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唄,今天真是破費了!宋時咬著牙齒一臉不樂意。


    徐年怎麽會看不出來,她揶揄道:“宋將軍的心理承受能力還需加強些,否則總歸不太好是不是?”


    宋時胡亂點頭,現在你說什麽都是對的,我答應了便是。


    徐年淺笑,瞧著時辰,應該快了。


    珠璣進門來跟徐年耳語道:“她果真來了。”


    徐年笑著點頭,與宋時又碰了一杯,觥籌交錯間,流淌著刀光劍影或者是無數算計。


    我期待你的表現,徐年勾唇輕笑。


    宋時醉了,醉的猝不及防,徐年看著他又像上次皇帝生辰禮之時放肆,無奈之下隻好敲暈了他。


    “看著五大三粗的,內裏也是個不行的。”徐年嫌棄的將他搬上了床。


    隻要他記得我們曾在這裏喝過酒就行,其他的他就不需要管了。


    彩袖並不知道徐年要幹什麽,但是也幫著給她打掩護,主要是被沉碧給說服的,所以她們都呆在這個廂房裏,吟哦出聲,給外麵的人一種裏麵很激情的錯覺。


    沉碧一臉猥瑣的盯著徐年看,從她的臉移向她的腰,再到其他地方,方寸之地都沒有錯過。


    徐年全身一抖,背過身去還是能夠感受到那股灼熱的目光。


    她隻好走過去,用手帕蓋住某人的眼睛,美曰其名保護視力,沉碧也欣然接受。


    可她的那目光還是透過那層紗出來,弄得徐年是毫無辦法,隻能忍受下來。


    醉春樓位於玄武街,對麵是一個小茶館,人也很多,算是比較熱鬧的。


    隱混出來以後,果不其然被那些盯著她的人發覺到了,所以隱來到醉春樓對麵的小茶館時,帶來了許多的尾巴。


    遠在左相府窩著發黴的徐輕箐也收到消息,所以偷偷出來了,而她後麵就跟著徐年的人,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徐年貼在窗戶邊上看對麵小茶館內的情況,看得極為認真。


    徐輕箐貓著腰來到小酒館外麵,大晴天的還打著把傘,格外引人注目。


    隱麵無表情的喝著茶,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宛若自帶發光體的某人。


    主子要對付的就是這個人?真的是……蠢到極致,挺別致的。


    而徐輕箐自己卻不知道,反而還在沾沾自喜,覺得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其實現在除了門口守家的那隻狗不注意她,幾乎都在看向她,這個神經病在幹嘛呢?


    今日她偷聽到左相要和宋將軍商議事情,說是要去玄武街的小館,她也沒聽清是哪個小館,所以隻好作罷。


    沒曾想,徐府那邊傳來了消息,說徐年從府內溜出來了!


    這個不就是絕佳的好時機麽!要是他們兩個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那麽她可算立了大功了。


    無論是國師大人那邊還是奶奶那邊,她都好交代,何況,她也很期待徐年苦苦哀求她不要說出去的樣子了。


    徐輕箐笑成了一朵花,蹲在暗處看著坐在那一動也不動的假徐年。


    這邊的真徐年眼角正抽個不停,和這樣的人做對手真的是降低了她的水平,她一揮手,暗處的人都出來了,這個局才剛剛開始。


    隱摸杯子的手緊了緊,終於開始了,謝長安和沈以歸都到了小茶館裏,他們也都無一例外的注意到了門口貓著的徐輕箐。


    隱淡漠的看著他們兩個:“你們來了?”


    謝長安他們都點頭,隨即落座。


    徐輕箐睜著她那兩個大眼珠子看,姐姐竟然和他們兩個的關係那麽好?這樣會不會說明姐姐就是簡易!


    砰!


    一聲巨響從徐輕箐後麵傳來,徐輕箐被嚇得身子一僵,轉頭看向後麵,發現是醉春樓上的桌椅都掉下來了,差一點點就砸到了她。


    這個東西下落的地點十分考究,剛好避開了所有的東西,掉落在空地之上。


    而地上也躺著一個蒙著麵的黑衣人,為錦幽本色出演。


    接著一個人從天而降。


    他一身紅衣,騷包的拿著折扇,長發隨著風而飄飄欲仙,翻飛如虹,婉若遊龍。


    這不是徐年又是誰?


    徐輕箐瞳孔微縮,嘴巴不自覺的念了出來:“左相大人?”又轉頭看著茶館裏的隱,她還在!


    徐輕箐一下子看看這個,一下子看看那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失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我眼睛瞎了嗎,她們是兩個人?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


    “箐箐?”


    徐輕箐下意識看向喚她的那人,是左相大人,他看到自己了。


    “箐箐……奴在。”


    “你怎麽在這?”


    “奴碰巧路過這。”


    徐年看她的神色複雜,就知道這件事情打擊她的不輕。


    她淡淡道:“好好待在府上,莫要出來,沒看到外麵那麽危險麽,要是這些東西砸到你可怎麽辦呢?”


