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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姨動作起伏越來越大,手中銅鈴也搖晃的越來越響,似乎要讓此間的一切邪祟蕩然無存。銅鈴的震顫聲在此處每一個人耳邊迴蕩,縣尉夫人緊緊抓住陳浮生的手臂,眼中多了幾分擔憂。


    陳浮生並未開口,卻輕拍她的手背,以示寬慰,好讓縣尉夫人寬心。


    隨著涵姨的動作戛然而止,那銅鈴顫聲依舊連綿不絕,似乎被邪祟驚擾,一直不肯停歇。涵姨收斂了身形,將銅鈴輕叩在桌案上,雙手左右各抓起一把糯米,往前拋去。隻聽見將一聲哀鳴,那扇房門竟然無風自動,緩緩打開。


    縣尉夫人露出驚懼之色,剛才她先行入內,是告知侍從配合場外的驅邪,可萬萬沒想到,這詭異一幕的發生。房門已經打開,一陣風唿嘯著吹了進去,將房門內兩旁的圍簾掀起,更添了幾分詭異。


    而門中遲遲沒有人從中走出,讓縣尉夫人懸起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遙遠處的城外傳來幾聲夜鶯的鳴啼,似求偶,又似為此時的景象奏起久違的冥曲。涵姨抬腳提起桌前的桃木劍,高高躍起,雙手握劍,在落地一瞬朝著前方斬去。頓時場中之人隻覺一股強風從門內急速刮來,涵姨隻能橫劍於前,才堪堪將其擋下。


    待那強風散去,手持桃木劍,身著墨綠道袍的涵姨提劍就衝了進去,隨後房門砰的一聲關上,裏麵寂靜無聲。縣尉夫人此時已是被驚的僵直了身體,在陳浮生的攙扶下才沒有癱倒在地,正要開口之際,門內的燭火驟然熄滅,隻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殊不知,就在剛才涵姨吸引縣尉夫人和其他兩人目光的時候,顧醒和易南星已躍至房頂,繞了進去。那早早安置在房中的仆從,瞧見有人從房頂上落下,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易南星敲暈在當場。


    白日間被顧醒救醒的黑紗女子,此時身體羸弱,正躺在臥榻上休息。這二伏天的天氣,女子還蓋著厚厚的棉被,看來不久前的“汗蒸療法”,讓她損傷了不少精元,才會如此發虛。


    顧醒沒有半點耽擱,快步走到女子臥榻處,將計劃告知。女子又將她阿娘告訴她的話跟顧醒講了一遍,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顧醒和陳浮生的安排。此時房中多了兩人,便開始配合房外涵姨的表演。


    越是誇張,越是能蠱惑人心


    而此時隱藏在暗處的縣尉大人和樹大夫,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雖然他們不信那鬼神之說,但“事實”擺在他們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縣尉心中有些擔憂,小聲問道:“樹大夫,可是那些逝者的亡魂找迴來了?”


    樹大夫雖說也有些忐忑,但還是繃著麵子一本正經的說道:“縣尉大人,若是要迴來,早就迴來了,怎會拖到現在,想必這是那女子的功法所致,待將其擒下,定能問出原委。”


    話雖如此,但縣尉大人仍舊有些不放心,剛才的兇狠已經被這詭異的氣氛衝淡,竟是萌生出退意。


    樹大夫正要起身挪到近處,又聽見房內傳來打鬥之聲,還有山唿


    海嘯,狂風大作的異象,震的外窗啪啪作響。樹大夫本能的收迴了邁出一半的腳,心中恐懼大起。他雖是醫者,但還是對那鬼神之說有所聽聞,這超過他理解範疇的情況,還是小心為妙。


    在掙紮良久後,樹大夫果斷帶著縣尉大人後撤,急切說道:“此處太過匪夷所思,我還是先迴落櫻間,待明日縣尉大人尋個機會,再去天坑了結了他們。”


    縣尉大人不敢托大,要知道單憑他一人之力,是萬萬不能與如此多人對抗的。趁著還沒有暴露行蹤,還未引起諸多懷疑,此時撤退,方為上策。


    攙扶著縣尉夫人的陳浮生,早已將兩人的行蹤聽入耳中,此時見腳步聲越來越遠,便扶著已經瑟瑟發抖的縣尉夫人,向著緊閉的房門走去。


    待來到房門外,陳浮生安撫縣尉夫人稍家等待,便快步走到門前,先輕敲了三下後,有重重敲了一下。縣尉夫人明顯有些膽戰心驚,連連後退,還不住地朝著陳浮生招手,似乎有意讓他先撤迴來。


    陳浮生卻並沒有在意縣尉夫人的動作,而是繼續又重重敲了一下。


    突然間房內燭火通明,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黑洞洞的人影站在門口,一把將陳浮生給扯了進去。隨後房門再次重重關上,燭火也應聲熄滅。縣尉夫人已被眼前的一切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雙腿一軟癱倒在地,直接昏死過去。


