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將軍所說的參軍是指西北參務軍使,掌管西北虎符軍的那支軍隊嗎?”徐年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程瀾笑著點頭,他那粗糙的大手也往自己的腰間摸去,把那虎符拿下來放到手裏,淺聲道:“這西北參務軍一共是十萬兵力,這個虎符就可以號令這十萬軍隊。”


    徐年誇讚道:“這個東西也隻有程將軍拿著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了。”


    “如今我年歲已大,再拿著這個其實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我觀察了朝堂中的所有人,隻有你是最適合拿著這個東西的人。”


    程瀾把虎符遞給徐年,徐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將軍……”


    “拿著吧,皇上也是這麽一個意思,我再過不久就卸甲歸田了,那個時候還需要你們這些小娃娃來守護我百裏大王朝。”


    程瀾憨厚的大笑,臉上的皺紋一波又一波的起來。


    徐年張揚一笑,紅衣隨風飄飄起舞,她接過了那個虎符道:“徐年定不辜負皇上與將軍的厚望。”


    程瀾思緒萬千,曾幾何時,自己接到這個虎符的時候也是那麽意氣風發,心懷大誌。


    徐年身為一介女子,有心機,有膽量,是這個虎符持有者最好的人選,何況她還是……


    程瀾眼裏深意更甚。


    百裏瑞鶴趕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二人正在兩兩對望,明明兩位的年紀數相差很大,可是莫名覺得他們身上的氣息很像,都是那種強者的氣息。


    不過徐年手裏那個是不是虎符?


    靠了,人家根本不需要我幫忙好不好,直接一個轉身就拿到了虎符,難道這就是世界女主的魔力?


    小索嗶了一聲又開始說話了:“主人,你的任務間接性完成。”


    百裏瑞鶴突然覺得心有點累,算了算了,好好做她的小弟吧。


    妗子坐在城主之位的右下角,然後依次過去,城主正拿著酒喝。


    葉美人嫋嫋婷婷的走入大殿,她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妗子,她身子輕輕一顫,但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而妗子也是一驚,這人不是隱嗎,不是判處死刑,怎麽會在這兒?但臉上的情緒沒有半分變化。


    “大人……”葉美人趴在城主的腿上,兩隻大眼睛含情脈脈。


    城主抱著她溫軟的身子,笑道:“美人不怪我昨日那樣對你?”


    “不怪,都怪妾身差點耽誤了大人的正事。”葉美人輕輕搖著頭,一副討好的樣子。


    妗子捏緊了手裏執著的酒杯,頂著這樣的臉去勾引男人,真是討厭呀,真想劃爛她的臉,讓她痛哭流涕。


    城主道:“指揮使大人覺著我這飯菜如何?”


    妗子豪飲了一杯酒,勾唇笑道:“酒美人更美。”說完以後就那麽幽幽的望著城主懷裏的葉美人。


    城主還有什麽不懂得,心下冷笑,毛頭小子,老子的女人也敢覬覦?可麵上卻還是不顯半分情緒,


    他道:“指揮使大人滿意就好,我這美人名為葉美人,是我俘虜來的美人,聽說還是你們京師那邊來的人。”


    葉美人麵上一僵,蠢貨,把她老底都掀了,還真是有恃無恐!


    妗子臉頰兩側微微泛紅,精致的麵龐顯露在各位麵前,當真是比女人還女人,可他卻美而不自知。


    妗子靈巧的舌頭舔著嘴角快要流出的酒水,忽的低笑:“是嗎,城主大人還真是有福氣呢,可惜了,可惜了。”


    城主疑惑問道:“如何可惜了?”


    妗子手拿玉筷夾著一個葡萄,然後微微用力,葡萄皮脫了下來:“可惜這個美人配的是一個野獸。”


    城主先是愣了幾刻鍾,後來反應過來時,妗子已經把麵前的一盤葡萄都給吃完了。


    赤淵之地氣候嚴寒,這裏的人大多五官立體,皮膚白皙,理應比南方之地的人更有異域的美感。


    可是城主剛好長得就不符合大眾的審美,又有一身的汗毛,頭發又不經常打理,就那麽散在身側,偶爾拿著一個頭繩捆一下,看著就如一個猛獸一般。


    而葉美人嬌小可憐,依偎在他身側的時候這對比較就更為明顯,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的翻版。


    不止妗子這邊的人笑了,就連城主那邊的人也笑了。


    城主大怒,“給老子閉嘴!”


    城主那邊的人連忙止住了笑意,也都怒氣衝衝的看著妗子。


    一時間大殿內氣勢箭弩拔張起來兩邊對峙,氣勢不相上下。


    妗子還在吃菜,見他們那麽緊張,就笑出了聲:“城主大人可得好好照照鏡子,畢竟人啊,要有自知之明為好。”


    城主冷笑:“來人,給我把這些人抓了關入大牢!”


    他話音一落,卻沒有一個士兵進來執行命令,城主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再次喊了一句:“來人!”


    妗子悠悠的擦著嘴角,舉手投足間風華盡顯,他淡漠的眸子轉向城主,道:“城主大人是在叫他們嗎?”


    一瞬間,外麵的人走進大殿,城主這邊的人都被控製住了。


    城主咬牙切齒:“賤人,你什麽時候幹的!”


    妗子隨意道:“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我們的人就將這些人給控製住了,你說,是我的人太厲害了,還是大人的人太……孬了。”


    妗子帶來的隻有十五個精銳,可是他暗中還安排了一百多人,他昨夜就傳消息出去叫他們暗中前來城主府,就是等著這一招措手不及。


    城主知道現在他已經敗了,問道:“你是如何想到我們是想引你過來,然後甕中捉鱉的?”


