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蒼上人給桃山中毒的弟子們喂完藥，看到我爹和白勳還有搖椅，好奇地問我他們是誰。我原本想撒謊蒙混過去算了，誰知我爹不幹了，直接說他是我爹。這下可好，我隻能向西蒼上人承認，我不僅有爹，還有娘和兩個孫子。西蒼上人聽了以後樂了起來，從懷裏拿出一個袋子遞給我，說是桃山老祖留給我的。
“兜兜轉轉，猶猶豫豫，接二連三，親人幾枚，遇事無數，可喜可賀，桃山有你。”我舉起手裏的紙片哭笑不得。這都是啥跟啥呀！這位桃山老祖不會還活著吧？他咋對我的事情就這麽了解呢？
“西蒼上人，你確定這是師傅留給我的？”我懷疑地看著西蒼上人，問道。
“這不是師傅留給你的，難道是我杜撰的？大仙尊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嗎？”西蒼上人似乎對我有此一問不太滿意，衝我翻了個白眼。
“額--好吧。你趕緊和你那兩個徒弟在你的洞裏翻翻，看還有多少這種紙條，都給我找出來。”我瞅了一眼西蒼上人，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
“大仙尊，這紙條是憑空出現在我手裏的。我去翻也是白翻。這張紙條是剛才在來的路上跑到我懷裏來的。如果要翻得話，我看得把這整個桃山翻一遍才行。”西蒼上人說道。
“嗬嗬，你說這紙條它自個長腿跑到你懷裏的？誰信呀？”我迴了西蒼上人一個白眼。
“這張紙條真是剛才飄到我師傅跟前，鑽進了我師傅的懷裏。我可以作證。”道之把胸脯一挺，說道。
“好吧好吧，下迴如果又有這種紙條，馬上拿給我看，也別藏著掖著了。”我對著西蒼上人和道之擺了擺手。
“額--大仙尊，小十六為啥沒跟你一塊迴來？”道之問道。
“他們還沒迴來？不可能呀！他們比我早走了很長時間。難道他們在路上遇到啥事了？”我一聽道之的話心裏一驚。
“大仙尊，求求你，能不能把小十六給我找迴來呀？”道之一聽我的話臉一抽，兩眼可憐巴巴地望著我說道。
“行吧，我去瞅瞅。”看著道之的眼神我還真不忍心拒絕他。
“霸兒，我跟你白老伯在這兒逛逛。你快去快迴。”我爹說道。
“大仙尊爹，要不我給你帶路？”西蒼上人一聽我爹想逛，立刻露出一副巴結的姿態對我爹說道。
“不用不用。你還得繼續留在這兒觀察這些人，看他們等會兒會有啥狀況。”我爹指著那些剛吞了解毒藥，趴在廟宇前的桃山弟子說道。
“額---那好吧。”西蒼上人臉上滑過一抹失望，走到那些桃山弟子身邊，盤腿坐了下來。
“爹，我去去就來。”我竄到空中對我爹和白勳擺了擺手。
“爺爺，我們要跟太爺爺一塊留在這兒玩。”青山邊說邊拽著小白從戒指裏飛了出來。
“霸兒，你小心點。”我娘和白英和白秀也飄了出來。
“好，你們在這兒逛吧。”我心裏不由歎了一口氣，覺得我這命也太慘了點。
“嗬嗬，南淵師伯，這人間就是好。這肉都比咱們桃山上的香。”我沿著原路往南邊飛，剛出了桃山就看到離桃山不遠的一座鎮上，南淵上人帶著十幾個灰頭土臉的桃山弟子正坐在一家攤子前吃東西。
“那當然了。這還用說嘛。咱們桃山上都是這些弟子輪流當夥夫。你瞧瞧他們，哪一個是認真做飯的主？能吃就不錯了。”南淵上人說道。
“嗬嗬，不過師伯，你請大家吃飯，帶銀子了沒有？”小十六眨著眼問南淵上人。
“誰說我請大家吃飯？這個人付個人的賬。我哪兒來得那麽多錢付你們的賬呀？”南淵上人瞪了一眼小十六。
“啊？這飯錢還得我們自個掏呀？那我可不敢再吃了。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小十六趕緊放下手裏的肉，順便用袖子蹭了蹭嘴。
“師兄，我們可都沒帶銀子。剛才明明是你招唿大家停下來在這兒吃飯的。”北冥上人不悅地說道。
