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裏升騰起一片塵煙。白玉提著褲子從裏麵竄了出來。
“小悟！”我大喊一聲縱身躍入小樹林。磐石緊跟在我身後。
“爸爸！”聽到小悟的聲音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一隻威武的大鳥從塵煙中緩緩走出。
“額--你咋還顯了原形了?”我一瞅眼前的大鳥嚇了一跳。
“剛才出現的怪物速度太快，力道又猛，被他一撞就顯了原形。”小悟化成人身不好意思地衝我和磐石一拱手。
“嗬嗬，這是青翼遇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說明你的修為又上了一個台階。”磐石笑著拍了拍小悟的肩膀。
“那怪物長得啥樣?”我趕緊向小悟詢問敵情。
“挺大個，一口獠牙，撞擊力極強。反正挺嚇人的。”小悟似乎現在才開始後怕。
“白玉，你瞅到怪物了沒有?”小悟剛才可能忙著應付危險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真麵目。我轉頭問小臉煞白的白玉。
“我---我根本就沒敢往後看。我正拉屎呢，忽然感到有什麽東西舔著我的屁股。當時我就蒙了，隻顧上提起褲子跑了。額---”白玉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又鑽進了小樹林。
“哎--你又幹啥去?怪物可能就在附近。”我瞅著這小子像是掉了什麽東西。
“叔叔，你們幫我守著。我這屎還沒拉幹淨呢。”白玉的聲音從一棵樹後傳來。
“莫非是怪物舔的白玉的屁股?”我納悶地嘀咕著。
“嗬嗬，你可真會說笑。難道那怪物是一頭豬或是一條狗，還吃屎不成?”磐石撇了撇嘴遞給我一個“幼稚”的眼神。
“應該是那個怪物踩倒的野草碰到了白玉的屁股。”小悟這樣解釋。
“這個猜測還有些道理。”磐石給了小悟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明明是什麽東西舔著我的屁股。我怎麽可能連草碰我的屁股都感覺不出來?”白玉在樹後嘟囔著。
“額--或許是你太緊張的緣故。”小悟似乎分析的比較有道理。
“就是什麽東西舔著我的屁股！它它它又開始舔著我的屁股了。”白玉哆哆嗦嗦的聲音讓我們大吃一驚。
“你先別動。”磐石一聲令下。白玉真沒動。不知是嚇傻了還是真聽了磐石的話?
“額--”我和磐石一起悄悄繞到樹後，結果看到了一幅讓人驚掉大牙的場景。一頭巨大的動物低著頭正在吞食白玉的排泄物。
“這是隻什麽動物?”我問磐石。
“看著像是一頭豬，就是體型比普通豬大了些。”磐石迴答。
“難道這就是怪物?”我再問磐石。
“嗬嗬，應該是吧！”磐石再答。
“你倆快點呀！我的屁股都要被它舔爛了。”白玉戰戰兢兢蹲在那兒急得直叫。
“別怕別怕。就是一頭豬。”磐石安慰著白玉。
“小悟，剛才是不是這隻豬撞的你?”我扭頭問跟在我後邊的小悟。
“額—好像就是。”小悟尷尬地摸了摸腦袋。
“去去去！”磐石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樹枝衝著那頭豬的嘴打了一下。
“哼哼哼。”那隻豬頭一擺，轉過身子怒視著我們。
白玉趕緊提起褲子躲到了一邊。
“磐伯伯，爸爸，你們還是小心點。這隻豬的勁真地很大！”小悟好心地提醒我和磐石。
“哈哈哈，小悟呀，看你磐伯伯單手擒獲這隻大肥豬。”磐石大笑幾聲，不慌不忙地湊近那頭豬。
“嗷---”那隻豬一聲巨吼，箭一般衝到磐石的跟前。
“哎喲！”磐石太過輕敵，躲閃不及被那頭豬一頭頂飛了起來。幸虧他反應還算及時，在空中定住了身形，才沒有摔得很慘。
“看吧看吧，我說這頭豬速度很快，勁很大的。”小悟一閃身，竄得老遠。
“奶奶的，今天竟然被一頭豬給拱了。”磐石在空中大罵一聲，飛身直下，一掌拍向那頭豬的腦門。
“啪--”光聽響聲我就覺得這頭豬肯定玩完嘍！晚上有豬肉吃嘍！
“咦！還真是怪物！我這一掌下去巨石都會變成粉沫，它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磐石的聲音中帶著疑惑。
“你是不是這陣子過得太舒服了，神功也變弱了?”我也有些吃驚。
“爸爸，磐伯伯，它又衝過來啦！”小悟的喊聲提醒我們危險又來了。
幸虧不是衝向我！那頭豬可能怪磐石剛才打了它一掌，雙眼變得赤紅，鼻子中噴出一團烈火，四蹄猛刨地麵，再次衝向了磐石。
“啪啪啪啪……”擊打聲不斷響起。
可看著那頭豬像是被磐石越打越興奮，剛開始還隻是在地麵不斷撞向磐石，這會兒竟能竄上半空中去撞磐石。
“磐石，快停下！它好像越打越利害。”我張嘴大喊一聲，嘴裏的紫金磚逮著機會就飛了出去。
“啪啪啪啪……”這迴換紫金磚顯威了。
“嗷嗷嗷……”那頭豬被紫金磚打得滿地打滾，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彪悍樣。
“額---看樣子這頭豬也是吃了無相果。它不會也是小孩子變得吧?”我跟磐石站在一旁瞧熱鬧。小悟和白玉則目瞪口呆，完全看傻了。
“你覺得人會吃屎嗎?”磐石冷不丁來一句。
