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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文時,寧濟(寧珂父親)有一次參加紅衛兵在西城白雲觀破四舊活動時,從砸爛的道祖塑像中,發現了兩本藏於泥胎之中業已失傳的經書。


    據說書是秦家一少年先發現的,後來被寧濟搶奪過來了。也有說,兩人一齊發現的......


    因這事牽涉到寧、秦兩家的關係,當時的寧家家主寧緈,想將經書拓印後交還秦家。寧絡(寧珂祖父)父子堅決不允,不要說歸還,就連家主想拓印一份也不行。最後,寧絡父子倆跟老家主鬧翻,棄寧家而去。


    還有另一種說法,說寧絡父子是被老家主趕出了寧家。


    原本寧、秦兩家雖同朝為官,卻有著曆史原因的嫌隙、舊怨,相互間存在許多猜忌。


    當年某次戰役時,寧、秦兩家都有人任縱隊司令,各指揮著幾萬的人馬。據說一方被敵人包圍,另一方未及時救援而吃了敗仗,部隊損失慘重,指揮官都險些喪了性命。


    戰後評定這次戰役時,雙方各執一詞,也是吵得不可開交。


    而白雲觀道祖泥身塑像中發現的兩本經書,無論在道教的曆史地位,還是經書的內容、書的本身價值都是極高。兩家都有涉及經書所著內容方麵的研究和追求,姑且不論到底是誰先發現了經書,寧家強行獨占,秦家焉能幹休?!


    幾天後的一個夜裏,寧家被一幫子紅衛兵在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抄了家。寧家當然懷疑是秦家唆使了這件事。至此寧、秦兩家新仇舊恨,促使了又一輪的交惡。


    現在寧家的家主寧淵,見寧灃匆匆迴到娘家,心下就涼了半截。寧灃下午打電話跟他說了寧珂的事,他立即就著人調查寧珂。


    寧灃轉述了穆淩風的話,說寧珂是一位修為達到地級的修煉者,這確實讓寧淵震驚不小!


    寧家世代將習武、修煉、讀書作為一種存世之道。但修煉之途太過艱難,鮮有修為能邁入地級的修煉者。整個在京城的寧氏族人中,也隻有一位老祖的修為達到了地級。


    這位老祖常年住在京郊一農家院落裏,過著田園般的生活,最恨旁人打攪,即便寧淵經年也難得一見。


    若是寧濟的兒子寧珂發難於寧家,寧家還真的頭疼!


    寧淵立即召集幾位族中有聲望的人到他書房開個碰頭會。說寧家遇到了難解的危機,當眾宣布寧家進入緊急情況,並吩咐管事的“立即請史長劍老先生迴家……”


    眾人被他的行為弄得一愣一愣的,這位一向穩重的家主像是變了一個人。


    當寧灃把她見到寧珂的情況詳細的向眾人說了一遍,眾人一時都陷入了沉思。


    辛虧寧灃沒見到穆安兒打冰術壘冰雕的場麵,否則再把這事一說,還不知眾人怎麽驚異呢。


    誰也沒想到,已幾十年沒有消息的寧濟,竟然生出一個如此厲害的兒子。


    若是寧珂真的來加害寧家,那真是麻煩之事。上不好報於高層,你這是家族私怨,不僅說你不會治家還會說你擾亂治安;下不能報地方警察,不說警察能不能降服這等武者,弄不好還會傷及無辜。


    地級武者可不是一般的惡匪、兇徒能比擬的,那是一霎間能造成檣傾楫摧、房倒屋塌的大能修煉者啊!


    若是在冷兵器時代,那是在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之人啊!


    現在家主,讓人請史長劍老先生迴家,就足以說明事態的嚴重性。


    史長劍是老家主貼身侍衛,數十幾年前修為就突破了地級。此人的來曆頗為神秘,現在的寧家人也不清楚,隻知道他十六歲就跟隨老家主出生入死,寧家早已視其為自家人。


    寧家院宅中,有他獨立的上房和院落。


    老家主死後,他就住到白雲觀中再也沒出來。年齡已近百歲,寧家的年長者都知道他是寧家的一張底牌。這次寧珂的出現,家主讓他迴家,都足以說明這次寧家可能真的遇到了大麻煩。


    眾人最大的疑問就是“寧絡、寧濟父子,當年到底為什麽要離開寧家?!......”


    本來寧家出了一個地級少年武者,應該是舉族歡慶之事,是要報備高層的。現在卻成了擔驚受怕之事!成了唯恐自家的子嗣,發生相互戧戮之事!


    寧淵早料到眾人會有這麽一問,略一沉思道:


    “據老家主說,當年是為了保住寧絡父子的性命,也免去寧家牽入兩本經書的矛盾之中,這才演了一出寧絡父子與寧家所謂‘鬧翻’的劇情,實則是協助他們逃離了寧家。當然,這裏麵存有點誤會……”


    眾人沒有傻子,若真是這樣,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早該與寧濟父子解釋、溝通,消除誤會,還用現在如臨大敵的事嗎?!


