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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玉堂沒繼續往下說,他是不希望江顏難過的,自然也不願提及那個可能。


    不過,江顏卻是看他一眼,堅定地道:“他會迴來的。”


    盡管不知道江顏的這種信心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不過在這個當口,尹玉堂也沒說她什麽,就隻是點點頭道:“恩,他會為你趕迴來的。”


    現如今也不是互相鬥氣的時候,他寧可江雲瑾早些迴來,也能讓江顏放心一些。


    江顏知道他不相信,不過也並不多說什麽,隻是微微抿唇,低聲道:“他絕對會迴來的。”


    江辰答應過她。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逝,等到裴縱生辰當日,剿匪的隊伍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消息迴來。


    裴縱的生辰宴辦在宮裏,與其他名門貴女不同,江顏並非依靠家中的能耐進去,而是被裴縱親自邀請,氣得一眾貴女幾乎咬碎一口後槽牙。


    不過江顏本人卻沒什麽想法,甚至在生辰宴上三番五次的走神,連裴縱和李燕安喊她,她都聽不見。


    裴縱也知道江顏那邊發生過什麽事情,所以現在也就隻是微微歎氣,也沒有要怪她的意思。


    倒是江顏自己覺得有些抱歉,她在生辰宴後,特意去給裴縱賠禮道歉。


    裴縱也知道她是個什麽情況,也不忍心說她,就隻能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你放心,你兄長一定會迴來的。你看看你最近的樣子,就算是擔心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否則你兄長迴來,要多擔心你啊。”


    別說是她兄長迴來看見,便是她瞧著都覺得有幾分心疼,卻又不好說什麽。


    “他今天就會迴來的。”江顏勉強笑笑,自己也看不出自己臉上有多憔悴。


    裴縱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麽,便隻能長歎一口氣,無奈地道:“你早些迴去休息吧,要不要我讓人送你迴去?”


    “不用。”江顏對著裴縱笑笑,她眨眨眼,桃花眸子裏卻沒什麽光芒,她隻是道,“我是和郎君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迴去。而且今日長安沒有宵禁,還想趁著這個時候四處轉轉。”


    恐怕,四處轉轉是假,去等江雲瑾迴來是真。


    裴縱一邊有些無奈,一邊又覺得這兩人的感情著實不錯。


    要比普通的兄妹好不知多少。


    裴縱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在放走江顏之前,先和尹玉堂鄭重地交代道:“你可得看著她,不能讓她出什麽事兒,知道嗎?”


    聽見裴縱這話,尹玉堂的麵色微微有些複雜,半晌才緩緩點頭,沉聲道:“知道。”


    他是江顏的郎君,理應是最擔心她的才對。


    眼下怎麽一個個的都要來提醒他照顧好江顏?


    明知眼下不是吃味的時候,尹玉堂卻仍舊覺得心中有些不悅。


    等尹玉堂站在江顏身邊的時候,江顏還有些走神,聽見他說話便是勉強地笑一下,問道:“既然今日沒有宵禁,那我們去集市上轉一轉吧?”


    甚至都沒問她要去什麽地方,尹玉堂便點點頭。


    熟料,天有不測風雲。


    兩人前腳才剛出宮門,雨點便一滴滴地砸下來。


    夏日的雨來的快且淩厲,沒一會兒的工夫,街上便鮮少看見人影。


    江顏固執地抿著唇,目光盯著城門的方向,想著要怎麽和尹玉堂說。


    卻不等江顏開口,尹玉堂便先道:“去西城門。”


    當初剿匪離開長安,便是從西城門離開的。


    有些意外地看一眼尹玉堂,江顏才收迴自己的目光,半晌才低聲道:“謝謝。”


    她知道尹玉堂做的是為她。


    尹玉堂卻並不說那些,隻是看一眼時間,緩緩道,“距離今日結束,還有不到三個時辰。”


    裴縱的生辰宴結束就已經很晚,再加上路上耽擱些時間,江顏和尹玉堂到城門附近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不到兩個時辰。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守城的官兵認得尹家的馬車,便立即頂著雨上來問道:“尹中書是要出城麽?”


