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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石文化他們幾個人便推著小車床乘電梯下到樓下往唐伯強所住的宿舍方向走去。


    迴到家裏,幾個人不顧唐伯強要自己下來拄拐行走的要求,合力將唐伯強抱到廳中的沙發上坐好,文靜轉身將車床往急診室推,她要將車床送還給急診室,這項工作也隻有文靜去做最合適了。


    文化看看手表,已經是9點多了,大家都沒有吃早餐,估計他們都像自己一樣都很餓了。


    “文玉,你到外麵買些包點迴來,順便在醫院的菜市場買些中午做飯的菜,中午我和文靜都在這裏一塊吃飯算了,潤澤有外婆照顧,不用擔心他。一鳴陪爸爸聊聊天,看爸爸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幫一下,我先清理一下洗手間,然後泡茶等你迴來。”文化條理清晰地做出安排。


    文玉換好衣服外出,文化進入洗手間幹活了。一鳴走到爸爸身邊坐下來,仔細地看看頭部敷著紗布的部位,看看被石膏固定的左腿並用手摸了摸,然後問道:“爸爸,還疼不疼?腳趾頭能不能動?我聽那位陸叔叔說要常動動腳趾頭的哦。”


    唐伯強笑著摸著一鳴的頭說:“不疼了,一鳴乖,一鳴下午要去上課了哦,耽誤太多的課可不好啊。”


    一鳴點點頭“嗯”了一聲。“一鳴到書房幫爸爸拿幾本書,看一鳴能不能記得住。一本是《東周列國誌》,一本是《魯迅全集》,一本是《論語》。去試試看。”唐伯強想既然不能活動和外出了,那就權當休息吧,趁這個機會看一些已經很久沒看的“課外書”,也是一種另類的放鬆。


    聽爸爸這樣的吩咐,唐一鳴的嘴角咧開來,爽快地應了一聲:“好咧,馬上去。”對於唐一鳴而言,他太熟悉爸爸的書房了。家裏本來就不寬,書房更是顯小,爸爸的書在書櫃裏擺放得很有條理。眨眼功夫,一鳴便將唐伯強點名要的書拿了出來,一本不差。唐伯強高興地說:“好,還是我的一鳴厲害!”唐一鳴聽完,一臉得意的樣子,他很喜歡聽爸爸自己的表揚。


    “強哥,我以前曾經聽你說過人的頭骨很硬,究竟硬到什麽程度啊?是不是練武功可以使頭骨變得更硬啊?”洗手間裏傳出文化的聲音。


    “嗬嗬,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頭骨是很硬啊。至於怎麽個硬法,這樣說吧,頭骨平均厚度大約為1.5厘米,我用很銳利的不鏽鋼螺紋鑽來鑽它,也需要大概20分鍾左右才可以鑽穿,你說是不是很硬?”唐伯強結合他做腦室穿刺引流的經驗來迴答文化的提問。


    “強哥,我看你的頭可不是一般的頭,你的頭骨也不是一般的頭骨,可能比你遇到過的頭骨都要硬很多!”文化接過唐伯強的話繼續說。


    “什麽頭硬不硬的?”此時的文靜剛推開門便聽見文化的話。


    “文靜你過來,讓你看一樣東西。”聽到文靜迴來,文化便叫文靜到洗手間來,好奇的一鳴也跟著進去。


    “什麽事情讓你這位刑警大隊長也大驚小怪起來啊?!”文靜邊走邊開玩笑說。


    文化卻開心不起來,他指著一個地方對進來的文靜說:“你看,強哥摔下去的時候,將不鏽鋼水龍頭的開關柄都磕斷了,這得多大的力度啊!難怪傷口縫合了這麽長時間,估計傷口會很深也很長。”


    文靜看著被文化握在手裏的半截不鏽鋼水龍頭開關柄和牆上殘留的開關上不規則的斷裂口,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連不太懂得“力度”的一鳴也感到害怕。


    買完早餐和菜剛迴到家的文玉看見客廳裏隻有唐伯強一人坐著,連忙問:“人呢?他們呢?去哪了?”


    還沒等唐伯強迴答,一鳴已經在衛生間裏叫起來了:“媽媽,我們在這呢!”


    衛生間和廚房是連在一塊的,文玉聽見,趕緊走進去,將手上的早餐和菜放在廚房的灶台上,然後走進衛生間,聽著哥哥講述所見的一切,文玉感到腿在發軟,頭也一陣發暈。文靜顯然看見文玉的不妥了,趕緊走上一步扶著她。


    “怎麽樣,那裏不舒服?”文靜問道。


    “沒事,緩一下就好,剛看見怪嚇人的。”文玉嘴上答應著,心裏卻在想著:自己的丈夫這一摔該是摔得多重啊!


    唐伯強聽到裏麵的對話,心裏一緊,一邊調整體位準備起來一邊叫一鳴拿拐杖給他,他要起來看看,他擔心文玉有什麽意外。


    文化見狀一個箭步走出來,將唐伯強按在沙發上,說:“強哥別動,文玉沒什麽大礙。”說罷轉頭對文靜說:“文靜扶文玉到沙發坐一下,你陪陪文玉,她受到驚嚇,肚子也餓了,所以很容易就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這樣,強哥?”唐伯強點點頭。


    “好,大家都坐好,我泡好茶,先吃完早餐再說。”文化繼續安排。此時此刻,文化的領導能力,軍人作風再次展示無遺。


    文化在這裏就像在自己的家裏一樣,很快泡好了茶,將文玉買迴來的點心放在茶幾上擺好。


    “大家先吃點填填肚子,不要吃太飽哦,我一會就去做午飯。”文化怕大家太餓了,一下子吃太多的東西。


    大家圍坐在茶幾四周,一鳴負責為爸爸遞去麵包和茶水,文靜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強哥,神經內科怎麽沒人來看看你啊?!”


    “哦,今天剛好是周三,是全科疑難病例討論日,一般都要到12點多才可以結束。還別說,放眼全醫院,也隻有我們科一直傳承著從冉主任那裏堅持下來的好習慣,每周的業務學習,疑難病例討論,隨時的危重病例討論及死亡病例討論,還有真正實行的24小時總住院醫師值班製度,這些堅持使得神經內科的業務水平逐漸變得強大,在海灣市區已經無敵了,就算是省內神經內科學界,說起海灣醫學院附屬醫院,同行們都表示出不同尋常的尊重。就憑這些,卓主任就值得我的敬佩和尊敬。”唐伯強一口氣說了一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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