    這時候有人插嘴說,寧濟去年就已經過世的事。寧淵聽罷,先是大驚,接著就大怒,他這個家主竟然不知此事。


    “寧渝參加了葬禮?!……寧渝是誰?!”


    家主聽說有人參加了寧濟的葬禮,氣的渾身發抖。他明確自己的態度,既氣有人竟敢背著他這個家主去參加寧濟的葬禮,又氣沒人告訴他這個消息,耽誤他做些安撫寧濟家人的事。


    他心中暗想,當時若知道這件事,說不定能拉近與寧珂的關係,一個少年還能不好糊弄?


    寧淵雖然修為不高,也總算入了黃級,若是去年見到寧珂,也不至於現在這麽被動。


    “寧滋的弟弟。”


    寧滋,家主清楚,小時候整天跟寧濟形影不離的人。是京城寧家旁脈中算是最有能耐的人,寧府一處別院有他家三間偏房。早年曾被授予少將軍銜,前幾年已謝世了。


    其長子寧璿現已是某軍區司令部的中將參謀長。


    “通知寧渝、寧璿叔侄即刻來見我。”


    大夥散後,寧淵猶在沉思,卻見寧玩鬼頭鬼腦的過來了。


    “爸,這事好辦。”


    寧淵一見寧玩氣不打一處來,看看自己的這個兒子,十足的一個紈絝子弟,武不成文不成,整天隻知吃喝玩樂;再想想寧濟的兒子,竟然是一個地級的修著,“唉,這一代終究還是敗了……”


    “爸,這事真的好辦……”


    “胡鬧!……寧家怎麽會出你這樣一個敗家子!”


    寧淵聽了兒子的話,氣急敗壞,大罵他一通,甩手走出了書房。


    寧玩對他說,他認識一個跟國際殺手組織有聯係的人,此人現在就在京城,隻要寧家出點錢,他會安排人伺機除掉寧珂的。


    ......


    “事情雖然過去了十年多,我印象依然很深……那孩子遇到車禍,醫生診斷為腦死亡。當時是家父讓我陪同穀智鑫院士和袁立仁院長去的錢塘……那孩子被撞的太嚴重,是靠著唿吸機維持生命的。穀智鑫和袁立仁也束手無措!忽然來了一個漂亮的女巫醫,用一顆藥丸和一張符籙手到病除……”


    寧璿迴憶起十年前的舊事,當時父親讓他秘密的陪同穀、袁二人到錢塘臨洝,給本家的一個出車禍的弟弟看病,碰上了醫學上的奇聞異事,沒想到那孩子現在的修為竟然達到了地級!


    聽了寧璿的話,寧淵的疑慮已重重。


    “三嫂親自打電話向我報的喪,我......我是獨自一人去的,隻帶了一名司機。中途在皖南山區接了寧濟的女兒寧玥。我們趕到錢塘時,寧濟的遺體已送到殯儀館了……”


    “那孩子寡言,沒有跟我說過話。從他的氣勢看,八極拳的功法充其量隻是剛入門,遠沒有跨入黃級期,怎可能隻隔一年多的時間修為就達到了地級?!......”


    聽了寧渝的話,寧淵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不用說,那孩子肯定遇到了奇緣,喔......或是那兩本經書起了作用?…...寧濟那個喪家之犬,竟然還育有一兒一女!”


    他給寧渝、寧璿叔侄倆布置了任務,明日就赴錢塘,務必將寧濟的妻子杜鵑接到京城寧家來。


    寧璿也是個驕傲之人,臨近花甲之年,比家主還長一歲,軍中還有許多要務,他看看滿頭銀絲的叔父寧渝也隻能跟著點點頭。


    叔侄倆剛出寧府的前廳中堂,寧璿也顧不了寧渝已現蒼老的模樣,急切的問道:


    “老叔,這些年寧濟與你一直有聯係?”


    “聯係非常少。寧濟與我是同學又是本家,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按現在孩子們的話就是‘鐵哥們’。他從沒因自己是寧家的主脈嫡嗣,就看不起我……”


    “那年打砸白雲觀我也參加了,是寧濟從三清老祖神像中發現了一些藏物。當時寧濟得到兩本經書,我得到一個裝滿丹丸的銅盒。後來秦家的秦嵌(他那時已二十出頭歲,比我們大許多)等人看見了,搶去了我的那隻銅盒,寧濟反應快,拿著經書溜了……”


    “我聽你爸說過,當年寧絡與寧緈爭奪家主之位鬧得是不可開交。最後,寧絡父子敗走京城……”


    “喔......老叔,寧濟的妻子肯跟我們來京城嗎?”


    “估計難!……不過,寧濟的女兒寧玥,我還算熟絡,住在皖南的一個山村。是寧濟的前妻所生,年紀也不算小了。去年寧濟去世時,我與她接觸的比較多,還去過她家。”


    “她生活過的很艱辛......唉!我們先到皖南,找到她再一起到錢塘,讓她做做你三嬸的工作。她和你三嬸關係還不錯,也許能行......”


    叔侄二人暗自商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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