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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自己就要被清培誤當成是尋花問柳的登徒子,蘇均封這才開口:


    “姑娘誤會了,在下並無冒犯之意,此番前來乃是為陸大人之事,前來向姑娘打探一番。”


    聽此人提起陸璿,老保與清培二人頓時怔住。


    “陸大人?”清培詫異,轉而眉眼間又泛起一絲落寞:“她已許久未來過了。”


    “陸大人如今可還好嗎?”清培憂心忡忡,見來人與陸璿有關便迫不及待地問起。


    蘇均封不便亮明身份,也隻好先搪塞過去:“我今日來便是想同姑娘說的,隻是此處人多眼雜,不知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清培點點頭:“進來吧。”


    “那我……”老保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本以為遇到個大貴人,沒成想又是為了陸璿,做生意的最講求運勢,眼下與陸璿有關的在她看來實在是晦氣。


    可蘇均封卻不打算放她離開,隨即伸手向她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媽媽也一並來吧。”


    客人的話便是聖旨,更何況還是個有錢的客人,既然如此,老保也隻好硬著頭皮跟進去。


    “此處乃我一人獨居,公子有何事但說無妨。”清培向蘇均封示意。


    他這才開口:“陸璿如今被人指證蓄意劫持王家公子,那人道王家公子失蹤前夜曾聽見陸璿與師爺暗中謀劃。”


    聞言,還沒等蘇均封問起,清培便覺察到不對。


    隻見她黛眉一沉:“奴家若沒記錯,王家公子是初六下午失蹤的吧。”


    蘇均封點頭:“正是。”


    清培這才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隨即反駁道:“那此人所言便是無稽之談,初五傍晚陸大人便來了望春樓,而後一整晚都與我在一起,天明才迴去的。”


    清培所言與陸璿之詞分毫不差。


    “姑娘確定沒有記錯?”蘇均封邊說還有意無意地朝旁邊的老保瞟了一眼。


    老保見狀也連忙附和:“沒錯沒錯,就是那天,我還記得那天我們這兒來了新姑娘,陸大人來了卻連看都沒看一眼便上樓找清培去了呢。”


    清培所言或許有包庇之嫌,可老保與陸璿素無瓜葛,既然她都這樣說了,那想來應該是沒錯了。


    “蘇大人,如此可能為陸大人洗清嫌疑?”清培機敏,一語便道破來人身份。


    老保頓時瞠目結舌:“蘇,蘇大人?就是那位江南來的知府大人?”


    蘇均封也頓時愣住:“姑娘是如何得知本官身份的?”


    清培提唇一笑:“大人方才說是陸大人的朋友,可言語之間分毫沒有提朋友辯解之意,且對官府之事了解得如此清楚,實在不得不令人生疑。”


    聞言,蘇均封臉上不由地露出讚許的笑容:“久聞姑娘才智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清培也不露怯,臉上依舊平淡如水:“汙蔑陸大人之人想必不是王家便是先前那位捕頭吧。”


    蘇均封越發對此女子心服口服,隨即反問:“姑娘又是從何得知?”


    雖說清培與陸璿乃人人稱道的知音,可眼下事發突然,陸璿又尚在府衙禁足,絕不會是她告知清培的。


    清培卻自認為想知道此事並不難。


    “陸大人初來乍到,於她為敵的除了被她奪取官職的王子軒一家,便隻有以那位捕頭為首的幾位衙役,前些日子便是他們將陸大人逼得進退維穀、躲避之中才錯過了關鍵證據。”


    如此說來,鳳悟寬所言謝青山與王家暗中勾結之事或許也有幾分可信度了。蘇均封如是揣測。


    沉默了片刻,清培才又開口:“清培本是風塵女子,不該插手官家之事,可陸大人視我為知己,我便想貿然說道幾句。”


    “姑娘請說。”蘇均封倒想聽聽這位奇女子有何話說。


    “先前陸大人與我訴說案情之時我曾有過一個或許荒唐的猜測,王家急於查清所謂的真相,卻從未試圖尋找失蹤的王公子,大人可有想過其中古怪?”


    聽清培這麽一說,其中確實疑點重重,蘇均封不由地陷入沉思。


    清培則繼續:“再結合今日之事,大人口中的人證蓄意以謊言汙蔑陸大人清白,難道不是為了栽贓嫁禍嗎?”


    的確如此,依據方才清培與望春樓老保所言,謝青山此人確是滿口胡言。


    可蘇均封審案向來講究證據,清培所言雖頗有幾分道理,卻也仍有漏洞可尋。


    “就算真如姑娘所言,謝青山蓄意栽贓嫁禍陸璿,也未必是與王家勾結,或許是公報私仇呢?本官可是聽聞陸大人曾對他嚴刑苛責啊。”


    聽到這裏,清培又能再說什麽呢?