“額---嗬嗬，應該不會。”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好了。今天晚上咱們有肉吃了。”看到紫金磚飛迴到我嘴裏，磐石走到那頭縮小了一倍有餘的豬跟前，用腳踢了踢，那頭豬躺在地上連叫的力氣也沒有了。
“小悟，白玉，你倆找根繩子把這頭豬綁起來抬迴去。”我衝小悟和白玉吩咐道。
“小悟，你敢吃這頭豬的肉嗎?”迴去的路上我聽到白玉悄悄地問小悟。
“豬肉有啥不敢吃的?難道你不喜歡吃豬肉?”小悟有些奇怪地反問白玉。
“額--你敢吃就好。我隻是覺得它吃了我的屎，我再吃它的肉好像有點惡心。”白玉的一番話搞得我滿懷的欣喜瞬間變成無語。看樣子這頭豬的肉我也吃不下去了。
“什麽?你說那些怪物是豬變的?”望月公主瞅了瞅小悟和白玉抬著的豬，一臉的窘迫。
“嗬嗬，這頭豬因為吃了無相果，所以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懼。你們這些大神搞不定它也很正常。”磐石趕緊上前開導望月仙子，省得她覺得小芒山上的大神連一頭豬都搞不定，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
“青弟不愧是比武大賽的冠軍，就是比我們這些普通神仙利害。”望月仙子讚賞的話搞得我麵紅耳赤。說實在的，咱也就是靠嘴裏的寶貝，半分力氣都沒出。
“大娘，其實叔叔根本就沒動手，全靠他嘴裏的寶貝才將這頭豬製服。”白玉的這張嘴真是令人討厭。
“既然寶貝是你叔叔的，那麽證明你叔叔比寶貝還利害。幸虧你叔叔沒動手，否則這頭豬現在隻剩下骨頭渣滓了。”還是望月仙子會說話，這些話進了我的耳朵，那叫一個舒服。
“額—大娘說的也有點道理。難怪叔叔剛才一點也不慌張，就站在旁邊看磐伯伯與那頭豬鬥。原來他早就胸有成竹。隻是磐伯伯就太慘了，被這頭豬頂飛到了天上。”我真恨不得借公主的針把白玉的嘴縫上。
“嗬嗬，那是我太大意，太大意。”磐石臊得滿臉通紅。
“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望月仙子望著磐石大笑起來，仿佛她盼這一天盼了很久一樣。
“嫂子，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小芒山上是不是養了很多豬?”我覺得有些奇怪，聽磐石講這小芒山上管理比較嚴格，山上的人幾乎很難下山，這些人間的豬又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小芒山上怎麽會養豬?”望月仙子的臉色一變，似乎認為我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唐突。
“嫂子別生氣。因為這頭豬變成的怪物既然出現在小芒山上，它總應該有個出處。故而我有此一問。如果不是你們養的豬，那這隻豬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我耐心地向望月仙子解釋情況。
“青弟誤會了。我並不是生氣。我隻是有些詫異。你說的沒錯。我這就叫人去查查看。”望月仙子臉一紅，顯然對自己的失態有些懊惱。
“另外聽你手下的人說，好像不隻這一頭怪物豬，還有幾隻。如果有人發現了它們的蹤跡請不要驚擾它們，趕緊迴來向我們報告，省得它們跑得沒影，找起來也比較費神。”我囑咐望月仙子。這些怪物隻要不去驚擾它們，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威脅。
“好的，我這就去吩咐下去。到時還有勞青弟了。”望月仙子衝我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小離姐，我告訴你，等會兒他們用那頭豬的肉做的菜你千萬別吃。”我迴到座位上時就聽到白玉在悄悄叮囑女兒。
“為啥不能吃?我這肚子裏的孩子可想吃肉了。”女兒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饞相。
“因為它吃了我的屎。你想那多惡心呀！”白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沒關係。我想它剛吃了你的屎還沒消化。我不吃豬下水就好了。”沒想到女兒竟然不在意白玉的話。
“額--那好吧，你隨便吧。”白玉似乎對女兒的反應有些失望，扭過頭又去對白石講同樣的話。
“切--豬跟狗一樣本來就吃屎。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白石根本沒把白玉的話當一迴事，側身繼續聽小悟講關於如何製服那頭豬的事。
“好心當作驢肝肺。隨便你們好了。反正我是不吃。”白玉不滿地發著牢騷。
“走走走，大家去吃飯啦！”磐石從外麵走進來招唿大家。
“哇---沒想到這麽豐富呀！”女兒一進小芒山的餐廳就發出如此感歎。
“嗬嗬，你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了些。”磐石似乎對桌上的菜品不感冒。
“這不是挺好的嗎?你咋還不滿意?”我疑惑地問磐石。
“看著是挺好看，可你知道這些都是用什麽做的嗎?”難道磐石也在擔心桌上的菜是用剛才那頭豬的肉做的?
