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我叫你去找她的把柄,你怎麽就找了個這麽個人?”徐輕箐摑了東春一巴掌。


    那麽惡心,那麽……


    東春雙手捂著臉,被嚇蒙了,這可是她第一次被主子打!


    她一臉驚惶的看著徐輕箐,臉還火辣辣的疼著。


    “不說話?嗯?”徐輕箐從主位上下來用手拍著她的臉,“東春,是不是我平日裏對你太好了,所以讓你來這麽對付我?”


    東春眼裏含著淚,涼聲道:“姑娘,奴婢對您的忠心您還不知道嗎,這次……這次隻是失誤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找的這個人恰巧就是和生堂的叛徒,說起話來並不可信。


    徐輕箐把她的頭給扭過去,嬌縱道:“我不管,這件事你做的太離譜了,本姑娘很生氣,讓我在那麽多人麵前丟臉!所以……”她停了下來一時半會沒說話。


    東春閉著眼睛聽著她最終給的懲罰,心撲通撲通的跳。


    “所以罰你重新想個辦法對付徐年!”


    東春鬆了一口氣,不是把她趕出府去就好,隻要能留在姑娘身邊一切都好說,對付二姑娘……


    她腦袋裏靈光一閃,當即顧不得臉頰的疼痛,激動道:“姑娘,奴婢在和生堂注意到一個奇怪的人,那個人很有可能是扳倒徐年的關鍵!”


    徐輕箐眼睛一亮,抓著她的兩肩,道:“是什麽!”


    東春娓娓道來:“有一個宮裏來的貴人,聽說她是太醫院附署晨院屬的署長,陳琴大人,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宮女,叫什麽小欣兒!”


    “她們四處打聽著徐年,奴婢看她們的樣子,好像是恨極了徐年!”


    徐輕箐眉頭緊鎖,這徐年怎麽和宮裏的人扯上了關係?難道是和上次她的失蹤有關?不管怎樣,有突破點就好。


    “那你可有上前和她們搭上線?”


    東春點頭:“奴婢剛剛忘記講了,是奴婢告訴她是徐府二姑娘的,然後她給了奴婢這個東西。”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令牌,是晨院屬小宮女出入宮門的令牌。


    徐輕箐把那令牌拿著,放在手心裏用食指和拇指細細摩擦著,這個令牌以後可是大有用處。


    她嘴角上揚,綻放出大大的笑容,她柔柔的把東春從地上扶起來,溫和道:“好東春,這次你也算將功贖罪了。”


    東春摸著臉,昧著良心說道:“姑娘開心就好。”早知道早拿出來了,白白挨了這一巴掌,唉。


    謝將軍府。


    “你膽子肥了,嗯?”將軍夫人拿著雞毛撣子亂飛,謝長安拚了命的躲著。


    “娘啊,饒了我吧,我不就是多說了幾句話嗎,你叨叨叨叨我幾天了,怎麽今天還動上手了!”他用手擋著臉,一臉無可奈何。


    錦幽低著頭悶笑,爺也太可憐了。


    將軍夫人現在是十分不顧自己形象,因為她頭發上都有幾片雞毛飄著,她繼續鞭策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就是欠揍!”她砰的一聲打到謝長安的屁股上。


    謝長安一蹦三尺高,臉都擠成了一坨,他表情痛苦,眼角還流出了幾滴生理淚水,話都說不出來了。


    將軍夫人一點也不心疼:“老娘跟你講,我這十幾年裏又當爹又當娘,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麽對我?”她眼睛紅通通的,看來是氣極了。


    謝長安看她這幅樣子不敢再頂嘴,嘟著嘴委屈道:“兒子不過是在皇上麵前多說了幾句話,你怎的那麽生氣。”


    將軍夫人把雞毛撣子遞給旁邊站著的丫鬟,整了整頭發和袖子,那幾根雞毛還是很頑強的掛在上麵,看著頗為滑稽,但也沒人敢笑。


    “我聽說你是給那個簡易出頭才屢屢在聖上麵前囂張開口的?”


    謝長安一愣,默默地點了點頭。


    將軍夫人深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簡易可是你的競爭對手,你幫他幹什麽?何況……何況我還聽說你對他有好感?他是爺們,大老爺們,長得再像姑娘,他也是個帶把的!”


    謝長安滿臉震驚,我靠,這話是怎麽傳到母親耳裏的?他磨刀霍霍般看著錦幽,錦幽把頭低的更低,默不作聲,當隱形人。


    將軍夫人怎麽會見不到他的小動作,怒吼道:“別以為我呆在府裏什麽都不知道,這一次我不去參加宴會,就是不想看到某個人而已,而你,謝家的種,絕不能是斷袖!老娘不同意!謝家就你一個老爺們,你可不能走上不歸路!”她越說越激動,哪裏還有貴婦的架子。


    謝長安嘴角直抽搐,他老娘平日裏一副當家主母的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一樣鬧,原來是因為……害怕他兒子是個斷袖?這怎麽可能!簡易是個姑娘好不好?


    好吧,她們都不知道,情有可原。


    謝長安揉著屁股,否決了她的猜測:“母親,這怎麽可能嘛,我都跟您說了,我心悅徐家二姑娘,這不是你知道的事嗎。”


    將軍夫人說起這個也來氣,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喜歡一個小小商賈的女兒,那麽多的大家閨秀不香嗎?


