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貞清遠遠的看著徐年離開,其嘴角始終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一個人靠著智力打敗了我派來的所有人,這個小姑娘腦子還真挺靈光,不過,這樣才會有意思啊。


    隱憎惡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她還真是好運,每次都能脫險而出,下一次,再下一次,絕對不會讓你這麽好運!她神色不撓,眼睛裏也射出兇光。


    吳貞清瞥了她一眼,隱立馬低下了頭,斂住了滿含仇恨的眸子,化成一副傀儡般乖乖的模樣。


    “走吧。”


    “是。”


    這時候已經日近中午了,謝長安他們找不到徐年都快瘋了。


    慕白假模假樣的安慰道:“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絕對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慕彩也趴在桌子上跟著哼哼兩聲,跟個豬崽子一樣,應該是還沒有睡醒。


    謝長安眸色暗了暗,死盯著慕白:“你們來了之後,她才失蹤了。”


    慕白微怔,暗笑道:“謝兄是在懷疑在下?如若真是在下,我怎麽不帶著慕彩一起離開這裏,而是還留在這兒被你指控。”


    謝長安怎麽會不想到這一點?但是他們兩個實在很可疑,那口音和南泰的一模一樣!


    “不是二位最好,否則……好了,你們二位下去吧。”


    慕彩有些生氣,當他們兩個是小廝了麽?對他們吆來喝去的!


    慕白看懂了他的情緒,連忙拉著他離開了這裏,淡淡道:“謝兄,說不定那位姑娘馬上就會迴來了。”


    慕彩在他手裏掙紮著,眸子如一條毒蛇般盯著謝長安看。


    謝長安看到他這般也不甚在意,還對慕白頷首。


    等他們走後謝長安招來華韻,他對華韻耳語道:“發動那批人,給我去找!就算把郴州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找到她!”


    華韻端正神色點頭:“是,世子爺!”


    他知道女君對於自家爺的重要性,所以沒有半點怠慢的出去找了。


    而自家爺說的那一批人本來是自家爺豢養的暗衛,自己則是暗衛之首。


    他們這種人向來是見不得光的,總是被安排做著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們日複一日的訓練,武功比一般的殺手都要高,他們這一批又隻效命於謝長安,所以可以說是自家爺的保命符。


    而現在保命符要被他拿出來用了,可見這次的事情有多棘手,也可見爺有多著急。


    也是,他貼身的暗衛就那麽三個,除了他其他兩個都被他安排出去保護女君了,華韻搖搖頭,不再多想,認真做事去了。


    幾天沒出現過的妗子正在江浙一帶,他要在這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當然是背著徐年幹的。


    那日他跟著隱走了以後,隻探查到了一點消息,雖然他恨他們兩個,但是也沒有要到跟那種人同流合汙的程度。


    唯一讓他疑惑的是遠在赤淵之地赤城的她是被誰給救了出來,還有她的臉皮明明被他剝了,為什麽又長好了?


    可是那背後之人藏的很緊,不可否認的是那人絕對不懷好意!而他畢生的夙願就是護好他。


    現在的他還是太弱了,即使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無論如何,她必須好好的,妗子沉眸,眼睛清明了幾分。


    ……


    徐年帶著小青往客棧方向走去,卻發現今日的街道格外寧靜,周圍都沒有什麽人在走路。


    謝長安吩咐華韻以後就去往州府見古芃,古芃聽到徐年失蹤的消息很是驚訝。


    謝長安見他的神色也不像是作假,看來他是不知情的,現在什麽牛鬼蛇神都出來搗亂了。


    謝長安歎氣道:“古大人,你是郴州的州府大人,與我們家姑娘也有過幾麵的交流,希望你多派些人去找找她。”


    古芃淩然道:“這是自然,大膽賊人竟敢在我的管轄地裏犯事,也是在找死了。”


    他猛拍了一下桌子,桌子都震了震。


    謝長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種話他也好意思說出來,在他的管轄地犯事的人不就是他麽?


    還有他對於一霸哥的縱容,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將他從官位上拉下來。


    不過現在還需要他行駛自己的權利,助他一臂之力,畢竟不用白不用嘛。


    謝長安輕哼一聲:“那古大人請吧。”他對他也沒什麽好印象,其實隻要和徐年有關,或者覬覦徐年的人在他那的印象就都不好!


    古芃正要安排,外麵的人進來打報告了:“大人,外麵有一個自稱為簡易的人要見大人。”


    謝長安眼皮子一跳,是徐年?!他走路帶著風,立馬衝到了府門前,看著門外站著的徐年,言笑晏晏,眼睛亮的嚇人。


    徐年蹙眉,這人怎麽跟傻了一樣?


