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眼裏噙著些許戲謔,淡淡道:“你要是收了這匕首,你就是我的人了,這東西是我娘親留給我的。”


    彩袖愣了半天,突然覺得手裏的刀不香了。


    她輕咳一聲,把那刀又扔迴給了徐年。


    徐年接過,放迴到了袖子裏。


    她上下掃視了徐年一圈,最後在她某處停了幾秒,嫌棄道:“長得好是好看,可惜是個不中用的。”


    徐年聽到這話嘴角直抽,她當然不行!


    彩袖可不知道。


    她見徐年沒什麽威脅,又閑閑散散的坐迴到紅木凳子上。


    “好了,我們打也打過了,你走吧,我對你沒什麽興趣了。”她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小丫頭剛剛還一副迷戀她的樣子,可現今變臉變得也很快。


    徐年輕笑:“你既知道我來這的目的,那你應該知道我得不到我要的東西,我是不會走的。”


    彩袖如被踩了尾巴的一隻貓一樣,又炸毛了。


    “你是聽不懂人話麽,我這是放過你了,你懂不懂。”


    “你要是還說這些的話,我便把你閹了,反正你那東西也沒什麽用。”


    她語氣幽幽的說著令人下體涼涼的話。


    徐年本就沒有那東西,所以也不怕她的威脅。


    她彎腰,把桌子上的茶壺拿起,倒了一杯水,放到嘴邊,細細的喝著。


    “你的性子我倒是挺喜歡的,可惜我們不是一路人。”徐年略帶遺憾的說。


    道不同,不相為謀。


    彩袖看她還不肯走,還說著奇奇怪怪的話,心下更加暴躁。


    “等會他們就要來了,你還不走,你就真的完了!”她聲音壓低,沒好氣的說道。


    徐年蹙眉。


    他們是什麽人?


    扣扣扣,三聲很有節奏的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彩袖瞳孔微縮。


    她一把將還在喝水的徐年拉過來,然後將她推到床上。


    她趴在徐年的身上,隨即就親上了徐年的臉頰,嘴裏說著:“公子,你好棒……”


    徐年咽了咽口水,手一直往外推,卻不小心摸到一片柔軟。


    她蒼白的臉紅如豔霞,唇動了動,好像在說你在幹什麽。


    彩袖瞪了她一眼,繼續說著淫詞浪.語。


    外麵的敲門聲淡去,好像是來人已經離開。


    彩袖鬆了一口氣,從徐年身上起身。


    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粗魯的用袖子擦了擦嘴,不在意的說:“我親過的人也很多,你不用在意。”


    “方才的事你最好給我忘記,否則……”


    彩袖眼底一片寒涼,如刀子般射著還懵懵的躺在那的徐年。


    她這是被人親了?


    被一個女人?!


    她還摸了另一個女人的……


    啊啊啊!!


    這不是真的。


    “你聽到了沒有!”彩袖把徐年從床上又給拽起來,力氣很大,動作粗暴。


    徐年無奈,她這是做了什麽孽,遇到這麽一個暴躁的姑娘。


    “我聽到了。”


    “我都沒說你輕薄於我,方才還是你把我推到床上的,你怎麽還惡人先告狀?”


    徐年雙手交握,痞痞的看著彩袖。


    別看彩袖行為大膽,其實也還是個沒什麽經驗的小姑娘。


    被徐年這般俊郎的“少年”這樣壞壞的看著,她也不禁紅了臉。


    “那些人是來檢查的,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你就會沒命的。”彩袖解釋道。


    徐年知道她也算真正的信任她了。


    無論是在那廂房,還是剛剛她們遊說之前,彩袖都是裝的。


    徐年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徐年問道。


    彩袖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不在意的說道:“西域人。”


    徐年了然,果然是西域人。


    怎麽他們去哪都能遇到西域人呢?或者說百裏瑞鶴和西域人關係已經密切到這種地步了嗎?


    “怎麽,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知道我的官話說得很好,你也不需要這般看著我。”彩袖嘟著嘴,波湛橫眸,霞分膩臉。


    徐年失笑:“你們和百裏瑞鶴有什麽關係?”


    彩袖翻了一個白眼:“沒什麽關係,他就是個偽君子,還沒你好呢,我看他也是個不行的。”


    見她幾句話都不離男人“行不行”的這個問題,徐年也是很無奈了。


    “你們真的沒什麽關係麽,他最近和一些西域人來往密切,做了很多朝廷所不容的事情。”徐年淺笑安然。


    “看你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否則剛剛也不會幫我了。”


    彩袖冷笑:“你要是稍微長醜一點點,我便不會管你了。”


    “我和他們沒有關係,但是我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她玩著自己的手指,淡淡道。


    徐年剛想說什麽的時候。


    她又說:“想知道?不告訴你。”


    徐年一怔,隨後低低笑了起來:“那你怎麽才會告訴我呢?”


