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啦!一會兒趕不迴去了!要是老師比我們先迴到辦公室的話,那她肯定會因為我們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拿她的紙巾生氣的!如果我們抽的紙巾沒那麽多的話,那她應該不會怎麽介意,可是我們直接抽了一大半,屬實是過分了。”言憶覺得孟江南的手表在她的手腕上鬆鬆垮垮的,抬起手將手表往上推了推,喝了一口已經完全化了,甚至變熱了的冰激淩液體。


    “而且,要是老李一會兒挨完訓之後出了小賣部,發現我們偷聽到他挨罵的話,他還有沒有作為班主任的威嚴了?我們肯定又要被安排寫檢討了!”


    言憶幾口就喝完了盒子裏的冰激淩,將盒子扔進了垃圾桶裏。


    化了的冰激淩粘在言憶的嘴邊黏糊糊的,她剛抬起手想擦一下嘴。


    身旁的孟江南看見言憶抬起手的動作,在言憶剛抬手的同時,就在懷中的一包開了的紙巾抽出了幾張,塞進了言憶的手裏:“你別用手擦!手上有細菌的,要是細菌鑽進了你的肚子裏,你會肚子疼的,可能還要打針吃藥,在身體不舒服的同時,你也會耽誤學習的。


    “而且一會兒你的手上也會變得黏糊糊的,到時候你的手上多難受啊!”孟江南感覺言憶不止個子長得像小孩子,行為也像小孩子,明明比他大一天,怎麽需要他操心那麽多啊,“你先用紙巾擦一下嘴,一會兒去水池那裏衝一下。”


    言憶用紙巾擦了擦嘴邊的冰激淩,可因為冰激淩實在是太黏了,紙巾就粘在了言憶的嘴邊,而她卻不自知。


    孟江南轉頭就看見了言憶嘴邊粘著的白色的一點紙巾,就伸手拉住言憶的胳膊,阻止了她繼續往前走的腳步:“你等一下。”


    言憶不知道孟江南要幹什麽,就用滿含不解的眼神看著孟江南,微微啟唇問了一句:“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孟江南自然而然地抬起手來,為言憶把那一點粘在嘴角的紙巾拿掉了:“你嘴邊粘上了紙巾,我幫你弄掉了。”


    孟江南的手碰到她的嘴邊,她覺得孟江南的手好軟,指尖還帶著滾燙的溫度。


    言憶覺得剛才孟江南觸碰到的地方開始變燙變熱,絕對是因為孟江南的手太熱了的緣故!


    於是她就伸手在孟江南的背上捶了一下,狠狠地跺了下腳:“你這人怎麽這樣?你直接和我說一聲不就好了嗎?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不會自己擦!”


    說完之後,言憶就氣衝衝地大步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孟江南撓了撓腦袋,他剛才到底又怎麽惹到她了?


    不就是給她擦了一下嘴嗎?至於有那麽大的反應嗎?該不會是她覺得他的手髒吧?


    想到這裏,孟江南連忙抬腳追上去:“大小姐!別生氣啊!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拿我的髒手給你擦嘴了!你是不是有潔癖啊?那要不,你一會兒去水池旁邊洗一下臉,如果你還是介意的話,我大不了讓你擦迴來?”


    這是嫌他的手髒不髒的問題嗎?是她有沒有潔癖的問題嗎?是去水池旁邊洗一下臉就能解決的問題嗎?是她介不介意的問題嗎?是讓她擦迴去的問題嗎?


    她是害不害羞的問題啊!


    他既不喜歡她,他們又不是情侶關係。


    他們除了是同桌和同學關係之外,還有什麽其他的關係嗎?


    沒有!


    就算有的話,那他們也隻是朋友關係,再或者,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也是校友關係。


    那麽,誰能告訴她一下。


    就算是她的親生父母都沒有對她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


    甚至連對她那麽好的哥哥都沒有給她擦過嘴!


    哪有和她無親無故的人,而且還是異性,那麽自然地就對她做出這樣的舉動啊?


    而且,孟江南做出那麽自然的舉動,就好像他已經做過千次萬次了,不然的話,他怎麽會毫不猶豫地就抬起手為她擦嘴了呢?


    他肯定為很多人做出過這樣的舉動!他這個渣男!中央空調!


    言憶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到底是什麽情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羞還是氣惱,沒什麽好氣地說:“你這個討厭鬼,離我遠一點!我現在不太想看見你!不想和你說話了!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更不想和你有什麽接觸!”


    孟江南乖乖地站在原地,揉了揉鼻子:之前明明已經和言憶已經和好了,她也和他說其實沒怎麽生他氣了,也願意和他開口說話了,跟他說她並沒有覺得他很討厭。


    可現在,她一口氣和他輸出了那麽多話,語氣裏都是在表明她很討厭他的態度。


    孟江南歎了口氣,他不禁開始覺得他要是想更加了解言憶,明白言憶到底為什麽總是生氣,他的確還任重而道遠。


    不過,他看了看手腕,上麵空蕩蕩的。


    言憶忘了她還戴著他的手表。


    既然是他戴過的手表,而現在他的手表在言憶的手腕上,那麽這算是言憶和他間接接觸了吧。


    那她剛才說的不想和他有接觸的話就做不得數。


    見言憶已經走到了教學樓底下,甚至開始邁步上樓梯了。孟江南就快步追上去,他還得要把紙巾放到老師的辦公桌上呢,他可不想挨罵。


    上了樓之後,孟江南就看見言憶正在水池邊洗著臉,他怕言憶不願意搭理他,就來到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本以為辦公室裏不會有老師的,但是裏麵傳來了一聲“進”,孟江南就沒忍住心虛了一下。


    畢竟是他抽走了那麽多的紙巾。


    孟江南做了一下心理建設之後,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他其實在開門之前,心裏希望在辦公室裏的老師不是紙巾的主人。


    可他一打開門,就看見紙巾的主人正在辦公桌前寫著東西。


    “老師。”孟江南走到辦公桌前麵,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那名老師在記憶裏搜尋了一番對孟江南的印象,卻發現她根本就不認識孟江南:“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對不起,老師,我之前在沒經過您的同意下抽了好多您的紙巾,真不好意思!”孟江南將一包新的紙巾放在了辦公桌上,“所以我買了一包還給您。”


    那個老師還沒開口,言憶還以為辦公室裏沒有老師,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看到那名老師在辦公室裏,言憶就尷尬地抬手敲了敲門,來了一句:“報告。”


    孟江南不禁在心裏說:你人都已經進來了,現在敲門還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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