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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道冰冷的視線分別來自沐瑛、百裏清和邪月幻草。


    百裏清這個大醋缸就不用提了,他的‘小魚’怎麽可以被人隨意開這種玩笑?


    就算‘兩攻相遇必有一受’的話有道理,和沐瑛互相看對眼的也應該是他才對,關那顆臭草什麽事兒?


    沐瑛自然也是不爽的,先不說天材地寶還頂著她父親沐峰的臉。


    就算它頂的是別人的帥臉,這種玩笑沐瑛也是很反感的。


    邪月幻草的想法則要更自我。


    它堂堂宇宙無敵第一帥,除了鏡子裏的自己,哪裏有別人配得上?


    這些個窮鬼、渣渣,簡直豈有此理,舌頭不想要了是不是?!


    三人的憤怒毫不遮掩,大嘴巴的賭徒隻覺從腳底板到腦瓜皮,嗖嗖的冒著涼氣,幾乎要把他凍成冰棍兒。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立刻閉上了嘴巴,不再胡言亂語。


    同時把腦袋埋得低低的,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餘賭友也敏感的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目光在沐瑛和百裏清身上掃了掃,心中有了些猜想,不由得暗暗埋怨起了那個大嘴巴的小夥伴。


    這貨莫不是眼睛瘸了,沒事胡說八道什麽?


    不說話又沒人把你當啞巴!


    大嘴巴那位也是有苦說不出,它敢說剛才好多人都想岔了,隻不過他比較倒黴,大刺刺說了出來。


    這群靠不住的狐朋狗友真不夠意思,都不知道幫他說兩句好話圓場麵!


    氣氛無比尷尬,好在沐瑛不想節外生枝,隻想抓緊時間把天材地寶收服,很快從大嘴巴那位身上移開了視線。


    “好了,閑話少敘,既然在賭局和賭資上達成了共識,就抓緊時間開始吧!”


    邪月幻草也想早些找迴場子,讚同的點了點頭,“沒錯,開始吧!”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就被衝淡了,莊家和百裏清合作完成了洗牌和分牌等步驟。


    沐瑛和邪月幻草手裏各自抓了一把牌,將湊成的對子抽出丟開,沐瑛手中剩下十二張牌,邪月幻草手中有十一張牌,單蹦的王八牌在沐瑛手中。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這局的情況與試玩第一局差不多。


    邪月幻草心中暗喜,隻要它通過影印石確認了臭小子手中王八牌的位置,一直避開,勝利就在眼前!


    然而還不等它嘴角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意,卻見沐瑛‘啪’的一聲,將牌倒扣在了桌麵上。


    牌上畫著數字那一麵被遮了個嚴實,邪月幻草當即就傻眼了。


    “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麽?你把牌扣下了,讓我怎麽抽啊?”


    “這有什麽不能抽的?”沐瑛卻是含笑道:“連續舉了兩把牌,我胳膊有點酸。”


    “反正都是牌的背麵對著你,隻不過是從立著變成了躺著,你看中哪一張就拿走哪一張唄,沒什麽區別。”


    “你反應這麽大,該不會是我背後有什麽反光的東西,牌麵被我舉在手裏的時候,你能看清牌麵,現在扣了下來就無法作弊了吧?”


    “你……我才沒有!”邪月幻草被沐瑛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嚇了一跳,急忙否認起來。


    “本神草賭術一流,怎麽可能用那種下三濫的招數出千!”


    “再說了,我要是能看清你的牌麵,試玩的兩局怎麽可能輸?”


    邪月幻草邏輯清晰的替自己辯解了一個幹淨,其實心裏頭別提多鬱悶了。


    臭小子為什麽突然這樣做,又為何有此一問?


    她是早早發現了它在通過影印石作弊嗎?


    如果真是這樣,她能在試玩的兩局隱忍不發,那這心性簡直可怕!


    邪月幻草下意識就覺得不可能。


    一來它用來作弊的影印石,都再外型上做了掩飾,極難發現。


    二來如果它帶入到臭小子的角色,要是早早發現了異樣,何不直接將影印石找出來,將它出千的證據擺在明麵上?


    賭坊並不禁止出千,隻要不被人抓住證據並舉報,那就是高明的出千。


    可若是被當場揭穿,就會被直接判負。


    放著獲得勝利、還能讓它出個大醜的機會不要,根本不是臭小子的性格。


    邪月幻草覺得,臭小子應該隻是在懷疑,但沒有證據。


    為了謹慎起見,未免出差錯,所以簡單粗暴的把牌扣了下來。


    其實沐瑛早就從大白梨那裏得知了賭場內影印石的布局,之所以沒有戳穿這一點,隻是覺得舉證天材地寶出千過程繁瑣,來會扯皮也耽誤時間。


    莫不如簡單粗暴的在賭局上較量,讓天材地寶輸得心服口服。


    見天材地寶果然不禁激,默默認下了這個暗虧,沐瑛笑得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小白牙。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請抽牌吧!”這麽說著,沐瑛還十分紳士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等!”邪月幻草卻沒急著動手,而是趁機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既然你在抽牌過程臨時做了些小變動,那本神草也有個小要求。”


    “你每次抽牌都要把牌麵從頭到尾摸一遍,非常耽誤時間,把牌摸得油膩膩,我看著不爽。”來看書吧


    “所以我也把牌扣在桌麵上,一張張一字排開,你看中了哪張牌直接拿走,不許猶豫不決,如何?”


