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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暗了,張天生還是靠在窗口,一言不發。


    船家在外麵四處遊走吆喝,提醒船要出發。


    不得不說,這符船行船時之穩當恐怕比陸路上的馬車還要平穩,竟真的連一點顛簸都沒有,若不是能看見窗外被破開的水浪,張天生還以為自己仍在原地。


    清靜與清雅二位姑娘坐在那張唯一的木板床邊閑聊,張天生則站在窗邊看著天水翻湧,小胖子趙天昊曾試圖加入清靜與清雅的談話,卻被後者一個冷眼嚇到,悻悻離開,又去找張天生想要搭話,卻發現人家好想在思考事情,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的意思。


    於是他就很無聊,也很委屈。


    想想他堂堂北山老祖的孫子,在家裏,平日裏是唿風喚雨,雖說偶爾會被自己的兩個哥哥欺負,但奈何爺爺處處向著自己。


    迴想起在家的那段時日,那是要啥有啥,想啥來啥,好像他才是那個北山老祖一樣。


    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唔,其實也算不得委屈,畢竟是他自己先辦了壞事。


    突然間,清靜與清雅的談話停了下來,看了看貼著床板的隔斷對視一眼,又側過去耳朵,仔細聽。


    張天生恰好迴神,見到這一幕,便問道:“你們做什麽?”


    “噓。”清靜做出個噤聲的手勢。


    張天生覺得奇怪,也測起耳朵聽,卻什麽也聽不到。


    一旁,小胖子譏諷道:“你省省吧,人家登堂入玄才有點能力偷聽隔壁聲音,你小小初識摻和什麽?”說罷,小胖子自己也好奇起來,舔著臉上前兩步,靠近清雅,小聲問道:“隔壁幹什麽的?”


    平常時候大大咧咧、麵對小胖子十分冰冷的開朗姑娘斜眼一瞅,眼中冰寒拒人千裏,道:“你怎什麽都想知道?”


    “我......”小胖子委屈,又躲到一旁去。


    此時,清靜轉過頭來,看向張天生,眼神複雜,道:“他們在聊一個人,說這個人隻是初識卻用一把靈劍,有人不信,吵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張天生的手段,也都知道在之前的某段時間裏,他離開了很久,隔壁之人所說的話,好像所指都是他。


    張天生皺眉,心說流州真不是個好地方,在這裏沒撈到過好!


    “是不是流光宗的那些人?”他問。


    “是你麽?”清雅沒有迴答問題,而是反問。


    “不知道,但有很大可能是我。”張天生說,“可能是當時不小心被看到了。”


    “可當初所有人都囑咐過你,不要輕易拔出離淵!”清靜激動起來,“為什麽不能帶上我?”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張天生說。


    清靜撇過臉去,側臉有些紅,或許是生氣了,沉默一會,她又開口道:“行,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吧!”


    說罷,她便再不看張天生一眼,別過頭去。


    “你最近好像很容易生氣?”張天生小心翼翼地問。


    無人迴應。


    清雅在一旁也不出聲,隻是表情有些古怪。


    “你是不是......那個了?”張天生又問。


    這一問,清雅扶額掩麵,胖子捶胸頓足。


    反觀清靜,就在那一瞬間,整個臉像是被開水燙過一般紅透了。


    “你想死嗎?!”她憤怒地轉過頭來,咬著嘴唇。


    黑衣的少年似是愣了一瞬,而後猛地笑出來。


    “你還敢笑?”那平日裏溫和文靜的姑娘此時竟不顧形象,跳起來要打這個開口耍流氓的家夥。


    張天生向後一倒,躲開了。


    場麵很火熱,不過還算不錯。


    這一男一女你追我趕了好久,還是一旁清雅實在看不下去,幹咳兩聲,才將這兩人從無我境界中拉迴。


    “你們怎麽突然玩起來了?”清雅又無奈又覺好笑,“問題解決了?”