    她招著手叫他下來。


    謝長安走下十二階台階。


    他緊緊的擁住徐年:“你去哪裏了!我一醒過來你就不見了,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啊,你帶著我去好不好,我又不會給你丟人。”


    謝長安語氣十分委屈,聲音還帶著哭腔,又有些許喜悅含在其中,看來是真的害怕了。


    因為這裏是州府大人的門前,也沒有誰敢停留在這裏,所以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多。


    當然,跟在謝長安後麵出來的古芃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古芃輕笑,搖頭道:“這不是迴來了麽?”隨即轉身離開了這裏,背影略顯落寞。


    徐年不知該笑還是該安慰他,她的手抬起又放下,這不合規矩,但是她也沒有推開他,而是哄著他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就是去河邊走了一圈,這不是迴來了麽?去了客棧才知道你出來了。”


    謝長安撇這嘴,不鬆手,繼續抱著她,還抱的緊緊的。


    “那你下次跟我講好不好,我找了你好久,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滿滿是撒嬌的味道,要是他是一隻貓,現在鐵定是窩在徐年懷裏拱他了。


    謝長安搭在徐年腰間的五指收攏,徐年有些吃痛,也還是沒有推開他,她能感受到他說話時聲音的顫抖,還有其話語裏的祈求。


    堂堂的八尺男兒,因為她的一個不見而哭的像個淚人,他或許真的很喜歡自己,徐年內心有些觸動。


    她用她的小手撫摸著他的背部,溫柔入骨道:“我下次一定帶著你,長安,你聽我說,我被人盯上了。”


    謝長安身子一僵,抓著徐年的肩膀,擔憂的看著她:“被誰?”


    徐年將她今早經曆過的事情都告訴他,還伸出手讓他看了看手腕間繞著的小青。


    這個時候太陽不大,但是它也不想受到太陽的毒曬,所以立馬爬著繞上了離手腕稍近的手臂。


    謝長安滿臉兇光:“這麽一個小東西毒性肯定很大!若是它喪心病狂咬了你怎麽辦?還是把它……”他做出一個砍脖子的動作。


    其實不僅僅是這麽一個原因,還有的是這蛇竟敢待在我媳婦潔白如玉的手腕上?不行!我都沒有摸過好不好!


    小青似乎有所察覺,它慢慢又從上麵爬了出來,不顧太陽的毒曬,對著謝長安吐了吐舌頭,好像是挑釁。


    徐年摸了摸它的三角腦袋,淡淡道:“它很通人性,一直沒有攻擊我,甚至還幫了我,如果沒有它,今日我可能就見不到你了,而百裏王朝又會重新動蕩起來。”


    謝長安凝眸:“罷了,它看著沒那麽蠢,既是保護了你,就繼續讓它待著,若是它有別的舉動,你可不能心軟。”


    徐年勾唇輕笑:“這是自然,隻是讓我唯一疑惑的是那個女人。”


    謝長安忽的想到了剛來郴州時看到的一個小姑娘,那個時候他還在和晉安喝著茶,他以為是巧合,或許這就是契機。


    “我前些日子見過隱,那人絕對是她!”謝長安眼眸微眯,帶著些許殺意,他最後悔的是請假就是救下了她。


    妗子並沒有告訴徐年,他在赤城遇到隱的事情,因為妗子覺得沒有必要,何況她已經被他解決了。


    所以徐年現在還是以為隱已經被暗中殺了,沒想到還活著,而這一切的推論也就有了結果!


    徐年歎氣:“如今,隻能看她有沒有,下一步的行動了。”


    謝長安笑道:“這些事交給我就好,女君大人好好休息。”


    徐年滿意點頭,她搭上謝長安伸出來的手,道:“小謝子,咱們走。”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謝長安神色興奮,小姑娘第一次把自己交給他!這是不是成功的第一步呢?下一次定要和她提那件事。


    他道:“女君大人,請走吧。”


    二人離開了州府,發現百裏瑞鶴手拉著晴兒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


    晴兒愣愣的看了徐年一眼,隨即自卑的低下了頭,她現在才知道被自己嫉妒著的女子是這個朝代最尊貴的女君。


    她與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就連嫉妒她恐怕也沒有資格吧?


    徐年詫異的看著他們二位,見到二人牽著手,神色嬌羞,就大概知道他們的事情了。


    “年年,我和她……”百裏瑞鶴有些緊張,明明徐年比他小很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麵對她的時候還是有些許緊張。


    徐年淡漠道:“進去說吧。”


    她這個好舅舅這幾日恐怕都和晴兒待在一起,但這也不能完全洗脫他的嫌疑。


    慕白和慕彩也得到了徐年迴來的消息,假惺惺的恭喜了才走的。


    他們進了屋子以後,百裏瑞鶴就拉著晴兒要給徐年下跪。


    徐年一臉懵,但也沒阻止他們。


    “參見女君大人。”


    “你們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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