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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還在洶湧澎湃的往下奔走,赤心的輕柔的隔開劉衝的雙刀,還在他臉上摸了一把,似情人般親昵。劉衝對眼前的佳人全無憐惜之心,隻是臉色冷漠雙手翻動,步步殺機。


    躺在地上的婆娑尊者身體微微抽搐了下,劉衝心中一喜,正要往前將其救迴。就被一陣破空之聲硬生生逼退了數步。等他的目光穿過雨簾看向來人時,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來人一身甲胄,但從身姿可以瞧出是一名女子,隻是這名女子此時握劍負弓,將眼前眾人冷冷大量一番後,才冷冰冰地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這內宮禁地撒野?”


    此時臥在房頂的羅休瞳孔微微收縮,喃喃自語道,“她怎麽來了?”這突兀出現在此處的女子,便是羅休的老熟人,這些年一直摩擦不斷,互有損傷的天獄司柳輕眉。經過數年前的第一次碰撞後,這女子的武功可謂是一日千裏,後來的交鋒中,羅休已然需要認真對待了。


    隻是這段日子並未見她來尋麻煩,便將這茬拋諸腦後。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原來她藏在這內宮裏,還當上了有品階的官。再細細看去,柳輕眉氣息綿長,已達6階初品境界,看來自己這些年已然淪為別人磨刀石了。想到這裏,羅休不覺微微歎氣。


    等他再往下看去時,柳輕眉已然躍至婆娑尊者身側,一指點下後,婆娑尊者便再次人事不知。劉衝看到這一幕不禁勃然大怒,提刀便要衝向柳輕眉,隻是赤心纏鬥的緊,確實無暇抽身。眼看著婆娑尊者躺在雨中迅速被淹沒,劉衝頓時心急如焚起來。


    就再這刹那閃神的功夫,柳輕眉已經縱身躍起,舉劍刺來。赤心眼瞅著來者不善,便閃身躲避,將劉衝完全讓在了柳輕眉麵前。此時的劉衝憋著一股無名邪火,看著婆娑尊者倒在當場,自己的榮華富貴和平步青雲將蕩然無存,便橫刀胸前,孤注一擲的迎了上去。


    縱然有勇,但卻無謀。況且實力的差距實在懸殊太多,在一個照麵間,便被刺了好幾個窟窿。赤心在旁邊嘲諷道:“明月樓主怎會派出你們這般不入流的廢物?真是汙了別人的眼睛。”


    就再說話的間隙,柳輕眉騰出手來,從腰間一抽,一根七尺軟鞭便被他握在了手裏,往赤心處打去。赤心堪堪躲過,嘴上忙不迭地說:“姐姐好大的怒氣啊,不如先結果了那蠢材再說?”說完便跳到婆娑尊者身邊,摸索了起來。


    柳輕眉也不答話,招式更加淩厲,就往劉衝招唿。許是赤心的話起了效果,還是各個擊破的好。說時遲那時快,軟鞭如魅蛇般迅速纏繞上劉衝身軀,隻見一拉一拽的功夫,劉衝便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倒在了地上。


    柳輕眉也不著急動手,吹了聲口哨,便有一隊如同她打扮的禁衛跑了出來,將倒在地上的兩人擒下。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動彈不得,惹的赤心又是一陣嬌笑。


    那對禁衛拿了人後,便從容退去,像沒見到赤心一般。羅休此時臉色微變,察覺似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就再思索間,柳輕眉突然對著羅休藏匿的方向說道:“看了這麽久的戲,還不下來活動活動嗎?”


    果不其然,自己已然暴露了。羅休正想起身,突然一人先他一步躍自場中,隻見他一身白衣似雪,撐著一把油紙傘,有種仙人下凡的錯覺。柳輕眉看著眼前之人,微笑著說道:“納蘭樓主,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到了。本來還說親自去請你呢。”


    納蘭微微欠身算是迴禮,然後對著羅休藏匿的方向說道:“我跟你你們許久,還不願現身嗎?”此時羅休已經調整了身形,隨時準備出場。赤心也若無其事地看著納蘭,似在欣賞這出塵絕豔的美男子一般。


    羅休此時已無退路,隻能躍至場中,如今四人三方對峙,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但羅休和赤心明白,隻要能全身而退,便是完成了莊主的吩咐,如果能順便殺了柳輕眉,那將算錦上添花。如果不能也不礙事,反正目標是納蘭,其他人等隻要不幹擾,便不用管她。


    柳輕眉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身邊幾人問道:“你們來,目的一致?”眾人皆是沉默不語。看其餘三人毫無反應,又接著說道:“那讓我猜猜。納蘭樓主是尾隨你們兩人來的,你們兩個是來刺殺國主的,隻是被拖住了腳步,才被我們堵在了自己,是與不是?”


