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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長邦死死的盯著鄭誌全的眼睛,想從他眼睛裏辨認出來什麽,比如,確定他是誰。


    滾落下來的護衛都重新爬了起來,在這個一次最多隻能容兩人並肩走過的狹窄樓梯上,他們的人數優勢起不了作用,在其他地方的護衛都聞風而來,隻是,在來的路上,他們又少了幾個人。


    “大人,要先去通知州牧府那邊嗎?”宋長邦的心腹低聲問。


    宋長邦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他差點扇倒在地,宋長邦瞪了他一眼,“不過是幾個刺客,如果我們自己都處理不好,以後在徐大人麵前,還抬得起頭嗎?”


    心腹連忙點頭,退到了一邊。


    兩名護衛同時攻樓,他們一人直刺,一人舉刀劈斬,鄭誌全一刀橫劈過去,兩人身形受阻,停滯片刻,他一腳踢落其中一人,那人沿著樓梯翻滾下去,然後他又抓住麵前那人舉起的手臂,一刀穿透他的身體,再一腳,把那具屍體也踢落下去。


    白九月微微迴頭,沒有理會身後的動靜,倒是葉羽翾,她手中舉著最後一塊桂花糕,還沒來得及吃,她從窗子上跳下來,稍稍偏頭,想去看門外發生了什麽,白九月索性上前一步,直接擋住了她的視線,葉羽翾抬起頭,看著白九月的眼睛,白九月也低下頭,微笑著看著她。


    “要吃桂花糕嗎?”葉羽翾忽然舉起那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到白九月麵前,“很好吃的。”


    白九月毫不客氣的拿起那塊桂花糕,一下子塞到嘴裏,然後輕輕拍了拍葉羽翾的腦袋,“確實很好吃。”


    “是吧?”葉羽翾把手背在背後,甜甜一笑。


    “作為你給我吃桂花糕的報酬,要不要我帶你去外麵玩?”白九月忽然問她。


    “可是徐大人不許我出去的。”葉羽翾搖搖頭,她記得有次她偷偷溜出去,不過半個時辰,那個照顧她的丫鬟找到她的時候,一下子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求她不要在偷偷溜出去了,不然自己的下場會很慘,葉羽翾輕輕點頭答應,可是從那天之後,就再沒有見過那個丫鬟。


    “嘿,我帶你出去玩,問那個徐老賊幹什麽?現在他又不在,我說了才算。”白九月挽起袖子,一副要去找徐牧之幹架的樣子。


    “還是不去了吧,”葉羽翾還是搖頭,“不然徐大人迴來,那些丫鬟、還有給我送飯的嬤嬤又要遭殃了。”


    “哪輪得到他們啊?”白九月笑了一下,“你看院子裏那麽多護衛,要怪也是怪到他們頭上啊。”


    “可是......”葉羽翾還想再說什麽,白九月忽然半蹲下來,一下把她橫抱起來,她一下子紅了臉,語氣也有些結巴,“你,你幹什麽?”


    “想當小鳥嗎?”白九月問她。


    “小鳥?”葉羽翾有些疑惑。


    “會飛的,很自由的那種。”白九月笑笑,在葉羽翾的驚歎聲中忽然縱身躍出窗外。


    葉羽翾不由自主的環住白九月的脖子,她看著在那些一點點變小的房子和樹,感受著吹拂麵龐的微風,還有好像近在咫尺的雲彩,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隻自由的小鳥。


    白九月抱著葉羽翾輕盈的落在院牆上,他迴過頭,所有的守衛被被吸引到了樓梯那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他笑了笑,輕輕跳下牆頭,把葉羽翾放下來,拿起一個靠在牆邊的冪笠,遞給了她。


    葉羽翾接過冪笠,抬頭看了看白九月,又看看那個冪笠,緩緩戴上了。


    “怎麽樣?”白九月自顧自的朝前走,“當小鳥的感覺。”


    葉羽翾小跑兩步,跟上了他,低著頭說,“感覺......很好玩。”


    她又抬起頭,問,“既然要跑的話,為什麽你在這裏就停下來了,為什麽不帶著我跑遠一點啊?”


    “在高處,你看的遠,別人不也一樣看得到你?”白九月忽然迴頭看了看她,“而且,你以後得少吃點桂花糕了。”


    葉羽翾愣了愣,一下子紅了臉,低下頭抿著嘴唇,一聲不吭的往前走。


    ......


