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療傷七日,基本已無大礙了,運功自如,行動也方便,如果沒什麽大的問題,他們準備開始起程上路。肖銘和四華兩人正忙著收拾,她卻感覺有點無聊,想隨便出去走走。不知不覺間來到一處山林中,觀察這裏,發現風景優美,的確是一塊練武的好地方。正好這些天一直悶在客棧裏,沒有病也快被憋出病來了,先出來透透氣再說。


    雪燕縱身一躍,翻身抽劍而起,運起那套《乾坤玉祭歸》劍法。雖說這‘藝闔劍’有點不稱她的心意,但好歹也是隨身佩劍,說不定今後還要與它一起走南闖北呢?也不是說師父洞中留的這把‘藝闔劍’不是好貨,隻是感覺對於《乾坤玉祭歸》而言,有點不相匹配。冥冥之中感應到有一把真正能將《乾坤玉祭歸》威力能施展的淋漓盡致的寶劍。但具體什麽情況,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許等到自己可以擁有這把寶劍的時候,那一定是不屬於自己的自己了吧!


    整個身影在山林中翩翩舞動,手中這把‘藝闔劍’唿之即來揮之則去,錚錚有聲。時間一點一點從她的身邊溜走,感覺光陰似箭,轉眼已到晌午。感覺身心有一點疲憊,挑好一棵大樹,想休息一下,縱身一躍飛了上去。


    剛要閉眼,聽聞有一大隊人馬向這個方向前來,看來想要合上的雙眼暫時還不能閉。中間有一輛較為豪華的馬車,看此等氣派,裏麵應該坐著朝廷裏的什麽重要人物。就在與她相隔大概還不到十餘步之間的時候,一群山賊流寇突然唿嘯而來,聲勢浩大,氣勢雄渾。隻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此等山賊下山形式錯綜複雜,顯的章法有些混亂,看來未必經過什麽正式的訓練。不一會兒,山賊將此官員的馬車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一個山賊從他們隊伍中走了出來,肩上扛著一把利刃大寬刀。八字濃眉豎起,滿臉胡渣清晰可見,倒顯出一副寬容大度樣兒,這應該就是他們亂賊的山大王。先衝著那輛馬車喊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給爺留下買路財。如若不然,定要爾等狗命。”


    聽聞此話,轎中之人欲意出轎觀看,不料卻被馬車旁守護他的一位保鏢及時阻止,想必他早已憤憤不平,拔出隨身佩劍大步走了上來,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半路搶劫欽差大臣,我看你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留一隊人馬保護欽差大人,其餘的,跟我上。”一聲令出,手下們莫敢不從。


    一小隊人馬各自拔出刀子,直接將馬車圈起來,以便更好的做以防守。其餘兩隊人馬瞬間奔騰而出,與整個山賊打成一片。身手不凡就不叫保鏢,大步上前殺出一條血路,最後於山賊頭領糾纏在一起。利刃抽出,刀劍相碰無眼,頓時安靜的山林中響起一片了廝殺之聲。鳥兒枝頭歌唱遠飛,淒美的綠林瞬間慘遭嚴重破壞,這不是一場遊戲,而是帶著濃重血腥味兒的拚命。隻是為了一己私利,寧願付出自己寶貴的生命,這就是江湖的險惡、事實的殘酷。但沒有人能夠阻止,包括雪燕她自己。


    自己不能改變現狀,但可以確保這位大人安全。關鍵時刻,大家都在拿出刀子拚命,自身都難保,根本無暇顧及欽差大人是否安全。一支飛箭射出,直奔馬車而來。多虧雪燕靈敏,眼疾手快,一個飛身竄出樹梢。說時遲那時快,當箭尖正中欽差脖頸之際,雪燕將它握在手中動彈不得,正好趕上時機。