    羅休正欲答話,赤心便嬌笑著說:“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本來我們是想如此的,但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對這位公子更有興趣。”說完便盯著納蘭,一眼都不願意挪開。


    羅休暗自歎氣,但終究沒有說什麽,隻是警惕地看著其餘兩人,以便應對他們的突然襲擊。明月樓主納蘭突然開口說道:“柳統領誤會了,我受國主令,前來商談,全然不是統領猜測的那樣。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羅休和赤心的臉色都在納蘭講話的間隙微微變了變,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後,赤心才用一貫的媚態說道:“既然納蘭公子來了,那便不著急走,留下陪奴家說說話吧。”話音剛落,便欺身向前,看似莽撞實則暗藏殺機。納蘭微微抬手,輕身躲過,也不答話,隻是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羅休眼見赤心出手自知已無退路,便也一個閃身,向柳輕眉衝了過去。羅休的招式對於柳輕眉而言已然輕車熟路,眼見竹劍刺來卻不閃不避,隻是後退數步,用長劍迎了上去。此時的柳輕眉已將羅休招式了然於胸,這塊磨刀石已經被自己摸透,自認為毫無破綻露出。


    不承想,羅休的劍還未到眼前便換到左手,右手由掌便拳,也擊了過來。當柳輕眉察覺不對時,羅休已然近身,這一拳實實惠惠的打在了柳輕眉右肩,將她握著的劍擊飛出去。而那轉換了攻勢的竹劍則從柳輕眉腋下劃過,將這肅身甲胄劃的火星四濺。可見,羅休已起了殺心。


    而納蘭那邊則呈現出一邊倒的架勢,赤心攻勢雖然淩厲,但始終棋差一招,納蘭從容不迫的走位讓赤心漸漸亂了方寸,那手中的油紙傘從始至終都未動搖分毫。羅休一擊得手便想轉身援手赤心,赤心望了羅休一眼告訴他不要強加幹涉,羅休隻能作罷。


    赤心雖然已落於下風,但納蘭卻未出殺招,隻是饒有興致的見招拆招,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趣起來。突然開口問道:“你這些招式,也教給了那孩子?”赤心聞言一驚,不置可否地說道:“不知公子說的是哪一個孩子,奴家武功平平,但弟子不少,此時卻想不起來公子說的是誰了。”


    納蘭也不生氣,隻是手上動作開始變得犀利起來,隻見他單手變爪,猛然往前一伸向赤心手中寸劍奪來。赤心見狀隻能連連後退,嘴上還不依不饒的說:“公子這是要輕薄奴家?這大庭廣眾之下,怕是傳出去不太好吧。”說完還輕笑了幾聲。


    此時納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緩緩說道:“你可認識顧家小兒?”赤心心裏此時方才有些安定,孤嘯山莊的武功路數使到現在,終究還是賣了個不大不小的破綻,故意讓納蘭瞧了出來。羅休這邊也是越攻越猛,此前所謂的磨刀石,已經變成了一把開山巨斧,讓柳輕眉節節敗退。


    聽到納蘭的話語,赤心也不著急迴答。而是挺胸上前,似要撲到納蘭懷裏娓娓道來一般。納蘭麵沉似水,冷冷說道:“你們二人如果不老實迴答,那我隻能送你投胎去了。”說罷就從傘下一抽,將一柄短劍抽了出來。羅休看到這柄短劍,將數年前初見顧伶仃的場景和話語聯係起來,恍然間便明白了什麽。


    突然轉頭對納蘭說道:“原來是你殺的!”納蘭身體突然僵住,但立刻恢複如常,隻是將赤心擊退後,便向羅休刺來。赤心佯裝受傷,喘幾聲後便沿著來路往外逃去。羅休見赤心跑路,也不戀戰便也開始尋思脫身之計。此時納蘭似動了肝火,冷冷盯著羅休問道:“你似乎知道什麽,不如留下來喝杯酒再走?”


    羅休啞然失笑,微笑著說:“樓主的酒,可沒這麽好喝。在下就此別過。”納蘭冷笑幾聲說:“既然來了,就別著急走了。剛才那女子估計也跑不遠。”話音剛落,赤心的慘叫就破空傳來,納蘭嘴角上翹,似是安排的暗樁已然得手了。羅休再也顧不得眼前兩人,加快攻勢後便一個後躍。也跟著赤心逃走的方向掠去。


    納蘭看著羅休跑遠,突然轉身對柳輕眉拱手道:“替我向國主通稟一聲,就說在下有要事在身,改日再登門謝罪。”說完就不等柳輕眉答話,便追了出去。臨近牆外時,又說了一句:“那兩個是我下屬,煩請統領好生照料。他日在親自道謝。”說完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柳輕眉撿起納蘭丟下的油紙傘,看著他遠去的方向,不禁看的有些入神,竟似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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