“眼不見心不煩。既便它剛吃了白玉的屎，不也沒消化嘛。”我嘴裏雖然這麽說著，其實已開始反胃。
“你想得美！剛才那頭豬能給咱們吃。這些全是小芒山上的特產，基本都是用鮮花製成的，你吃一口就知道了，味道都差不多。不過這兒的茶真是香。你嚐嚐。”磐石往椅子上一坐，順手倒了兩杯茶給我和公主。
“謔--你說的沒錯。這茶也太香了。記得迴去時給咱們弄點帶上。”雖說咱是來還債的，但是這麽好的茶不弄點迴去也說不過去。
“這個沒問題。你再嚐嚐這些菜。”磐石衝我擺了擺手。
“味道還行，隻不過為啥這肉沒肉味?”我夾了一筷子看樣像是瘦肉的東西放進嘴裏嚼了嚼。
“我都說了這是用花做的，當然沒肉味了。”看樣子這些菜磐石吃過很多次。
“我嚐嚐。”公主拿起筷子也夾起一小根“瘦肉”送入嘴裏。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會再動第二次筷子了。
“還真是一個味道。他們就不知道放點辣椒啥的。這也太不下飯了。”我又嚐了幾道菜後鬱悶地放下筷子。
“爸爸，這些菜也太難吃了。磐伯伯，你能不能去跟他們的廚師說說給我下碗麵吃。”女兒看樣子也吃不慣這些看似精美的的東西。
“嗬嗬，你就別想了。在小芒山上隻有這些東西吃。因為他們基本上不去人間。哪兒來的麵條。將就著吃點就行了。咱們辦完事趕緊迴家去吃好東西。”磐石掃了一眼抬起頭眼巴巴瞅著他的幾位晚輩，打手勢讓大家忍忍。
“剛才的那頭豬為啥不做給咱們吃。”白玉有些不滿地用筷子敲打著碗沿，完全忘了他先前說的話。
“你懂不懂規矩，不許敲！隻有要飯的討飯時才敲碗。”我瞪了一眼白玉。白玉悶悶不樂地放下筷子。
“不好意思，小芒山上物資貧乏，讓大家見笑了。”望月仙子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大家的表情也心知肚明咋迴事，隻能說些客套話來安撫一下大家的心情。
“大娘，剛才那頭豬你們不殺了吃嗎?”白玉被我訓了一幾句似乎有些不服氣，這會兒一見望月仙子立刻開始發難。
“嗬嗬，我們這兒是仙家之地，豈能隨便殺生。我已讓人將那頭豬放生到山下去了。”望月仙子衝白玉微微一笑。
“哎呀，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應該把它殺了，帶迴陰陽湖去，夠我們吃好幾頓的了。”白玉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抬頭望著天花板，似乎在想那頭舔了他屁股的豬。
“嗬嗬，嫂子請見諒。這孩子總是這麽口無遮攔。”我衝小悟使了個眼色。小悟拉著白玉向外走去。
“沒事沒事。我知道在人間待久了都吃不慣我們這兒的東西。磐石為什麽不迴小芒山，也是這原因。可是沒辦法，我們小芒山的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我們也不能說改就改吧?”望月仙子難為情地看著大家。
“嫂子這就太見外了。有這些東西吃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了，咱們是神仙，不吃東西也沒關係。”我為了把氣氛搞得活躍點，拿起筷子夾起麵前看著像是肉丸一樣的東西就往嘴裏塞，完全沒主意到磐石衝我使勁地眨眼。
“多謝青弟的體諒。”望月仙子緊盯著我的嘴。
“額-----噢！”我嘴裏的東西像是用橡皮做的，咋咬都咬不爛。我想吐出來可看著望月仙子目不轉睛地瞧著我，隻能把脖子一撐，硬吞了下去，差點沒把我噎死！
“咳咳咳，這東西好吃，比較頂餓。來來來，磐石，你也吃一個。”我發現磐石一張臉憋得通紅。他肯定早就知道這東西的古怪卻不提醒我。真是可恨！
“我自己來自己來。嗬嗬。”磐石把自己的碗往懷裏一收，拿筷子擋住我夾著丸子的筷子。我們倆推來推去，筷子上的丸子“啪嘰”一下掉到了地上。門外“噌”地一下竄進了一隻瘦骨嶙峋的小狗，用鼻子對著丸子嗅了幾下，又轉身跑了出去。
“爸爸，這個丸子連狗都不吃！”女兒順口來了這麽一句。
“嗬嗬嗬嗬……”旁邊伺候我們用餐的小仙子忍不住樂出了聲。望月仙子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巧雲，你看剛才的那隻小狗多像嶽母的小棋子?”我趕緊岔開話題，省得令望月仙子下不來台。
“是噢。沒想到嫂子也同我媽一樣愛養小狗。走，讓我好好看看那隻小狗。”公主領會我的意思，站起身拉起望月仙子的手就往餐廳外走。
“小樓看我平時太閑，上次從外麵迴來時給我帶的。”望月仙子長出了一口氣，不再理會我們，與公主一同去交流“狗經”了。
“叔叔。不好意思，小芒山上隻有這些東西吃。你們將就吃點。來，小離姐姐，我給你弄了一點好東西。你嚐嚐。這可是我剛剛偷偷在山後沒人的地方烤好的。”小樓從袖子裏拿出一團用荷葉包著的東西遞給女兒。
“哇！烤鴿子！謝謝你，小樓。下迴你去陰陽湖我請你吃大餐。”女兒接過小樓手裏的東西，揭開荷葉一瞧，高興地手舞足蹈。
“噓---快點吃，別讓我媽看見。否則她又該訓我了。”小樓衝女兒做了一個保密的手勢。
“你咋不多弄幾隻?這讓人哪裏還吃得下眼前的這些垃圾。”磐石有些不悅。
