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歸就這樣被留在了這裏,一個人睡得香甜……


    百裏王朝皇宮養心殿內,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音,偶爾隻有百裏君策伏案批改奏折時,紫毫毛筆落在其上的聲音。


    青曲弓著身子進了養心殿。


    “皇上,屬下這些天查到的消息全在這個本子上了。”


    他半跪在地上,背挺得筆直,他手裏拿著一個薄薄的用白線裝訂而成的本子。


    李公公從百裏君策身側走下台前,把他手裏的本子檢驗過後才恭恭敬敬的呈給了皇上。


    百裏君策麵無表情的翻開那個小本子,夾雜著白雜毛的眉毛微微蹙起。


    他食指的指關節敲著底下的紫檀雕花木桌,一下又一下,扣人心扉。


    “他身上似乎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廣陵人氏,孤苦伶仃,從小努力刻苦,然後學得一手好追蹤術,沒遇到過什麽大難……”


    這些東西他早就知道了,查來查去還是這麽幾件事。


    “可是朕總覺得這些東西好像是有人故意透露給我們的,而且內容都一模一樣,這太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百裏君策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目光如炬,“青曲,朕叫你派去徐府的那個人呢?”


    青曲低下頭,告罪道:“請聖上恕罪,那人被趕出來了,還被賣給了牙房。”


    “屬下已經把他買迴來了,現下被安置在偏殿中,等候皇上召喚。”


    他一臉惶恐,好像是為了此事沒有做好而感到愧疚。


    百裏君策也猜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他不會是連門都摸不著了吧?


    “你叫他上來,朕見見他。”他揮揮手,淡淡道。


    青曲點頭,便下去了。


    少頃,一人穿著黑色勁裝走入了養心殿。


    他恭敬的跪在了百裏君策麵前,行禮道:“屬下恭請皇上聖安。”


    百裏君策銳利的眸子掃視了他一圈。


    “你怎麽那麽快就被趕出來了,還被賣了?”他一臉嫌棄的樣子。


    李公公在旁邊是想笑又不敢笑,抹著白.粉的臉都給憋紅了。


    京師第一大商賈徐家,家底豐厚,其子是當今大理寺少卿的徒弟。


    聽說他們家的主公主母相繼去世,如今就是一個主奶奶和這一位掌著權。


    徐家,京師那麽大的一個家族。


    做商人能做到他們這種地步也是很厲害了,可惜成了某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啊。


    隻有拔掉了才舒服。


    “迴皇上,屬下本來想是要給徐信做小廝的,沒曾想徐信那廝把屬下安排給了……”


    “給了那個徐家二姑娘,就是那個病秧子姑娘。”


    “屬下既來之則安之,可是那位二姑娘看不上屬下,屬下這才被賣給了牙房。”


    “屬下是皇上身邊的人,怎麽能就被他們隨隨便便給賣了……”


    “而且那徐信身邊的狗腿子忒不長眼色,還踢了屬下一下,屬下忍了好久才不還手的。”


    這人一臉憤懣,偶爾語氣中還帶著些許委屈。


    他言辭犀利的控訴著他們的“罪行”。


    百裏君策被他變來變去的表情給逗樂了。


    “好了好了,青戈,你也算是朕身邊的二把手了,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


    “自己沒本事,被趕出來了,難不成還要朕去給你出氣?”


    百裏君策語氣中滿是無奈。


    “你失敗了,就換人,青曲又安排了誰?”


    青戈端正臉色,恭敬的迴道:“大哥他安排了三弟青城。”


    百裏君策滿意的點頭,青城是個細心的,應該不會像這小子一樣被人賣了。


    “皇上,還有……”青戈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就被青曲給拉走了。


    百裏君策滿臉“慈祥”的看著他們離去。


    隻是不知道徐府又會掀起一陣什麽樣的“腥風血雨”了。


    “公子,你都在奴家這裏,看了奴家許久了,可有看出些什麽來?”


    彩袖玉手抓著徐年垂下來的頭發,轉啊轉啊轉……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公子,我們可快些吧,奴家……等不及了。”


    彩袖小手又不規矩了,總是在動個不停。


    她靠在徐年的懷裏,誰也沒發覺到她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算計。


    徐年身上纏了束胸,所以也沒有被她察覺得到什麽不對的地方。


    徐年妖異的眸子裏滿是柔情。


    端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長發飄飄,紅衣金冠。


    她白皙如玉的臉頰微微顫動,是因為扯著嘴角淡笑。


    “袖兒,你身上好香啊。”


    徐年的手雖然搭在她身上,可是心裏卻想著,這西域香味怎麽會在一個小小花魁的身上。


    彩袖征忪了一下,她柔若無骨的攀上了徐年的肩膀。


    “公子,這是奴家的秘密喲,你要是想知道,等我伺候好你,奴家再告訴你。”


    她心裏其實是有點懷疑的,這人身子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我魅力不夠了?


