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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醒來已經不知道幾天之後。


    陸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隻覺得四肢百骸都有種酸痛的感覺,她隻微微一動,便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低唿一聲,重新躺了迴去。


    她這動靜倒是驚擾了外頭候著的人,下一秒奧,年糕破門而入,見到躺在床,上正在徑自努力的陸璿,眼中劃過一抹驚喜的表情。


    “大人,您終於醒了,太好了,我這便去叫大夫過來看看。”說著,年糕轉過身就要往門外衝。


    陸璿見狀,連忙開口喚住她,“等等。”


    一張口,她卻是愣住了,這嗓音沙啞的厲害,與她往日的聲音大不相同,一說話,嗓子還有如灼燒刺痛。


    年糕見她呆愣住,瞬間反應過來,忙解釋道,“大人寬心,大夫之前說過,您是當日在那草屋之中吸入的濃煙太多了,才傷及了嗓子,隻要休養些時日就會恢複過來的。”


    那日的記憶漸漸迴籠,陸璿隻記得自己正在肉鋪查找證據,卻突然起了火,再之後她的記憶便越發模糊,半昏半醒間,似乎有人將她給救了出來。


    “我是如何從那場大火中逃生的?”這般想著,陸璿的心中一跳,抬頭望向了年糕。


    那場大火來的著實兇猛,她差點都以為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裏麵。


    年糕笑了笑,“這還虧得大人吉人天相,那日是兇王殿下恰巧路過,救了您。”


    果然是他!


    那日聞到熟悉的白檀香味。陸璿心中就已經猜出了幾成,隻是卻還不敢確定,顧桓禮現下應該正好好的待在盛京,怎會到江南來趟這一趟渾水?


    正要開口問具體,門外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醒了的話便先好好躺著,不要到處亂動,你身上被燒傷了些,雖是輕傷,卻也需得重視起來。”


    陸璿抬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顧桓禮正斜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雖是不喜顧桓禮說話間半是調侃的態度,卻也不得不說,是他救了她的命。


    陸璿自認自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當下便作勢要起身,奈何有心無力,隻好泄氣坐下,對著他拱了拱手,“多謝殿下此番出手相助。”


    顧桓禮挑眉饒有興致地瞧了她一眼,“陸大人隻是嘴上說說可沒有什麽誠意。”


    陸璿一愣,片刻之後才開口問道,“不知大人想在下怎麽報答?”


    顧桓禮敲著手指,思忖了一下,隨意地道,“那不如等到陸大人傷好了親自下廚為本王做一餐犒勞,你覺著如何。”


    陸璿噎了一下,她覺著不如何。


    自小到大廚藝便是她的軟肋,她也曾試著親自下過廚,奈何實在是慘不忍睹。


    陸璿最初還以為顧桓禮是不知情隨口一提,可是見他麵上的笑容越擴越大的模樣,陸璿才後知後覺,有了種被戲耍的感覺。


    顧桓禮定是知情的!


    奈何現在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陸璿縱使心中有氣,也不好表達出來,隻好悶聲主動轉移了話題。


    “兇王殿下怎麽會突然過來江南?”她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眼下江南正是災亂之際,稍不留神,就可能染上那瘟疫,顧桓禮不傻,怎麽明知危險還會前來。


    “怎麽?不歡迎本王?”顧桓禮說著,上前幾步,很是隨意地往床沿上一坐。


    陸璿微微一愣,不著痕跡地往裏麵蹭了蹭,確定兩人之間保持了安全距離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口迴道,“隻是小人擔心殿下身份尊貴,怕是吃不得這裏的苦。”


    顧桓禮輕笑了一聲,“無妨,況且本王是被皇上派遣來這處的。”


    聞言,原本正低著頭暗自思忖的陸璿驚愕地抬起頭來。


    瞧著她的反應,顧桓禮抱了抱肩,“怎麽?不信?”


    還確實是不信的,顧桓禮是什麽人物,做事向來隨心所欲,豈是梁勤帝能夠派遣的動的,況且就算真的梁勤帝有了這種想法,隻要顧桓禮一句不願意,怕是梁勤帝是二話都不敢說一句。


    雖然心中疑惑,陸璿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什麽,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顧桓禮也沒有再開口,房中一時間陷入了寂靜之中。


    好在大夫很快便過來了,檢查一番過後,確定陸璿已無大礙,隻是受了些輕傷,需要靜養。


    “你便聽大夫的話,這幾日就在房中待著,哪裏都不要去。”顧桓禮大手一揮,便決定了陸璿的命運。


    陸璿有些急了,唰地一下坐起身來,“這怎麽成?瘟疫的事情還尚未解決。”


    現下不知她不在,京城那邊的情況如何,而且她就靠著這次想要博得梁勤帝的欣賞,若是因為受了點傷耽擱了,豈不是錯失良機?