    這個時候她也知道不能硬逼著他改變想法,不然真喜歡大老爺們了可怎麽辦啊。


    她淡淡道:“無論如何,你都給我離那個簡易遠點,否則你就待在府裏,哪裏也不許去,好好溫書,再過幾日就是考試了!你必須給我考個好功名來,一個世子爺啥事也不幹像什麽話。”


    謝長安悶悶的點頭:“是,母親。”說得好像這幾天願意放他出去一樣。


    將軍夫人冷哼一聲,非常傲嬌的離開了謝長安的院子。


    而錦幽卻慘了……


    雞飛狗跳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百裏瑞鶴這邊也迴到了皇宮之中,他正承受這百裏君策的目光掃射。


    “父皇,兒臣所言絕無半句虛言,請父皇明鑒。”百裏瑞鶴磕了一個頭。


    坐在台前的百裏君策壓抑著思兒的情緒,沉沉道:“那六醜呢,他一直都呆在你身邊?”


    “是的。”


    百裏君策見他神色不變,好像也不像是說謊,“那你怎麽現在才舍得迴來。”


    百裏瑞鶴擠出一點鱷魚眼淚,哭訴道:“父皇,兒臣真的差點被二哥給弄死了呀。”


    百裏君策渾身一顫,他又迴想起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死無全屍時那天的感受了,真是很難受啊。


    “兒臣知道父皇不喜看到我們兄弟相殘的景象,所以兒臣對各位哥哥都是親近有禮,從未敢有過半分不尊重兄長的行為,可是我不曾想到二哥他一直嫉恨著兒臣,說兒臣得父皇寵愛,要是兒臣死了,他也就能得到父皇的寵愛了。”


    百裏瑞鶴言辭誠懇,說謊話連草稿都不打一下的,可見他有多厲害。


    百裏君策怒聲道:“胡說!如果他真的這樣做,朕……朕一定要他!”他猛烈的咳嗽著。


    李公公本來在一旁打著扇,見此趕忙奉了一杯茶上去,待他喝了好些了這才又站迴到原處,盡量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做他們這一行的,隨時得腦瓜子機靈著,該聽的時候就聽,不該聽的時候就不聽,否則這腦袋可在身上呆不長久。


    百裏瑞鶴眼角微翹,嗬嗬,果然是老糊塗了,隨便說幾句話都信。


    他擔心的看著百裏君策:“父皇,你可要注意龍體啊。”


    百裏君策喝了那一杯茶,已經覺得好多了,他擺手道:“無礙無礙,你二哥現在已經被朕軟禁在清泉宮了,所有的事就這麽告一段落吧。”


    百裏瑞鶴有些著急,饒是他這樣說這老東西還不肯處死他嗎?果然還是得靠他自己來。


    他點頭道:“父皇,兒臣就先告退了。”


    等到百裏君策點頭後,他才離開養心殿。


    百裏君策眸色深沉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真當他老了,不中用了嗎?什麽話都敢在他麵前說,嗬,小子,跟你老爹鬥你還嫩了點。


    他的二兒子有些話必定是真的,可他聽著這三兒子說的話倒是處處是漏洞,都說對方在刺殺對方,不管是誰在說謊,他們都已經犯了他的大忌了。


    這大統……交給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已經不合適了。


    他孫兒的認祖歸宗也要提上日程了。


    李公公頭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打扇的速度又快了些,百裏君策見此,涼涼問道:“你手抽筋了?”


    李公公連忙勻速扇了起來,用寬袖揩了揩額頭上的汗,道:“皇上誒,你可別笑話奴才了。”


    百裏君策看著他累的臉色蒼白,皺著眉頭道:“老李,你昨晚沒睡好?”


    李公公本想說無事,可看皇上的神色明顯是要他說真話,他連忙道:“迴皇上,昨兒個夜裏太悶熱了,老奴一直沒睡著,所以這才失態了。”


    百裏君策深深的看著他:“你呀你,都說了,在你那屋多加幾塊冰,你說你逞強不肯要,現在好了,自己的差事都做不好了。”


    李公公慌忙跪下:“皇上,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


    百裏君策扶起他,道:“你呀,都是跟我幾十年的人了,動不動就跪,是嫌自己膝蓋骨還好是吧?”


    李公公紅著老臉,歎了一口氣。


    “你跟著朕,朕知道你真心實意待朕好,現在你年紀一大把了,該好好享受了,朕等會就吩咐內務府給你多安排些冰塊,讓你晚上睡得也安穩些,還來幾個小太監給你伺候著。”百裏君策關切的看著他。


    李公公不好意思道:“皇上,現在各宮節省開支,為以後的旱情做準備,老奴哪敢……”


    百裏君策死盯著他,態度是不容拒絕的,“我們兩個老家夥一大把年紀,也別總虧待了自己,等哪天嗝屁了,他們吃什麽?大不了讓那些年輕壯小夥節省點。”


    李公公感動的直哭,“皇上,您對老奴太好了。”


    百裏君策鬆開他的手,幹咳兩聲:“別在朕麵前哭,朕還沒升仙呢。”


    李公公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巴,“呸呸呸。”心裏是一陣火熱,皇上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那麽有仁心,也希望以後的殿下不要讓皇上失望了才行啊。


    不然,好好的一個江山就這麽毀了那也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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