“我也想啊！可這鳥現在都不來小芒山了。我守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等來這麽一隻鴿子。”小樓滿臉的窘迫。
“我看這小芒山很適合鳥類生存，它為啥不來呢?”我有些奇怪。
“嗬嗬，它來了就走不了了。小芒山上的仙子隻有靠它們來解解饞。所以—嗬嗬嗬”小樓幹笑兩聲。
“噢，對了，侄子，你們這兒一共出現了幾隻怪物?你發動一下大夥，都去找找。我們也沒多少時間在這兒耗著。把它們都收拾了，我們得趕緊迴去。”我問小樓。
“大概四五隻吧。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這就去讓人到處找找。”小樓聽我說急著要走，趕緊往外就跑。
山上又有幾個地方發現怪物的蹤跡。我們也不多耽擱，趕緊向最近的一個點出發。
“叔叔，為啥我聞到一股烤肉的味道?難道是我的鼻子出現了問題?”白玉在我和磐石周圍來迴轉著。
“是嗎?可能是最後一道菜烤鴿子花的味道。小離說她餓得不行了，所以硬撐著吃了幾口。”我得騙騙白玉這小子，省得他知道了真相跑去抓鳥。
“還有燒烤味的鴿子花?早知道我也吃幾口了。我都快餓暈了。你看，我這身衣服都變鬆了。”白玉抓了抓腰間的衣服。
“等咱們把剩下的幾頭怪物收拾了，咱們就迴去。迴去後咱們就去鎮上大吃一頓。”我朝磐石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說出實情。
“嗬嗬，是啊，燒烤味的鴿子花。我咋也沒吃呢?”磐石在旁邊苦笑著。
“你不是吃多了嘛。”我瞪了一眼磐石，警告他不許亂講。
“對對對，咱們迴去就吃大餐。餓也得忍著。”磐石拍了拍白玉的肩膀。
“都怪你，害我也沒吃上烤鴿子花。”小悟不滿地瞪了一眼白玉。
我心底不由一陣苦笑。
“好漂亮的果子呀！不知道能不能吃?”白玉抬頭望著一顆大樹。
“為啥這麽大一顆樹隻結了一個果子?”小悟聽到白玉的話也抬頭張望。
“無相果！”磐石脫口而出。
“這就是無相果?”我縱身躍起將那枚紅果拿在手中。
“沒錯，這就是無相果。傳聞在無盡天上有一棵無相樹，每萬年才結幾枚無相果。難道是無盡天上的無相樹結的果子掉到了小芒山附近?”磐石接過我手裏的紅果仔細觀察。
“你說吃了這種果子會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懼?”我問磐石。
“那是當然了。你又不是沒見到那兩個小童和那頭豬。不過，好像你嘴裏的寶貝恰好是它的克星。”磐石肯定地迴答。
“那我可得將這東西收好嘍，說不定對付陰陽火有用。”我趕緊將那枚無相果收入懷中。
“虧你想得出來。吃了它可會變得暴躁無比。我勸你還是不要輕易嚐試。”磐石擔心地看了我一眼。
“嗬嗬，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冒這個險的。”我苦笑了兩聲。
“叔叔，那枚果子是我先發現的，應該歸我才對。”白玉有些不樂意我將無相果占為己有。
“行行行，算叔叔欠你一個人情。迴去後，給你弄一條大魚吃。”白玉這小子是一點虧也不能吃呀！
“兩條還差不多。”白玉嘟囔著。
“你吃了我家多少頓飯，我們問你要過錢嗎?要你一枚爛果子，你還要討價還價。”小悟對著白玉的屁股就是一腳。
“我又不是外人，我是小離的寶貝，沒聽說過在自己家吃飯還要付錢?哼！”白玉挨了小悟一腳，惡狠狠地衝小悟呲了呲牙。
“好啦好啦。有力氣就去打怪物，別在這兒浪費口舌。你們難道不餓嗎?”磐石鬱悶地看著兩個鬥嘴的小輩。
“那不就有一隻嘛。”白玉的眼睛就是尖。
不遠處的草叢中真有一頭大個的家夥低著頭對著一棵大樹的根不停地啃著。
“你們倆守住兩邊。磐石到後麵去堵住。別讓它跑了就行。剩下的就看我的。”我衝磐石和小悟他們擺了擺手。
“哈哈哈，這迴我看清楚了。這不是豬，這是一隻羊。”白玉大笑了幾聲。
草叢裏的大個頭似乎被白玉的笑聲給吵到了，一抬頭，好家夥！還真是隻羊，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個這麽大的羊！那隻羊一見我們幾個從四周向它靠攏，兩眼露出兇光，鼻中噴出烈焰，腳下泥土飛揚。
“叔叔，救命啊！它衝著我來啦！”那隻羊還真是會挑，直奔白玉衝了過去。
“你不會打它呀！”小悟大喊。
“我打！我打！哎喲，不行啊，它身上太硬，打得我手都腫了。”白玉飛身騎在了大羊的背上，掄起拳頭砸了幾下。
“小悟，你去試試。”我有心讓這兩個孩鍛煉鍛煉。
“你下去，我試試。”小悟飄在空中對白玉喊道。
“這哪兒是羊啊，這就是一塊鐵呀！”白玉吹了吹自己的手背。
“爸爸，真得不行呀！這頭羊恐怕是鐵打的。”小悟砸了幾拳後發現那頭羊變得更加兇狠了。
“你們往後退。”我眼瞅著那頭羊怒氣衝天，趕緊把嘴一張。在我嘴裏早已蠢蠢欲動的紫金磚“嗖”地飛了出去。
“叔叔，這隻羊咱們自己留著吧。現在天冷了。弄迴去剛好可以吃涮羊肉。”白玉瞅著手裏牽著的羊，有些戀戀不舍。
“這裏畢竟是小芒山，你還是得給你磐伯伯一點麵子。這山上的東西咱不能拿。”我安慰了一下白玉。
“磐伯伯，難道你不想吃涮羊肉?”白玉轉過頭問磐石。
“孩子呀，不是你磐伯伯不想吃涮羊肉。而是你磐伯伯也得要麵子呀！”磐石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麵子哪有涮羊肉重要！”白玉不滿地將手裏的繩子丟到了地上。