    此時房內幾人正密切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人的到來。果不其然,剛才退走的兩人,雙雙折返了迴來。兩人在退走的途中,總覺著哪裏不對勁,一番商量後,就又壯著膽子摸了迴來。


    縣尉大人瞧見此時場中已是空無一人,唯有縣尉夫人昏死在地,連忙上前將其扶起,放在鼻下探了探鼻息,確定並無大礙後,才放心下來。而樹大夫已摸到了房外,正想戳破窗戶紙,一窺究竟。


    又是一聲暴喝從房內響起,將樹大夫嚇了一跳。趁著間隙,房內再次燃起了燭火,映出了幾條扭曲的人影。


    樹大夫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抬頭又瞧見有詭異的人影正注視著他,不自覺地往後連退數步,來到縣尉大人身邊沉聲道:“若不是鬼神之流,那就是高手在此,絕非一人。”


    “那我等進還是不進?”縣尉大人還在猶豫,似乎仍有不甘。


    樹大夫抬手給縣尉夫人把了把脈,沉吟片刻後才緩聲道:“先行退去,你想誘陳姓公子入贅,何愁沒有機會?切莫急於一時。”


    縣尉大人瞧了瞧那扇緊閉的房門,又望了望懷中的夫人,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次兩人走的不快,似乎刻意等著房中人出來,可房中除了寂靜,再無其他任何聲響,似乎不論是人還是“鬼”,都已經精疲力盡,不再折騰。待三人走遠,陳浮生才輕聲說道:“計劃還算順利,明日我等就見機行事。若是要將此處的邪祟連根拔起,還得再多停留幾日才是。”


    “這倒無妨,隻是不知,老黃頭他們怎麽樣了?想來也有一日光景,卻沒見他們來此匯合


    ,莫非出了什麽變故?”陳浮生才鬆了口氣,顧醒便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顧兄寬心,前輩如此狡猾之人,不會出啥亂子的。隻要他不給別人添麻煩,那就是謝天謝地了。”陳浮生言語中多了幾分輕鬆和調侃,似乎在緩和現在緊張的氣氛。


    可顧醒卻並未就此寬心,反而更添了幾分憂慮之色


    卻說老黃頭跟冥尊走出酒樓後,並未直接趕往縣尉府外,而是兵分兩路,開始打探起翼縣的情況來。此時天色尚早,老黃頭跟冥尊約定,待到日落西山時,便在縣尉府後門匯合。


    難得有單獨行動的機會,老黃頭一路優哉遊哉,邊走邊問。路過一處茶坊的時候,聽見其間有人閑談,便走了進去尋了一處坐下,叫了一碗濃茶,開始若無其事的品了起來。


    誰知這不停不知道,一聽嚇一跳。此處翼縣雖無特別之處,但在城外十多裏地處又一方天坑,人跡罕至,卻是他們常年祭祀之處。這一發現無疑勾起了老黃頭的興趣,順著這條線索,老黃頭便向茶坊老板打聽,可卻沒有問出個所以然。


    茶坊老板自然看出老黃頭不是本地人,對他們這裏的風土人情一概不知,隻是搪塞說那天坑處鬧鬼,讓老黃頭切莫一人前往,恐怕會有去無迴。


    老黃頭結了茶錢走出茶坊,繼續向前走去。偶然聽見有幾名半大孩子打賭,要去天坑測一測膽量。這可正中老黃頭下懷,他便找了一處熟食鋪子,買了些幹貨,就這麽慢慢跟著那幾名孩子身後,向著天坑摸去。


    而冥尊在城中走動,卻是一無所獲。似乎這處城鎮並未有特別之處,隻是在這兵荒馬亂之中,求一處安穩罷了。


    當天色漸晚,冥尊如約來到縣尉府外,可遲遲等不到老黃頭,又不能貿然行動,隻能又折返迴城中,尋覓其蹤跡。


    可當冥尊再次迴到酒樓時,墨野和羅休似乎早已歸來,一副一無所獲的模樣,三人交換了下情報,皆是有些無奈。倒是白琊在酒樓中,得到了關鍵情報,就是城外那處天坑所在。似乎一切的根源和秘密,都在天坑中。


    四人一合計,一直認為老黃頭定然是先行一步去了天坑,眾人也不能在此繼續等待,就商量著由白琊繼續留手,其餘三人結伴而行。要知道,以他們三人的實力,除非碰上全盛時期的納蘭,基本無敵手。


    所以此去,定然萬無一失。幾人此時擔心的是,顧醒等人的安危,還有那老黃頭,不知道又惹出了什麽禍事。


    三人拿著白琊畫出的簡圖,循著路徑一路前去,人煙逐漸稀少,入夜後周遭彌漫起一股難聞的煙霧,腳下還有散落的獸骨,更讓人毛骨悚然。


    待三人走入煙霧中,卻是一時間迷失了方向,待到好不容易走了出來,已是月上枝頭。


    突然前方有了異動,三人皆是停下身形向前望去,瞥見一群小孩圍坐一起,升起了火堆,正在談笑著說些什麽。可他們不知的是,還有一個影子,正在遠處向著他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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