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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納蘭邁步走進潭城酒肆,小二便迎了上來,滿臉堆笑著說道:“客官稀客啊,想喝點什麽,本店有上好的醉紅塵、俏上花、雪芽泥,還有醬鴨、醬牛肉、茴香蠶豆這些下酒菜,保管客官滿意。”納蘭聽小二講完,便尋一處空桌坐了下來,對小二說道:“那就一壇醉紅塵,一斤醬牛肉。”


    小二聽完便高聲喝道:“一壇醉紅塵,一斤醬牛肉。”說完便邁著步子去招唿下一位客人了。不多時,酒肉便上齊,這時店內不遠處,一位執醒木的老者正在抑揚頓挫地說著什麽,酒肆內眾人聽的是津津有味。納蘭也來了興致,轉身聽了起來。


    隻見這老者右手持醒木重重一拍,頓時場內鴉雀無聲,隻聽那老者緩緩說道,“話說那後周,與我後唐國接壤,民風彪悍,國人性格暴掠廝殺,此時又因通商往來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有大舉進犯的趨勢了。我後唐鎮守邊關的大將乃是三朝元老李唯先李將軍,想當初各地狼煙四起,李將軍親率大軍奠定我後唐基業,如今適逢後周賊子滋擾,又再次請命鎮守邊關,讓爾頓無憂。”


    聽完老者的話,場內有人便問道:“聽說後周已有細作潛入?此事不知真假?老先生可否說來聽聽?”那人說完,其餘人也來了興致,便跟著鬧騰起來,非要老者說個明白。老者有事一記醒木拍下,左手拿起茶壺啐了一口,才緩緩說道,“要說那後周細作,可是奸猾異常。據說他們混在通商的馬隊裏,晝伏夜出,已經深入我們潭城,要跟來犯者裏應外合。”


    還未等場內眾人繼續發問,老者又接著說道:“但我等泱泱大國,豈是這些鼠輩能夠染指的?除了李老將軍遵守外,遲蓉國已派使者前來聯盟,想必是要聯手將後周一舉殲滅。到那時,諸位便可去那塞外,看哪落日墜河的奇景了。”眾人聽完皆是拍手叫好。


    納蘭聽了老者的話,眉頭微皺,心裏暗道,“這遲蓉國使者才入境不久,沒想到消息便已然傳開,看來有的事情確實瞞不住著遍地的耳目啊。”想到這裏,又倒了杯酒,淺嚐起來。這時,場中一個半大孩子衝著老者說道:“你說後周來犯,我且問你,後周為何事來犯,如今戰況如何?”


    老者斜眼看了這小兒一眼,清了清喉嚨才緩緩說道,“這後周賊人狼子野心,窺竊我後唐富庶之地良久,如今蓄謀來犯,還需要什麽理由?無知小兒,不便言耳。”那孩子聽完便笑了起來,對老者說道:“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我且來告訴你。這後周進犯乃是為了一件寶物,這件寶物關乎國運,所以他們才貿然出動,還潛人埋伏在我後唐境內,待時機成熟便將裏應外合。”


    老者被小孩的言語相激有些臉紅,但強裝鎮定地說道:“你信口雌黃,你說寶物,那我來問你,是什麽寶物能讓後周按賴不住?”那小孩又笑了幾聲,朗聲說道:“便是那日顧府滅門時流落江湖的顏如晶。”聽到顏如晶這三個字,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那老者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不知該說什麽了。想必是自己知道的還沒一個孩子多,確實麵子上怪不住,便喝了口茶,便再言語了。納蘭聽到“顧府滅門”和“顏如晶”時,眼角抽了抽,迴想片刻才想起,那日在場之人,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江湖草莽,悉數被斬殺幹淨,但在清點屍體時,確實不曾見到苦陀宗的苦痕道人,想必是趁亂詐死,摸了顏如晶跑了。


    隻是後來追查,也不曾想起這個老道,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在此處聽到了這顏如晶的消息。看來,苦痕道人還在後唐國土上,隻是不知身在何處。想到這裏,納蘭便起身走向那小孩,摸出一錠銀錢對那孩子說道:“你從哪裏聽到的消息?告訴我,這銀錢便是你的。”


    那孩子畢竟在酒肆廝混,見過大風大浪,便一把接過銀錢,放在嘴裏咬了咬確認無誤後,才對納蘭迴道:“是一個小哥告訴我的。”納蘭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對小孩繼續問道:“他在何處?”小孩突然打了個寒戰,納蘭身上散發的氣息已經讓他感覺不安。


    他低頭想了想,才對納蘭說道:“那小哥在你來之前找到我,給了我一錠銀錢,讓我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後,便去頂撞老頭,同時說出剛才那話。因為我長期聽那老頭說書,已然知曉內容,所以掐在此處說,便是完成了那小哥交辦的任務。至於他在哪,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納蘭聽完麵沉如水,輕輕拍了拍那孩子,便轉身迴到桌前。小二這時走了過來,問道:“客官可要飛墨?”納蘭沒有搭理,自顧自的喝著酒,仿佛沒有聽到小二的問話。那小二似瞧見了納蘭剛才出手大方,便窮追不舍的說道:“那小哥我知道在哪?”