    盡管沒有宵禁,但這個時辰出城的人也少見。


    尹玉堂迴話道:“不出城,你們去忙你們的,不用管這邊。”


    有尹玉堂的這句話,官兵便答應一聲,沒再多關注他們。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分明已經靠近子時,江顏卻半分困倦的樣子都沒有,她就隻是盯著被雨幕打到有些模糊的城門,生怕落下一眼。


    “主上,夫人,要不您二位迴去吧。”鶴見都看不下去,江顏身上穿的單薄,雖然現在是夏日,但是這又是刮風下雨的,他都怕江雲瑾沒迴來,江顏先倒下,“我和雲生在這守著,一收到消息就告訴您二位。”


    “還有半個時辰。”江顏卻格外固執,她靠在尹玉堂的懷裏,低聲道,“他不會騙我的。”


    盡管這段時間以來,所有人都告訴她剿匪的隊伍一直沒有消息。


    所有人都覺得,應當是出現什麽意外。


    但是她相信江辰。


    “顏顏。”尹玉堂又是心疼又是堵得慌,就隻能將江顏額前的頭發順到旁邊,低聲開口道,“無論發生什麽,都有我。”


    就算傳迴來的隻有江雲瑾的噩耗,他也還會看好江顏。


    “我很相信他,就像是他相信我一樣。我能感覺到,他還好好的活著。”江顏的語氣十分平靜,她按著自己心口的位置,低聲道,“尹瑜,你信不信,他會迴來的。”


    “我……”


    尹玉堂的話還沒說完,因為已經沒有接著說下去的必要。


    從城門外的方向一人策馬而來,等到近前的時候被守門的官軍攔住,盡管對方身上的衣裳已經破破爛爛沾滿血跡,看上去狼狽不堪,不過尹玉堂還是認出,來的是讓他的江顏朝思暮想好幾日的江雲瑾。


    鶴見立即上前去和官軍交涉,江辰得以不被核驗身份。


    他策馬來到馬車前,幹淨利落地翻身下馬,輕輕敲兩下馬車的車壁,聲音裏帶著笑意:“我迴來了。”


    上一秒還在尹玉堂懷裏的江顏下一秒便從車廂出去,直接撲到江雲瑾的懷裏,她一張小臉都埋在他的胸前,聲音也是哽咽著的,嘴上卻一點兒都不饒人:“你非要最後一秒才迴來嗎,你當是拍什麽八點檔電視劇嗎?讓我這麽擔心你,你過不過分!”


    “過分過分,我多過分啊。”江辰趕緊扯著自己的衣裳給江顏擋雨,哄著道,“有什麽話先上車再說,你別跟著淋雨啊,要是再感冒怎麽辦?現在吃的藥可都是中藥湯,你喝不下去的。”


    好說歹說,好歹是將江顏送到馬車上。


    江辰也不管自己一身血汙雨水,大大咧咧地往兩人對麵坐下,他抹掉臉上的雨水才道:“其實今日本來迴不來的,隊伍現在還在城外三十裏地。我這不想著不能騙你,所以才著急趕迴來嘛。”


    這會兒江顏也不計較時間的事情,就隻是上上下下地掃視著江顏,就差直接上手扒他的衣服。


    “你別擔心。”江辰掐一把她的臉,無所謂地拍拍身上的血汙道,“不是我的,都是別人的,我沒受傷。營帳出事兒的時候我們在外麵,算是逃過一劫。”


    在主帳的不僅僅是這次的將領,還有周圍的親兵都被一鍋端掉。


    微微一頓,江辰用自己還算是幹淨的袖子給江顏擦著臉上的雨水,看向尹玉堂道:“尹中書,給找個地方住一晚上唄?”


    他明日一早還要趕迴去。


    “去中書府。”尹玉堂吩咐一聲,又對外麵的鶴見道,“留下來,封好口。”


    雲生立即明白,趕車的時候都是找著沒有人的路走的。


    這一路上江顏一直在問有沒有受傷,也沒機會說些什麽別的,等到中書府的時候,江辰正想說話,江顏就先搶過話頭。


    “你先去沐浴換身衣服吧,要不然明天肯定著涼。”


    江辰立刻止住話頭,笑著道:“好,你也去換身衣裳,免得感冒。那一會兒我們在哪裏見?”


    “沐浴後,會有人帶你來書房。”尹玉堂搭言一句,頗有些不悅地沉聲道,“先讓她去沐浴。”


    方才下去那一會兒身上基本上都濕透,這樣下去明日肯定要生病。


    江顏沒能能到沐浴後和江辰見麵。


    許是因為最近這段日子憂思過度,又一直都沒吃好睡好,她沐浴後坐著等鶯兒給她擦幹頭發的時候,睡著了。


    鶯兒扶著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就聽尹玉堂的聲音又輕又溫柔。


    “別吵她,讓她睡吧。”


    尹玉堂走上前去,將江顏從浴房抱起,放到臥房的床上後,才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聲音像是某種安撫:“你不用擔心,好好睡吧。”


    等腳步聲從書房外響起,江辰連頭都沒迴,隻是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隨口問道:“她睡著了?”


    “嗯。”尹玉堂在主位上坐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銳利,“江三郎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究竟發生過什麽?”


    “現在就說?”江辰似笑非笑地端起麵前的茶盞,他揚起那雙與江顏極其像是的桃花眸子道,“我還以為尹中書要等在聖人麵前才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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