    徐輕箐難以置信的眨著杏眼,她這是被左相大人關心了?卻又聽那人道:“我府上可沒錢出醫藥費。”


    徐輕箐眼角一抽,行唄,她走,不耽誤他省錢!


    徐年勾唇,心下暗爽,逗弄小朋友可真好玩,徐府,下一個就是你們,她詭譎一笑。


    沒過一會,這裏的狼藉就被收拾幹淨了,醉春樓的梁媽媽滿臉震驚,瞧著那幾錠金子都挪不開眼了,這些金子夠她樓裏的姑娘們掙一個月了的!


    而被掏了腰包的錦幽一臉不爽快,憑什麽每次都是他家世子爺出銀子,主要是出銀子就算了,為毛還是要出力?!


    這左相大人真是剝削勞動力!這徐府的姑娘沒有一個好東西!


    主要是這銀子,世子爺給不給報銷啊。


    謝長安錘了一下他的頭:“說誰壞話呢?上次我被打的時候你在旁邊笑的挺開心嘛,這一次讓你掏錢怎麽了?嗯?”


    好嘛,他明白了,這銀子不給報銷,吃土生涯正式開始。


    宋時一臉茫然的從廂房內的床上醒過來,怎麽這裏還透風呢?好冷啊。


    他起身看著本來完整無損的廂房,從窗戶那一側被破了一個大洞,這屋裏麵的陳設也都少了一大半,跟被打劫了沒什麽兩樣。


    他嘶啞著聲音喊道:“左相大人,左相大人……”


    沒有響應。


    他扶著笨重的頭,穿好袍子,搖搖晃晃的打開廂房門,外麵守著一個小丫鬟。


    “左相大人呢?”


    小丫鬟行禮道:“左相大人讓我跟大人轉述道,宋將軍酒量太淺了,不過幾杯酒下肚就醉了,還得麻煩我這小身板幫你搬上床,真是受累了,下次上朝你可得補償我精神損失費,合著那扇子的銀子一起給了,另外,這裏遭了刺殺,看你睡得沉就沒挪你,我就先走了,府內還有事情要處理。”


    小丫鬟一氣嗬成,把這些話說了出來,仿佛練習了無數遍。


    宋時如鯁在喉,他都能想象到那人說話時那小人得誌的模樣!可惡,遭到刺客了竟然自己跑了,不救他?過分!


    “對了,宋將軍,左相大人還說了,因為是大人請客,這裏的酒水錢還沒有付,麻煩大人付清一下。”


    宋時一拳打在旁邊的梨木門上,這廝,小氣到這種程度也是很牛了,簡直是簡扒皮!跟他這薅羊毛,關鍵他還不能說什麽。


    因為宋時在醉春樓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才迴到自己府上,他的嫡妻正拿著菜刀在他麵前揮舞著。


    “好你個宋時,現在翅膀硬了,敢去青樓睡覺了,還說感染了風寒,頭疼?我看你是屁股疼了才是!”


    宋時腦瓜子嗡嗡的,他要怎麽解釋自己在漏風的屋子裏睡了一天?人財兩空啊,好不好,他再也不想跟那個笑的奸詐之人打交道了!可真是害慘他了。


    “夫人,手下留情啊!”


    一片雞飛蛋打……


    這一天還遠遠沒有結束。


    四國使臣按時來訪,徐年他們趕迴自己的府上換上衣裳,重新踏上麒麟街,他們將在這裏迎接各國使臣的到訪。


    麒麟街上的人早已被清理個幹淨,此時就他們在這站著,但是閣樓上也站著許多人觀看。


    徐年一身黑袍,是一品官員的正式官袍,非正式場合下不能穿。


    “快看,那就是簡易,當今左相大人呢。”


    “看到了,真好看,還有沈少卿大人!你說,是左相大人好看,還是沈少卿大人大人好看?”


    “自然是左相大人啊,傾頹哀豔的臉,挺拔如玉的身姿,簡直是,公子隻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


    國師大人耳朵微動,麵無表情,怎麽沒人提我的名字?


    因為人家不敢提,沈少卿雖然清冷,但畢竟也沒做啥,而你,可是一言不合就賞巴掌的。


    謝長安揶揄道:“看來我們左相大人的美名傳播已久啊。”


    徐年輕佻眉毛,淡淡道:“其實我以為沈少卿更好看些。”


    謝長安臉上的笑忽的掛不住了,他這意思就是說他不好看嘍?


    徐年還沒意識到他的不高興,繼續勾唇道:“你不覺得他很秀色可餐麽?”


    謝長安沉著臉,看了一臉無辜的沈以歸一眼,不再搭話。


    徐年抿嘴,剛剛她好像說錯話了,沈以歸寵溺的看向她,徐年剛剛的話他全都聽到了,真是……讓人羞澀啊。


    就在這會說話的功夫,京師城門打開,各國使臣的車馬依次進入。


    首先是西域,然後接著就是東桑、南泰和北壇。


    徐年他們端正神色,禦林軍們也警惕的摸著刀,這個時候容不得他們一絲馬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世子爺他總拿郡主沒辦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米林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米林夕並收藏世子爺他總拿郡主沒辦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