“行了行了，都答應你迴去給你弄條魚吃了。你說你究竟是想吃魚還是想吃涮羊肉?”我撿起地上的繩子交給小悟。
“額--那還是吃魚吧。”白玉想了三秒就給出了答案。
“小悟！”我大喊一聲縱身躍入小樹林。磐石緊跟在我身後。
“爸爸！”聽到小悟的聲音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一隻威武的大鳥從塵煙中緩緩走出。
“額--你咋還顯了原形了?”我一瞅眼前的大鳥嚇了一跳。
“剛才出現的怪物速度太快，力道又猛，被他一撞就顯了原形。”小悟化成人身不好意思地衝我和磐石一拱手。
“嗬嗬，這是青翼遇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說明你的修為又上了一個台階。”磐石笑著拍了拍小悟的肩膀。
“那怪物長得啥樣?”我趕緊向小悟詢問敵情。
“挺大個，一口獠牙，撞擊力極強。反正挺嚇人的。”小悟似乎現在才開始後怕。
“白玉，你瞅到怪物了沒有?”小悟剛才可能忙著應付危險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真麵目。我轉頭問小臉煞白的白玉。
“我---我根本就沒敢往後看。我正拉屎呢，忽然感到有什麽東西舔著我的屁股。當時我就蒙了，隻顧上提起褲子跑了。額---”白玉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又鑽進了小樹林。
“哎--你又幹啥去?怪物可能就在附近。”我瞅著這小子像是掉了什麽東西。
“叔叔，你們幫我守著。我這屎還沒拉幹淨呢。”白玉的聲音從一棵樹後傳來。
“莫非是怪物舔的白玉的屁股?”我納悶地嘀咕著。
“嗬嗬，你可真會說笑。難道那怪物是一頭豬或是一條狗，還吃屎不成?”磐石撇了撇嘴遞給我一個“幼稚”的眼神。
“應該是那個怪物踩倒的野草碰到了白玉的屁股。”小悟這樣解釋。
“這個猜測還有些道理。”磐石給了小悟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
“明明是什麽東西舔著我的屁股。我怎麽可能連草碰我的屁股都感覺不出來?”白玉在樹後嘟囔著。
“額--或許是你太緊張的緣故。”小悟似乎分析的比較有道理。
“就是什麽東西舔著我的屁股！它它它又開始舔著我的屁股了。”白玉哆哆嗦嗦的聲音讓我們大吃一驚。
“你先別動。”磐石一聲令下。白玉真沒動。不知是嚇傻了還是真聽了磐石的話?
“額--”我和磐石一起悄悄繞到樹後，結果看到了一幅讓人驚掉大牙的場景。一頭巨大的動物低著頭正在吞食白玉的排泄物。
“這是隻什麽動物?”我問磐石。
“看著像是一頭豬，就是體型比普通豬大了些。”磐石迴答。
“難道這就是怪物?”我再問磐石。
“嗬嗬，應該是吧！”磐石再答。
“你倆快點呀！我的屁股都要被它舔爛了。”白玉戰戰兢兢蹲在那兒急得直叫。
“別怕別怕。就是一頭豬。”磐石安慰著白玉。
“小悟，剛才是不是這隻豬撞的你?”我扭頭問跟在我後邊的小悟。
“額—好像就是。”小悟尷尬地摸了摸腦袋。
“去去去！”磐石從地上撿起一根粗樹枝衝著那頭豬的嘴打了一下。
“哼哼哼。”那隻豬頭一擺，轉過身子怒視著我們。
白玉趕緊提起褲子躲到了一邊。
“磐伯伯，爸爸，你們還是小心點。這隻豬的勁真地很大！”小悟好心地提醒我和磐石。
“哈哈哈，小悟呀，看你磐伯伯單手擒獲這隻大肥豬。”磐石大笑幾聲，不慌不忙地湊近那頭豬。
“嗷---”那隻豬一聲巨吼，箭一般衝到磐石的跟前。
“哎喲！”磐石太過輕敵，躲閃不及被那頭豬一頭頂飛了起來。幸虧他反應還算及時，在空中定住了身形，才沒有摔得很慘。
“看吧看吧，我說這頭豬速度很快，勁很大的。”小悟一閃身，竄得老遠。
“奶奶的，今天竟然被一頭豬給拱了。”磐石在空中大罵一聲，飛身直下，一掌拍向那頭豬的腦門。
“啪--”光聽響聲我就覺得這頭豬肯定玩完嘍！晚上有豬肉吃嘍！
“咦！還真是怪物！我這一掌下去巨石都會變成粉沫，它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磐石的聲音中帶著疑惑。
“你是不是這陣子過得太舒服了，神功也變弱了?”我也有些吃驚。
“爸爸，磐伯伯，它又衝過來啦！”小悟的喊聲提醒我們危險又來了。
幸虧不是衝向我！那頭豬可能怪磐石剛才打了它一掌，雙眼變得赤紅，鼻子中噴出一團烈火，四蹄猛刨地麵，再次衝向了磐石。
“啪啪啪啪……”擊打聲不斷響起。
可看著那頭豬像是被磐石越打越興奮，剛開始還隻是在地麵不斷撞向磐石，這會兒竟能竄上半空中去撞磐石。
“磐石，快停下！它好像越打越利害。”我張嘴大喊一聲，嘴裏的紫金磚逮著機會就飛了出去。
“啪啪啪啪……”這迴換紫金磚顯威了。
“嗷嗷嗷……”那頭豬被紫金磚打得滿地打滾，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彪悍樣。
“額---看樣子這頭豬也是吃了無相果。它不會也是小孩子變得吧?”我跟磐石站在一旁瞧熱鬧。小悟和白玉則目瞪口呆，完全看傻了。
“你覺得人會吃屎嗎?”磐石冷不丁來一句。
