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瑞鶴微微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晴兒,難為情道:“我與晴兒兩情相悅,舅舅懇請女君大人給與我二人賜婚。”


    晴兒羞紅了臉,默默點頭。


    謝長安倒是沒什麽表情,隻是還是在想這百裏瑞鶴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徐年用著探究的眼光看著他們兩個,希望找到一絲不對的地方。


    百裏瑞鶴身為濟南王,以前又幾次三番對徐年不利,其唯一的目的就是朝著百裏王朝的皇位出發。


    如今她當上了女君,這百裏瑞鶴的確是在輔佐她,可誰也不知道他又會不會變成以前那副模樣。


    百裏瑞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抬起頭道:“女君大人……”


    徐年收迴目光,淺淺道:“本君雖貴為女君,有資格為你賜婚,可是濟南王生母尚在人世,你也需尊重她的意見。”


    這晴兒看著溫和,實則也是個心思多的,畢竟徐年可是看到好多次她瞪自己了,唉。


    還有,這小姑娘的性格也太敏感了,若是真的做了濟南王的正妃,怕是管不住府上的人啊。


    就算是她同意了,濟南王的生母前婉妃娘娘,如今的勤慧太妃是不會同意的。


    百裏瑞鶴懵了。


    他想的是徐年向來強勢,對於某些事情說一不二。


    如果是她所同意的,無論什麽情況她都會努力促成,除非這件事威脅了她的利益。


    而現在,徐年說此事還需稟告他的母妃,表麵上是為他好,其實上就是跟他這打太極,搪塞自己。


    那麽,她不願意自己娶晴兒?


    這個認知讓百裏瑞鶴慢慢沉下了臉,原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可“他”已經換了一個芯子了,如今占著他這具身體的是來自現代的百裏瑞鶴還有一個人工智能係統小索。


    他就不能改變了?他就想愛一個小姑娘怎麽了?難道這些日子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如若自己心愛的姑娘都娶不迴家,那他還算得上什麽男人?還不如自己做皇帝,想怎麽樣怎麽樣!


    百裏瑞鶴這瘋狂的想法嚇瘋了小索,“主人,這種想法絕對不能有啊!絕對不能破壞原有的世界秩序!”


    百裏瑞鶴不管它,直接拉著晴兒站了起來,並對徐年道:“無論你們同不同意,晴兒我娶定了!”


    他拉著晴兒離開了這個房間,留下徐年和謝長安麵麵相覷。


    怎麽突然跟魔怔了一樣?


    徐年倒了一杯茶,拿在手裏慢慢喝著,問謝長安道:“你怎麽看這件事?”


    謝長安凝眸:“百裏瑞鶴對那個女子格外上心,說不定他真的沒什麽其他的目的,可他的婚事你雖然做得了主,可如果被太妃知道了,她定是要鬧翻了天去不可,堂堂的王公貴戚娶一個普通的民女,嘖嘖嘖,想想就是一場大戲。”


    徐年被他那句話逗笑了,她眉眼彎彎且帶笑:“這又怎麽了?也不知道某人在我還是個商戶女時對我……”她忽的住了口,怎麽就說了出來。


    可她住嘴住的不巧,因為謝長安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謝長安眼角微翹,眸子裏含了一絲火,目光灼灼的盯著徐年看。


    “商戶女怎麽了?以往你就算是個商戶女也是那麽惹人注目,不單單是指你的容貌,還有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落在我的眼裏,都是一幅畫。”


    徐年幹咳兩聲,推開他湊過來的身體,這人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


    “好了好了,還要做正事呢,你那邊調查的怎麽樣了?”


    謝長安有些遺憾的迴到了方才坐的座位,本來還想偷個香的,沒想到還是那麽機警,但是他的目光還是跟著徐年的動作而動。


    “那個玉佩麽?沈以歸已經調查出來了,他說這個玉佩不是前朝的物品,就是我們這個朝代的東西,隻是不多見了,沒人認識罷了。”


    謝長安前些日子把這玉佩派人給送到了京師,偷偷的交給沈以歸去調查。


    當然,他才不會傻到說這是徐年的東西,畢竟那家夥說不定也還在覬覦著自家女君大人。


    徐年接過玉佩,問道:“那他可有說那玉佩的來曆?”


