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陳仁和說:“陳大人,我們何時出發?”


    徐年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了。


    真是期待呢……


    陳仁和看了看眾人,見人都到齊了,便說:“你們如果都準備好了,我們便走吧。”


    見眾人都點頭,這才動身出發去城郊。


    因為人比較多,所以大家都分開走,這樣目標才不會太大。


    沈以歸和徐年一隊,謝長安和陳仁和一隊,沒想到大家都沒有意見。


    然後他們身後分別跟著蒼梧、長纓、錦幽和王一王五幾人。


    蒼梧是沈以歸帶來的人,是他的貼身小廝,還有一位明酒沒有來。


    這蒼梧也有些小本事,就是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和他主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馬車內,沈以歸和徐年正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說話。


    許是氣氛過於沉悶,沈以歸幹咳一聲,主動搭話:“今日看你穿的挺多,不怕行動不便?”


    他明明每次說出的是關心的話語,可是從他口裏說出來總覺得變了些味道。


    徐年看了他一眼,淡淡迴道:“本來不想加這件鬥篷的,可是西澳和長纓總是勸我穿著,怕我冷,我便也隨他們了。”最後還加了一句,“放心,簡易絕不給大家拖後腿。”


    我不是說你拖後腿。


    這句話差點從沈以歸嘴巴裏脫口而出,可是還是忍住了。


    這不像是他能說出的話,所以沈以歸隻是淡淡的說:“你的病怎麽樣了?”


    徐年把頭低下,眼睛也是往下看,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和以前一樣,今天出門前喝了藥,也灌著湯婆子,手裏拿著還是挺暖的。”


    “我想我能撐住吧。我沒有你眼裏感覺的的那麽脆弱。”她嫣紅的嘴巴上下動著,精致的臉上透著一絲倔強。


    沈以歸點頭迴應,就不再說話了,馬車內又是一陣沉默。


    幸好是坐著馬車去城郊,速度稍微快一點,所以這種尷尬也沒有持續很久,要是走路的話就不是這樣了。


    畢竟城郊離京兆尹府有些距離。


    他們下車後,走另一條路的謝長安和陳仁和他們幾人早就到了。


    他們都等在外麵。


    火羊村外麵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整個村子都沒有一點聲音。


    偶爾發出些聲音也是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


    特別是當他們一進到這個地方之後,渾身都打了一個激靈。


    不過這給他們探查也提供了方便,他們也就不會束手束腳的。


    長纓則隨時關注著徐年,看徐年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鬥篷是穿對了,她暗暗點頭。


    她把姑娘照顧的那麽好,爺應該會高興吧。


    她偷偷瞄了一眼謝長安,又低著頭嬌笑著。


    這兩個小動作雖然不明顯,但以徐年的細心程度,還是看到了的。


    惹得徐年頻頻看向她,這是……怎麽了?這小姑娘。


    “長安,你帶著錦幽去村南頭看看,我就帶著王一在村落中間探查,王五守在村口,沈以歸和簡易就在村東頭。”陳仁和安排道。


    他們點頭,便分開探查了。


    “爺,我們先去查探哪裏?”錦幽小心翼翼的問,生怕世子爺一個不爽拿他當炮筒。


    他有點擔心自家世子爺,他最近變得很沉默,如果不是必要的事情他基本上是不會說話的。


    麵對他時也是這樣。


    當然,除了那天被他踢了那一腳,其他的都還好。


    也怪他嘴賤,不過能看到爺那個樣子,被踢一腳也值了。


    他賤兮兮的笑著。


    謝長安轉頭想跟他說話時,就看著他這樣笑著。


    他不禁嘴角抽搐,嫌棄道:“你笑的能再猥瑣一點嗎?”


    “不能。”錦幽迴道,然後又趕忙轉移話題,“爺,你還好吧。”


    謝長安看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那麽凝重,不像剛才那麽傻,失笑道:“怎麽,擔心我?”


    “放心,你家世子爺才不會那麽脆弱呢。”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裏是抽痛著的。


    怎麽可能沒事了。


    哀怨恨,憎別離。


    最是痛苦。


    “好了,我們該完成任務了。”謝長安正色道。


    “自從那個扶桑來我們府衙報案之後,這火羊村就再也沒什麽其他的動靜了,就好像他們是知道了消息暫時收手一樣。”謝長安皺眉。


    錦幽點頭:“我來看看這裏有什麽古怪之處。”


    錦幽也是說幹就幹。


    他摸著四周居民的土牆,他剛剛就覺得這土牆上有一種奇怪的幽香味,但是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


    “爺,你聞聞。”錦幽喊道。


    謝長安附身過去,聞了一下:“很奇怪的香味,好像是……西域那邊的。”


    錦幽眼睛一亮:“對,那次我們去醉春樓,裏麵有個姑娘身上就是這種味道,我記得爺還去問了這味道是什麽,沒想到那姑娘是西域來的,那種香料也是西域獨有的。”


    那日,謝長安是帶著錦幽去了醉春樓,不過絕對不是去尋花問柳,而是去幹正事的!