“額---嗬嗬，應該不會。”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好了。今天晚上咱們有肉吃了。”看到紫金磚飛迴到我嘴裏，磐石走到那頭縮小了一倍有餘的豬跟前，用腳踢了踢，那頭豬躺在地上連叫的力氣也沒有了。
“小悟，白玉，你倆找根繩子把這頭豬綁起來抬迴去。”我衝小悟和白玉吩咐道。
“小悟，你敢吃這頭豬的肉嗎?”迴去的路上我聽到白玉悄悄地問小悟。
“豬肉有啥不敢吃的?難道你不喜歡吃豬肉?”小悟有些奇怪地反問白玉。
“額--你敢吃就好。我隻是覺得它吃了我的屎，我再吃它的肉好像有點惡心。”白玉的一番話搞得我滿懷的欣喜瞬間變成無語。看樣子這頭豬的肉我也吃不下去了。
“什麽?你說那些怪物是豬變的?”望月公主瞅了瞅小悟和白玉抬著的豬，一臉的窘迫。
“嗬嗬，這頭豬因為吃了無相果，所以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懼。你們這些大神搞不定它也很正常。”磐石趕緊上前開導望月仙子，省得她覺得小芒山上的大神連一頭豬都搞不定，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
“青弟不愧是比武大賽的冠軍，就是比我們這些普通神仙利害。”望月仙子讚賞的話搞得我麵紅耳赤。說實在的，咱也就是靠嘴裏的寶貝，半分力氣都沒出。
“大娘，其實叔叔根本就沒動手，全靠他嘴裏的寶貝才將這頭豬製服。”白玉的這張嘴真是令人討厭。
“既然寶貝是你叔叔的，那麽證明你叔叔比寶貝還利害。幸虧你叔叔沒動手，否則這頭豬現在隻剩下骨頭渣滓了。”還是望月仙子會說話，這些話進了我的耳朵，那叫一個舒服。
“額—大娘說的也有點道理。難怪叔叔剛才一點也不慌張，就站在旁邊看磐伯伯與那頭豬鬥。原來他早就胸有成竹。隻是磐伯伯就太慘了，被這頭豬頂飛到了天上。”我真恨不得借公主的針把白玉的嘴縫上。
“嗬嗬，那是我太大意，太大意。”磐石臊得滿臉通紅。
“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望月仙子望著磐石大笑起來，仿佛她盼這一天盼了很久一樣。
“嫂子，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小芒山上是不是養了很多豬?”我覺得有些奇怪，聽磐石講這小芒山上管理比較嚴格，山上的人幾乎很難下山，這些人間的豬又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小芒山上怎麽會養豬?”望月仙子的臉色一變，似乎認為我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唐突。
“嫂子別生氣。因為這頭豬變成的怪物既然出現在小芒山上，它總應該有個出處。故而我有此一問。如果不是你們養的豬，那這隻豬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我耐心地向望月仙子解釋情況。
“青弟誤會了。我並不是生氣。我隻是有些詫異。你說的沒錯。我這就叫人去查查看。”望月仙子臉一紅，顯然對自己的失態有些懊惱。
“另外聽你手下的人說，好像不隻這一頭怪物豬，還有幾隻。如果有人發現了它們的蹤跡請不要驚擾它們，趕緊迴來向我們報告，省得它們跑得沒影，找起來也比較費神。”我囑咐望月仙子。這些怪物隻要不去驚擾它們，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威脅。
“好的，我這就去吩咐下去。到時還有勞青弟了。”望月仙子衝我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小離姐，我告訴你，等會兒他們用那頭豬的肉做的菜你千萬別吃。”我迴到座位上時就聽到白玉在悄悄叮囑女兒。
“為啥不能吃?我這肚子裏的孩子可想吃肉了。”女兒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饞相。
“因為它吃了我的屎。你想那多惡心呀！”白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沒關係。我想它剛吃了你的屎還沒消化。我不吃豬下水就好了。”沒想到女兒竟然不在意白玉的話。
“額--那好吧，你隨便吧。”白玉似乎對女兒的反應有些失望，扭過頭又去對白石講同樣的話。
“切--豬跟狗一樣本來就吃屎。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白石根本沒把白玉的話當一迴事，側身繼續聽小悟講關於如何製服那頭豬的事。
“好心當作驢肝肺。隨便你們好了。反正我是不吃。”白玉不滿地發著牢騷。
“走走走，大家去吃飯啦！”磐石從外麵走進來招唿大家。
“哇---沒想到這麽豐富呀！”女兒一進小芒山的餐廳就發出如此感歎。
“嗬嗬，你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了些。”磐石似乎對桌上的菜品不感冒。
“這不是挺好的嗎?你咋還不滿意?”我疑惑地問磐石。
“看著是挺好看，可你知道這些都是用什麽做的嗎?”難道磐石也在擔心桌上的菜是用剛才那頭豬的肉做的?