    這般想著,陸璿還想為自己辯駁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顧桓禮一道涼涼地眼神便掃來,打消了她再爭取的念頭。


    罷了,這位活閻王在這,若是鐵了心不想要她出去,她便是再怎麽努力,也是沒用的。


    好在顧桓禮雖說讓她靜養,這幾日自己卻是派人去查了瘟疫,以及那把火是誰放的,有了顧桓禮插手,陸璿倒是放心了許多。


    靜養的幾日,陸璿也細細思索了許多,包括那場火的背後主謀究竟是誰。


    她並不認為自己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書令史,會引起誰的注意,以至於要一把火燒了她的地步。


    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場瘟疫來的有鬼,真相或許就掩藏在那個房間中,若是她查出真相,定會危害到某些人的利益,這才叫那些人動了殺機。


    這個想法讓陸璿有了許多的猜測,隻是一切的一切都隻有她休養好了,再去查證了。


    原本陸璿還有些擔憂,像她這樣整天不做事,隻在房中休養,會惹來梁勤帝的不滿。


    隻是當她說起的時候,顧桓禮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隻說了有他在,梁勤帝不敢拿她如何。


    別人說這話算是狂妄至極,顧桓禮說這話卻是極為可信,如此,陸璿便也就放心了。


    隻是卻沒想到,還未來得及實現她心中的想法,災禍便找上門來了。


    夜裏,陸璿正半夢半醒間,窗外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以往在陸府時候被庶支折騰怕了,陸璿向來驚醒,瞬間清醒過來,眯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不過片刻窗戶紙上便被那人破開了一個小洞,有個竹筒插了進來。


    夜半三更來她房中,那煙多半不是好東西。


    陸璿眯了眯眼,屏住唿吸,閉上眼躺在床上裝作熟睡的樣子,手卻漸漸摸向的枕頭下的匕首。


    倒也不是她不跑,隻是外麵的人多半是身懷武功,習武之人聽覺向來敏銳。


    陸璿不敢確定那人武功的強弱,萬一她一個動作提醒到他自己已經醒來,情況反而會更加糟糕。


    窗外那道黑影並沒有停留太久,不消片刻窗戶便“吱呀”一聲被推開,緊接著一道極其細微的落地聲傳來,應該是那人從窗戶跳了進來。


    陸璿的心中一跳,壞了,聽這動靜,這人的武功不弱。


    這麽多年來,陸璿專心與那些詩篇大論,卻未曾習過武,若真的打起來,她定不是對手。


    在她內心慌亂的功夫,那人已經朝著她慢慢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動作,陸璿的心也跟著揪緊了起來。


    那人似乎並不急著要她的命,站在床邊,對著她看了一會兒,這才從腰間抽出刀,冷笑了一聲,猛地抬手就要插在陸璿身上。


    陸璿早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在她抽刀的瞬間,一個激靈,迅速朝著床裏翻了個身,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握著匕首警惕地看著她。


    那人沒有刺中陸璿,長刀插進了床板之中,深深地陷進去,可見來人用力隻狠。


    “喲,”那人不怒反笑,看了眼陸璿,“原來你沒睡呀。”


    房中昏暗,來人臉上又蒙著黑布,陸璿著實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能從聲音中分辨這男人大概是她不認識的。


    “你是什麽人?”陸璿盡量維持著麵上的冷靜,開口問道,“為何要殺我?”


    那人冷哼了一聲,“這些話,你便留著到陰曹地府去問吧。”


    那人顯然沒有打算和她再多廢話,說完便抽出刀再度兇神惡煞地劈了過來。


    陸璿仗著自己身子小巧,倒也靈活,往旁邊一閃,就躲開了他的攻擊。


    趁著兩人還有些距離的間歇,陸璿將手中的匕首不管不顧地朝著那人扔了過去。


    那人麵上一驚,連忙閃身迴避,便是趁著這個時候,陸璿提起了一口氣,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出跑。


    “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她一邊跑一邊在院落中大聲嚷嚷著。


    那人眯眼追了出來,手中一動,便多了隻飛鏢,他是練家子,身手比陸璿敏捷得多,一記飛鏢扔出去,正中陸璿腰間。陸璿瞬間悶,哼了一聲半跪在地上,身上止不住地泛著麻意。


    “你……”她瞬間明白過來,恨恨地盯著男人看,“這飛鏢上被你塗上麻藥了?”


    那人沒有迴答她的話,周圍已經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應當都是被她驚醒急著趕過來的人。


    那人冷哼了一聲,夾起陸璿,飛身就走。陸璿此刻渾身上下都泛著麻意,便是想要反抗,也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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