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謝長安打算去左相府找徐年,剛好就被錦幽給攔住了。


    “爺,我查到了一些東西,我猜你應該會感興趣的。”錦幽拿出一疊紙遞到謝長安麵前,看著挺厚實的,應該是信件。


    謝長安複雜的看著錦幽,什麽東西啊,那麽神秘。


    他疑惑的接過,隨意的翻看了一頁,卻臉色突變,急急忙忙的一字一字的讀了起來。


    是有關於他父親謝啟明的死!


    這些信件都是他父親的親筆信,上麵還蓋著他的專屬印章,應該做不了假。


    謝長安將信件全部翻看完畢,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跌坐在攢花藤椅上,一言不發。


    “爺?”


    錦幽看謝長安的神色越來越沉重,心下有些擔心,這東西可是跟前那位有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錦幽,這個東西哪裏找的。”


    “前不久在徐府書房裏找到的。”


    他們依舊沒有放棄搜查徐府。


    即使謝長安已經明確說明不用再調查徐府,隻是因為他……害怕查出一些他受不住的東西,沒想到他們還是不聽話,私自調查。


    錦幽頭低的越來越低,都快看不到臉了,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謝長安苦澀一笑:“現在知道害怕了?我就是怕有這麽一天才不讓你們去查的。”


    “爺,將軍死的不明不白,我們定是要為他報仇的呀!”錦幽說的熱血沸騰,一心為他好的模樣。


    “你不喜歡徐年。”謝長安篤定道。


    所以他才會拚命找出這些證據。


    即使他父親的死和徐年沒有關係,可是卻和她的家人有關係,這樣就會讓他心裏有所芥蒂,從而放棄她。


    信件上說那次戰爭的導火索就是皇位之爭,二皇子百裏玄庸,三皇子百裏瑞鶴都和這件事有關聯。


    百裏瑞鶴曾經與徐府的主奶奶有過利益上的交易,即使在外人眼中,他們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


    可父親卻知道,他在上麵寫道,徐府主奶奶與百裏瑞鶴合作,共同殺害了徐年的父親和母親,搶占徐府,而百裏瑞鶴的動機卻不詳。


    謝長安知道,父親絕不會在這方麵上作假,所以這個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


    然而就是那場戰爭,是百裏王朝和西域的戰爭,他的父親死在了途中,連屍體都找不迴來了。


    ……


    “將軍,我們應該派五十人進行突進,一定能衝出重圍的。”沅厚扛著大斧,有著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精氣神。


    他們已經被困在這裏有五日,糧食已經不多了,最多最多還能撐三日,彈盡糧絕的之時就是他們的滅亡之日。


    謝啟明拿著布防圖,正色道:“這個地方是這個區域的中心,而且城門關隘處總有重兵防守,五十人太惹眼了,不行。”


    他們這一共就隻剩下一百多個兄弟,要是這五十個兄弟也一去不迴了有怎麽辦?


    沅厚皺眉,把大斧一揮,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就餓死在這算了。”


    他把袍子一掀,就這麽坐在地上,情緒十分低落。


    “不過我們可以派五個精銳過去,你過來看。”謝啟明指著布防圖的某處。


    “這裏有三個人輪班值守,那裏有兩個人,其餘的就是三隊甲兵巡邏,我們可以在他們輪班的空檔去殺了他們,換上他們的衣服,冒充於敵軍再者我們打開城門,讓剩下的弟兄們衝出去。”


    沅厚是個行動派,說動就動,一下子就吩咐下去。


    他們穿著黑衣,隱匿在黑暗之中,謝啟明和沅厚一個打前陣,一個殿後。


    謝啟明做了一個行動的手勢,另外三個人衝了出去,就把那巡邏的甲兵給殺死了。


    他們都混到了巡邏隊裏,把敵人一個一個的悄無聲息的幹掉。


    轉眼間,城門關隘口附近的巡邏的人都無了氣息,全部光溜溜的倒在了地上。


    所以現在這裏隻有他們五人的身影,而四周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謝啟明眼皮子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事情太順利了,順利到他覺得這是一個針對他們的局。


    “將軍,我們開城門吧,弟兄們都來了。”沅厚輕聲道。


    謝啟明搖頭:“不行,時機不對。”


    就在這時,另外一夥人騎著高頭大馬趕來,是西域的人。


    他們做出防禦姿態,謝啟明蹙眉,果真是一個局,引他們出來的局,這些人太陰險了。


    “謝將軍,我們在此已等候多時了,怎的如今才肯現身呢。”


    這說話的人是西域佐將統領佟豫,也就是跟謝啟明對戰的敵軍指揮使大人,今日之計就是由他所想。


    “將軍,你先走,我來擋住他們!”沅厚大斧胡亂揮著,這個時候的他依舊是那麽激進。


    謝啟明拒絕了,他絕不會扔下自己的部下不管,而自己一個人走的。


    “願賭服輸,不知佟豫大人該當如何。”謝啟明淡淡道。


    佟豫抿唇一笑:“歸入我的麾下,必保你們衣食無憂。”