    邪月幻草心道:小樣兒,你破壞了本神草一個出千的法子,本神草也要廢掉你的辦法!


    這下不讓你摸牌了,看你還如何作弊!


    “可以啊!”然而還不等邪月幻草試圖在沐瑛臉上看到類似糾結、憋屈的表情,沐瑛脆生生就應了下來。


    “你這就答應了?”邪月幻草差點把沐峰那雙不怒自威的丹鳳眼,瞪成了圓溜溜的貓眼兒。


    這這這……這和它的預計完全不一樣啊!


    臭小子怎麽這麽痛快就答應了?


    難道她根本不是通過摸牌背麵的記號,得知牌上數字的?


    所以說,試玩那兩局,臭小子是故意露出破綻,隻是耍它玩的?


    邪月幻草突然覺得一陣心慌,它可是賭上了整座賭坊的!


    雖然即便真的輸了賭局,它也可以不認賬,將臭小子一直困死在這裏。


    但這麽多年來它從未輸過任何一局,真在臭小子這裏吃了憋,它從心底裏就邁不過去那道坎!


    邪月幻草十分抓狂。


    但一局定勝負是它親口應下的,這時候哪好意思臨時更改?


    好在它也並非隻有通過影印石這一個出千的手段,關鍵時刻還可以換牌。


    即便臭小子比它想象中心眼多,甚至可能還有後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裏是它的主場,它絕不可能輸!


    想通了這些,邪月幻草也沒那麽緊張了,隨意從沐瑛那邊抽了一張牌。


    它抽到的是黑桃十。


    邪月幻草不想把所有牌重新攏在手裏,一張張對照著挑出能和黑桃十配對的那一張丟出去,再將牌麵打亂,重新扣在桌麵。


    那樣顯得一點都不瀟灑。


    它記得它這裏有一張方片十,沒記錯的話是左數第三張。


    邪月幻草尋著記憶將左邊第三張掀開一個角,確認這張的確是方片十,這便連著剛抽到的黑桃十一起丟開。


    接下來輪到沐瑛抽牌。


    沐瑛知道王八牌在自己手裏,從天材地寶那邊抽牌就很隨意了。


    她的記性也是很不錯的,甚至都不需要掀開牌的一角查看記憶是否出錯,直接就把能配對的牌掀開丟了出去。


    經過莊家、百裏清和一眾賭友的監督,沐瑛的記憶的確沒有出任何差錯。


    “……”感覺被搶了風頭的邪月幻草非常不爽。


    但它也知道現在最應該的還是專注賭局,而不是關注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


    不清楚臭小子那邊牌麵的情況,它並不需要急著換牌。


    好鋼要用到刀刃上,換牌這個辦法是一記絕殺,要等到賭局最後隻剩一兩張牌時才能出手。


    它現在隨便抽抽就好,如果王八牌一直留在臭小子那裏,固然是最好的。


    即便中間不小心抽到手裏也沒關係,就像剛才說的,它可以把王八牌和臭小子看中的其他牌調換嘛!


    邪月幻草抽牌也很隨意,而且讓它感到驚喜的是,經過了五輪抽牌,王八牌一直留在臭小子那裏!


    現在的情況是,它手中僅存一張牌,臭小子手裏有兩張牌。


    第六輪開始,它按照規則要先抽牌,隻要它能延續剛剛的好運氣,抽到和自己手中這一張配對的牌,賭局就贏了!


    吃瓜群眾們也是屏住了唿吸,都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即將來臨!


    邪月幻草搓了搓手,生怕延誤時機誤了好運,隨手就抽了一張牌過去。


    可當它看清牌麵上的數字,頓時覺得像是一盆冷水倒扣在了腦袋上,把它心中激動的小火苗悉數澆滅。


    “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邪月幻草黑著臉,雖然非常不開心,但還知道賭局沒有結束,將王八牌和手裏原本那一張攏在一起,上下飛快交換著位置,用以迷惑沐瑛的判斷。


    覺得洗牌洗得差不多了,才將兩張牌重新扣在桌麵上。


    隻不過它不是把牌分左右兩側扣下的,而是將兩張牌摞在了一起,這樣更方便在沐瑛選對了牌後,它悄無聲息的交換兩張牌的位置。


    邪月幻草覺得勝券在握,帥臉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笑意,“你要上麵的還是下麵的?”


    這話其實容易讓人想歪,但有了先前那一陣低氣壓的教訓,賭友們並不敢表現出來。


    沐瑛秀眉微挑,對人不清形勢的天材地寶感覺可悲又可憐,輕輕吐出兩個字,“上麵。”


    邪月幻草嘴角微微下垂,暗道臭小子運氣還真好,上麵那一張不是王八牌。


    好在它有後手,隻要不動聲色換了位置就好!


    “咦……”然而邪月幻草剛要動手,卻發現下麵那一張突然不停調遣了。


    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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