“我是招唿你們來吃飯。可我沒說要請客呀！你們沒銀子就把身上的衣裳抵給人家老板吧。我身上的錢隻夠我一個人的飯錢。”南淵上人說道。
“師傅，你身上真沒帶錢？”一位北嶺的弟子悄悄問北冥上人。
“真沒帶。你想，咱們中了那個南海漁翁的毒，全都跟個傻子一樣被人家牽到了南海邊上。我哪兒有時間去拿錢呀？”北冥上人說道。
“可是師傅，我脫了這身衣服，就全光了！”一位弟子對北冥上人說道。
“你個臭小子，平時不是跟你說了嘛，不許再不穿內褲。你咋還光著屁股呀！”北冥上人氣得對著那個弟子就是一巴掌。
“這穿著內褲不舒服。我從小就穿不慣內褲。”那位弟子答道。
“反正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吃好了。老板，收錢！”南淵上人瞥了一眼北冥上人和旁邊的桃山弟子，拿出一小塊銀子遞給飯攤子的老板，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就走。
“哎---師兄，你真沒帶多餘的銀子？”北冥上人一看南淵上人走了，急得衝著南淵上人的背影就叫。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見我啥時候出門帶過多餘的銀子？”南淵上人答道。
“各位，不好意思。如果沒有銀子那就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吧。”飯攤子老板可能剛才聽到了南淵上人跟其他人的對話，站在北冥上人身邊盯著正在發愣的桃山弟子。
“嗬嗬，老板，我這身衣裳可值錢了。能不能抵我們所有人的飯錢呀？”北冥上人還算不錯，主動脫下身上的衣裳遞給老板。
“嗬嗬，不行。你這身衣裳破得連你的飯錢都不夠，還想抵別人的飯錢。快，把褲子也脫下來。”老板嫌棄地瞅了一眼手裏的衣裳說道。
“啊！不可能！我這身衣裳是過年才買的，現在才穿了兩個來月。”北冥上人把眼一瞪，說道。
“你瞧瞧你這衣裳，髒就不說了，這還有幾個破洞。你自個說說，這拿到當鋪去能當幾個錢？”老板也不示弱，一把將北冥上人的衣裳甩到了北冥上人的手裏。
“額---老板，你看我們這十幾個人身上，誰身上的衣裳能抵我們這頓飯錢？我讓他脫下來給你。”北冥上人瞟了一眼手裏的衣裳，不好意思地問老板。
“你瞅瞅你們，個個身上髒成了啥樣子。這誰身上的衣裳都抵不了這頓飯錢。快快快，把身上的衣裳都給我脫下來。”老板瞅了一圈，搖著頭不耐煩地說道。
“師叔，要不你們先在這兒等著我，我迴去拿錢去。”小十六一拉北冥上人的胳膊，小聲說道。
“那行吧。你動作快點！”北冥上人看了小十六一眼，點了點頭。
“那師傅，我們也迴去拿錢。你一個人在這兒等著吧。”其他人一聽小十六的話，個個轉著眼珠子說道。
“他一個人去拿就行了。你們在這兒陪著我。”北冥上人一瞪眼，說道。
“嗬嗬，師叔，我走了。”小十六得意地衝其他人眨了眨眼，朝著桃山的方向走去。
“小十六，你真打算拿錢去呀？”南淵上人一見小十六跟在他屁股後麵，扭頭問道。
“嗬嗬，師伯，我哪兒來得錢呀！”小十六衝南淵上人笑了笑。
“你個臭小子，敢情你是在騙你師叔呢？”南淵上人罵了小十六一句。
“那該咋辦？如果把衣服抵給人家，迴到桃山還不被人笑死。”小十六說道。
“你還真跟你師傅一模一樣，精得跟個猴子似的。”南淵上人輕輕拍了小十六的腦袋一巴掌。
“啊---”小十六慘叫一聲，“酷通”倒在了地上，嘴裏不斷往外吐著白沫。
誒？這是咋迴事？我詫異地瞪著地上的南淵上人和小十六。
“你快起來！師伯剛才隻是輕輕碰了你一下。你可不要嚇師伯呀？”南淵上人拽著小十六的脖領子就往起拉。
“你這人咋能這麽對待一個孩子呢？你瞅瞅，把孩子打成啥樣了！”旁邊好事的人立刻圍了上來。
“是呀是呀，哎喲--這孩子也太可憐了。”
“你說你咋能欺負一個孩子呢？”
“這家夥一看就不像個好人。鄉親們，咱們一塊把他拖到官府去。”