    眾兵驚慌失措,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看他們守護的欽差大臣瞬間就要死於非命,自己卻束手無措,真是罪大惡極。再看看欽差大臣,也早已嚇得麵如土色,精神恍惚,沒想到此次北上就差點送了他的老命。閉眼待死,卻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道:“大人,您受驚了。”


    欽差大臣不相信的睜開眼睛一看,確實有位陌路少年,在拱手施禮,手中正握著那支剛才差點要他命的羽箭。半晌才緩過神來,開口道:“謝、謝謝小兄弟,剛才相救之恩。”


    雪燕一笑飛出車外,站在地上用千裏傳音喊:“是哪個不怕死的混蛋小子,既打擾了小爺我的清靜午休,又在這裏使出暗箭傷人。快給我滾出來。”雪燕環顧四周,卻不見林中有任何動靜。


    此人藏身絕對的神秘,在一處密不透風的叢林中躲避。看到雪燕居然能在十步之遙,從飛箭下救得欽差,看來絕非一般的等閑之輩。事情有變,還是先行離去,跟眾人商議後再做打算。


    剛起身準備撤離此地,不料雪燕躍身前來,抓了個正著。殊不知雪燕是何等眼力,在他起身的刹那間,就確定了方向,飛瞬而至。雪燕將‘藝闔劍’逼近此人胸膛,耍出一個很帥的姿勢,笑道:“想學哪吒三太子啊!可惜你沒有三頭六臂和隱身術。跟我走。”


    俗話說的好:話不投機半句多。沒等雪燕出手,此人二話不說,飛出手爪,怎麽也要先拚上一拚再說。二人出手轉眼已過數十招,由於一時的大意,雪燕被此爪抓傷。感覺到痛楚的瞬間,一道靈光在她麵前閃現:‘烏雞爪’。曾聽四叔叔提起過,‘烏雞爪’是丐幫秘傳武功,除了幫主和長老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傳承此功。難道他是……


    這個大膽的猜測,雪燕不可否認。但欽差大臣為何會惹上丐幫,還險些在此喪命,這就不得而知了。也許又是那些江湖事事非非、恩恩怨怨也說不準呢?稍一留神,卻被此人趁機逃脫,眨眼功夫就不見了他的人影蹤跡。欲想追去問個明白,可手臂在隱隱作痛,須得趕快醫治才行。就算自己有本事追得上,也未必不會輕敵。


    便飛身躍出此林來到大戰之地,正好看見保鏢一劍刺向一位山賊的喉嚨,又要多造殺孽。雪燕不忍再看這裏多加幾條無辜亡靈,‘藝闔劍’飛出,隻聽‘砰’的一聲刀劍相撞之響。保鏢的大刀被彈了開來,救下了這位有點驚慌失措的山賊,瞬間他投來感激之意的眼神。


    其實雪燕先前的救欽差大臣之舉,保鏢看在眼裏,放在心上,隻是這時的他正殺性大起,被雪燕這麽橫插一劍,不由為之憤怒。厲聲喊道:“為何阻止我殺他?難不成你們都是一夥的。”


    雪燕搖搖頭道:“嘴巴放幹淨點。山賊也是人,難道你沒聽說過這麽一句話嗎?叫什麽來著,叫、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隨即轉身收劍,向欽差大臣微微一笑,以示尊敬。然後拱手道:“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可否看在佛麵之上,繞過他們。”


    欽差大臣一驚,道:“恩公,這……”一邊是要取他性命的那些可惡山賊,一邊是剛才救了他一命大恩人,一時間難以抉擇。


    不料那個保鏢再次開口,令這位山賊心頭為之一振。道:“大人,此事萬萬不可。這位俠士救您一命,的確該好好感謝一番。可他們,在此刺殺朝廷命官,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他們雖然在此山頭每天都過著一些搶劫的勾當,但還不至於朝不保夕。想想每天要麽被活活餓死、渴死,要麽被那些貪官汙吏隨便抓去給當別人的陪葬品。與其每天過著擔驚受怕的窮日子,倒不如上山結夥為寇,專造那些富貴官員的反。一根筷子輕輕就能被折斷,十雙筷子捆在一起就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了。