    那日,有人以他父親身死之故邀請他去那,沒想到又是一個鴻門宴,他覺得沒意思就想走。


    可當他一出那醉春樓的門時,便聞到一個姑娘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他在他父親的身上聞到過,他就攔住了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本就匆匆忙忙的走過去,現下被他突然一拉,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轉頭看是這麽一個俊俏的公子,又變得嬌羞起來。


    “公子……”


    謝長安沒等她說完,就不解風情的問道:“你身上的香從何而來。”


    那姑娘就說是西域那邊來的,之後就再也不肯多說。


    這女子心下本想著和謝長安春宵一度,沒想到謝長安如此不解風情。


    以前,在謝長安眼裏,隻有男人和人,沒有女人這個概念。


    因為他都覺得那些貴女過於做作,風塵女子又是俗不可耐,他就更加對女子提不起一絲半點的興趣。


    現在嘛,就隻有徐年在他眼裏是女人。


    為此他娘就是將軍夫人還擔心了許久,以為他有斷袖之癖。


    謝長安嘴角一抽:“這事你倒是門清。好了,小聲些,別把人引出來了。”


    沒想到剛說完這句話,他們聞的那道牆的主人家就出來了。


    真是尷尬……


    那人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看著已經及笄了。


    她麵色青白,聲音嘶啞,她眼睛裏也毫無神采。


    她問:“是誰在我家門口?”


    錦幽揮了揮手,那姑娘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看了一眼謝長安,謝長安點頭。


    這姑娘是個瞎子。


    錦幽代問:“姑娘,我和我家少爺迷路了,就不小心繞到了這裏,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那姑娘耳朵動了動,嘴巴扯著露出奇怪的笑容:“騙人,我知道你們是誰。”


    謝長安問:“哦?那你說我們是誰?”


    那姑娘癡癡的笑,笑容偏執且奇怪:“官府裏來的人吧?你們來這,是找不出什麽的。”


    “快走吧,別惹禍上身。”她突然又沉著臉。


    當真是陰晴不定。


    謝長安可不會被這一兩句話就影響到。


    唯一的讓人疑惑就是她竟然能猜到他們的身份,真是令人費解。


    他淡淡的說:“姑娘眼睛怎麽了?”


    那姑娘身子僵了一瞬,淡淡的說:“不關你的事,你們給我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更兇惡,表情也逐漸猙獰。


    錦幽用半個身子護住謝長安,隨即道:“我們是有事來這裏,並不是來找姑娘麻煩的,你也沒必要苦苦相逼吧。”


    那姑娘眼睛仿佛又看得到了,因為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錦幽,把錦幽嚇得夠嗆。


    “嗬嗬,不走是嗎?那你們就呆在這吧。”她桀桀的笑著,說完話就不管他們,飄飄然的走了。


    謝長安蹙眉道:“好奇怪,這個村子裏處處透著奇怪。”


    “你看到了嗎,那姑娘穿著無袖長裙,身上吊著鈴鐺,就像是……”


    “禁臠一樣。”錦幽代他說了那個字。


    “對,她麵色青白,說話聲音雖然嘶啞,可是能明顯的看得出她的聲音微微帶著喘息聲。”謝長安歎氣,“隻是沒問什麽來,可惜了。”


    “瞧著她瘋瘋癲癲的,她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麽事來,爺,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錦幽建議道。


    謝長安點頭,二人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姑娘走到屋子裏。


    裏麵有一個長相陰柔,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男子,他穿著華貴,舉止優雅。


    他說話了:“走了?”聲音很溫和。


    那姑娘撒嬌般道:“爺,他走了,我們繼續吧。”


    說完她就像一個八爪魚一樣纏著這男子的身上,眼裏滿是依賴,還有仰慕。


    這男子眼裏忽的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來,他輕輕摸著她的臉,語氣繾綣:“嬋兒,真乖。”


    那女子悶哼了一聲,就嬌俏的說:“爺,你真好。”


    她聲音魅惑,身段妖嬈。


    身子往下彎,逐漸彎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男子眸色一深,就那麽抱著她,低低道:“這可是你招惹我的。”


    女子羞紅了臉,緩緩點頭:“嗯嗯。”


    房內一下子變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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