“拖到官府有啥用呀。讓他掏錢給這個孩子看病。”
“對對對，快把錢掏出來，我們帶這個孩子去看病。”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南淵上人一張臉脹得通紅，對著周圍的人張著嘴，可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快掏錢！”有人大喊一聲。
“好好好，我掏錢。嚅--這塊銀子夠不夠呀？”南淵上人從懷裏掏出一塊銀子放到小十六的手裏。
“夠不夠？”有人問道。
“還差點！”有人答道。
“再掏！”
“好好好，我再掏。”南淵上人又拿出一塊銀子放到小十六的手裏。
“夠了沒有？”有人再問。
“差不多了。”有人答道。
“行了，你走吧。告訴你，以後可不許再欺負小孩子了。”圍觀的人群讓出一個出口。
南淵上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十六，灰溜溜地跑了。
“嗬嗬，有錢付賬了。”小十六一瞅南淵上人跑遠了，抬起衣袖蹭了蹭嘴邊的白沫，從地上一躍而起，得意地說道。
咦？那些圍觀的人咋不見了？我眨了一下眼，發現地上就隻有小十六一個人，剛才那些圍觀的人全沒了蹤影。這是咋迴事？
“師叔，錢拿來了。咱們可以走了。”小十六走迴到飯攤前，把銀子遞給老板，對北冥上人眨了一下眼。
“我就知道我師兄那個老摳門帶著銀子。唉呀--小十六呀，你剛才那戲演得還真是到位啊！”北冥上人拍了一下小十六的腦袋，說道。
“師叔化出的那些圍觀的人也很給力。沒想到南淵師伯竟然這麽容易就上當了。”小十六說道。
“我師兄那是做賊心虛。如果他仔細看，肯定能看出來那些人是我化出來的。”北冥上人說道。
“師傅，南淵師伯如果知道剛才的事是你搗得鬼，會不會找你算賬呀？”北嶺的一位弟子問道。
“你們迴去不準把這事說出去，聽到了沒有？”北冥上人對著那十幾個桃山弟子說道。
“嗬嗬，多謝師叔幫我們付賬。你就放心吧。我師傅也太摳了，你說他好歹幫我們付一下賬吧，結果連我們也不管。這是他活該被騙。”看來這位是南嶺的弟子。
“對，這迴我們一定向著師叔。”南嶺的弟子符合道。
唉---沒想到這桃山上的神仙是這個樣子。我在天上不由暗暗搖著腦袋，替南淵上人不平。說到底，那南淵上人跟我還真有點像呀！
“大仙尊！”小十六突然喊了我一聲。
“我都迴到桃山了，你們咋還在這兒逛蕩呀？”我落到地麵瞟了一眼眼前的幾位。
“額--大仙尊，這些弟子們身體剛恢複，行動不便，所以就慢了點。”北冥上人趕緊上前迴我的話。
“哦？是嘛。我咋看著你們這些人個個嘴上冒著油光，像是剛吃完肉一樣呀？”我故意盯著北冥上人的嘴唇說道。
“不會吧！我們嘴上有油嗎？”北冥上人趕緊用袖子蹭了蹭嘴。
“嗬嗬，沒油就好。我剛才聽西蒼上人說，這中了南海漁翁的大煙毒，可不能立刻吃肉。如果吃肉話，大煙毒很有可能複發。所以呀，我提醒你們一句，最好還是忍著點。”我邊往迴走邊說道。
“啊？大仙尊，這話你咋不早點說呀？我們---我們剛才的確是吃肉了。這可咋辦呐？”北冥上人一聽我的話臉色變得臘白。跟在他身後的幾位桃山弟子也是一臉的恐慌。
“你說你們咋這麽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都誰吃肉了？”我瞪著眼問道。
“我們都吃了。”北冥上人答道。
“那趕緊喝幾口臭水溝裏的水去吐吐。這幸虧我來得及時，否則你們不是又要跑迴去被人家生煉嘍。”我一指小道邊的一條臭水溝說道。
“快！大家快喝臭水，把剛才吃的東西都吐嘍！”北冥上人對著身後的桃山弟子揮了揮手。
“刷刷刷”一群人全都趴到臭水溝邊猛喝起來。
“大仙尊，你為啥要騙他們呀？”小十六在我身邊小聲問道。
“哼！你還問我？迴去再找你算賬。”我瞪了小十六一眼。
“惡--”開始有人嘔吐起來。
......