    知道這些所謂的山賊背後的故事,眾人心裏邊真不是滋味,就連剛才這位隻想用武力來決絕一切的保鏢,也為之軟了下來低下他高貴的頭顱。沒想到央央天朝鼓國,朗朗乾坤下,竟有如此貪贓枉法的宦官汙吏,這是他們在朝為官的失職。他欽差大臣這次出京北上,不就是為了查訪民情、替百姓喊雪伸冤、嚴重打擊那些貪官汙吏的嗎?


    在眾人保持沉默了片刻之後,雪燕再次提意道:“大人,既然如此。在下不才,請求大人將他們交給在下處置,在下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


    欽差大人無力的擺一擺手,就好像剛才的這一場廝殺是自己不對在先一樣,有點愧疚的轉過身閉上了眼睛,以至於將後話中的‘處置’改為‘安排’二字。道:“好吧!此事交由恩公來安排便是。”說完便過去坐上馬車,與他的大隊人馬一起悠悠而去。待保鏢向雪燕辭行後,也隨之追去。


    看著欽差大臣遠去,此刻想必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天,終於還是會有變晴朗的一天,烏雲,終將會隨之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雪燕緩過神來向他們道:“現在,你們都有何打算?還想繼續呆在山上當一輩子的流寇嗎?”在他們口中得知,原來自己剛才從保鏢手裏救下的是他們二當家冥男。還有那個看起來滿臉嚴肅,現在卻帶著一絲哭意的宇天是三當家。


    沉思了片刻後,大當家晏羿走出來站在他們最前方,嘶聲喊道:“兄弟們,今天我們是從血泊中爬出來的,大家都有過親身經曆。與其這樣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去闖江湖。從現在開始,我晏羿不再是什麽大當家,今後我就跟著這位少俠去走南闖北……”


    晏羿前麵說的話雪燕還未在意,不過此句一出,倒讓她很感興趣。正好行走江湖的路上感覺有點寂寞難耐呢?這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再抬頭看時,前麵除了與晏羿並排站著的冥男和宇天外,其他人早已遠去。他們四人相視一笑,表示完全接納。這下好了,有了這三個活寶,再加上雪燕這個小可愛,不轟轟烈烈的闖蕩一番江湖才怪呢?哈哈哈。雪燕老大,晏羿老二,冥男老三,宇天最小。


    刺殺欽差大臣的這個人跪在了手拿‘月莫霸刀’之人魔王塵封的腳下。全身上下抖動的厲害,抽搐著臉不敢抬頭。悲聲道:“主人,那位欽差大臣有世外高人相助,恕在下無能,請主人責罰。”‘罰’字說出口,帶著一點哭聲拉得很長,因為他未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那就即刻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隻聽塵封手中的‘月莫霸刀’動了一下,口中發出一聲冷哼,道:“世外高人,借口。枉我栽培你偷學丐幫‘烏雞爪’這麽多年,連一件讓我稱心的事兒都辦不成。既然如此,留你何用?倒不如讓我助你一臂之力,趁早結束此生算了。”說著集聚內力,顯然是想一掌打向此人的天靈蓋,當場擊斃。好在這人連忙磕頭求情,塵封才收起魔掌,吼道:“於靈子你給我記住,這條命是你欠我的,最後我要讓你雙倍奉還。抓緊時間去練‘烏雞爪’,待時機成熟後,我會再來找你。滾。”


    這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幸好用千百個響頭換來了一條賤命,待主人下達命令後,昏頭轉向的他立即連滾帶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雪燕、晏弈、冥男、宇天四人一路之上說說笑笑,轉瞬來到客棧門口,雪燕為他們介紹道:“晏羿、冥男、宇天,你們看,我們到了,就是這家客棧。”


    宇天抓抓頭頭,有點好奇地問:“老大,就你一人嗎?”