    最後一排的守衛從背後拿出一張弩來,對準了鄭誌全,他一愣,呀咬牙,舉刀直劈下去,下放聚集的人不約而同的後跳一步,把鄭誌全圍在了中間,他舉著刀,死死的盯著周圍那些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


    宋長邦一把推開了麵前的人,他的手裏多了一柄長槍,他扭了扭脖子,冷冷地說,“去看小公主,我跟這個廢物玩玩。”


    鄭誌全身旁的守衛不約而同的散開,沒有再去看他,從那道狹窄的樓梯一擁而上。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宋長邦一臉輕蔑的笑,長槍在他指尖起舞,帶起絲絲風聲,“來應州找死?”他猛地把長槍揮下,槍尖直指鄭誌全。


    鄭誌全沒有說話,他也不喜歡說話,他隻是把刀橫在身前,沒有去管身後的人,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


    “不說話?那你可沒機會說了。”


    宋長邦前踏一步,同時出槍,鄭誌全側身一閃,竟然直撲宋長邦而來,可宋長邦沒有退,他抬槍橫掃,想要逼退鄭誌全,鄭誌全舉起手臂,看樣子是打算強行擋下這一擊,隻為了再接近宋長邦一點,真的的貼身近戰,長槍可占不了便宜。


    可宋長邦這一槍掃在鄭誌全手臂上,竟然把他整個人都打退了幾步,直到他重重的撞在柱子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鄭誌全放下手臂,輕輕晃了晃,立刻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宋長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把槍後縮一尺,又再次前刺,鄭誌全舉起刀,一刀揮開逼近的長槍,緩緩移動腳步,不敢再盲目前突。


    宋長邦冷笑一下,槍尖舞動,每一次,都能在鄭誌全身上留下一個傷口,鄭誌全劇烈的喘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麽厲害,他這樣的實力,能不能跟那個少年......打個平手?


    “不玩了。”宋長邦忽然變了眼神,他冷冷的看著鄭誌全,手臂高高抬起,槍尖也隨之後縮,鄭誌全看著他的眼睛,如墜冰窟。


    我要死了,他想。


    “大人!小公主......不見了!”樓上一個護衛忽然跑出來,恐懼寫在他臉上的每一個角落。


    宋長邦的長槍已經刺出,太快了,不是鄭誌全不想閃開,而是根本閃不開,在最後,他還是看清了宋長邦槍的走勢,它的目標,是自己的心髒。


    宋長邦槍身一晃,忽然把槍尖移開了,長槍一下子把鄭誌全的肩膀刺穿,把他死死的釘在了身後的柱子上,宋長邦緩緩扭動脖子,死死地瞪著那個守衛,嘶吼著問,“你說......什麽?!”


    守衛忽然跪了下來,他整個人匍匐在樓上,與宋長邦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格局,跪著的人在上,而那個受跪的,卻在下,那名守衛聲音顫抖,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小公主......不見了。”


    宋長邦一下子拔出槍,鄭誌全捂著肩膀,身體正要沿著柱子滑下去,宋長邦忽然又刺一槍,把他另一邊的肩膀也刺穿,死死的釘在牆上,鄭誌全悶哼一聲,他麵色蒼白,抬眼虛弱的盯著宋長邦,怎麽也不肯喊疼。


    “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可真的是害死老子了。”宋長邦麵目猙獰,又拔出了槍尖,一槍刺在了宋長邦的腳掌上,“誰派你們來的?說!”


    鄭誌全咬著牙,不說一句話。


    “骨頭還挺硬啊。”宋長邦冷笑,又刺一槍,這次,是鄭誌全的另外一隻腳掌。


    刀從鄭誌全的手上緩緩滑落,他雙手脫力,現在是再也不可能再拿起刀了,可他咬著牙,還是不說話。


    宋長邦忽然從背後掏出一張弩,一箭又一箭,把鄭誌全的兩隻手臂都釘在牆上,宋長邦氣急敗壞,扔了槍和弩,一拳砸在鄭誌全的臉上,血沫飛濺,周圍的守衛都屏住唿吸,大氣也不敢出。


    “小公主呢?!你們把她藏到哪裏了!”宋長邦一拳又一拳砸在鄭誌全臉上,他不停的問著,可他的拳頭,卻沒有給鄭誌全說話的機會。


    終於,他停了下來,揪起鄭誌全的衣領,他雙眼充血,把額頭抵在鄭誌全的額頭上,惡狠狠的說,“你狗日的倒是說話啊!”


    鄭誌全抬起頭,他從那張支離破碎、沾滿了血汙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宋長邦笑了笑。


    宋長邦怒不可遏,他舉起拳頭就要砸下去,可出拳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他笑了笑,一把把鄭誌全扔砸在地上,“你要惡心我,讓我殺了你是吧?可惜,不能如你所願了。”


    宋長邦轉過頭,拍了拍手,看著周圍的手下,說,“把這個人綁起來,之後送到牢裏去,我要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守衛們聞言,連忙點頭,拿了繩子,上去把傷痕累累的鄭誌全捆了起來,然後就要拖著他離開。


    “你這個人,太不痛快了吧?”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從大門那邊傳來。


    宋長邦迴過頭,隻見一個白衣少年,臉上蒙了一塊黑布,他從牆頭上跳下來,緩緩走進,看著被五花大綁的鄭誌全,輕聲說,“他這個人,隻是不太喜歡說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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