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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了話,發問的官員倒也不會太尷尬,兩人便攀談起來。


    陸璿一直望著陳微之,禮貌結束了張公子的話,便到陳微之身邊。


    “陳大人,多——”


    沒說完,陳微之拂袖,往她相反方向挪了好幾個座位。


    這……何必呢?那天,她也不是真的要讓陳微之看見的呀。


    陸璿遮掩住尷尬,繼續湊近,“陳大人,這是何意?同朝為官,請您不要靠一麵之緣去以偏概全。”


    陸璿知道自己是胡謅,看到那樣的事情,便是公正嚴肅的陳微之,能不以偏概全麽?


    她為自己捏一把冷汗。


    “陸貢生自己做過的事,清楚便可,多說無益。”


    陳微之看都沒看她一眼,理了理衣袖,坐正,真是一絲不苟之人。


    陸璿扯出抹尷尬的微笑,草草退場。


    不過她可有釘子的精神,死不要臉是常態,如果這個檔口上,跟陳微之結了梁子,那可是大,麻煩,畢竟陳微之是個實幹派,便真將她的事捅出來,也不是沒可能。


    “陳大人,要說您近幾日處理的政務,那可算是完美了,江南水災,淹了良田,百姓交不出收成,還鬧饑荒,您說動了許多富足的商賈做善事,還真解決了這次問題,佩服佩服。”


    戶部的一位大人上來迎陳微之,這其中的原有,陸璿想想便知。


    戶部管稅收,百姓教不上稅,陛下第一個責問的便是戶部,陳微之為戶部解決了問題,自然有人要迎逢他。


    這事,陸璿也知道,隻是,她當年便對陳微之的處理頗有微詞,當時礙於身份不足,沒資格同他談論。


    她看了看自己,現在仍然身位低,還不招陳微之喜歡,但政務是政務,政務上的問題,容不得耽擱,待那位大人走後,陸璿才不要臉地上前作揖。


    “陳大人——”


    “不必說,我也不必聽,事已至此,不必狡辯。”


    本來,試畢那天,見陸璿三番五次來找,來勸,他已經稍有改觀,尋思著看看陸璿的卷子,再來定奪此人。


    不想,找了一圈,都沒見到陸璿的卷子,一查才知,是那位爺拿走了,已經準他去殿試了。


    後來,陳微之雖然也看過那卷子,也很讚賞,但,不好的印象已經產生了,容易遷怒。


    “貢生不是為了貢生自己的私事,而是,您的政務。”


    陸璿看了看他,拂袖也坐好,看他沒有打斷,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好比茶杯裏的茶水,喝了,再喝便要從茶壺裏來。大人從商賈那裏取錢,去救災,卻不知,商賈之人最為精明,看中的,是您鍋裏的。”


    為何鬧饑荒時,江南總局竟糧食不夠,解決不了?還不是因為,商賈與官僚相互苟且,貪汙了許多,這次幫助陳微之,也不過是從貪汙的裏麵,拿出那麽幾個零頭。


    待事件過去後,除了落得個“善良無私”外,還會更方便借此人情,去為難當地僅剩的清官。


    陳微之尋著陸璿的思考,好好迴想起來,朝廷向江南的賑災款也撥了,看來真是天高皇帝遠,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隻是如今……”


    “如今事情已辦妥,迴天乏力?不,陳大人,應當查清賑災款去向,我想,陳大人當時便想查,隻是有高位者攔著,所以,不如從那些唯利是圖的商賈查起。”


    戶部不差錢,說白了陳微之不差錢,如果幾兩銀子,便能以小見大查出些門路,那麽陳大人不會吝嗇。


    梁勤帝身子大不如前,太子與幾位王爺,皇子暗中拉幫結派,暗潮湧動。


    陸璿如今並未投入誰門下,便還是皇帝的臣子,給陳微之此等建議,也是因為,陳微之從不被招安,隻忠於天子。


    至於皇帝是打算查清,還是打算權衡利弊,其中取舍,都是他們自己的事。


    陸璿說完後,見陳微之在思考,便也趁熱打鐵,為自己辯解一二。


    “陳大人,若貢生是那等奸佞之道,也不會同您說這些,所以——”


    “誰知道你是不是偽君子。”


    辯解的話,編了一籮筐,還沒倒出來,現在好,被陳微之直接封了籮筐口。


    也罷,陳微之便是此等人,氣死人不償命,她上輩子便領教過,久違的熟悉感倒讓她覺得安心。


    陳微之雖對陸璿沒有好臉色,卻也有些欣賞她的建議,反正是為了朝廷。


    “況且,陸貢生說這種話,還未入朝便妄議朝政,不是清流所為,好自為之。”


    上輩子,陳微之便老愛拿“清流”來壓她,現在也是,陸璿扯了扯嘴角,草草退下去。


    惹不過,躲得過。


    四處看了看,便看到陸習隴他們,也是也邀請了貢生家屬。


    不過他們倒沒有來惹陸璿,相安無事的,應是害怕大庭廣眾之下,被陸璿懟得接不上話。


    陸璿也不去招他們。


    “皇上駕到——”