    不可能啊。


    徐年攥著她的手,語氣不似剛剛那樣和緩,眸色深沉。


    “彩袖,你可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喜歡你嗎?”


    彩袖一愣,捂著嘴嬌笑道:“因為奴家生的美。”


    徐年纖細的手摸著她的臉,動作輕浮,可她的眼睛還是那麽清亮,沒有一絲情緒。


    就好像她並不是在做這樣輕佻的事情,而是在侍弄花草一般。


    她清朗如玉,卻又勾人心弦。


    “因為你足夠聰明,你知道你做出什麽樣子,才最討我喜歡。”


    “可是女孩子就不要這麽自作主張,聰明過頭了,不然就太不招人喜歡了。”


    她摸著她臉的手暗暗收緊,將彩袖的五官擠到一起了。


    彩袖委屈的看著徐年,有點不理解徐年怎麽突然轉換了態度。


    “公子,奴家好疼啊,你不要這樣。”


    徐年低低地笑了起來:“疼麽?”她的手越收越緊。


    彩袖眼裏逐漸射出了寒光。


    她就那麽冷冷的盯著抓著她臉的徐年,變成了她真正的樣子。


    冷漠,孤傲。


    “本來我還想放過你,沒想到你硬是要來找死!”她掙脫了徐年的禁錮,寒著聲音道。


    她站了起來。


    而徐年還是好整以暇的坐在原處,用手撐著頭,鳳眸裏滿是興味,就那麽看著彩袖。


    好像在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彩袖身上的的衣服其實跟脫了也沒什麽區別。


    其上衣的胸口處開了一個很大的弧口,身子稍微一低,就能看到裏麵的“大好春光”。


    她圓潤的肩膀就這麽露在了外麵,豐肌秀骨,膚如凝脂。


    可以說是“冰肌藏玉骨,襯領露酥胸”了。


    身上的裙子開叉直直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雪白如玉的雙腿,修長細膩。


    “我不知道你來這到底有什麽目的,但是我可以跟你講,你絕對什麽消息也得不到。”


    彩袖冷哼一聲,高傲的抬頭,像是一隻白鶴在長鳴。


    徐年舔了舔嘴唇,也站了起來。


    她的紅衣和她的白裙纏繞在一起,曖昧,旖旎萬分。


    徐年從背後摟著她的細腰,閉上鳳眸,語氣飄然:“彩袖,真的嗎?”


    彩袖身子輕輕顫了一下,她感覺到腰間有一個東西抵著她,她不敢再動了。


    “虧你是個謙謙如玉的公子,沒想到也會使這麽下三濫的手段。”她啐了一口。


    徐年在她耳邊輕笑:“原來你也知道她它的厲害。”


    徐年把那寒光四射的刀又抵近了幾分,還是那把殺了徐智的刀,它先前已經見過血,現在更是冒著絲絲寒氣,隨時都能取人性命。


    當然,徐年隻是嚇嚇她,沒有想動真格的。


    彩袖斂下眸子,一反手就把徐年和她的距離拉開了,那把刀也被她拿在了手上。


    徐年畢竟剛剛,才跟著武教頭子學了些許武功,肯定有些不敵。


    這女子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般灑脫。


    在掙脫徐年的束縛時還能拿走她手裏的刀,她還真是碰到硬茬了。


    徐年心下思考著,怎麽樣才能把她弄得服服帖帖的。


    唉,早應該她就出賣色相了,誰知道……


    她本想試試她學的功夫。


    沒想到還真是個不入流的三腳貓功夫。


    啊啊,真難受。


    看來還得更加努力才是。


    其實徐年已經很努力了。


    前些日子,徐年不是跟著他們去火羊村嗎。


    她看到蒼梧的輕功那麽厲害,她就特別羨慕會使輕功的人。


    她就在暗地裏找了個武教頭子學習一二,可那人說她沒有半分基礎,要從最開始的部分練起。


    她就那麽起早貪黑的在內室裏紮馬步,搞得守夜的珠璣或者是西澳很是疑惑。


    後來便也習慣她這樣搞了。


    到如今,也算學有小成,可是真若是打起實戰來,也是比不過人家的。


    “怎麽樣,公子?”


    “我看你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真的是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


    彩袖嫣紅的嘴巴上揚著,眉飛色舞的說話。


    她拿著徐年母親留給她的小刀細細看著。


    她輕聲細語道:“這刀不錯,千年寒鐵煉造而成,看著也是見過血的,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好的一把刀。”


    彩袖讚賞的看著那把刀,眼波流轉間滿是風華。


    “公子,要不你這刀就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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