    於是,場間又有些嚴肅。


    張天生扭頭就走。


    “你去哪?”清靜問。


    “隔壁。”


    “幹嘛?”


    “解決問題。”


    ......


    這是一間極為寬敞的房間,是特意為流光宗的弟子們留下的。


    有何不可?這本就是流光宗的聖人出手造出的東西,若非這船家與流光宗的這位聖人在孩提時是好友,聖人一飛衝天之時又豈有他的一口湯喝?


    所以,永遠為流光宗留下一間房,是聖人當初與這個船家的約定,船家也樂得。


    此時,流光宗的弟子們圍坐一圈,氣氛熱烈,就差動手打起來了。


    “淑一師弟,你平日裏說話就沒個邊際,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來!誰會信?”


    “你不信拉倒,反正是我親眼所見!”


    “我的師弟啊,你難道不知道想要駕馭他人靈劍的條件有多麽苛刻嗎?除非劍主人主動舍棄,且還要靈劍願意認下下一任主人,這樣,才有那麽一點可能,你剛才說初識用靈劍?你若說那個初識把天給撕了我還信點!”


    房間中,兩人麵紅耳赤,其他幾人圍在那裏,在看熱鬧。


    要說他們在爭吵吧,身邊師兄弟都沒有勸架的意思。


    說是在辯論吧,實在是麵紅耳赤,吵聲震天。


    也不知這樣的人修的是什麽行?


    有敲門聲傳來。


    爭吵聲戛然而止,兩人瞬間便正襟危坐,似在悠然喝茶。


    有個少女無奈笑笑,起身去開門,想著可能是船家送來了什麽吃的。


    卻見一個黑衣的少年站在門口,麵上掛著笑容。


    “你是?”少女並不認識麵前這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以為是哪位師兄的朋友。


    “我有事找你們,可以進去說麽?”黑衣少年溫和問道。


    少女遲疑一下,隨後點點頭,側開身子,讓出一個身位。


    “進來吧。”


    黑衣少年跨步入屋,先前爭吵的兩人平心靜氣地放下茶杯,看向門口。


    “噠!”突聽一聲硬物落地的聲音,順著看去,竟是淑一師弟瞠目結舌,似乎一不小心將還沒放穩的茶杯掉到地上。


    “淑一師弟,是你的朋友?”對麵人平心靜氣,像是忘了先前是如何麵紅耳赤的。


    “就......就是他!”淑一師弟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門口的黑衣少年。


    一打眼,不過是個初識,不知怎的能將淑一師弟驚成這個樣子?


    “誰?”另一個師兄問。


    “就那個!那個那個!”淑一語無倫次。


    “師弟你今日怎了?”所有人都嘲笑般看向淑一師弟。


    “他就是那個拿靈劍的人!”淑一終於說出心中所想,似是泄了一口大氣,氣喘籲籲。


    眾人一聽,心中打鼓,這怎還說得有理有據的?現在還搬出個正主來?


    張天生站在那裏,麵掛溫和微笑,他這次是準備來堵住別人的嘴的,不想鬧出太大動靜,而看了那個叫淑一的表現,他的心中已經確認。


    起碼,八九不離十。


    “你是誰?有什麽事情麽?”有人開口問。


    “我來替人傳個話。”張天生輕聲細語。


    “傳給誰?”


    “在座的各位。”


    於是他們更加一頭霧水了,這是什麽情況?


    流光宗的弟子們麵麵相覷,從各自的眼神中,知道沒有人認識這個少年。


    “什麽話,你說。”


    黑衣少年手腕一翻,一柄長劍憑空出現在手中,他看向淑一,輕笑道:“其實主要還是對這位兄弟說的。”


    猛然間,場間似有風雪至,不知何故突然間冰寒徹骨。


    有人眼尖,看見那黑衣少年手中出鞘寸許的劍,瞳孔驟縮。


    “忘了這件事,否則,這把劍很快就會上到流光宗去。”從始至終,黑衣少年一直都微笑著,溫和如玉。


    可在冰冷中,是那殺人不見血的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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