    剛才忘了介紹自己還有一位剛結拜過的大哥呢?她出來時看見和四華兩人正在收拾呢!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如果沒有什麽事,下午就該啟程了。進去之後大家彼此介紹一番,等熟悉的差不多了,他們大夥兒就在這個客棧吃了第一頓聚餐。


    又增新友,他們的隊伍越來越龐大了,四華心裏有說不出的喜悅,先有雪燕、後又增加晏羿、冥男、宇天三位,這下不用說,去往京城之路肯定又得熱鬧許多。


    酒足飯飽後,他們大夥兒便起程出發。如四華所料,途中他們更加興奮,一路之上觀山賞水,心情自然舒暢很多。晏羿三兄弟又給肖銘和四華講述他們外遇雪燕的離奇經過,再從他們口中進行加工後,聽的兩人又驚又險,但更多的還是振奮人心。


    幾天之後,很快來到了離京城不遠的一個鄉鎮,這裏好不熱鬧。天子腳下,到處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大家也感覺到心裏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眼看大夥兒與京城越來越近,大冬天漸漸過去,科舉考試開始有所準備,他們分別之際就在眼前。剛剛處好了感情,天意又要弄人。但誰也不想盡早的去捅破它,讓憂傷來代替他們大夥兒所有的開心和快樂。不過今天的短暫分離,是為了明天的更好相聚。這一點上,大家有共同的觀點。


    找了一家門牌叫做‘君再來’的客棧,稍作休息。不過這次他們可沒有像上次那樣糊塗,因此專門找了一家客流量較多的,此地越熱鬧,他們的安全就越有保障,更不會有人隨便亂挑事非。


    肖銘和四華他們是文人,喜歡清靜,這裏就交由他們打理後,便直接上了樓。雪燕、晏羿、冥男、宇天四人倒是樂此不疲,想四處逛逛,吃喝玩樂,再順便感受一番這天子腳下的風土人情。


    大街之上,他們四人各好其所。雪燕又一次看見了那個叫做冰糖葫蘆的玩意兒,觸景生情。上前去買迴來了四串,每人都有份。晏羿、冥男、宇天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拿在手裏的冰糖葫蘆卻無從下爪,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反正看上去亮晶晶的、也黏糊糊的。


    再看看雪燕張開大嘴正要吃,三人抓耳撓腮,顯出一副很愚昧之像,笑著問道:“老大,這是什麽?還能吃啊!”


    雪燕被他們這麽一問,猶如晴空萬裏,感覺不到半點浮雲,反倒驚的發笑。道:“冰糖葫蘆啊!你們沒吃過嗎?可好吃了!”聽這一簡單的介紹,雖然他們還是一頭霧水,但聽見是吃的東西,就足以讓他們喜笑顏開。雪燕接著又道:“小時候有一次為吃這冰糖葫蘆,差點兒就要了四叔叔的命。如今物猶在卻人已非,不知道還有沒有當年那個味兒。別光看著啊!快嚐嚐吧!”


    他們四人吃著冰糖葫蘆,不經意間轉悠著來到一家賭坊門前。經晏羿三兄弟稀裏嘩啦的這麽一介紹,雪燕也有點好奇,倒是想親自嚐試一下在他們三人口中的稀奇玩物。


    進入賭坊一看,人雜的不比集市上少,嘰嘰喳喳吵個不休,雪燕環顧四周,敏銳的感覺有股不祥之氣在四周彌漫,但就是找不出來問題到底出在哪裏?隻聽見一聲慘叫,這有個人的一根手指頭已經被剁在桌子上,整個人像是失去骨架般軟癱在地上,滿臉抽搐。賭博不要命,這樣的遊戲他們也能做得出來。雪燕轉臉看向晏羿三人,見他們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滿臉不知情。對他們來說這麽殘忍的場麵應該也是第一次遇見。隻是從未意想得到而已。


