,禁足數月。”


    顧桓禮點頭:“正是如此。”


    林魑這才恍然大悟:“殿下莫非是想……”


    這邊萬事俱備,隻欠東宮這一陣東風了。


    顧寧悲得到眼線傳信,二話不說便朝著梁勤帝寢宮衝過來:“父皇,皇叔毆打無辜百姓,還請父皇嚴懲。”


    壽辰之事方才過去,顧寧悲便又來此滋事,梁勤帝簡直頭疼不已。


    “什麽風言風語,太子連這等謠言都信得?兇王素來孤傲,何故欺淩無辜之人?”梁勤帝不信。


    顧寧悲卻不肯罷休:“此事千真萬確,乃兒臣手下親眼所見,父皇明鑒啊。”


    “哦?真有此事?”聽顧寧悲此言,梁勤帝方才有所動搖:“欺淩的乃何許人也?”


    “陸家小公子。”顧寧悲如實迴答。


    梁勤帝便更加不解:“陸璿的弟弟?”


    城中素有顧桓禮與陸璿之傳言,他也曾三番五次袒護陸璿,何以今日會對她的弟弟下如此狠手?


    梁勤帝覺得此事難以說通,隨即派人去查。


    良久,刑部迴報,梁勤帝方才知曉“前因後果”——


    雖是陸南君自視甚高、妄想顧桓禮幫忙陸璿在先,可皇室欺淩百姓始終是不正之舉。


    先前梁勤帝便再三告誡顧桓禮小心行事,可他非但不收斂,還做出如此不顧皇家顏麵之事,實在令得龍顏大怒。


    仗勢欺人是小,皇家顏麵損失是大,顧桓禮如此行徑,實在不得不罰。


    盛怒之下,梁勤帝隨即擬旨。


    見狀,“奸計得逞”的顧寧悲滿心歡喜,殊不知自己竟是無意間幫了顧桓禮。


    半晌,陸南君停留在兇王府上藥,顧桓禮順便將自己的計策大略告知。


    如此,陸南君方才發覺是自己錯怪了顧桓禮,這位人人稱道的兇王殿下,才智謀略果真在他的預料之上。


    與此同時,恭候多時的聖旨也如期而至。


    “兇王接旨!”老公公扯長了尖細的嗓音道。


    顧桓禮隨即出門:“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兇王無視我朝律法,欺壓百姓、枉顧皇室顏麵,實該重罰,朕念其功高勞苦,免罰其俸祿,禁足三月,欽此!”


    聖旨之意正如顧桓禮所願,隻是沒想到梁勤帝如此忌憚,竟還罰得輕了些。


    不過所幸禁足是穩妥了,顧桓禮隨即接旨,臉上沒有半點慍怒。


    老公公卻是滿心惶恐,若早知道手中旨意乃重罰兇王,就是借他一千個膽子裝病他也要將宣旨之責交與旁人。


    “殿下若無異議,老奴,老奴便先行告退了。”公公顫顫巍巍地請示。


    顧桓禮卻破天荒地來了句“勞煩公公”,簡直令他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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