    彩袖把剛剛一直玩著的手指放到嘴裏,忖度片刻:“你給我一個承諾,如何?”


    徐年想了想才點頭道:“好,我給你一個承諾,現在你可說了?”


    彩袖樂了,眼睛澄亮,嬌俏的說:“這是你說的,哎呀,我有好多人的承諾了。”


    “他們在謀求你們皇上的龍位呢。”彩袖輕輕鬆鬆的說出了一句並不是很讓人高興的話。


    “聽說你們三殿下和我們首領達成了一筆交易,具體內容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若是百裏瑞鶴登上了皇位,就會給我們西域一定的好處。”


    徐年聽完這一席話,久久的沉默了下來。


    雖然她恨百裏君策派人殺了她父親和娘親,可是她也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否則國不將國,她們老百姓又能何去何從,哪裏又是他們的安身立命之所?


    這百裏瑞鶴真的是狼子野心,竟然與他國首領達成這樣的交易。


    要是這一天真的發生,那他們百裏王朝也將不複存在,終會被西域人的鐵騎踏遍整個疆土。


    徐年身上散發出冷氣。


    本就覺得冷的彩袖更加覺得有些冷了,她搓著自己的玉藕,不樂意的說道:“你要知道的我也說了,你能不能控製一下你自己,現在這事不是還沒有發生麽,你激動什麽呀。”


    徐年一愣,她這話還挺有道理的。


    不過……彩袖的話又能信幾分?


    她帶著些許審視看著彩袖。


    彩袖雙手握著拳,在徐年眼下揮了揮:“你什麽眼神,嗯?過河拆橋,你可別忘了,你打不過我!”


    徐年又被她逗笑了。


    今天這姑娘給她的驚喜太多了。


    她原以為就是和百裏瑞鶴有關的青樓女子,後來又發覺到她可能是個西域人。


    現在又覺得她是個有趣的西域姑娘。


    “你為何來這當花魁,家裏人也願意?”徐年問道。


    彩袖又是冷笑:“他們才不敢管我,我不過是來玩一玩而已,你管我呢。”


    “那你剛剛說的那些人是誰?”徐年終於把這個疑問給說了出來。


    彩袖有些累了,半閉著眼睛,緩緩的說:“蠱主,他們很會用蠱,我覺得好玩,就加入了他們,現在我的力量還不能與他們抗衡,所以……”


    蠱主?


    今天的信息量太多了,讓徐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怎麽感覺她越陷越深了,怎麽被攪進了一件比一件麻煩的事。


    不過,她喜歡。


    她看那姑娘一直“釣著魚”,就知道她累了。


    徐年把手忽的伸過去,接住了她即將要撞到桌子上的臉。


    彩袖的臉在她手上蹭了蹭,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睫毛長的如一個小精靈一般,在她手心裏掃來掃去,把她的心弄得軟軟的。


    良久,謝長安那邊也弄好了,他推開了這個廂房的門,看她姿勢奇怪,有些疑惑。


    “你們這是……”


    然後就看到那個姑娘的臉一直在徐年手裏,她的手還抓著徐年的衣擺,滿是依賴。


    謝長安眸色沉沉,語氣中有不似察覺到的危險,“她這是睡著了?”


    徐年另一隻閑置的手放到嘴邊,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她累了。”


    聽到這句話的謝長安心裏悶悶的,你們是做什麽了,還累了?!


    徐年輕輕的把微微發麻的手從她臉下抽出,彩袖不安的眨了眨眼睛,但是也沒有醒來,看來對她很是信任。


    徐年輕聲說:“你那邊如何?”


    謝長安如迴想到不好的事情一般,身子抖了抖,麵色發青。


    “那老鴇太惡心了,可把我惡心壞了。”謝長安都不叫她“梁媽媽”了。


    不知道那老鴇做了什麽事能讓他這樣惡寒。


    徐年疑惑的問:“怎麽了?”


    謝長安端著杯子喝了一口茶,吧唧了一下嘴。


    這才開口說道:“那老鴇養了三個小白臉,哎呀,辣眼睛,辣眼睛。”他眉頭緊蹙,一臉嫌棄和厭惡。


    “不說這個了,但是我聽到了一些關鍵的事情。那老鴇身後的主子竟然就是百裏瑞鶴!”


    “聽他們說,百裏瑞鶴要把私自製造和轉移鐵製品的這件事嫁禍給百裏玄庸。”


    徐年點頭:“我這邊也有很大的收貨。”


    然後她就把她從彩袖那裏得到的消息又給謝長安說了一遍。


    謝長安聽完這件事以後也是和徐年一樣,一臉氣憤。


    “看來他們一直在暗中準備這件事情,果然,這百裏瑞鶴就不是個好東西。”


    “那那個蠱主呢?”徐年又問,她從字麵上能夠理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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