    再看看那把鋒利的匕首亮在空中鮮血淋漓,拿匕首的那人卻笑得那麽可憎,像是在肆意的諷刺一般。眾人隻是無奈的搖搖頭,表示同情與惋惜罷了,卻將他人的生死置之於度外。最後雪燕還是將目光放在那個連贏全盤的賭漢身上,他應該就是這裏所謂的賭王了。


    雪燕上前走到賭王對麵,與他對視半刻功夫,用內力來感應這賭王的反常。她身手敏捷,眼力尖銳,看得出賭王的內力雄厚,咳嗽之間就能震翻篩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懂得此事,如此便人人賭而輸之。


    賭王將他們四人斜瞥一眼,瞧得出雪燕非等閑之輩,猜測道:難道此人也懂得‘咳震術’?哼哼,懂得也好,不懂也罷,若你不知好歹非要出手相逼,可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賭王心有不甘,睜著一雙濃眉大眼,想一試知分曉。將口用手捂住,正欲咳嗽,不料被雪燕一語相擋,道:“這位大哥,你沒有生病吧!我怎麽老看你咳嗽個不停,要不要先請一位大夫來看一看再說。”次話外在噓寒問暖,表麵上雪燕像是在關心一個與她毫無瓜葛的陌生人,倒是顯出了一副菩薩心腸。實則在掀他的底兒,告訴眾人,賭王咳嗽的時候多注意著點兒,看他有什麽異常的反應沒有?


    賭王其實早已將一肚子的氣憋得難受,但出於麵子、出於禮節,不得不反怒為笑,答道:“沒事兒,多謝小兄弟提點。”口事心非,嘴上說的這麽好聽,其實心裏恨不的將雪燕來一個碎屍萬段、五馬分屍呢?


    雪燕笑著迴應道:“這位大哥既然沒事兒,那我們不如就翻牌如何?”說話間,雪燕手掌中帶著一股內力拍在桌子之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開來。賭王正要動怒,又聽見雪燕道:“慢著,我們的賭局還沒有結束,不妨看看究竟誰輸誰贏如何?”


    晏羿三人在一旁憤憤不平、淳淳欲動。宇天在眾人的見證之下撿起篩子,結果不出他的意料,雪燕真的贏了此局。正興高采烈地拿著篩子在賭王麵前炫耀,不料賭王氣得將篩子打翻。一場暴風雨終於引發了,眾人一看感覺情況不對,立即四散開來,紛紛逃離現場。那隻邪惡的手正撲向宇天,多虧雪燕眼疾手快,一把將這隻帶有罪惡的手及時拿開,以免宇天遭到什麽不測。


    賭坊中又出現了好多打手,雪燕正好忙著對付賭王,無暇顧及太多。這幾個人,由晏羿、冥男、宇天他們三人來搞定就成,終於能夠行俠仗義一迴,可不能給他們的老大雪燕丟了臉。說著刀槍底下見真招兒,賭坊中早已跑的空無一人,隻有爛桌子爛椅子被他們打的碎了一地,整個房間滿地一片狼藉。


    ‘砰’的一聲,雪燕起身飛出一腳,狠狠地落在賭王的胸口之上,那硬朗身子骨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口中噴出絲絲血跡。雪燕翻身站在地上,笑著拍了兩下雙手。再看看他們三人正打的興高采烈,真正的行俠仗義,他們幹的可真夠賣命。不愧自己當初看好他們。留在身邊的目的,一是帶領他們走上正道,機會好的話說不定可以謀求到一份好差事兒;二是大家既然有共同的喜好,倒不如結伴同行一起去闖蕩江湖。


    轉身之際,卻看見了櫃台上的一壺酒。在她雪燕的世界裏,男俠也好,女俠也罷,‘酒’亦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靠的不是海量,隻要喜歡就好。飛過去一把抱住酒壺,斜著身子躺在櫃台之上,打開壺蓋,一飲而下。光這濃濃的香味就能使人淳淳欲醉,這應該是店中上好的酒品。