“眼不見心不煩。既便它剛吃了白玉的屎，不也沒消化嘛。”我嘴裏雖然這麽說著，其實已開始反胃。
“你想得美！剛才那頭豬能給咱們吃。這些全是小芒山上的特產，基本都是用鮮花製成的，你吃一口就知道了，味道都差不多。不過這兒的茶真是香。你嚐嚐。”磐石往椅子上一坐，順手倒了兩杯茶給我和公主。
“謔--你說的沒錯。這茶也太香了。記得迴去時給咱們弄點帶上。”雖說咱是來還債的，但是這麽好的茶不弄點迴去也說不過去。
“這個沒問題。你再嚐嚐這些菜。”磐石衝我擺了擺手。
“味道還行，隻不過為啥這肉沒肉味?”我夾了一筷子看樣像是瘦肉的東西放進嘴裏嚼了嚼。
“我都說了這是用花做的，當然沒肉味了。”看樣子這些菜磐石吃過很多次。
“我嚐嚐。”公主拿起筷子也夾起一小根“瘦肉”送入嘴裏。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會再動第二次筷子了。
“還真是一個味道。他們就不知道放點辣椒啥的。這也太不下飯了。”我又嚐了幾道菜後鬱悶地放下筷子。
“爸爸，這些菜也太難吃了。磐伯伯，你能不能去跟他們的廚師說說給我下碗麵吃。”女兒看樣子也吃不慣這些看似精美的的東西。
“嗬嗬，你就別想了。在小芒山上隻有這些東西吃。因為他們基本上不去人間。哪兒來的麵條。將就著吃點就行了。咱們辦完事趕緊迴家去吃好東西。”磐石掃了一眼抬起頭眼巴巴瞅著他的幾位晚輩，打手勢讓大家忍忍。
“剛才的那頭豬為啥不做給咱們吃。”白玉有些不滿地用筷子敲打著碗沿，完全忘了他先前說的話。
“你懂不懂規矩，不許敲！隻有要飯的討飯時才敲碗。”我瞪了一眼白玉。白玉悶悶不樂地放下筷子。
“不好意思，小芒山上物資貧乏，讓大家見笑了。”望月仙子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大家的表情也心知肚明咋迴事，隻能說些客套話來安撫一下大家的心情。
“大娘，剛才那頭豬你們不殺了吃嗎?”白玉被我訓了一幾句似乎有些不服氣，這會兒一見望月仙子立刻開始發難。
“嗬嗬，我們這兒是仙家之地，豈能隨便殺生。我已讓人將那頭豬放生到山下去了。”望月仙子衝白玉微微一笑。
“哎呀，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應該把它殺了，帶迴陰陽湖去，夠我們吃好幾頓的了。”白玉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抬頭望著天花板，似乎在想那頭舔了他屁股的豬。
“嗬嗬，嫂子請見諒。這孩子總是這麽口無遮攔。”我衝小悟使了個眼色。小悟拉著白玉向外走去。
“沒事沒事。我知道在人間待久了都吃不慣我們這兒的東西。磐石為什麽不迴小芒山，也是這原因。可是沒辦法，我們小芒山的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我們也不能說改就改吧?”望月仙子難為情地看著大家。
“嫂子這就太見外了。有這些東西吃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了，咱們是神仙，不吃東西也沒關係。”我為了把氣氛搞得活躍點，拿起筷子夾起麵前看著像是肉丸一樣的東西就往嘴裏塞，完全沒主意到磐石衝我使勁地眨眼。
“多謝青弟的體諒。”望月仙子緊盯著我的嘴。
“額-----噢！”我嘴裏的東西像是用橡皮做的，咋咬都咬不爛。我想吐出來可看著望月仙子目不轉睛地瞧著我，隻能把脖子一撐，硬吞了下去，差點沒把我噎死！
“咳咳咳，這東西好吃，比較頂餓。來來來，磐石，你也吃一個。”我發現磐石一張臉憋得通紅。他肯定早就知道這東西的古怪卻不提醒我。真是可恨！
“我自己來自己來。嗬嗬。”磐石把自己的碗往懷裏一收，拿筷子擋住我夾著丸子的筷子。我們倆推來推去，筷子上的丸子“啪嘰”一下掉到了地上。門外“噌”地一下竄進了一隻瘦骨嶙峋的小狗，用鼻子對著丸子嗅了幾下，又轉身跑了出去。
“爸爸，這個丸子連狗都不吃！”女兒順口來了這麽一句。
“嗬嗬嗬嗬……”旁邊伺候我們用餐的小仙子忍不住樂出了聲。望月仙子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巧雲，你看剛才的那隻小狗多像嶽母的小棋子?”我趕緊岔開話題，省得令望月仙子下不來台。
“是噢。沒想到嫂子也同我媽一樣愛養小狗。走，讓我好好看看那隻小狗。”公主領會我的意思，站起身拉起望月仙子的手就往餐廳外走。
“小樓看我平時太閑，上次從外麵迴來時給我帶的。”望月仙子長出了一口氣，不再理會我們，與公主一同去交流“狗經”了。
“叔叔。不好意思，小芒山上隻有這些東西吃。你們將就吃點。來，小離姐姐，我給你弄了一點好東西。你嚐嚐。這可是我剛剛偷偷在山後沒人的地方烤好的。”小樓從袖子裏拿出一團用荷葉包著的東西遞給女兒。
“哇！烤鴿子！謝謝你，小樓。下迴你去陰陽湖我請你吃大餐。”女兒接過小樓手裏的東西，揭開荷葉一瞧，高興地手舞足蹈。
“噓---快點吃，別讓我媽看見。否則她又該訓我了。”小樓衝女兒做了一個保密的手勢。
“你咋不多弄幾隻?這讓人哪裏還吃得下眼前的這些垃圾。”磐石有些不悅。
“我也想啊！可這鳥現在都不來小芒山了。我守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等來這麽一隻鴿子。”小樓滿臉的窘迫。
“我看這小芒山很適合鳥類生存，它為啥不來呢?”我有些奇怪。
