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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長邦微微眯起眼,看著那個白衣黑麵巾的奇怪少年,“聽你這口氣,你是這家夥的同夥?”


    “哎,怎麽能這麽說?”少年笑了笑,“這家夥可沒資格當我的同夥,最多算我的小弟。”


    “那就是認識了?”話音剛落,宋長邦忽然提槍衝刺,一躍近兩丈,電光火石之間,他就已經來到了白九月麵前,槍尖直指那個白衣少年的麵門。宋長邦的動作太快了,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看清他的動作,他的手下麵麵相覷,冷汗直冒,原來頭領的實力居然強到了這種地步?鄭誌全也是暗自吃驚,若是換成他,估計已經死透了。


    白衣少年還是站著不動,好像,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宋長邦冷笑一下,原來,隻不過是個虛張聲勢的廢物罷了。


    可下一刻,他手中的那柄長槍槍尖忽然碎掉了!他麵色一變,強行刹住前衝的勢頭,後跳幾步,拉開了與那個白衣少年的距離,他低下頭,看著那個光禿禿的槍杆,冷汗瞬間就濕透了他的衣服。


    “拿刀來!”宋長邦嘶吼。


    他身後的守衛立刻扔過去一把刀,被宋長邦穩穩接住,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宋長邦要後退,明明已經可以一槍把那個少年的頭紮爆。


    直到,他們看見了宋長邦那柄隻剩槍杆的長槍。


    “弩手!”宋長邦忽然又嘶吼道,他又後退兩步,眼睛卻還死死盯著那個少年,“殺了他!”


    聞言,宋長邦身後的八名弩手立刻把弩箭裝機,他們上前一步,越過宋長邦,抬手齊射,他們每個人都是經過嚴苛訓練的神射手,五十步之內,一隻速度極快的飛鳥他們隻需要看一眼,甚至不用瞄準就能射下來!而現在,雙方的距離不到二十步,別說飛鳥,就是蒼蠅也逃不了!八支弩箭從不同角度同時射出,每支箭,瞄準的都是那個白衣少年的死穴。


    可他們所瞄準的地方,那個白衣少年,忽然消失了。


    下一刻,最左邊的弩手胸前忽然爆出一片紅色的血花,連哀嚎都沒有,噴出一口鮮血之後直挺挺的倒地,再也沒有爬起來,他身邊的弩手剛要轉頭,隻覺得脖子一涼,他丟掉弩,猛地捂住脖子,緩緩跪倒在地上,可鮮血依舊在從他的指縫中流出,怎麽也止不住。剩下的弩手不約而同的丟掉弩,就要去拔出腰間的刀,可那個白色的身影更快!在他們拔出刀之前,白衣少年就一刀割開了第一個人的喉嚨,然後矮身向前,那個弩手剛剛拔出刀,他就從下而上,一刀斜插進那個弩手的大動脈,然後迅速拔出,不過瞬間,他又來到了最後兩人的麵前,反向橫掃,同時割開了他們的喉嚨。


    那些舉著刀的守衛忽然害怕了,他們的那些同伴,不過眨眼的瞬間就......都死了,甚至連反擊都來不及就死了,他們死死的盯著那個少年,卻不見他的武器。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麽人?!


    “啊!”一個守衛忽然大吼著衝了上去,他把刀橫在身後,那是大曦最常見的“橫月”刀勢,很簡單很直接,刀勢求快,隻一刀,卻殺力極大,平時的比武切磋鮮少有人會用這一式,因為揮出這一刀的人,必定是拚著受傷亡命,也要殺傷對手,最常見,是戰場上拚死之人的最後一搏。


    其他的守衛見狀,忽然就不怕了,他們咬著牙舉刀,以不同的刀勢起手,一齊朝那個白衣少年衝了過去。


    少年忽然笑了笑,他笑的是那個以“橫月”刀勢衝過來的男人,與刺客互換一刀,你覺得你能贏嗎?他強行壓下自己的速度,想看看,那個男人的一刀,究竟能有多快。


    可那個男人還是讓他失望了,身形太散,刀勢過開,全是破綻,他輕輕搖頭,一刀結果了男人的性命。


    那個第一個用處“橫月”的男人,他的刀,快的可是跟風一樣啊。


    少年的身影如同鬼魅,他在人群中穿梭,每遇一人,必定隻出一刀,然後他的身後就會多出一具屍體。


    到最後,偌大的院子裏,隻剩下了蘇驚塵和宋長邦兩個站著的人,還有那個靠在角落裏劇烈喘息的鄭誌全。


    宋長邦麵色慘白,此刻在他的心底隻剩下了恐懼,若不是軍人的擔當讓他強行鎮定了些,說不定他都要丟下武器逃跑了,絕不是因為他膽小,這個少年是和鬼神無異的人!跟這樣的人廝殺,要怎麽樣才能贏?!