    賭王看著雪燕如此德性,又毫不憐惜的糟蹋他的酒中佳釀,那可是他在地窖中珍藏了幾十年,昨天才剛拿出來想借此拉攏一下客人的。自己還沒舍得喝呢?實在氣憤不過,正要起身拚命。不料被冥男踢過來一人,剛好壓在他的身上,感覺骨折一般,痛的扯著嗓子大叫。


    雪燕向冥男一笑,高興的豎起了大拇指,以作鼓勵。轉眼間看到他們大勢已去,再這樣鬥下去也隻是胡攪蠻纏,倒不如來個利索的。雪燕翻身一躍而下,如天女散花般飄然落在桌上,身子向下一趴,坐井底之蛙之態。大家隻覺得身邊有一股風過,瞬間已經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雪燕點穴之快,讓晏羿、冥男、宇天三人麵麵相覷,是打心眼兒裏由衷的欽佩。


    之後又耍了一個很帥的姿勢,稍微將頭偏了一下。笑道:“晏羿、冥男、宇天,交給你們處置了。辦完了之後我們再痛飲一番如何?”找了一張桌子,又抱起那壺酒暢飲一番。有一點點醉意,但非常明白自己的判斷。


    晏羿側臉道:“放心吧!老大,我們一定會讓你非常滿意的。”隨後便壞壞一笑。這種笑,給他們完全帶來了後顧之憂。


    他們三人旋轉在這些人身邊,晏羿第一個開口,道:“你們想不想嚐一嚐我們在山寨的規矩呢?先一絲不掛的脫光你們的衣,然……”正在一旁喝酒喝得起興的雪燕一聽此話,‘噗’的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


    宇天警覺的問:“老大,你,你沒事兒吧!”


    雪燕想:能沒事兒嗎?姑娘我好歹還算半個女人吧!這麽損的招兒你們也敢想。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笑道:“沒事兒,你們繼續、繼續……”


    冥男有又前一步,擺出一個奇怪的動作,惡狠狠地說道:“然後在你們全身上下紮滿毒針,放百萬毒蛇,用來以毒攻毒。”


    接著宇天又道:“在你們半死不活的狀態下,再把你們扔進鹽水缸裏,洗個熱水澡。收拾得幹幹淨淨,倒吊在懸崖上來喂烏鴉。”


    大家聽聞,渾身上下冷汗直冒的還是少數,有膽子小一點的打著寒顫開始尿褲子。正因為他們三人在山上當過山大王,對人們的心思能抓個大概。無非就是兩種:一是不怕火燒烈士豪傑,二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過在他們做這兩種決定的同時,首先是要考慮考慮他們麵對什麽事,看值不值得為此送命。像他們這些小嘍囉,都一向遵旨的是: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生死顧,皆可做屁鼠。


    看他們那個顫縮樣兒,晏羿很滿意剛才的判斷,笑道:“別急,怕什麽。好戲還在後頭呢?一個個倒掛於山崖之巔,每天成群成群的烏鴉,捉人肺腑,嘶,想想,毛骨悚然啦……”


    終於那個不怕死的賭王顫顫兢兢的說道:“要殺、要刮隨你們便、便。你、你們這群強、強盜。”


    冥男笑道:“要大家像你這樣有骨氣啊!那還不如都尿褲子算了。看來你們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那不如就先給點教訓教訓再說。”說著隨手在衣兜裏掏出一把匕首來。


    大家惶恐萬分,以為是被他們的賭王真正激怒了,要動真格。一位開口道:“四位大爺,饒命啊!我們做的隻是小本生意。也沒招惹各位,用得著對我們這麽殘忍嗎?”