“嗬嗬，它來了就走不了了。小芒山上的仙子隻有靠它們來解解饞。所以—嗬嗬嗬”小樓幹笑兩聲。
“噢，對了，侄子，你們這兒一共出現了幾隻怪物?你發動一下大夥，都去找找。我們也沒多少時間在這兒耗著。把它們都收拾了，我們得趕緊迴去。”我問小樓。
“大概四五隻吧。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這就去讓人到處找找。”小樓聽我說急著要走，趕緊往外就跑。
山上又有幾個地方發現怪物的蹤跡。我們也不多耽擱，趕緊向最近的一個點出發。
“叔叔，為啥我聞到一股烤肉的味道?難道是我的鼻子出現了問題?”白玉在我和磐石周圍來迴轉著。
“是嗎?可能是最後一道菜烤鴿子花的味道。小離說她餓得不行了，所以硬撐著吃了幾口。”我得騙騙白玉這小子，省得他知道了真相跑去抓鳥。
“還有燒烤味的鴿子花?早知道我也吃幾口了。我都快餓暈了。你看，我這身衣服都變鬆了。”白玉抓了抓腰間的衣服。
“等咱們把剩下的幾頭怪物收拾了，咱們就迴去。迴去後咱們就去鎮上大吃一頓。”我朝磐石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說出實情。
“嗬嗬，是啊，燒烤味的鴿子花。我咋也沒吃呢?”磐石在旁邊苦笑著。
“你不是吃多了嘛。”我瞪了一眼磐石，警告他不許亂講。
“對對對，咱們迴去就吃大餐。餓也得忍著。”磐石拍了拍白玉的肩膀。
“都怪你，害我也沒吃上烤鴿子花。”小悟不滿地瞪了一眼白玉。
我心底不由一陣苦笑。
“好漂亮的果子呀！不知道能不能吃?”白玉抬頭望著一顆大樹。
“為啥這麽大一顆樹隻結了一個果子?”小悟聽到白玉的話也抬頭張望。
“無相果！”磐石脫口而出。
“這就是無相果?”我縱身躍起將那枚紅果拿在手中。
“沒錯，這就是無相果。傳聞在無盡天上有一棵無相樹，每萬年才結幾枚無相果。難道是無盡天上的無相樹結的果子掉到了小芒山附近?”磐石接過我手裏的紅果仔細觀察。
“你說吃了這種果子會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懼?”我問磐石。
“那是當然了。你又不是沒見到那兩個小童和那頭豬。不過，好像你嘴裏的寶貝恰好是它的克星。”磐石肯定地迴答。
“那我可得將這東西收好嘍，說不定對付陰陽火有用。”我趕緊將那枚無相果收入懷中。
“虧你想得出來。吃了它可會變得暴躁無比。我勸你還是不要輕易嚐試。”磐石擔心地看了我一眼。
“嗬嗬，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冒這個險的。”我苦笑了兩聲。
“叔叔，那枚果子是我先發現的，應該歸我才對。”白玉有些不樂意我將無相果占為己有。
“行行行，算叔叔欠你一個人情。迴去後，給你弄一條大魚吃。”白玉這小子是一點虧也不能吃呀！
“兩條還差不多。”白玉嘟囔著。
“你吃了我家多少頓飯，我們問你要過錢嗎?要你一枚爛果子，你還要討價還價。”小悟對著白玉的屁股就是一腳。
“我又不是外人，我是小離的寶貝，沒聽說過在自己家吃飯還要付錢?哼！”白玉挨了小悟一腳，惡狠狠地衝小悟呲了呲牙。
“好啦好啦。有力氣就去打怪物，別在這兒浪費口舌。你們難道不餓嗎?”磐石鬱悶地看著兩個鬥嘴的小輩。
“那不就有一隻嘛。”白玉的眼睛就是尖。
不遠處的草叢中真有一頭大個的家夥低著頭對著一棵大樹的根不停地啃著。
“你們倆守住兩邊。磐石到後麵去堵住。別讓它跑了就行。剩下的就看我的。”我衝磐石和小悟他們擺了擺手。
“哈哈哈，這迴我看清楚了。這不是豬，這是一隻羊。”白玉大笑了幾聲。
草叢裏的大個頭似乎被白玉的笑聲給吵到了，一抬頭，好家夥！還真是隻羊，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個這麽大的羊！那隻羊一見我們幾個從四周向它靠攏，兩眼露出兇光，鼻中噴出烈焰，腳下泥土飛揚。
“叔叔，救命啊！它衝著我來啦！”那隻羊還真是會挑，直奔白玉衝了過去。
“你不會打它呀！”小悟大喊。
“我打！我打！哎喲，不行啊，它身上太硬，打得我手都腫了。”白玉飛身騎在了大羊的背上，掄起拳頭砸了幾下。
“小悟，你去試試。”我有心讓這兩個孩鍛煉鍛煉。
“你下去，我試試。”小悟飄在空中對白玉喊道。
“這哪兒是羊啊，這就是一塊鐵呀！”白玉吹了吹自己的手背。
“爸爸，真得不行呀！這頭羊恐怕是鐵打的。”小悟砸了幾拳後發現那頭羊變得更加兇狠了。
“你們往後退。”我眼瞅著那頭羊怒氣衝天，趕緊把嘴一張。在我嘴裏早已蠢蠢欲動的紫金磚“嗖”地飛了出去。
“叔叔，這隻羊咱們自己留著吧。現在天冷了。弄迴去剛好可以吃涮羊肉。”白玉瞅著手裏牽著的羊，有些戀戀不舍。
“這裏畢竟是小芒山，你還是得給你磐伯伯一點麵子。這山上的東西咱不能拿。”我安慰了一下白玉。
“磐伯伯，難道你不想吃涮羊肉?”白玉轉過頭問磐石。
“孩子呀，不是你磐伯伯不想吃涮羊肉。而是你磐伯伯也得要麵子呀！”磐石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麵子哪有涮羊肉重要！”白玉不滿地將手裏的繩子丟到了地上。
“行了行了，都答應你迴去給你弄條魚吃了。你說你究竟是想吃魚還是想吃涮羊肉?”我撿起地上的繩子交給小悟。
“額--那還是吃魚吧。”白玉想了三秒就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