    謝長安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條,直接遞給他:“你自己看吧,上麵都有寫。”


    徐年仔細的看著紙上寫的內容。


    這上麵寫的的確很清楚,但是還是沒有寫後來這玉佩到底是誰所持有的,而隻講了這玉佩上的龍紋魚標。


    於古書上的記載,這龍紋魚標來自於五爪金龍和六耳金魚上的某一部分,這二者都是上古生物的代表。


    特別是這六耳金魚,如今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要是硬要找到一個與它有關的,那就是六耳獼猴了。


    可猴兒和金魚也沒什麽聯係啊。


    徐年摸摸鼻子,自己好像想多了,她繼續看了下去。


    這六耳金魚隻是這麽叫的,而不是真的有六隻耳朵,隻是因為這種魚它的視力很強,喻示著君王能夠眼觀六路。


    而五爪金龍就更容易理解了,就是“耳聽八方”的意思,隻是這上麵的龍紋沒有描摹的很細致,甚至抹去了很多關於金龍的特征。


    那麽就可以排除是皇室中人所持有的這種情況,而是皇室中人為了褒獎有功的朝臣而賞賜下去的東西。


    而這些年,為朝廷立過突出功勞的也隻有那麽幾人,就可以運用排除法來選擇最終的答案。


    然後紙條的最下方已經為他們寫出了一些關鍵物,最後的答案還是要徐年自己找出來。


    上麵寫著:原鎮遠大將軍謝啟明、原鎮遠大將軍部下沅厚、信承候侯爺薑學、原武部都威總將軍程瀾、京師京兆府尹陳仁和、樂部尚書秦筱幾人。


    徐年用毛筆將一些絕不可能的人給劃掉,謝啟明、沅厚、陳仁和,這幾個人絕對不可能。


    那麽現在就隻剩下薑學、程瀾、秦筱這幾人,程瀾和秦筱她都有接觸過。


    感覺不對,年齡不對。


    徐年指著薑學的名字,這一個人倒是從未聽說過。


    現在許多的公爺、侯爺等等都很少入宮,徐年從未見過也很正常。


    “這人是誰?”


    謝長安看了徐年指的方向一眼,眯著眼睛迴想了一遍,仔仔細細的將他介紹了一遍:“薑學,這人年紀近五十了,至今承著信承候的名號,為人比較敦厚,隻有一個妻子,育有一子一女。”


    徐年皺眉,總覺得這“信承候”的名號格外熟悉,到底是在哪裏聽到過呢?不過一瞬,徐年便抓住了那一絲靈光,她想起來了。


    那次徐年被救進了皇宮,迴來後發現主奶奶宣揚她已經死了,所以她被阻擋著不能進徐府。


    是一個大娘護著自己,那個大娘好像就是說自己是信承候府的夫人,可能就是這個信承候侯爺薑學唯一的夫人。


    那個時候她便覺得這個大娘格外麵善,與她說話時也總有股熟悉的味道。


    看來得找找那位大娘了。


    徐年將這一份淵源跟謝長安講了,謝長安也很實際驚訝:“這樣恐怕就是了,我這就去講他老人家找來。”


    徐年連忙拉住他:“哪有讓他老人家來找咱們的,咱們是小輩,等這邊的事情做完了,我們便去。”


    “咱們”這兩個詞成功取悅到了謝長安,他兩眼放光的點頭:“好,都聽你的,咱們做完事情再去找他老人家。”


    晴兒垮著一張臉垮了許久了,而百裏瑞鶴也哄了許久:“你聽我說,我絕對會將你八抬大轎的娶進門的。”


    晴兒歎了一口氣:“女君並不喜歡我。”她幽幽的看著百裏瑞鶴,“也許她想要為你物色一個更好的王妃。”


    百裏瑞鶴冷笑:“她控製欲那麽強,也許真是如你所說,想找一個聽話的傀儡當我的王妃,可是她也要問問我願不願意,我大不了奪了她的位置。”


    晴兒張大了嘴巴,她甚至下意識的捂住了百裏瑞鶴的嘴巴


    這種話說出口就是大逆不道!要是被有心人報到女君耳裏,他們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即使他的這句話說的格外中聽,因為要是百裏瑞鶴真的坐上了皇位,那她……她是不是就是皇後?!


    晴兒也有些激動,那樣,那樣的話,徐年不就是任她拿捏的東西嗎?


    還有那群郴州所謂的貴女,晴兒攥著拳頭,冷笑,都得趴在她的地上求饒,從她的胯下逃出去!


    百裏瑞鶴沒有錯過她臉上精彩的表情,眉目微蹙,她在想些什麽?不過也沒有說她的意思。


    他淡淡道:“現在女君的身份沒有說出去,所以這個消息最好不要拿出去了亂說,以免被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


    晴兒點頭:“晴兒知道。”


    百裏皇宮。


    瞿公公又上了一壺茶,他擦著額頭上的汗,道:“藍大人,女君什麽時候迴來呀,這些日子沒上朝,許多朝臣都有意見了,先是幾個尚書大人的請安折子呈上來,然後是各位太妃的瘋狂試探,老奴都快招架不過來了。”


    藍渙深吸一口氣,看著如山堆般的折子,把手裏的狼毫筆往外一扔,沉沉道:“他們還不來,我都要瘋了,這些日子真的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就這樣還不算,那麽久了還有那麽多折子沒有批完。”


    那些沒良心的家夥,就知道出去浪,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藍渙想到這泄了氣,他是誰,人家又怎會把自己放在她的眼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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