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告訴陳以安,你願不願意再給她演示一下你剛才甩頭的動作?”孟江南指了指陳以安的方向,“你實話實說就行,不用管她的感受!”


    坐在後麵的陳以安一臉問號。


    請問一下,你禮貌嗎?


    居然讓言憶不管她的感受,直接說出實話來。


    孟江南幹的這叫什麽事兒啊!


    是人幹出來的事嗎?


    不對!孟江南他壓根就不是人啊!那他能幹得出什麽人事來!


    她和孟江南認識了那麽多年,雖然說早就已經對孟江南的毒舌免疫了,但她還是會覺得很紮心。


    陳以安用一種近乎是祈求的眼神看著言憶,希望言憶說出的話不要太紮心。


    可終究還是讓她的希望落空了。


    隻見言憶微微啟唇:“不好意思啊,以安,我不願意,我不喜歡。”


    陳以安覺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碎成了碎片,變成了渣,最後變成了馬賽克。


    作為認識了那麽多年的朋友,居然這麽一點小小的請求都不滿足她。


    “憶寶,你到底是怎麽能和孟江南一樣,說出那麽傷人心的話的?”陳以安用手捂住胸口,彎下身子,緩緩地用手把碎了的心撿起,然後再堆攏在一起,一點一點地拚湊起來。


    言憶繼續說:“可我就是不想那麽做啊,我已經做出一次這種行為了,你也已經看到過一次了,所以我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再給你演示一遍?”


    “我覺得我說的話沒有很傷人心吧?”言憶看向陸以安,不禁問了一句,“陸陸,你覺得我說的話傷人心嗎?”


    陸以安看了看還在用膠水粘著碎得不能再碎的心的陳以安,再看了看言憶,她輕咳了一聲,主打的就是一個誰都不得罪,輕聲道:“這個嘛,我個人覺得還行,不是特別傷人心;但是吧!我們安安的小心靈比較脆弱,所以她就覺得你說的話有一些傷人心了。”


    孟江南仔細打量著陳以安,恨不得把陳以安解剖一下之後,好好給她檢查一下:“陳以安哪有那麽脆弱?她隻不過就是裝出來的而已!我一直覺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強得很,強得連意大利炮都轟不塌,所以,你放心好了。”


    陳以安頓時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拚湊起來的心又碎了一地。


    “我要不要謝謝你那麽看得起我啊?”陳以安覺得就算自己把心拚完整了也沒什麽大用,反正拚完之後下一秒還是會碎的。


    孟江南上一句還在說她隻是裝出來的,下一句又在誇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強。


    他這種行為和“給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有什麽區別?


    那她要不然就當孟江南是在誇她算了。


    這麽想著,陳以安就拍了拍孟江南的肩:“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孟江南心想:完了,是不是真的把陳以安打擊得太狠了,所以她變得不正常了?


    伸出手來摸了摸陳以安的額頭,孟江南自言自語道:“這孩子,沒燒啊!怎麽就開始說胡話了?”


    陳以安伸手把孟江南的手拍開:“你可別咒我!要是我真的燒了的話,我就饒不了你!我到時候去你家,把你也給傳染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鄰裏關係好得很,所以得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可不行!”孟江南立馬雙手在胸前交叉,比了一個“叉”的姿勢,“我選擇拒絕!這種福和禍,我可消受不起。”


    陳以安不樂意了,孟江南要是真的把她咒得感冒了,她到時候要去醫院打針吃藥,身體那麽不適,她怎麽能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些呢?


    有這種“好事”當然得要跟自己的“好”鄰居分享一下。


    怎麽能就她一個人感冒呢?


    她可是一個特別喜歡和別人分享的人。


    有一句話說得好,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有酒大家喝才香,有果子大家吃才甜。


    那麽,有感冒大家一起得,她才心裏舒服。


    可是,陳以安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她可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所以,感冒的話,隻傳染給孟江南一個人就夠了,她不貪心。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的話最好!”陳以安強勢地不給孟江南退路,“要是你不被我傳染得感冒的話,那我心裏感到不平衡!誰讓你把我詛咒得感冒的?你得負責的!”


    孟江南把腦袋搖得和個撥浪鼓似的:“要是我真的把你詛咒得感冒了,我能為你負責的隻有幫你補習,所以我可不能感冒,不然的話你到時候不會做題,成績又跟滑鐵盧一樣直線下降,你都找不到人幫你補習!”


    陳以安托著腮,覺得孟江南說的有點道理,可她還是覺得心裏挺不舒服的,怎麽能隻讓她一個人感冒呢?


    陳以安突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問題,怕自己一會兒忘了,就連忙問出口:“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真的感冒了的話,那你怎麽幫我補習?你隻能到我家來幫我補習吧!”


    孟江南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一邊搖頭一邊說:“此言差矣!我可以跟你視頻,不需要到你家。”


    “那我要是不會呢?我要是分心了怎麽辦?你不就打不到我了嗎?那你多憋屈啊?”陳以安就差把“看我多為你著想”寫在臉上了。


    “沒關係,我可以控製住自己,可以忍住不打你。”孟江南停頓了一下,拒絕了陳以安的好意,“我可以等你感冒好了之後,一起補迴來。”


    瞅瞅!這人多殘忍!多狠心!多冷酷無情!


    他好狠的心啊!


    居然能做出那種打大病初愈的病號的事情來!


    對她這個女生一點都不友好!


    他的心是用鐵做的嗎?居然這麽鐵石心腸!


    陳以安再次思考著一個問題: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以後有誰會瞎了眼喜歡上他?


    陳以安看著前方,視線停留在言憶的身上好久,之後又在想:言憶到底是什麽眼光,怎麽會喜歡上孟江南這種毒舌的人?


    真不知道言憶到底是看走眼了,還是單純的眼神不好,亦或是真的有一些眼瞎。


    陳以安又有一些想讓言憶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視力和眼睛了。


    同時又很心疼言憶,心疼她喜歡上了一個不知道如何哄女生的人。


    要是以後孟江南再惹言憶生氣或者不開心的話,那麽言憶多可憐啊,喜歡上了一個隻會惹她不開心的人。


    陳以安默默地在心裏為言憶點了幾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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