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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五皇子詫異之時,一席白衣翩然而至,宛如神佛。而在白衣身後,還有一個讓人生厭的麵孔。待看清白衣麵容,五皇子不禁打了個哆嗦。


    自小生長在深宮大院的他,雖與外界接觸甚少,但對於眼前之人的傳說可謂是如雷貫耳。因王總管時常伴其左右,不時提起此人的種種事跡,皆是讓人歎為觀止。


    而且此人雖表麵瞧著平易近人,但據說內心極度扭曲,殺人喋血如吃飯般尋常,並被再三告誡,切莫惹上此人。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沒有半分優待。


    更加可怕的是,此人一手創建的殺手組織明月樓,此時聲望已是如日中天,就連國主都要敬他三分,若是被察覺我再此處,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傳聞永遠是誇張的,隨著年齡的增長,五皇子對於這些江湖軼事表現出來的質疑也是與日俱增。但唯獨有一點他始終沒有改變,那就是對眼前之人的忌憚。


    也許對任何人都可以堂而皇之,因為無論闖出多大的禍都有王總管和國主幫其兜底,但唯獨對此人,沒有一人敢拍胸脯保證,自己能讓他手下留情。因為十三年前的那一夜,他在江湖上便聲名鵲起,威名至今。


    五皇子此時已是憋氣憋的難受,他沒有修習過任何功法來緩解這種境況,他也沒有強悍的修為或內勁來平衡這種壓力。他隻有一個氣囊,僅此而已。


    所以他很奇怪,為何那白衣後的小子,能如此從容不迫。雖有心查探,但礙於眼前形勢,不得不暫時蟄伏起來,等待更加恰當的時機。


    當納蘭走過五皇子藏匿之處時,突然駐足轉身,迴望顧醒。顧醒不明所以,隻能停滯不前,以同樣的目光迴望。人心始終隔著肚皮,顧醒就算再能猜,他也沒辦法摸透納蘭比這千丈潭水還深的心思。


    就算納蘭能夠洞察萬物,但對眼前之人,卻是一籌莫展。他本想在剛才便出手解決掉這個小子。對他而言不過是輕描淡寫地抬抬手而已。但就在看到他的刹那,突然生出一種闊別多年的熟悉感。


    這種觸手可及的溫度,他已經許久沒有感覺到了。而就再剛才的眼神交匯,讓他更加確定,眼前這小子,跟自己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縱然此時不能一窺真相,但來日方長,總歸會有結果的。


    如是想,納蘭突然嘴角上揚,露出淡淡笑容。顧醒不明所以,隻能愣愣出神。因為一旦看到此人,便想起了不願迴憶的那一夜,若是如尋常孩童,那兒時記憶便會慢慢模糊,逐漸消失。但自己並非尋常孩童,隻能越發記憶猶新。


    可悲可歎可恨,不能立刻手刃這賊子,還任其逍遙自在。而且當下自己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倘若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想來當年,父親對他也是這般信任,才落得如此下場吧。


    顧醒在心底淺歎了口氣,納蘭已轉身繼續往前,並示意他跟上。不多時,來到一處水中台階,筆直而上,似有百丈之遙。納蘭率先踏足而上,顧醒也緊跟步伐,走了上去。


    但當顧醒踏上台階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壓迫力自頭頂往下,重重壓在了顧醒身上。而再看納蘭,亦如往常,並沒有任何異樣。顧醒走的極為艱難,但納蘭並沒有任何解釋,隻是漫步往前,向著潭水上走去。


    當兩人身影消失不見後,五皇子才從矮洞中探出了半截身子,迅速掏出氣囊重重吸了一口,頓時神清氣爽。剛才差一點就憋氣窒息過去,好在那兩人並沒有逗留太久,給了喘息的時間。


    五皇子此時已然察覺時間過去大半,跟王總管和自己約定的時辰已然所剩無多。不覺加快了腳步,在祭壇處快速摸索了起來。這古樸祭壇上長滿了水草和青釉色的石質,觸之綿軟讓五皇子無從下手。


    而剛才那尾消失的小魚又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在五皇子身邊遊來遊去。五皇子此時已然沒了心思顧及這尾遊魚,開始大肆翻找起來。


    就在這一口氣將要耗盡的時候,五皇子在那祭壇底部摸到一處凹洞,不覺一喜。就使了些力氣往下壓去。頓時祭壇開始動蕩起來,青釉色石質層開始鬆動脫落,露出祭壇本來的麵貌。


    一色琉璃流光溢彩,蕩漾出點點霞光,一看既知並非凡物。五皇子見狀不免喜形於色,又掏出氣囊猛吸一口。再向那祭壇上方看去。


    本是長滿水草的地方,已然慢慢漂浮出一枚晶瑩通透的渾圓珠子,珠子表麵篆刻著不知名的符文,在透出的白光中若隱若現。


    待這珠子浮出的瞬間,台階上的納蘭和洞外的巨龍皆是有所感應,都停住了身形,閉起了眼睛。納蘭在停頓片刻後,被轉身躍過顧醒,朝著來時路徑奔去。


    而那身形龐大的巨龍,也化作尋常蟒蛇大小,一頭紮進了這處洞穴之中。這一人一龍再次一不可思議的默契趕往一處,納蘭麵帶笑意,待躍過顧醒時,一把將其拽起,趕往祭壇處。


    那巨龍縮小身形率先而至,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珠子,就如同看著心愛女子一般,眼波含情。五皇子明顯被這突兀出現的小龍嚇了一跳,而那尾小魚者歡快的遊向小龍,跟它嬉鬧起來。