“大仙尊，我們把吃得東西都吐得差不多了。這下應該沒事了吧？”北冥上人問我。
“這可說不定。迴去後最好戒食半個月。如果到時候沒啥事了，應該就沒大問題了。”我說道。
“你們聽到了沒有？迴去後戒食半個月。半個月後如果沒事才可以吃飯。聽到了沒有？”北冥上人對著那十幾位弟子說道。
“聽到了”十幾位弟子有氣無力地答道。
我瞅著北冥上人帶著那十幾位弟子迴了他們各自的洞裏，帶著小十六朝西嶺飛去。
“大仙尊，你剛才為啥要罰他們呀？”小十六偷偷地瞟了我一眼，問道。
“你放心，少不了你。”我拽著小十六到了西嶺的洞裏。
“十六呀，你總算是迴來了。師兄都擔心死你了。”道之一見小十六的麵，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十六，你是不是在外麵闖啥禍了？”西蒼上人一看我的臉色不對勁，小聲問小十六。
“沒有呀！我沒幹啥呀？”小十六瞟了我一眼，說道。
“哦？難道是我眼花了？剛才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人莫非不是你？”我看著小十六說道。
“啊？原來大仙尊都看到了？那也不能怪我呀？誰叫南淵師伯那麽小氣呢？”小十六噘著嘴說道。
“小氣？人家不給你們付吃飯的錢就叫小氣？你們給人家幹啥了？人家幹嘛非得幫你們付吃飯的錢？你這臉皮還真是厚呀！”我訓著小十六。
“是南淵師伯說想去吃人間的美食，所以我們才跟著去吃的。我們又沒有帶錢，咋付賬呀？”小十六還真是理直氣壯！
“你們不會向南淵上人借呀？為啥非得讓人家幫你們付錢？”我說道。
“他是師伯，為啥不能幫我們付賬？”小十六瞪著兩眼問我。
“你們難道沒長胳膊沒長腿嗎？自個不會去掙錢呀？還真是沒見過你們這種毫無廉恥的人。人家的錢是人家辛辛苦苦掙來的。你們花人家的錢難道一點內疚感都沒有嗎？”我說道。
“我們到哪兒去掙錢呀？我師傅隻知道製毒藥。這毒藥又不敢拿出去賣，你讓我們從哪兒弄錢？”小十六這張嘴還是會挑理。
“你長個腦袋是幹啥用的？不會自個動動腦子想想辦法。咱們可不是凡人，這力氣總有吧？實在不行，在山上種些菜挑到山下去賣也行呀！”我說道。
“可是大仙尊不是不讓我們下山嘛。”小十六瞥了我一眼說道。
“我不讓你們下山是指不讓你們私自下山。如果你們想掙錢，可以跟你師傅說呀。隻要他同意，及時下山及時返迴。我也不會怪你們呀。”我說道。
“反正我就是沒錢。誰讓南淵師伯非得讓我們跟著他去吃飯。”小十六還挺倔。
“行了，我可告訴你，這個月你們西嶺的月銀被沒收了，全部賠給南淵上人。”我說道。
“為啥呀！這不公平！你不能扣我們西嶺的月銀。”小十六拉著我的胳膊叫道。
“為啥？就因為你目無長輩。你師傅教徒無方。”我說道。
“額---大仙尊，十六他到底做了啥事讓你這麽生氣呀？”西蒼上人一聽我要扣他的月銀，瞪了小十六一眼，訕笑著問我。
“你讓他自個說。”我瞥了一眼小十六。
“我就是騙了南淵師伯的銀子。誰讓他那麽摳門的！”小十六還是不服軟。
“好，人家摳門。你們大方。那你們這個月的月銀就請我大吃一頓吧。就這麽說定了。”我一甩袖子從西嶺的洞裏飛了出去。
“兜兜轉轉，猶猶豫豫，接二連三，親人幾枚，遇事無數，可喜可賀，桃山有你。”我舉起手裏的紙片哭笑不得。這都是啥跟啥呀！這位桃山老祖不會還活著吧？他咋對我的事情就這麽了解呢？
“西蒼上人，你確定這是師傅留給我的？”我懷疑地看著西蒼上人，問道。
“這不是師傅留給你的，難道是我杜撰的？大仙尊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嗎？”西蒼上人似乎對我有此一問不太滿意，衝我翻了個白眼。
