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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醒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隨意為之居然能夠奪得這天地造化,但看來此物對納蘭亦是非常重要,不妨做個順水人情,看看他當如何。想到此,顧醒便抱拳說道:“啟稟樓主,屬下偶得一物,不知價值幾何,不妨先寄放在樓主處,待日後取迴。”


    納蘭正在思量該如何開口,沒想到顧醒先行一步,將這“龍涎珠”送到了他麵前。納蘭假意推辭,但顧醒一再堅持,隻能收下。


    而此時顧醒體內那聲音再次響起,“滑天下之大稽,你是我見過最傻的傻瓜。”顧醒不明所以,暗自問道:“你可知此時若不主動,他可殺了我再取,不過抬抬手的功夫罷了。”


    那聲音便不再言語,而納蘭得了“龍涎珠”,明顯心情大好,便招唿顧醒趕緊隨他一並上岸。此時納蘭並沒有選擇剛才那條天梯,而是轉身走出洞穴,而那條小龍也隨之而出。


    待顧醒走出來時,小龍已然恢複如常,碩大頭顱盯著顧醒,虎視眈眈。納蘭並沒有半刻停留之意,將那“龍涎珠”遞給巨龍,巨龍明顯有些遲疑,但還是一口吞下。


    頓時異變突起,巨龍身軀極具扭曲,隻聽見骨骼作響之聲,巨龍渾身通紅鱗片開始脫落,逐漸露出耀眼的金黃,宛如九天金龍一般。


    顧醒眼見此景,頓時目瞪口呆。納蘭見金龍已成,便一躍至龍頭,抽出長劍朝後斬去。頓時金鐵交加之聲驟起,隨著一聲巨大的悶響,那跟束縛住金龍的鐵鏈墜入湖底。


    忽而一股巨力襲來,顧醒被衝到了金龍身軀之上。納蘭站立龍頭一跺,金龍頓時朝著水麵疾馳而去。顧醒連忙抓住鱗片,險些被震落而下。


    而此時在那湖底旁邊的眾人,已然被這巨響所驚動,紛紛來到湖麵,等待異像。而那儒士掐指一算,似算到莫大機緣一般,突然跪倒在地,仰天望去,連一刻都不願挪開眼睛。


    就再這刹那間天搖地動,整潭碧波都蕩漾沸騰起來。一條六爪金龍衝出水麵,遨遊在九天之上。而遙遙望去,似有一人站立龍首,俯瞰眾人。


    儒士見狀連忙低頭頷首,嘴中朗聲叫道:“恭喜樓主突破天境,可謂當世第一人。站立龍首上的白衣並未有任何表示,而是腳踩龍首,帶著顧醒一躍而下。而那條六爪金龍則化作遊蛇纏繞在他左臂之上,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顧醒已是目瞪口呆,不明覺厲。待納蘭落地後,眾人便一擁而上圍了個水泄不通。但在場眾人並無一人敢有半分言語,隻是靜默著等待著這位剛進階的大能,指點迷津。


    納蘭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錦衣華服老者身上,不鹹不淡地說道:“王總管,且去救下五皇子。”此時隱匿在人群中的王總管如遭雷擊,一個縱步便躍如水中,消失不見。


    而納蘭則領著顧醒,不顧眾人的目光,朝著明月樓方向走去。顧醒早已早人群中瞥見高潛展,但礙於眼前形勢,不得已隻能隔人興歎。


    而高潛展追隨著顧醒的身影,直到已然不見,才落寞地低下頭。多年以後,這一幕依舊在兩人心中縈繞。隻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別後,便是一別兩寬,不複當年情誼。


    而後,王總管將昏迷不醒的五皇子從潭中救起。而儒士則帶著“劫後餘生”的寥寥數十人前往明月樓總壇。後來,江湖上將這一天命名為“金龍日”。


    古書記載:“天幹大旱,後唐寂寥。都城外三十裏地,有一汪潭水,深千丈,有物藏其中。驚蟄日,一襲白衣入水鬥龍,漫天水霧升騰,雨落三日不絕。後有好事者於坊間傳,白衣立於龍首,俯瞰天地。自此,那一汪深潭便為禁地,生人勿進。”


    待眾人散去,此處再次恢複平靜。而在都城內宮深處,一人端坐於堂上,手中握著一柄七尺長劍,正在端詳。這時,一名太監模樣的年輕人急匆匆跑了進來,將剛才所見異像悉數稟告。堂上之人突然震怒,一劍見那太監頭顱砍下,頓時鮮血噴湧,竟無一人敢上前收屍。


    那人劍斬太監後,最終喃喃自語道:“王癢,你還是失手了。”說完便將長劍一拋,殿內頂天柱一旁的兵士立刻上前接住,隨即又恢複原狀。隻是那柄長劍依舊滴著血,尚未幹涸。


    那堂上之人來迴左右踱步了片刻,忽然開口吩咐道:“將柳輕眉喚來。”說完那人旁邊的另一名太監打扮的人,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身勁衣素服的柳輕眉,便走了進來,跪地抱拳道:“不知國主喚微臣所謂何事?”


