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怎麽就會來找自己呢?百裏瑞鶴疑惑的想,不應該啊,她不是和原主有仇嗎,現在能這麽心平氣和的說話已經是稀罕事了。


    她不會是發現了自己身上有秘密吧?


    徐年皺眉又問:“你總是在危急時刻能解決掉必須解決的問題,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辦法。”


    徐年眸子裏深色濃了濃。


    其實她來問他這個問題並不是她真的想要百裏瑞鶴給她出個主意,其實她更想試探他一番。


    這人自上次從郴州迴來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有個時候又是以前的樣子,但未免顯得有些刻意。


    如今他能拿出那樣殺傷性極強的武器,說不定身上還藏有更大的秘密。


    徐年對他身上的秘密並不感興趣,畢竟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


    唯一值得她擔憂的就是他會不會是在扮豬吃老虎,潛伏在自己身邊,討好自己,然後在自己鬆懈的時候,給予自己重重一擊,也許妗子也發現了這件事情,所以叫她來試探一番。


    她還真的不至於因為這點事來了求他幫忙,有些事情她還是知道該怎麽做的。


    徐年想的很多,可是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現在就看能不能得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了。


    而百裏瑞鶴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但是他聽完她剛剛說的那句話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個原因,要是真被發現他是異世來的魂魄了,那就完犢子了,恐怕會被當成野鬼給燒掉祭天吧?


    他抬起頭時,正與徐年的眼睛對視,她的眼神帶著些許殺意。


    百裏瑞鶴頓時有些無奈,這古代人都是動不動就要殺人的麽?


    他腦子裏又傳來了小索的聲音:“嗶嗶——新任務,請主人無條件幫助女主。”


    這是請麽?這就是命令!


    百裏瑞鶴攤手,對小索道:“我也不會唱戲,你跟我講有什麽用?大不了就扣點積分。”


    他態度十分隨意,就三個字:不願意。


    一天天的整得都是些什麽事啊,難道啥事都要我去幫她嗎?那她作為一個世界女主也太沒用了吧?


    這人工智能肯定跟世界女主有關係,單純就是一個外掛!


    百裏瑞鶴心裏是這麽想的,做也是做那麽做的,直接不管小索的歇斯底裏了。


    他直接假裝抱歉道:“不是舅舅不幫你,是舅舅自己都五音不全,聽戲都沒聽懂過,更遑論這唱戲了。”


    徐年嘴角一抽,戲都聽不懂?當她是傻子麽,這理由能不能編的更高級點?


    “好吧,年年隻好自己想辦法了。”


    徐年臉浮現失落的情緒,待到徹底沒人看到的地方時才變成以往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百裏瑞鶴果然有問題,他方才說話時眼神一直往外飄去,閃爍其詞,恐怕有個大秘密瞞著自己。


    不過到底是什麽,現在也沒有時間深究了,徐年從懷裏摸出主奶奶給自己的玉佩,放在手心裏細細摩擦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百裏瑞鶴正在接受小索的“嘮叨”,“主人你這樣是不對的,你若是想要兌換好東西,就要執行任務,何況我們最開始的目的就是討好世界女主!”


    百裏瑞鶴充耳不聞,唱起了兒歌:“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小索聽著那尖銳的歌聲,耳朵都炸了!連忙給自己按了靜音,頓時舒爽了。


    百裏瑞鶴道:“小索啊,你要是真的想要幫她的話,你就要給她鍛煉的機會,知道不?不能總依靠這些外掛,你看我,不該用的時候就沒用,對不對。”


    小索:“……”


    隻有你這個傻子看不出來女主是在試探你吧?女主有沒有本事用得著你說?算了,這次就讓她看看女主的本事!


    謝長安從院子遠處走過來,這個客棧院子修的還是很雅致的。


    他看到徐年在一顆雲栽旁邊站著低著頭不知道再看什麽。


    謝長安慢慢走近她,帶著些許疑惑的語氣打招唿:“在幹什麽?”


    徐年眉眼帶笑,將玉佩遞給了他,“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


    謝長安仔細端詳著手裏的玉佩。


    這是成色極好的羊脂玉,晶瑩剔透,沒有絲毫瑕疵,放在光下熠熠生輝,摸在手心再微微發涼,應該是個冬暖夏涼的物件,倒是個難得的東西。


    謝長安將它握在手裏,促狹道:“這是年年給我的定情之物嗎?”他眼角微翹,桃花眼眯著,心情極好的樣子,“若是你硬要給我的話,我就勉強同意了。”


    徐年翻了個白眼,戲謔道:“若我說這是給你上墳用的祭品你還要不要?”