    老公公掐著公雞嗓,聽得陸璿耳朵嗡嗡,卻還是恭恭敬敬地下跪磕頭。


    有時陸璿想,女人對夫君,就像臣子對皇帝,都希望家國更好,卻——爭吵不休相愛相殺。


    “眾愛卿平身,隻當家宴,隨意便可。”


    雖然這麽說,但誰要敢真的隨意,那真是不要命了。


    陸璿嚼巴著花生米,看來看去,都不見那位大人,她安慰自己也許人家來了,隻是不認識。


    但她好歹上輩子官居上位,這裏所有官員,她都見過,而那位大人,那個聲音,她保證自己真沒聽過,真不知道。


    皇帝對她好像很有興趣,上輩子也是,問過她很多無關緊要的事。


    幾歲了,家中可還好,吟詩,作對,議論文章,都喜歡點她起來迴答。


    弄得陸璿上輩子被逼著學會了怎麽討巧,怎麽油滑。


    庶支的幾位也安分,就知道吃點心喝酒,與她也不說話,陸璿也清靜。


    宮娥端了酒上來,那個眉清目秀的姐姐走到她麵前,往她幾案上放了一壺酒,又走到其餘人的麵前,任由他們隨意挑過一壺,便走了。


    這一細小的區別,被陸璿注意到,但前一世的殿試宴席上,並未出錯,她便沒有很在意,將酒倒入酒杯中,咕嘟咕嘟喝了。


    太長時間沒喝酒,連裏麵不對勁兒的味兒都沒喝出來。


    宴罷,陸璿有些微醺,跟著公公,去往自己殿試期間的住所,皇宮裏,比廣元院好上不知幾百倍。


    她上輩子也來了,知道路,便不太麻煩那些公公,半路了自己走迴去。


    房裏有床,有桌子,有櫃子,有熏爐,甚至……嗯?


    為何會有——男子?


    還是——濃妝豔抹,體態風騷,坐姿不雅,朝她撲來的男子?


    最重要的是,不止一個。


    陸璿當即醒了酒,卻依然暈暈沉沉,想到那個宮娥往她幾案上放的酒,可惡,那時候,起了疑心,便不該喝,現在好了,一定有是陸習隴那些老混蛋搞的鬼。


    男記?是想汙蔑她作風混亂麽?陸璿最惡心這樣人,用肉體去圖個榮華富貴。


    牽扯出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不友好的迴憶。


    上一輩,她因為一些己所不能,卻不得不為的事,也曾出賣自己。


    她,不會犯同樣的錯。


    如果,誰要拿這種風塵事兒,跟她開玩笑,汙蔑她。


    那麽,她一定追查到底,不死不休。


    陸南君也來了,之前沒去宴上,而是在住處安置東西,陸璿迷迷糊糊中想起來,費勁力氣掙開那些男記,敲開陸南君房門。


    一開門,便聞自家阿姐滿身酒氣,白皙的臉上騰了兩朵紅雲,再看看她身後幾個小倌,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將幾個人拉進屋子,關起房門,對峙著。


    “南君……打暈他們。”陸璿強忍著胸口的難受,悶痛,靠在陸南君身上,陸南君將陸璿扶著坐下。


    之後便對幾個小倌拳打腳踢,那些小倌嬌氣的很,受不過陸南君這樣蠻橫的,嚇暈過去的也有,疼暈過去的也有。


    陸璿狂喝了兩杯茶,道:“南君好厲害,打暈了,綁起來,送到……送到庶支男丁的房裏,禮尚往來。”


    不禮尚往來者,非禮也,而陸璿,可是很講道理的。


    “阿姐,你怎麽樣?這又是怎麽迴事?”


    陸璿清醒了些,卻因為被下藥,燥熱得不行,抱著身子打抖。


    “我、我還好,沒什麽大問題,忍一忍也便過去了,主要是他們,他們是庶支放來我房裏,想要汙蔑我作風混亂的,特別還在天子眼皮下……歹毒。”


    庶支給她下藥時把她當男的,可陸璿說到底,是女兒身,那藥,對她沒有太大影響,感覺也不明顯,忍一忍便可。


    陸南君扶著自己阿姐去榻上,找了麻繩,將幾個小倌綁在一起,扯著繩子,出門,找見一處燈未亮的庶支男丁廂房,打開門,扔了進去。


    這時,陸璿已經換了件衣服,夜晚風大,也舒服很多,見狀,她叫陸南君先迴房,自己想看看庶支到底搞什麽花樣,轉身躲在其他房中。


    雖然陸習隴蠢,但陸清濛不蠢,不可輕敵這個道理,陸璿還是很明白的。


    她是覺得,庶支的陰謀,不止於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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