    冥男臉一橫,怒道:“是不是非要讓我把你們的心挖出來看看顏色,你們才知錯啊!”他雖為山寨二大王,卻從未真正動手殺過人,更不用說像他們如此殘忍的手段,那是聞所未聞。要不是上次被那保鏢逼上絕路,他們的手上還沒有真正染過血腥味兒呢?想想進門就看見剁手指之事,真是憤恨萬分啦!於是拿出刀子,逼在那個人的脖子之上。


    眾人見到此舉,早已嚇得魂飛破散,就連那個心氣較高的賭王也大聲求饒,道:“大爺,饒命啊,我們知錯了,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不,再沒以後了,沒有以後了。”


    雪燕起身拿著酒壺走了過來,笑道:“你們也有怕人的時候啊!那為何在別人麵前,一刀下去,他們瞬間手指就缺一少十呢?十指連心痛。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那也是一條命嗎?和你們一樣的人命關天。就引不起你們絲毫的憐憫之心嗎?”說著大怒,喊道:“晏羿、冥男、宇天。”


    他們三人立刻拱手聽令,道:“老大。”


    雪燕道:“還愣著幹什麽,動手。”


    要他們殺人啊!三人首先一愣,再看看雪燕向他們眨眼以示動機,立刻明白其中緣故。笑道:“是,老大。”


    宇天繞著他們轉,道:“有句話叫咋說呢?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啊對!看來還真被你們應驗了。今天撞上我們,也算是你們的運氣好。”又略顯沉思,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用手托住下額。道:“哎呀!不知道是先挖心呢?還是先剁手呢?”說著便開始動手動腳。


    大家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又似置身於冰山一角,一人叫道:“不要、不要、不要啊……不要”


    宇天落刀之際,來了一個偷梁換柱,幾人迅速解開他們的封穴。他們突然像一盤散沙,全都一股腦兒倒地趴下。瞬間覺自己失態,此時乃是生死存亡的關鍵,再苦再累也不能就此倒地。迅速翻起身來下跪,喊道:“四位大爺,饒命啊!都怪小人一時糊塗,財迷了心竅。現在知錯了,求求大爺饒命,饒命啊!”


    雪燕、晏羿、冥男、宇天四人相視一笑,沒想到他們骨頭這麽軟,還真是被嚇著長大的啊!雪燕喜在心、怒在臉,嗬斥道:“放過你們可以,不過得有個條件。”


    他們連連點點頭,有的甚至帶著哭聲,道:“隻要不殺、殺小人,什麽條件都能答應,答應。”


    雪燕道:“好,夠爽快。把你們所犯之罪全盤招供,散發給每個鄉民。這樣就算你們再起歹心,也怕有蹲獄之災了。”


    眾人相看幾眼,喃喃的說道:“這……那……”


    雪燕怒道:“雪燕、冥男、宇天,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他們聽到又要威脅自己的生命,急忙喊道:“大爺饒命,我們寫,我們寫......”


    發覺善心後,他們將所詐錢財一一分與民眾。看來他們還真是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臨別時雪燕送他們一句話:“善自心起,惡自貪起。善惡隻在一念之間,成龍成蟲,得看造化。”


    他們齊聲喊道:“多謝四位大俠良言相告,我等定當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願四俠洪福齊天,多扶濟貧。”


    隨後他們大笑而去,走往客棧的途中,笑談風聲。雪燕:“晏羿、冥男、宇天,我們四人這第一次組合就如此給力,實在有些超乎我的想象之外。哈哈,四俠,我怎麽覺得咱們蠻像當年響譽整個武林的江湖四劍客呢?”


    三人自豪的說道:“本來如此嘛。”


    宇天笑道:“所以呀!我們四個要做最、最、最好的兄弟,正所謂,兄弟一心,其力斷金嘛!”


    四人擊掌,晏羿隨口而說:“老大,那不如我們就給他做一個‘四灑風’如何?瀟灑而有風格。哈哈哈,照樣的俠名天下。”


    四眼相望,然後齊聲喊道:“好啊!‘四灑風’從此誕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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