    謝長安笑顏依舊:“當然要啊,你給我的東西就算是毒藥我都要,何況隻是一個死物。”他沉吟片刻,有些糾結,“隻是我還希望陪你到老呢,如果真到那一天,我比你先去,你給我上墳也不錯。”


    徐年看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又是一個白眼翻過去,她端正了神色道:“我派人查了許久這個玉佩的來曆,可始終沒什麽線索,所以想問一下你,認不認得這東西?”


    謝長安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要是真的能替她找到她父親的家族,她應該會很高興吧?他最喜歡看她高興了。


    “這上麵的龍紋魚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佩有的,何況這玉也是個難得之物,所以查找的範圍也可以大大縮減,不是王公貴族,就是封侯拜相的。”


    徐年點頭:“那你可知這龍紋魚標是不是我們百裏王朝有的紋飾?”


    謝長安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這或許是前朝的東西?”


    徐年歎氣:“畢竟我查遍了百裏王朝的古文書籍,都沒有找到這種紋飾,不過你說得對,這種東西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百裏王朝建朝後,百裏君策思想寬泛,海納百川,對某些前朝文化也有傳承,可以說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了。


    可是有些古書可能真的已經失傳了,這才沒有找到這個東西。


    謝長安緊緊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笑道:“我知道了,有一個人能解答這個問題。”


    徐年疑惑的問:“誰?”她怎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


    謝長安神神秘秘的講:“就是我們的大理寺少卿大人沈以歸啊,他連骨香這個東西都知道,肯定也知道這個。”


    雖然他不是很想提這個人,但是徐年居然想不到他,而是來找自己幫忙,說明沈以歸這人對自己的威脅已經不大了,至少跟那小崽子相比。


    妗子猛的打了一個噴嚏。


    徐年猶如醍醐灌頂,撫掌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不過他遠在京師,現在找他也不太現實,還是先把這出戲給唱好吧。”


    謝長安桃花眼跟著來亮了亮:“你有辦法了?百裏瑞鶴那廝跟你說什麽了?”


    徐年輕笑:“他沒跟我說什麽,但是我有辦法。”


    昆曲,她不會唱,但是那些步法隻要學到了,便算蒙混過關。


    他古芃既然敢讓她登台,那就要承受後果了,隻是這後果是什麽嘛,那就後麵再說了。


    這幾天徐年都跑去外麵,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謝長安他們想跟著她也不讓,他們也隻好讓她去折騰了,總歸也隻有這幾天的事情。


    離梨園昆曲開演隻有一天了,這一天,梨園陸陸續續布置的差不多了。


    聽說還是古芃親自上陣指揮布置的,他還很有耐心的整改了幾遍才罷休。


    這也從另一方麵看得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反正百姓們就圖個熱鬧,也不指望他們能演的有多好,能看到州府大人登台可太不容易了,得好好把握住機會啊!


    一天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徐年和古芃演戲的日子了。


    謝長安一身粉色的四守變襟長袍,上麵繡著暗紅色的竹葉,走起路來,還散發出一種清冽脫塵的冷香,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可見是認真打扮過的。


    他腳步匆匆,走到徐年房門前,敲門道:“年年,在裏麵麽?”


    古芃早上的時候安排人送了東西過來,現在人都還沒有露麵,他有些擔心。


    屋內傳來一聲:“稍等。”


    謝長安捏緊了手,這是那小兔崽子的聲音?該死的,他什麽時候溜進去的!


    謝長安悶聲道:“妗子,你給我出來。”老子保證不打你。


    不過一瞬,房門大開,謝長安抬起頭,眼神逐漸呆愣,裏麵含著的是驚豔。


    隻見徐年穿著一身粉色的水袖丹衣,其內襯是白色的,但那白色並不是普通的白色便罷了,而是纏著銀絲,一根根一根,根根分明,顯露出衣服的奢華之感。


    她身上外麵的粉色長袍,裙擺直直到了小腿處,主色調就是淡粉色,衣服上麵的圖案用了紅色勾花勾成蝴蝶的樣子。


    領子處垂著六根箭型玉案紋飾,用金絲和銀絲勾勒棱角,尾處吊著兩個金黃色穗絛帶。


    她今日戴的頭飾很多,顯然是對昆曲服飾下足了功夫,整體是用了“硬頭麵”,而且是“硬頭麵”中的“點翠頭麵”。


    這點翠頭麵主要由翠鳥羽毛、水鑽和純銀經過專業製作而成,這翠鳥羽毛自然是不可多得的裝飾材料,所以可見這套頭麵的價值。


    一整套點翠頭麵大概有50件左右,徐年嫌它重,戴在頭上不舒服,所以自己簡化了不少,但也總體上顯示了昆曲的頭麵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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