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別走啊。”


    徐年憋著氣,沉悶道:“濟南王不在王府裏待著,總出來亂跑什麽。”


    這幾位殿下封王之後,就挪出宮去開牙建府了,即使百裏瑞鶴在他耳邊叨叨了許久,要住在宮內的三溪殿,徐年也是沒有答應的。


    她不殺百裏瑞鶴還是看在她登基禮時他沒有出來搗亂甚至還幫了她不少的情況下。


    要是他還是那麽惹人煩躁,徐年恐怕現在就會殺了他!畢竟他可是殺了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


    如今隻不過是留他蹦躂幾天。


    百裏瑞鶴好像沒有看到徐年情緒不好似的,還是笑嘻嘻道:“女君,身為舅舅的我想向您求一個恩典,不知可否?”


    徐年握拳,耐著性子道:“濟南王有什麽話就直說,本君不會把你怎麽樣的。”至少現在不會。


    百裏瑞鶴沉吟片刻道:“皇舅想要將郴州對我有恩的那一家人家接到京師,讓他老人家安享晚年。”


    這件事已經脫了許久了,也不知晴兒是否已經婚嫁了。


    徐年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連“恩典”這個詞都用上了。


    不過這一家人還真的挺有意思,看到那麽俊的爺受了箭傷,肯定非富即貴,就不怕仇家來尋仇?


    “這件事皇舅自己做主便好。”徐年說完便往自己宮內走去,我要遠離這裏。


    “主人,你一定要好好討好女主啊,小索覺得女主依舊想要弄死你!”


    小索又在百裏瑞鶴心裏戳了一把刀。


    百裏瑞鶴這幾日天天被他洗腦,說一定要好好在女君麵前刷臉,刷個臉熟,這樣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他簡直是欲哭無淚,我這才歇息了幾天,沒看到徐年已經很煩我了麽?難道我不想去討好她?


    “知道了,知道了。”百裏瑞鶴打起精神,繼續跟在徐年屁股後麵,嚷嚷著,“女君,皇舅府裏多了幾副字畫,我們來評鑒一番如何。”


    徐年:“……”


    不如何。


    有一小宮女著急的往太妃住處跑去。


    膝下有皇子的太妃依舊可以獨立入主一宮,權利雖然不像以前那麽大,但總歸是比一般的嬪妃好點。


    “他當真是那麽委曲求全?”


    “是,太妃,王爺他在那人麵前百般討好,甚至做什麽事都得來遵循那人的意見!”


    婉妃娘娘被封為勤慧太妃,此時的她住在翡銀殿,離正大宮的門十分相近。


    她一把捶在桌上:“混賬,哀家養了他那麽多年,就是讓他在那賤人麵前做奴才嗎!”


    她的貼身宮女萃雅行禮道:“太妃娘娘息怒,在奴才看來,王爺有可能是在韜光養晦,這樣其實也有好處。”


    勤慧太妃問道:“什麽好處?”


    萃雅遞上一杯茶,又道:“奴才說句不中聽的,如今局勢雖然不定,但那人已經在那個位置上了,如果要把她扯下來恐怕還得費些功夫。”


    勤慧太妃喝著茶示意她繼續講。


    萃雅道:“清泉宮的那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找的人再刁鑽毒辣,也敵不過那先皇的聖旨。”


    “如今我們殿下受封為王,地位也比以前水漲船高,至少比起那個人的兒子可好多了。”


    “要是盧太傅再忍些時候,我們說不定馬上就會翻盤,我們還是要弄清楚王爺的意思。”


    勤慧太妃神色一冷,萃雅連忙跪在地上,求饒道:“太妃娘娘息怒,是奴才沒管住嘴亂說話了。”


    勤慧太妃閉著雙眸,微微一歎:“起身吧,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如若哀家再勸著爹爹些,我們也不會遭此大厄,哀家能一人住在宮內,不用跟那些惡心的人住一起,還得多虧了鶴兒。”


    這個時候她的眼裏才多了些慈愛。


    盧太傅因為跟著百裏玄庸共同陷害女君,早就被斬殺了,他們那一派就隻剩下一個苟延殘喘的百裏玄庸了。


    “萃雅,你去,快去將濟南王請過來,就說娘親有體己話要跟他說。”


    萃雅點頭:“奴才這就去。”


    百裏瑞鶴剛從養心殿出來,就跟原主母妃身邊的宮女撞上了。


    他有些詫異,這原主娘親怎的突然派人來請我了,不是說以後都不必相見了嗎?還就是前不久剛說的話。


    他是這樣想的,自然也就是這樣問的。


    萃雅恭敬道:“王爺,太妃那時候說的都是氣話,母子之間哪有那麽多仇恨,太妃許久未見王爺了,對王爺甚是想念,還望王爺望著以前的母子之情,與太妃見一麵吧。”


    百裏瑞鶴狐疑問道:“太妃最近身體怎麽樣?”