    妗子解釋道:“很簡單,赤城許久沒有什麽大動作了,可是當我收服了除赤城以外的地方以後,你們就開始行動了,我猜你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吧?可是誰是黃雀,誰是螳螂誰又真正清楚呢。”


    葉美人跌坐在地上。


    完了,為什麽,為什麽她的人陰魂不散,為什麽好不容易活了一個好日子,立馬就要被毀了?徐年,你就是見不得我比你好!是不是!


    徐年,你找死!


    “大人,這些都是赤城城主收受賄賂,欺上罔下的證據。”許剋從外麵跑進來,奉上了一遝信紙。


    妗子點頭:“臣等奉左相大人之名,特來治理赤淵之地,如今赤城城主不顧皇朝權威,貪贓枉法,臣代左相大人收押赤城城主,其餘家產全部充公。”


    “是!”


    城主一臉絕望,昨日還是勝券在握,要是能夠抓了他,那就相當於握住了整個赤淵之地,可現在,連個芝麻都沒撿到!


    都怪你!


    城主扇了葉美人一巴掌,“賤人,要不是你亂出主意,我們還是在吃香的喝辣的!”


    葉美人神情淒厲,眼裏滿是怨恨,竟直接與他廝打起來。


    妗子就那麽在旁邊淡淡的看著他們狗咬狗,見差不多了,才喊人去阻止他們。


    葉美人跪在妗子麵前,抓著妗子的衣擺,哭著求道:“妗子,我是隱啊,我也是大人的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後定會乖乖的。”


    城主睜大了眼睛,他們認識?!


    妗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臉,眼眸裏沒有絲毫憐憫,姐姐的臉在這種人身上太可惜了。


    他摸出一把匕首,道:“隱,你想要什麽姐姐明明都可以給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背叛她,對於背叛的人,姐姐還是太仁慈了,所以現在姐姐的臉我來替她收迴。”


    隱看著寒光閃閃的匕首,尖叫了一聲,她護住自己的臉,跪著一步一步後退,“不要,不要,不要傷我的臉,我是百裏王朝最美的女人,我才是,徐年她算什麽!”


    妗子輕蔑的看著她,真是惡心呢。


    “乖,你不是想要活命嗎,那就乖乖的坐著別動,因為我還真的害怕這把刀不小心劃到了你的脖子,然後流出血來,就那麽沒了命。”


    妗子慢慢撥開她的手,把匕首貼到了她的臉上。


    匕首冰涼的觸感讓隱的情緒更加激動,“滾,你給我滾,你永遠也得不到徐年!你不是喜歡她的那張臉嗎?我和她的臉一模一樣,我可以伺候你……”


    隱還沒有說完,她就感受到麵前的這個男人用刀劃開了她的臉,從太陽穴開始,然後到了下巴,到了另一邊的太陽穴。


    隱疼的大叫:“啊啊啊,你是魔鬼,你就是個魔鬼,你和徐年都會不得好死!”


    妗子麵無表情的扔掉了匕首,骨節分明的手撫上了這張臉,然後就那麽把手插了被匕首割開的夾縫裏,就那麽輕輕一揭,隱臉上的皮肉就那麽被妗子扯了下來。


    這一幕深深的映在了在場所有人的眼裏,然後直到心裏,他們後背都在發涼,這般血腥的一幕讓他們不寒而栗,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直接就嘔吐了起來。


    城主親眼看著那個被他日夜寵幸的女人被別人剝了麵皮。


    然後他的腦子裏迴憶起來的就全是他和這個無臉怪交.合的場景。


    城主瘋了,下體也散發出尿騷.味。


    隱疼的滿地打滾,嘴裏喊著:“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她臉上的皮肉模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臉上的白骨,做一個表情都疼的直接想暈死過去。


    因為她到千麵神佛那裏捏過臉,所以臉上的骨頭有的已經變形了,讓人看著更是可惡。


    許剋一個糙漢子也是被這一幕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靠之,我該去洗洗眼睛。


    這個女人跟指揮使大人是有多大的仇啊,直接被剝了麵皮?!


    妗子眼眸逐漸變得妖異,他默默地用絲帕擦著自己的五根手指,擦完了以後就把手帕扔到隱的臉上,蓋住了她的那張血腥的臉。


    “你看,我是不是說話算話,說不殺你我便不殺你,隱啊,好好想享受你現在的這幅模樣吧。”


    隱痛苦大叫:“你們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妗子帶著人全麵處理了赤城所有的貪官汙吏,將所有的財務全部充公,然後重選赤城城主,至此,赤淵之地徹底恢複了和平,百姓們歡唿呐喊。


    而原來的城主府被廢棄了,那個無臉的女人還呆在那。


    許剋問道:“大人,那個女人怎麽辦?”


    妗子隨意道:“讓她呆在那吧,喜歡富貴,一個城主府都給她,安排一個人給她送飯,千萬別讓她死了。”


    “嘖嘖嘖,大人真是高明!”許剋砸吧著嘴,仔仔細細的迴憶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得罪大人,這手段是個人都受不了。


    夜半三更,酒城主府總會傳來一聲聲的嗚咽,偶爾還會傳來當今左相大人和赤淵之地指揮使大人的名諱。


    “吃飯啦,吃飯啦。”一個老婆子提著飯盒來到城主府的某處。


    那個女人轉身,老婆子大聲尖叫,飯盒被扔到了地上。


    女人聞到飯菜的香味,聞著味道爬著過來,對著地上散落的事物狼吞虎咽起來,一個抬頭,露出了一張滿是蛆蟲爬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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