    堂上之人便是那後唐國主,雖衣衫不整,但卻難掩眉宇間的帝王威嚴。見柳輕眉已至,便漫不經心地問道:“我交辦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柳輕眉沒有半分遲疑,朗聲答道;“迴稟國主,江南、江北及荊楚之地已“打掃”幹淨,但邊陲尚未涉及。”國主聞言露出一絲笑意,伸手拉扯了下鬆散的長袍說:“不錯,速度在提快些,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柳輕眉點頭稱是,半晌無聲。國主似無意卻又極其隱晦地問了句,“今日異樣你可瞧見了?”柳輕眉不敢有本分隱瞞,恭敬答道:“微臣正要前往查探。”


    “不必了,明月樓納蘭已破天境,不可小覷啊。你知道就行了,切不可伸張。”國主突然湊到柳輕眉近前,神秘兮兮地說道。


    雖說的輕描淡寫,但眼神裏透露的嫉妒,卻是這般明顯。柳輕眉麵色如常,抱拳稱是,臉上並沒有蕩起半分漣漪。國主觀察良久,覺著有些無趣,便揮手斥退柳輕眉。待柳輕眉退出殿外,才平靜說道:“若王癢迴來了,讓他來見寡人。”


    隨侍太監點頭應允,隨後便再次緩步走了出去。而國主目光炯炯,看向殿外,似要看穿那遠隔千裏外的一切。


    而在後唐邊陲小鎮潭城外三十裏地的孤嘯山莊,一處幽閉密室內,有一人昏迷不醒。而那孤嘯莊主正在一旁端坐,看著臥榻上的女子。


    忽而一陣異動,山川顫抖,似有一物破境而出。而那孤嘯莊主並未有任何詫異,反而是盯著臥榻上昏迷之人,似在期待著奇跡發生。


    果不其然,在這場震蕩之後,那昏迷不醒的女子垂在外的手指輕微抖動了下,隨即又恢複如常。孤嘯莊主眼見於此,立刻轉身推門而出,並輕拍了幾下。


    立刻有一身著灰衣之人躍至近前,單膝跪地。抱拳問道:“莊主有何吩咐?”來者不是他人,正是不久前才隱於山莊的羅休。隻是此時他全然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反而顯得有些蕭索。


    孤嘯莊主平靜吩咐,“你且去那潭城,找赤心借一件東西,然後立刻動身前往都城,我察覺到異動,有人突破天境,最近定有大事發生。至於是何物,你去了便會知曉。”


    羅休聞言頓時起身注視遠方,而那本才萎靡不振的容貌,瞬間容光煥發。看來,戰士的宿命便是戰死,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對那烽煙千裏向往非常。


    而在極西之地的一處寺廟,有一位身著袈裟手持木魚的和尚正在打坐念經。後唐都城方向傳來異動,引得寺內一口百年老鍾不撞自鳴。


    而那和尚全然充耳不聞,突然禪房被人推開,隻見一名白眉老僧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看見那和尚還在打坐念經,便對著那錚亮的光頭重重拍下。


    那和尚吃痛,但卻不惱。隻是抬頭瞧著老和尚,略帶嗔怪的問道:“師父,你打我作甚?”那老和尚也是著急壞了,忙不迭地說道:“你可知後唐都城有了天象,還不快快前去。不然誤了天機,我拿你是問。”


    那和尚便是數年前來到孤嘯山莊的不通和尚,此時已然有了得道高僧的姿態,跟那夜月下瘋魔已判若兩人。隻見不通和尚不急不緩地說道:“師父稍安勿躁,待我念誦完這篇經文,便收拾出發。”


    那老和尚作勢要打,不通和尚連忙遮住光頭說道:“師父,出家人不可犯嗔戒啊。”老和尚此時已顧不上得道高僧的姿態,而是連拉帶踹的說道:“你個混小子,當了主持就開始教訓師父來了,趕緊滾蛋。若是誤了時辰,你便不用再迴來了。”


    不通和尚隻能悻悻然收起木魚,起身推門而出,緩步走到寺外,望向都城方向。似有何牽掛之人或牽掛之事。駐足良久後,再次轉身迴到寺中,簡單收拾片刻,便踏出門去。


    而當他前腳剛踏出門後,後腳大門便被關上,不通和尚隻能暗自歎了口氣,快步前奔。當他身影消失在雲海深處,寺廟大門應聲而開,老僧扶框而立,淚眼婆娑。


    這一去,吉兇難料。隻是去求那個機緣。但已活到他這份上,機緣又有何輕重呢?如今珈藍寺家大業大,就算沒了這機緣,又有什麽關係,但若是將不通困於寺中,那扇心門,便再難打開了。想到此,多年沒有濕潤的眼眶,竟有清流湧出。


    老僧隻能長歎一聲:“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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