    萃雅摸了摸泛紅的眼睛,默默道:“太妃日夜思念王爺,熬的太苦了,身子可能快不行了。”


    勤慧太妃正很有力氣的拿著圍布摘著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花都掉了。


    百裏瑞鶴雖然腦子轉的不快,但誰對他真心好他還是知道的。


    這原主母親見他的時候,眼裏滿是算計,隻想著利用他得到榮華富貴,怎會真的思念自己,說不定又是勸他奪皇位的。


    百裏瑞鶴想著這些糟心事,就根本不想去,但這個時候腦子裏突然傳來了小索的聲音:“主人,我們去看看吧,看一下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要是她要對女主不利,我們也好做打算。”


    小索也隻有這個時候願意露頭出來。


    百裏瑞鶴深覺有理,終於道:“萃雅,快快帶本王過去,母妃生病了怎的不來找本王。”


    他們也都是實力派演員了。


    百裏瑞鶴覺得自己要是迴到現代說不定真的可以去當演員。


    萃雅見達到了目的,也是鬆了一口氣,他願意去就好,“王爺跟著奴才來吧。”


    這邊上演著“母子情深”,而那邊卻變得“箭弩拔張”。


    謝長安還未脫下戰甲,就被人從後麵偷襲,他眼眸裏閃過一絲冷意。


    他迴來的消息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徐年他也沒告訴,就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怎會在自己院子裏遭到刺客?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


    這刺客身形瘦弱,身姿卻格外輕盈有力,每每要抓到他的時候,就被他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如同一個泥鰍一般。


    這人上衣穿著青色短襖,臉上蒙著臉,又格外戴了一層黑色帷帽,所以謝長安是完全看不清他的臉的,隻是為何這人身上總有一股他熟悉的味道。


    謝長安的劍擋住了他軟劍的進攻,這人內力太強大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這麽耗下去,自己肯定討不著好。


    那人勾唇輕笑,軟劍指在了謝長安的喉嚨處,謝長安身子一僵,暗暗拉下衣袖,想要放暗箭,卻依舊被他飛身躲了過去。


    屋子裏的動靜很大,很快就引來了將軍府的護衛,他們齊齊圍在院子周圍。


    “快放了將軍!”


    謝長安擺手:“都給我下去。”


    這人隻要輕輕一戳,自己必死無疑,哪裏等得到他們來救我。


    華韻那個靠不住的家夥!


    謝長安臉色蒼白,他內力耗盡,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他們京師何時多了這麽一號人物,又是誰要殺他?


    “兄弟,老子死也要做個明白鬼,你到底是誰?又是誰派你來的”謝長安桃花眼眯了眯,眼前這人真的好熟悉,就像是他認識的人一般。


    風吹開了窗戶,麵前這人的帷帽也被吹的飄飄而起,他放下軟劍,再次將軟劍圍到腰間,出聲笑道:“不認識我了?”


    謝長安睜大了雙眸,這聲音他怎麽可能不認得,詫異道:“你莫不是晉安?”


    此人輕輕一歎:“時別幾年,京師已經沒有幾人認得我了,就連我最好的兄弟也……”


    謝長安一拳錘了過去,這可是實打實的一拳。


    晉安彎腰咳嗽著:“混不吝的,有必要那麽打你兄弟麽。”


    謝長安讓那些人下去後,沒好氣道:“你也知道我們是兄弟,你下手的時候可沒想過這點。”


    晉安低低笑道:“這不是幫你看看武功如何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你的內力可比以前好多了。”


    謝長安邀著他去院子裏:“你更不錯,不是出去遊曆嗎,怎的一身鋒銳的迴來,喝茶還是喝酒?”


    晉安酒蟲立馬被勾了起來,對他的問題不管不問,直接道:“還是你懂我,來壇女兒紅!”


    二人把酒言歡,二人許久未見,自然有許多話講。


    這邊鬧得那麽大,將軍夫人自然也知道了謝長安迴來的消息,看他們聊的開心,也就沒有打擾他們。


    “長安,那個女君是怎麽迴事?”晉安在街上逛了許久,也打聽了不少事,但最想了解的還是新任女君。


    謝長安怔了怔,端著碗繼續喝著:“我這幾個月一直在外麵,你問我?我也不知,不過,那人你可別抱有太大興趣。”


    這半是威脅的話讓晉安起了幾絲興趣,他眼裏含著幾分深意的看著謝長安:“看來她是名花有主了?不是吧,長安,你難道要入宮當娘娘?哈哈哈哈哈。”他摸著肚子,放生大笑。


    謝長安臉紅了半邊:“亂說什麽呢,還沒影的事。”


    晉安笑不出來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不是吧,這麽說你還真想入宮當娘娘?長安,你……你腦子沒問題吧。”


    那女君的魅力當真那麽大,傳聞說她“天下人莫不知簡郎之姣也”,如今又是朗齊獨豔的一代女君。


    他還真想去看看那女君,看看是否如傳聞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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