“額--好吧。你趕緊和你那兩個徒弟在你的洞裏翻翻，看還有多少這種紙條，都給我找出來。”我瞅了一眼西蒼上人，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
“大仙尊，這紙條是憑空出現在我手裏的。我去翻也是白翻。這張紙條是剛才在來的路上跑到我懷裏來的。如果要翻得話，我看得把這整個桃山翻一遍才行。”西蒼上人說道。
“嗬嗬，你說這紙條它自個長腿跑到你懷裏的？誰信呀？”我迴了西蒼上人一個白眼。
“這張紙條真是剛才飄到我師傅跟前，鑽進了我師傅的懷裏。我可以作證。”道之把胸脯一挺，說道。
“好吧好吧，下迴如果又有這種紙條，馬上拿給我看，也別藏著掖著了。”我對著西蒼上人和道之擺了擺手。
“額--大仙尊，小十六為啥沒跟你一塊迴來？”道之問道。
“他們還沒迴來？不可能呀！他們比我早走了很長時間。難道他們在路上遇到啥事了？”我一聽道之的話心裏一驚。
“大仙尊，求求你，能不能把小十六給我找迴來呀？”道之一聽我的話臉一抽，兩眼可憐巴巴地望著我說道。
“行吧，我去瞅瞅。”看著道之的眼神我還真不忍心拒絕他。
“霸兒，我跟你白老伯在這兒逛逛。你快去快迴。”我爹說道。
“大仙尊爹，要不我給你帶路？”西蒼上人一聽我爹想逛，立刻露出一副巴結的姿態對我爹說道。
“不用不用。你還得繼續留在這兒觀察這些人，看他們等會兒會有啥狀況。”我爹指著那些剛吞了解毒藥，趴在廟宇前的桃山弟子說道。
“額---那好吧。”西蒼上人臉上滑過一抹失望，走到那些桃山弟子身邊，盤腿坐了下來。
“爹，我去去就來。”我竄到空中對我爹和白勳擺了擺手。
“爺爺，我們要跟太爺爺一塊留在這兒玩。”青山邊說邊拽著小白從戒指裏飛了出來。
“霸兒，你小心點。”我娘和白英和白秀也飄了出來。
“好，你們在這兒逛吧。”我心裏不由歎了一口氣，覺得我這命也太慘了點。
“嗬嗬，南淵師伯，這人間就是好。這肉都比咱們桃山上的香。”我沿著原路往南邊飛，剛出了桃山就看到離桃山不遠的一座鎮上，南淵上人帶著十幾個灰頭土臉的桃山弟子正坐在一家攤子前吃東西。
“那當然了。這還用說嘛。咱們桃山上都是這些弟子輪流當夥夫。你瞧瞧他們，哪一個是認真做飯的主？能吃就不錯了。”南淵上人說道。
“嗬嗬，不過師伯，你請大家吃飯，帶銀子了沒有？”小十六眨著眼問南淵上人。
“誰說我請大家吃飯？這個人付個人的賬。我哪兒來得那麽多錢付你們的賬呀？”南淵上人瞪了一眼小十六。
“啊？這飯錢還得我們自個掏呀？那我可不敢再吃了。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小十六趕緊放下手裏的肉，順便用袖子蹭了蹭嘴。
“師兄，我們可都沒帶銀子。剛才明明是你招唿大家停下來在這兒吃飯的。”北冥上人不悅地說道。
“我是招唿你們來吃飯。可我沒說要請客呀！你們沒銀子就把身上的衣裳抵給人家老板吧。我身上的錢隻夠我一個人的飯錢。”南淵上人說道。
“師傅，你身上真沒帶錢？”一位北嶺的弟子悄悄問北冥上人。
“真沒帶。你想，咱們中了那個南海漁翁的毒，全都跟個傻子一樣被人家牽到了南海邊上。我哪兒有時間去拿錢呀？”北冥上人說道。
“可是師傅，我脫了這身衣服，就全光了！”一位弟子對北冥上人說道。
“你個臭小子，平時不是跟你說了嘛，不許再不穿內褲。你咋還光著屁股呀！”北冥上人氣得對著那個弟子就是一巴掌。
“這穿著內褲不舒服。我從小就穿不慣內褲。”那位弟子答道。