    她隨即蔑笑道:“清培一介女流之輩,不過是看不慣有人賊喊捉賊才有一說一罷了,大人為官多年、經驗豐富,想必自有決斷,清培便不再為大人徒增煩憂了。”


    清培此時已然明了,這位大人並非自己三言兩語便能說動的,他若執意懷疑陸璿,旁人說再多也不過是包庇。


    沒等蘇均封再追問下去,清培已然起身:“清培言盡於此,今日天色已晚,此處乃煙花之地,久留恐會有辱大人清譽,大人請迴吧。”


    聞言,老保倒是先站起來了:“清培,你這是做什麽,你……”


    這可是她的大財主啊,怎麽容得清培說趕走就趕走呢?


    老保說著便要迴頭挽留蘇均封,朝他賠不是,他卻也無意就纏,隨即起身。


    “今日有勞二位,蘇某在此謝過。”說罷,留下一紙銀票便拂袖而去。


    眼下王家所持證據接連被廢,清培之言雖有幾分道理,卻苦無證據,案情實在越發撲朔迷離,蘇均封一時間也難以定奪。


    與此同時,陸璿在江南“犯案”的消息不脛而走,遠在盛京的陸家也偶有風聲。


    先得知此事的乃是容謊,自打陸璿離開他便時時關注著江南那邊的動向。


    得知此事時容謊簡直難以置信。


    陸璿自幼與他一同長大,脾氣秉性溫潤純良,在盛京屢受庶支與高官欺壓她都從未萌生歹意,更何況是對一個素未謀麵之人呢?


    隻是容謊一雙廢腿,終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以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濟於事。


    念及崔氏身體孱弱,唯恐她得知此事會終日鬱鬱寡歡,容謊隻得先瞞著崔氏,與陸南君商議。


    “表兄今日怎麽得空來探望南君了?”容謊到時,陸南君正用功翻閱陸璿留給他的書卷。


    見此少年意氣風發之姿,容謊實在難以將心中之事啟齒。


    “表兄怎麽不說話?”陸南君隨口問起,卻隻見容謊一臉惆悵。


    容謊仍是沉默不語,陸南君方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朝他走過來:“可是兄長那邊有何狀況?”


    陸南君頓時滿麵倉皇,他向來知道容謊隻有對陸璿之事才會露出如此神情。


    見陸南君問起,容謊方才歎了口氣:“你兄長在江南受小人構陷,如今已然被視作歹人。”


    聞言,陸南君頓時心急如焚:“兄長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怎會是歹人?這些無理小人簡直欺人太甚!”


    發了一通脾氣,陸南君最掛心的終究還是陸璿,隨即又朝容謊問起她如今的狀況。


    容謊雖未直言,可臉上愁苦之色已然表明一切。


    陸南君一時間坐立難安,隻得滿地躊躇,躊躇了好一陣方才開口:“表兄,不如我去江南找兄長吧。”


    容謊搖頭歎息:“你去又能如何,以我等如今之能,即便前去江南恐怕也幫不上她什麽。”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普天之下就沒有人能幫得了兄長嗎?”陸南君越發焦急。


    沉思之下,容謊卻是想到一人,或許可以助陸璿擺脫眼前困境。


    可是此人……一想到此人,容謊心中便沒來由地生出煩擾,像是厭惡、卻更接近嫉妒,總之就是不想他靠近陸璿一步。


    隻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情感,越想越深,容謊頓時又被心中的“悖德”之念與禮義廉恥就纏不已。


    直到聞得陸南君一句“表兄,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容謊方才迴過神來。


    他不由地對自己的小肚雞腸感到嫌惡,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比陸璿的生死存亡更重要的呢?


    念及陸璿,容謊這才暫且放下心中對某人的成見,或是嫉妒,朝陸南君建議:“兇王府。”


    陸南君聞之一怔:“兇王府?表兄的意思是,讓我去請兇王殿下幫忙?”


    顧桓禮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位高權重不說,先前更是屢次幫助陸璿,就連陸府這些個武功高強的護院也都是他特意派來的,請他出麵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討厭顧桓禮的何止容謊一人?陸南君可是打從初次見到顧桓禮便對他咬牙切齒。


    況且顧桓禮還知道陸璿的女子之身,保不齊他對她沒有非分之想。


    猶豫片刻,陸南君卻搖頭:“他不行,換一個,除了他誰都可以。”


    如此不得已隻能為之的情形,不是逼著容謊替自己的“情敵”說話嗎?


    容謊心中雖有萬般不願,可為了陸璿,他也還是忍痛開了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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