    納蘭這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著小二說道:“你要敢誆騙我,我便殺了你。”小二頓時僵在當場,渾身哆嗦著說道:“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誆騙大爺啊。剛才確實看見那小哥跟那孩子耳語,所以才貿然來跟客官搭話,想討些好處。”


    納蘭這才收了氣勢,似笑非笑的說:“你且說說。”言畢後又開始喝起酒來。那小二壯了壯膽子,嘴唇顫巍巍的,似還沒從剛才的威脅中緩過神來。局促地說道:“那小哥說完後,便去了半更客棧,再也沒出來。那客棧就再這條街上,往前麵走就看到了。”納蘭聽完後立刻起身,扔了一大錠銀錢在桌上,便轉身離去。


    小二抓著銀錢,悄悄撇著掌櫃,看掌櫃正專心致誌的算著賬,便將銀錢收了起來,用另外幾個銅錢來代替,又腳下生風的開始招唿起其他客人來。納蘭走出酒肆,抬頭望了望天色,此時已日上三竿,熙攘的人流也多了起來。他閃身混入人群中,往小二說的方向走去。


    一會功夫,就看見一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棧陡然出現在眼前,隻見客棧已經破舊的牌匾上陡然用蒼勁的草書寫著四個大字——半更客棧。納蘭微微一笑,便抬腿走了進去。這間客棧雖然外麵看跟其他客棧沒什麽不同,但客棧內的裝潢卻頗具後周風格,有種大漠塞外獨有的粗獷。


    看著來人,一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子扭動著身姿,徐步走了過來,對納蘭問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納蘭微笑看著眼前女子說:“住店,要間清淨的房間。飯菜麻煩送到房間來,謝謝。”那女子瞧見納蘭麵容,嬌笑起來對小二說道:“來,帶這俊哥兒去天字陸號房。”說完便將一塊木牌遞給納蘭,還順便在他手上摸了一把。


    納蘭淺笑應承,轉身跟上小二,還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躲過老板娘往其腰上摸來的企圖。老板娘出手未得逞,也不氣惱,隻是癡笑看著納蘭上樓的背影,還對著他來了一記飛吻。納蘭隻裝做沒看見。待進了房門,迅速關上,附耳在門上聽著門外的動靜。看門外小二走遠後,才來到床前坐了下來。


    此女子氣息外露,已然有了6階出品境界,剛才出手試探,自己已然隱藏了氣息,倘若貿然暴露,就得不償失了。在這邊陲小城,居然還有這等高手,看來此處定然不簡單,還是別誤了正事的好。正想到這裏,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老板娘嬌滴滴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公子,飯菜都準備好了,奴家這就給您端進來。”


    納蘭隻能起身開門,那老板娘一手提著個食盒,一手拿著一壇酒,待納蘭開門後便閃身走了進來。納蘭接過吃食和酒,道了聲謝,便要遣老板娘出去。這女子也真是厚臉皮,硬是要親自將菜都擺在桌上,納蘭隻能作罷。待她弄好後,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還不忘提醒,有時候需要就叫她。


    看她戀戀不舍的樣子,納蘭隻能微笑應承。等到坐下來,納蘭這才收斂笑容,從袖中摸出一根銀針,在每道菜上試了試。果不其然,沒有下藥。試完後便將銀針擦了擦,又去試酒,也沒問題,這才讓納蘭心生疑慮。如果老板娘不曾下毒,那麽這間客棧便沒有問題,那是自己想多了?


    想到這裏,便倒了杯酒,夾了筷子菜,將酒滴到了菜上。隻聽見刺啦一聲,菜被滴到的地方頓時變得漆黑一片,納蘭這才笑容滿麵的放下酒杯,喃喃自語道:“如果沒有些小伎倆,那便沒什麽意思了。”而此時的顧醒,確也在這客棧裏,他正盤算著時間,看納蘭什麽時候尋上門來。


    就在思考間,門被一人推開,老板娘扭身走了進來。顧醒看清來人,便起身迎了上去,衝來人抱拳道:“有勞右使了。”這客棧老板娘看著顧醒微笑說道:“不妨事,莊主交代,定當全力以赴。隻是那小白臉生的著實俊俏。如果能……哈哈哈哈哈哈。”


    顧醒聽罷頓時無語,這老板娘是跟羅休齊名的左右使者,隻是顧醒自懂事以來從未出過山莊,這才第一次見。這右使負責孤嘯山莊江湖情報,一直以客棧為掩護,這些年來一直藏於暗處。隻是近幾年來山莊動作頻頻,這才讓她浮出水麵。這次顧醒初次踏足江湖,老板娘便是最後的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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