“反正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吃好了。老板，收錢！”南淵上人瞥了一眼北冥上人和旁邊的桃山弟子，拿出一小塊銀子遞給飯攤子的老板，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就走。
“哎---師兄，你真沒帶多餘的銀子？”北冥上人一看南淵上人走了，急得衝著南淵上人的背影就叫。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見我啥時候出門帶過多餘的銀子？”南淵上人答道。
“各位，不好意思。如果沒有銀子那就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吧。”飯攤子老板可能剛才聽到了南淵上人跟其他人的對話，站在北冥上人身邊盯著正在發愣的桃山弟子。
“嗬嗬，老板，我這身衣裳可值錢了。能不能抵我們所有人的飯錢呀？”北冥上人還算不錯，主動脫下身上的衣裳遞給老板。
“嗬嗬，不行。你這身衣裳破得連你的飯錢都不夠，還想抵別人的飯錢。快，把褲子也脫下來。”老板嫌棄地瞅了一眼手裏的衣裳說道。
“啊！不可能！我這身衣裳是過年才買的，現在才穿了兩個來月。”北冥上人把眼一瞪，說道。
“你瞧瞧你這衣裳，髒就不說了，這還有幾個破洞。你自個說說，這拿到當鋪去能當幾個錢？”老板也不示弱，一把將北冥上人的衣裳甩到了北冥上人的手裏。
“額---老板，你看我們這十幾個人身上，誰身上的衣裳能抵我們這頓飯錢？我讓他脫下來給你。”北冥上人瞟了一眼手裏的衣裳，不好意思地問老板。
“你瞅瞅你們，個個身上髒成了啥樣子。這誰身上的衣裳都抵不了這頓飯錢。快快快，把身上的衣裳都給我脫下來。”老板瞅了一圈，搖著頭不耐煩地說道。
“師叔，要不你們先在這兒等著我，我迴去拿錢去。”小十六一拉北冥上人的胳膊，小聲說道。
“那行吧。你動作快點！”北冥上人看了小十六一眼，點了點頭。
“那師傅，我們也迴去拿錢。你一個人在這兒等著吧。”其他人一聽小十六的話，個個轉著眼珠子說道。
“他一個人去拿就行了。你們在這兒陪著我。”北冥上人一瞪眼，說道。
“嗬嗬，師叔，我走了。”小十六得意地衝其他人眨了眨眼，朝著桃山的方向走去。
“小十六，你真打算拿錢去呀？”南淵上人一見小十六跟在他屁股後麵，扭頭問道。
“嗬嗬，師伯，我哪兒來得錢呀！”小十六衝南淵上人笑了笑。
“你個臭小子，敢情你是在騙你師叔呢？”南淵上人罵了小十六一句。
“那該咋辦？如果把衣服抵給人家，迴到桃山還不被人笑死。”小十六說道。
“你還真跟你師傅一模一樣，精得跟個猴子似的。”南淵上人輕輕拍了小十六的腦袋一巴掌。
“啊---”小十六慘叫一聲，“酷通”倒在了地上，嘴裏不斷往外吐著白沫。
誒？這是咋迴事？我詫異地瞪著地上的南淵上人和小十六。
“你快起來！師伯剛才隻是輕輕碰了你一下。你可不要嚇師伯呀？”南淵上人拽著小十六的脖領子就往起拉。
“你這人咋能這麽對待一個孩子呢？你瞅瞅，把孩子打成啥樣了！”旁邊好事的人立刻圍了上來。
“是呀是呀，哎喲--這孩子也太可憐了。”
“你說你咋能欺負一個孩子呢？”
“這家夥一看就不像個好人。鄉親們，咱們一塊把他拖到官府去。”
“拖到官府有啥用呀。讓他掏錢給這個孩子看病。”
“對對對，快把錢掏出來，我們帶這個孩子去看病。”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南淵上人一張臉脹得通紅，對著周圍的人張著嘴，可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快掏錢！”有人大喊一聲。