    五皇子在短暫愣神後,便向立刻奪珠而逃。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近在咫尺的“龍涎珠”,卻無法觸摸。更確切的說,是如同虛幻,眼見於此,卻遙不可及。


    五皇子頓時生出一種遭遇危機才有的壓迫感,他分明覺得有一人正在快速靠近。不言自明,定是那明月樓主納蘭無疑。而當他要轉身逃離時,小龍則擋在他身前,齜牙咧嘴,沒有絲毫要放他離去的意思。


    而那尾小魚則在一旁遊來遊去,似在加油助威。待納蘭趕到,五皇子這才心如死灰。而顧醒早已被這一路顛簸弄的夠嗆,站定身形才看清這人是那昨日囂張跋扈的五皇子。


    顧醒此時已然明白,弄出這番動靜的就是此人。而納蘭來此,似並非為了此人,而是為了這枚“龍涎珠”。此時此刻,在這洞穴之中,已然被這些不速之客所填滿,顯得有些擁擠。而納蘭,卻並未受影響,目不轉睛地看著這枚珠子。


    那小魚見此,便要衝上去。被小龍攔下,似在安撫一般。顧醒此時並沒有任何心思,他隻想快些離開這裏,好進行下一步計劃,至於眼前之物,確實沒有多大的興趣。


    但此時令牌中有一個聲音在顧醒耳畔響起,“龍涎珠?你小子運氣為何這般的好?”顧醒不明所以,在心裏說道:“沒興趣,也不想知道。”


    那聲音明顯有些不悅,提高嗓音說道:“這個由不得你有沒有興趣,而是它自己選。”顧醒聞言默不作聲,隻是默默看著場中一切,靜待結果。


    納蘭看了半晌,才雲淡風輕地看向五皇子,不冷不熱地問道:“你怎麽會在此處?”五皇子明顯受到了驚嚇,支支吾吾不知所雲。


    納蘭眼見五皇子胡言亂語,思量片刻便遞給他一物讓他服下,五皇子不敢怠慢,立刻接過一口吞下。頓時胸中憋氣感消失的無影無蹤,居然可以再水下自由唿吸了。


    還沒來得及驚喜,五皇子便被納蘭一掌擊暈,兩眼一翻,人事不知了。顧醒本還在想納蘭將如何對付此人,沒想到隻是擊暈,並沒有下殺手。


    待昨晚這一切後,便迴轉身看向那“龍涎珠”,目光灼灼。半晌後才伸手向前,但也似那五皇子一般,從中穿過,並未觸摸到實物。


    納蘭微微皺眉,轉身望向那條小龍問道:“你可知是緣由?”那條小龍在顧醒逐漸驚訝的表情中,開口道處人言:“‘龍涎珠’精魄就再此處,你問它便是。”


    納蘭聞言有些惱怒,小龍似察覺不妙,連忙接著說:“俺替你問問。”說完便湊到小魚跟前,齜牙咧嘴。不多時,那條小龍才懶洋洋地說道:“你非它有緣人,求而不得。”


    “那此物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納蘭疑惑的問道。要知道,這處深潭乃是他奪天地造化所創,外人根本不知有這麽一處地方。突然間多了這麽個神物,自然感到非常奇怪。


    那條小龍又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可還記得當年擒下我時,順便帶走的那枚蛋了嗎?”納蘭眉頭緊鎖,口中言道:“莫非?”


    小龍嗤之以鼻,“正是!”納蘭此時才恍然大悟,若不是自己察覺這枚蛋中再無生氣,也不會無故將它仍在此處,反而滋養出這天地造化。


    但之前的緣已非如今的果,隻能望而興歎。但也不能放任此物在此暴殄天物,不如讓那小子試試,說不定能有莫大機緣也說不定。


    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納蘭朝著顧醒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試試看。顧醒不情不願,但礙於生死在別人手裏握著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顧醒緩步走上前,穩住心神看向那珠子,頓時顧醒心中一陣氣血翻湧,而那小龍也是微微一驚。顧醒並沒有立刻上前去抓,而是閉上眼睛,運氣於臂,開始向那珠子輸入氣息。


    待氣息相通後,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那珠子握在手中。當顧醒得手後,納蘭臉上流露出不可言說的表情,而後轉為狡黠,最後恢複平靜。


    而那尾小魚則在顧醒抓住珠子刹那一個閃身鑽入顧醒身體,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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