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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務室是我們學校以前的迴族食堂改建的,醫務室的天花板並不是整個建築物實際的天花板。


    它是用石膏板掉過一層頂的,還有就是不同用處的區域都是用石膏板隔的。整個醫務室原來的一二層是敞開的,隻是後來改建,才重新用石膏板隔了房間、問診室之內的。


    “你知道嗎?醫務室的樓高。”楊祚憶又問了我一遍。


    我已經意識到了,楊祚憶問話的意思,他已經想到了另外進入輔導員房間的方式,他隻是想要證實這種可能的存在。


    “我等不了,兇手還會殺人,要是一天不抓到他,他就還會殺人,還有人會死。”我又想起了他說的話,他害怕還有人會死,可我並不擔心。


    “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問他,我就是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你知道兇手為什麽要殺人嗎?”我想知道他是否知道這個問題。


    “他殺的人都是與邢鹿有關的。”他迴答得很快,他迴答的也是正確的,兇手殺的人都是與邢鹿有關的。


    “你覺得他殺的那些人該死嗎?”我問他,我不確定他是否會迴答我這個問題,可我還是問了。


    果然他沒有說話,我已經決定了,隻要他迴答我這個問題,我就告訴他,醫務室樓層的情況。


    “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該死的,用這種方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說話的時候,極其的冷靜。


    “做著一切值得嗎?”我問他,若是不值得,是否就可以不做了。


    “沒有什麽是絕對值得的,現在值得,不代表以後也值得,以後值得,不代表現在值得。”


    他說得對,沒有什麽值不值得。就是很多人都不懂這一點,才會傷害別人。


    他都迴答了我的問題,我也會迴答他的問題。


    “醫務室的樓高是3米,但其實整個建築一、二層的地板到天花板的距離是四米。因為掉了頂,現在醫務室地板到天花板的距離是3米。”


    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他一定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你確定嗎?”他很激動,眼睛閃爍著亮光。


    “我確定。”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我怎麽可能不確定。


    二樓每個衛生間都有通風口,兇手可以通過通風口進入那一米高的空間,通過那空間進入任何一個病房。


    另一種兇手進入輔導員房間的可能:通過通風口進入輔導員的房間!


    “謝謝你,這是非常重要的線索。”他很激動地叫起來。


    “好了,我沒有什麽問題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再見。”


    他說完話就跑開了,到樓梯轉角的時候,他迴過頭看了我一眼,對我微笑了一下。


    他已經不在了,可我還是笑了,對他笑的。


    我再迴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裏有好幾個記者,我沒有看見趙寧,宋稚宇站在門口,他再等我。


    我走向他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我還在紅著的手,他好像覺得很抱歉,其實他完全沒必要有這種想法。


    “對不起,我沒有...”他想像以前那樣拉我的手,可最後還是沒有伸出手。


    “沒事,這都不管你的事。”我將我的手背在身後。


    “以後會好的。”他對我笑了一下。


    對的,以後會好的,隻要我們活著,就會好的。


    我不打算說什麽,隻是點頭。


    我們就這樣不說話站在一起,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尷尬的,妹妹永遠不會覺得在哥哥麵前不說話會尷尬。


    “那個偵探,又來找你。”宋稚宇問我,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他擔心偵探懷疑我的兇手,他完全不必有這種擔心。


    “他問我要醫務室的結構圖紙。”我迴答他。


    “你告訴他了嗎?”他問我。


    “告訴了。”


    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告訴他,我現在不告訴他,總有一天他也會知道的。


    隻是像他說的,他不能等了,還會有人死,兇手還會殺人,他必須抓到兇手。他必須現在就知道醫務室的結構情況,他迫不及待抓住兇手。


    我再一次看向教室的時候,我看見了李黎不在教室。


    “李黎了?”我問宋稚宇,他為什麽會在這裏,李黎又去那裏了?


    “不知道,我來找你,不知道她去那了?”宋稚宇說話的語氣冷淡。


    我知道他不喜歡李黎,至於他們為什麽要在一起,隻有他們彼此知道。


    一個記者走了出來,攝影師跟在他的身後,攝像師舉著相機對著我們。


    “你就是吳煙同學吧?你好,你能說說你們為什麽要打架?”


    記者說著,將話筒送到我嘴邊。


    “我不知道。”


    “可是你是參與者欸,你怎麽會不知道?”記者表示疑惑。


    她說話有誤,我不是什麽參與者,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會動手打我,我不是參與者,我是受害者。


    記者見我不說話,立馬問了我下一個問題。


    “那你怎麽看待網上對你的評價?”


    “沒有看法。”我真的沒有看法,做著一切的人本來就是我,鐵證如山。


    “那你對此有什麽要解釋嗎?”她問我,我都沒有看法了,還會有什麽好解釋的。


    “沒有。”


    記者很尷尬地看著我,她一定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


    “嗯,那你和你身邊這個同學是什麽關係?我聽裏麵的同學說,他是李黎男朋友。”


    記者立馬又扯開新的話題。


    “他是我哥。”我如此迴答,我知道我這樣迴答的後果,看到記者上傳這個視頻的人會罵我,會質疑我。


    他們千百張口,他們會說“你騙誰了?世界上那裏有什麽純潔的友誼,就是用這種借口,隱藏肮髒的行為。”


    他們怎麽說,我都不能昧著良心撒謊,因為不管誰問宋稚宇我是他的誰?他都會說我是他妹妹。


    記者還要說什麽,上課鈴聲這個時候響了,我可以拒絕迴答她的問題。


    我沒有說話,隻是和宋稚宇走進教室,教室裏的同學都看著我們,大多數人的眼神不懷好意。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這個時候,羅伊的位置是空著的,羅伊不會迴來坐,金魚也不會。


    我拿出我的手機,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剛才發紅的手,現在紫了一塊。


    我沒有覺得心痛,我有一種瘋狂的想法,我體會到了姑姑和邢鹿痛,我們的人生軌跡重疊在了一起。


    我們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被折磨死了,而我沒有。


    手機上,各網站的頭條新聞都是關於我們學校的。


    有一條最新、最爆的新聞標題:發現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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