“好好好，我掏錢。嚅--這塊銀子夠不夠呀？”南淵上人從懷裏掏出一塊銀子放到小十六的手裏。
“夠不夠？”有人問道。
“還差點！”有人答道。
“再掏！”
“好好好，我再掏。”南淵上人又拿出一塊銀子放到小十六的手裏。
“夠了沒有？”有人再問。
“差不多了。”有人答道。
“行了，你走吧。告訴你，以後可不許再欺負小孩子了。”圍觀的人群讓出一個出口。
南淵上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十六，灰溜溜地跑了。
“嗬嗬，有錢付賬了。”小十六一瞅南淵上人跑遠了，抬起衣袖蹭了蹭嘴邊的白沫，從地上一躍而起，得意地說道。
咦？那些圍觀的人咋不見了？我眨了一下眼，發現地上就隻有小十六一個人，剛才那些圍觀的人全沒了蹤影。這是咋迴事？
“師叔，錢拿來了。咱們可以走了。”小十六走迴到飯攤前，把銀子遞給老板，對北冥上人眨了一下眼。
“我就知道我師兄那個老摳門帶著銀子。唉呀--小十六呀，你剛才那戲演得還真是到位啊！”北冥上人拍了一下小十六的腦袋，說道。
“師叔化出的那些圍觀的人也很給力。沒想到南淵師伯竟然這麽容易就上當了。”小十六說道。
“我師兄那是做賊心虛。如果他仔細看，肯定能看出來那些人是我化出來的。”北冥上人說道。
“師傅，南淵師伯如果知道剛才的事是你搗得鬼，會不會找你算賬呀？”北嶺的一位弟子問道。
“你們迴去不準把這事說出去，聽到了沒有？”北冥上人對著那十幾個桃山弟子說道。
“嗬嗬，多謝師叔幫我們付賬。你就放心吧。我師傅也太摳了，你說他好歹幫我們付一下賬吧，結果連我們也不管。這是他活該被騙。”看來這位是南嶺的弟子。
“對，這迴我們一定向著師叔。”南嶺的弟子符合道。
唉---沒想到這桃山上的神仙是這個樣子。我在天上不由暗暗搖著腦袋，替南淵上人不平。說到底，那南淵上人跟我還真有點像呀！
“大仙尊！”小十六突然喊了我一聲。
“我都迴到桃山了，你們咋還在這兒逛蕩呀？”我落到地麵瞟了一眼眼前的幾位。
“額--大仙尊，這些弟子們身體剛恢複，行動不便，所以就慢了點。”北冥上人趕緊上前迴我的話。
“哦？是嘛。我咋看著你們這些人個個嘴上冒著油光，像是剛吃完肉一樣呀？”我故意盯著北冥上人的嘴唇說道。
“不會吧！我們嘴上有油嗎？”北冥上人趕緊用袖子蹭了蹭嘴。
“嗬嗬，沒油就好。我剛才聽西蒼上人說，這中了南海漁翁的大煙毒，可不能立刻吃肉。如果吃肉話，大煙毒很有可能複發。所以呀，我提醒你們一句，最好還是忍著點。”我邊往迴走邊說道。
“啊？大仙尊，這話你咋不早點說呀？我們---我們剛才的確是吃肉了。這可咋辦呐？”北冥上人一聽我的話臉色變得臘白。跟在他身後的幾位桃山弟子也是一臉的恐慌。
“你說你們咋這麽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都誰吃肉了？”我瞪著眼問道。
“我們都吃了。”北冥上人答道。
“那趕緊喝幾口臭水溝裏的水去吐吐。這幸虧我來得及時，否則你們不是又要跑迴去被人家生煉嘍。”我一指小道邊的一條臭水溝說道。
“快！大家快喝臭水，把剛才吃的東西都吐嘍！”北冥上人對著身後的桃山弟子揮了揮手。
“刷刷刷”一群人全都趴到臭水溝邊猛喝起來。
“大仙尊，你為啥要騙他們呀？”小十六在我身邊小聲問道。
“哼！你還問我？迴去再找你算賬。”我瞪了小十六一眼。
“惡--”開始有人嘔吐起來。
......