    “你到底是什麽人?!”宋長邦像個瘋子一樣嘶吼。


    “啊?我啊?”白衣少年緩緩停下腳步,他的臉上、白衣上都沾滿了血跡,而宋長邦也是到現在,才看清了他的武器,是一把黑色的匕首,細碎的月光灑下,與鮮血交織在那把令人膽寒的匕首上,又灑在那個渾身浴血的少年上,好像,他真的就是從傳說中現世的鬼神。


    “我叫白九月。”白九月笑了笑。


    然後他忽然前衝,不過眨眼的瞬間就來到了宋長邦的身側,他反手握刀,揮刀刺入宋長邦的脖頸,差點把宋長邦的整個腦袋都割下來,宋長邦瞪大了眼睛,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就一頭栽倒下去,再也不動了。


    “看吧,我就不一樣,這一刀多痛快?”白九月頭也不迴的說。


    他走進鄭誌全,蹲在他麵前,看了看他腫成豬頭的臉,問,“還好吧?”


    意思就是,死不了吧?


    “嗯,還好。”鄭誌全虛弱的說。


    白九月把他扶起來,扶著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院門,直到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白九月才輕輕放下鄭誌全,把他藏在一對破爛後麵,往他懷裏塞了一瓶不知名的藥丸,丟給他幾粒碎銀子,說,“我不會等你的,你要是想追上來,就自己傷好了之後迴到組織,或者,來找我。”


    “其實你死了倒是更省事。”白九月忽然笑了笑,鄭誌全心底一沉,卻什麽也做不了,他太虛弱了,何況,如果白九月想殺他,他就算是在巔峰狀態也不可能有勝算,可白九月隻是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鄭誌全靠在牆上,心底忽然下定了一個決心。


    白九月把那身白衣脫下,用來擦擦臉,還有刀身上的血跡,然後扯下那塊可有可無的麵巾,長舒了一口氣,把麵巾和衣服揉作一團,隨手一丟。


    葉羽翾坐在青石板台階上,雙手環住膝蓋,仰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輕輕哼唱著某個好聽的調調,白九月忽然蹲在她身邊,與她一起看著天上的月亮。


    “跟你的朋友告完別了?”葉羽翾偏過頭,小聲問他。


    “對啊,”白九月點點頭,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了走了。”


    葉羽翾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又問他,“那你的衣服呢?”


    “衣服?”白九月低頭看了看,頭也不迴的說,“嗨,還不是差我那朋友點錢,但我身上是在是沒錢,隻好把衣服抵押給他了。”


    “那......”葉羽翾看著白九月,“你不冷嗎?”


    “不冷啊。”白九月搖搖頭,心底卻說,他娘的冷死我了,早知道我就去偷件衣服再迴來!


    葉羽翾忽然把手上的玉鐲子摘了下來,遞給了白九月,說,“這個鐲子大概還值些錢,不然,你把這個鐲子拿去給你朋友,讓他把衣服還你,再換點錢,當做路費?”


    白九月迴過頭看著葉羽翾,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的頭發都揉亂,然後笑著說,“沒想到你這小丫頭心那麽好,不過算了,我那個朋友家離這邊有點遠,鐲子你還是留著吧。”


    “真的不用?”葉羽翾眯著眼睛問。


    “不用不用,快走吧。”白九月忽然轉過身,加快了腳步,“我可不等你啊。”


    葉羽翾笑了笑,小跑著跟了上去。


    一路上月光稀疏,微風輕舞,幾無行人,就連尋常的酒肆客棧也都關了門,白九月不時會趁著葉羽翾去看別處的時候趕緊往手上嗬兩口氣,然後立刻裝作沒事人,恢複正常的走姿。


    白九月根本不擔心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人的死活,原本這個任務他一人就足夠了,上麵的人卻非要塞給自己幾個所謂的“同伴”,其實他們心裏懷著什麽鬼胎,白九月心裏清楚得很,說是同伴,不如說是用來監視自己的棋子,害怕自己再惹出什麽事情來,倒是那個鄭誌全,心思很純,所以白九月才決定救他一條命。


    走著走著,葉羽翾忽然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城牆腳下,抬起頭,依稀可見巡夜的火把。白九月順著石梯準備爬上城牆,葉羽翾愣在原地看著他,心說這是打算上去賞景?


    白九月迴過頭,白了她一眼,“走啊,愣著幹啥。”


    葉羽翾小跑兩步,走到他身後問,“我們這是要去幹什麽啊?你不是......要帶我離開應州嗎?”


    “是啊,”白九月又迴過頭,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她,說,“都這個點了,難道你還想從城門出去?”


    “可是......從城牆上要怎麽下去,而且城牆上不是還有守衛嗎?我們這樣上去被看到肯定會被抓住問話的啊!”葉羽翾還是有些懷疑,可白九月幹脆不迴答她了,一個勁的悶著頭往上走,葉羽翾也隻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來到城牆上,葉羽翾忽然攔下了白九月,說,“你等等!我先上去看看,要是有守衛咱們就下去吧。”


    然後她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居然沒有一個守衛?!她舒了口氣,剛迴頭,白九月卻不在自己身後了。


    “你在幹什麽呀!”葉羽翾氣鼓鼓的說,然後弓著腰跑向早已站在城牆邊的白九月,“沒有守衛到還好了!要是有,被發現怎麽辦?”


    “於是呢,我們要怎麽出城?”葉羽翾沒好氣的問。


    白九月朝著葉羽翾笑了笑,一字一頓的說,“從這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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