    沅厚先謝啟明一道說:“你做夢!”他吐出一口唾沫,“呸,狗賊,我們絕對不降。”


    謝啟明拉住他,對著那騎在馬上,嘴角還微微上揚的佟豫道:“換個條件。”


    “談無可談,帶下去,關著。”佟豫冷笑,還想跟我談條件?想得美。


    他們被帶到城內的勞兵營裏麵,這裏麵都是一些老弱婦孺。


    此時的士氣十分低落,向來粗神經的沅厚也是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麽盯著地上的螞蟻看。


    “放心,我們會逃出去的。”


    謝啟明幹咳兩聲,臉上蒼白如雪,他撥開自己的衣服,胸口處有一道傷口,冒著汙血,原來是前些日子受過的箭傷發作了。


    沅厚歎氣:“將軍,昨日你要是走了,今日你就能帶著人衝進來救我們,可是……”


    “誰是謝啟明?”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操著一口帶方言的百裏王朝的官話。


    沅厚想要起身,摸向腰間,這才想起自己的大斧已經被不在身邊了。


    “你想幹嘛啊!”可他還是很霸氣的護著謝啟明。


    謝啟明淡然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握了握沅厚得手,示意他不必擔心。


    他直視著那個壯漢,道:“我就是謝啟明。”


    話音剛落,壯漢一把抓住他就想往外走,沅厚瞪著暴眼,大喝一聲:“誰準你這麽對待我家將軍的!”


    壯漢像隻大狗熊一般敲打著自己的胸膛,大聲道:“滾!我們指揮使大人有請,你們豈敢相攔。”


    謝啟明的部下都從各個地方湧來,氣勢洶洶的瞧著這個壯漢。


    “你說我們敢不敢!”


    謝啟明無奈道:“行了,我就跟他走一趟,想到底他應該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沅厚他們隻好放了手。


    謝啟明他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這是與他們的最後一麵。


    朝廷派人救走了沅厚他們,後來這場戰爭打贏了,百裏王朝卻國庫空虛,百姓們流離失所,民不聊生,而他們的大將軍也死於賊手。


    沅厚他們遍尋西域,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他們的大將軍,而有一個西域部下道,謝啟明中的那支箭上抹了毒,死了,屍體不知所蹤。


    就這樣,謝啟明,百裏王朝的大功臣,他還沒有享受一天的榮華富貴,就辭別了自己家中還有夫人孩子,踏上戰場,一直在為朝廷打江山,就那麽永遠的離開了。


    死的如此突然……


    而他的那幾封信件也被人秘密送去了“安全”的地方,就是徐府。


    謝長安摸著那幾封信件,百裏瑞鶴,徐府老夫人?真棒。


    “你來了,剛好案子有突破了,那個令牌是假冒的,不是百裏瑞鶴的人。”徐年整理著桌上的文書,道,“是百裏玄庸的人,我們已經抓到了其中一個,他招了。”


    謝長安眸色裏帶著複雜的情緒,就那麽看著徐年。


    徐年見那邊不迴聲,詫異道:“怎麽了?”


    謝長安掠身飛去,把徐年搞得是一臉迷茫,他這是大姨夫來了?


    “大人,你要的東西來了。”左相府的管家傅豹提著一個籠子進來。


    那籠子最外麵包了一層黑布,什麽也看不清,奇怪的是裏麵偶爾弄出些動靜。


    “什麽?”她怎麽不記得自己要過什麽東西,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麽事啊。


    傅豹討好一笑,掀開了黑布,“大人,你瞧,這成色,這品種,都是奴選的最上乘的,配我們左相府夠了。”


    “汪汪汪汪……”


    籠子裏是一條大白狗,身長十寸,有著圓乎乎的大白臉,就像是一直白狐狸,葡萄眼眨巴著,看見了白光就汪汪叫,瞧著還是蠻兇的。


    徐年捂嘴一笑,她不過是隨口一說,這狗還真的給她帶來了,不過還挺可愛的。


    “不錯,管事這事做的不錯,賞。”


    傅豹笑成了一朵花,看左相,哪裏兇了,一隻小狗就給他哄高興了。


    “那大人,我就先下去了,等會再來領它走。”


    “下去吧。”


    徐年逗著那隻小狗,突然蹦出來一句:“要不把你燉了?鴿子肉吃多了膩得慌,換狗肉試試?”


    剛出門沒多久的傅豹腳下一抖,差點摔了個狗啃泥,他自我安慰道:“大人癖好多點也正常哈,正常。”


    那可使勁進口的,叫啥,叫薩摩耶!可貴了,要是被燉了,多可惜。


    唉,不管了,狗狗,你要堅持住,就那麽一閉眼的事。


    那隻小狗仿佛聽懂了徐年說的話,四條腿都給抖了起來,像在蹦迪。


    葡萄眼裏含著水,好像要流出淚來。


    徐年勾唇輕笑,把它抱了出來,好重啊,她摸著它的頭,道:“騙你的,還真信?我可不吃狗肉。”


    “汪汪!”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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