“大仙尊，我們把吃得東西都吐得差不多了。這下應該沒事了吧？”北冥上人問我。
“這可說不定。迴去後最好戒食半個月。如果到時候沒啥事了，應該就沒大問題了。”我說道。
“你們聽到了沒有？迴去後戒食半個月。半個月後如果沒事才可以吃飯。聽到了沒有？”北冥上人對著那十幾位弟子說道。
“聽到了”十幾位弟子有氣無力地答道。
我瞅著北冥上人帶著那十幾位弟子迴了他們各自的洞裏，帶著小十六朝西嶺飛去。
“大仙尊，你剛才為啥要罰他們呀？”小十六偷偷地瞟了我一眼，問道。
“你放心，少不了你。”我拽著小十六到了西嶺的洞裏。
“十六呀，你總算是迴來了。師兄都擔心死你了。”道之一見小十六的麵，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十六，你是不是在外麵闖啥禍了？”西蒼上人一看我的臉色不對勁，小聲問小十六。
“沒有呀！我沒幹啥呀？”小十六瞟了我一眼，說道。
“哦？難道是我眼花了？剛才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人莫非不是你？”我看著小十六說道。
“啊？原來大仙尊都看到了？那也不能怪我呀？誰叫南淵師伯那麽小氣呢？”小十六噘著嘴說道。
“小氣？人家不給你們付吃飯的錢就叫小氣？你們給人家幹啥了？人家幹嘛非得幫你們付吃飯的錢？你這臉皮還真是厚呀！”我訓著小十六。
“是南淵師伯說想去吃人間的美食，所以我們才跟著去吃的。我們又沒有帶錢，咋付賬呀？”小十六還真是理直氣壯！
“你們不會向南淵上人借呀？為啥非得讓人家幫你們付錢？”我說道。
“他是師伯，為啥不能幫我們付賬？”小十六瞪著兩眼問我。
“你們難道沒長胳膊沒長腿嗎？自個不會去掙錢呀？還真是沒見過你們這種毫無廉恥的人。人家的錢是人家辛辛苦苦掙來的。你們花人家的錢難道一點內疚感都沒有嗎？”我說道。
“我們到哪兒去掙錢呀？我師傅隻知道製毒藥。這毒藥又不敢拿出去賣，你讓我們從哪兒弄錢？”小十六這張嘴還是會挑理。
“你長個腦袋是幹啥用的？不會自個動動腦子想想辦法。咱們可不是凡人，這力氣總有吧？實在不行，在山上種些菜挑到山下去賣也行呀！”我說道。
“可是大仙尊不是不讓我們下山嘛。”小十六瞥了我一眼說道。
“我不讓你們下山是指不讓你們私自下山。如果你們想掙錢，可以跟你師傅說呀。隻要他同意，及時下山及時返迴。我也不會怪你們呀。”我說道。
“反正我就是沒錢。誰讓南淵師伯非得讓我們跟著他去吃飯。”小十六還挺倔。
“行了，我可告訴你，這個月你們西嶺的月銀被沒收了，全部賠給南淵上人。”我說道。
“為啥呀！這不公平！你不能扣我們西嶺的月銀。”小十六拉著我的胳膊叫道。
“為啥？就因為你目無長輩。你師傅教徒無方。”我說道。
“額---大仙尊，十六他到底做了啥事讓你這麽生氣呀？”西蒼上人一聽我要扣他的月銀，瞪了小十六一眼，訕笑著問我。
“你讓他自個說。”我瞥了一眼小十六。
“我就是騙了南淵師伯的銀子。誰讓他那麽摳門的！”小十六還是不服軟。
“好，人家摳門。你們大方。那你們這個月的月銀就請我大吃一頓吧。就這麽說定了。”我一甩袖子從西嶺的洞裏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