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浦自然不能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恰逢寒冬臘月,他就這樣去了玉永鎮。


    那年玉永鎮在冬季時爆發了洪水,城鎮中損失慘重,江雲浦到最後也沒查到線索裏提及的蒼平國駐軍究竟存不存在於玉永鎮,又逢邊境有難,江雲浦隻能迴京,領兵出征。


    又是在追蹤蒼平人時,遇到了蒼平與利陽聯合用毒,將當時江雲浦帶的數百精兵悉數毒死,江雲浦和勾卞也差點命喪於玉永,好在他倆當時離水近,一頭栽進水裏,隔絕了空氣傳播的毒氣,這才幸免遇難。


    但當時他倆已身負重傷,在水中漂浮,至下遊時,最終被虞燭明發現,救下。


    隻是那時的他還不敢直麵自己的情意,他一直心心念念著虞燭明是真,可是也擔心在他身邊,虞燭明會遭更多的罪。


    如今一看,倒是他想得有點多了。


    屋裏隻點了一盞燭台,此時燈火已經有些歪了,虞燭明便想要去剪燭,卻被江雲浦攔下來了。


    “天晚了,不如熄了燈,我們就寢吧。”


    虞燭明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理,便沒去管那燭台,而是執起合巹酒,遞了一瓢給江雲浦。


    “那麽,往後,我與靄雲同甘苦,共福禍,夫妻一體,患難與共。”兩人交過手而飲合巹酒,一瓢盡,兩人就相對著笑了起來。


    江雲浦似乎對剛剛在外頭的吻意猶未盡,於是擁著虞燭明又吻了上去。


    虞燭明隻能在唇齒間擠出幾個字:“瓢……瓢還沒放好……”


    語句碎成一個個不完整的字,湮沒在兩人更加激烈的吻裏。


    那兩片盛過酒的瓢,就這樣散落在地上,兩人上了床,虞燭明沒忘了把簾帳也扯下來。


    燭台裏的燃蠟已經燒盡,火漸漸熄了。


    清冷的月光從窗台縫隙灑進房間,虞燭明被親得七葷八素的,這會兒已經倒在床上,大口喘氣了。


    身體依舊是不太好,不能太過激烈。


    江雲浦伏在她胸口處,也在喘息,卻是滿足地笑著,“霽光,我真真是,太喜歡你了啊。”


    虞燭明已經沒有力氣跟他講話,隻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上的發冠,那些七零八碎的東西還沒拆。


    “我覺得霽光帶著極美,不如就不拆了。”江雲浦雙手撐在虞燭明身側,又忍不住誇了一句,“太好看了。”


    虞燭明沒聲好氣地咳了幾聲,感覺嗓音沒那麽嘶啞了,才開口說道:“那不行,這樣睡著難受。”


    江雲浦便把她扶起來,讓虞燭明靠著自己的胸膛,慢條斯理地開始給她拆這頂九翟冠。


    外麵是大雪漫天,屋裏是溫柔纏綿。


    “明日還要去上朝嗎?”虞燭明問。


    江雲浦的衣服已經在剛才的劇烈動作下鬆了腰帶,此時更是露出大半塊精壯的胸肌,虞燭明存心要抓弄他,這會兒就用手指頭在他的胸肌上比劃比劃著,惹得江雲浦打了個冷戰,他抓住虞燭明的手,“再亂來,頭發你自己拆。”


    而後虞燭明抬頭,滿眼無辜地盯著江雲浦看。


    他哪受得了虞燭明這神情,當即就鬆了手,“霽光愛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明日我告假,不需要上早朝。”


    得了允,虞燭明便更加肆無忌憚。她哪是想撓江雲浦癢癢,分明是想摸兩把胸肌,又不想明說。


    江雲浦就是在這樣的煎熬裏為虞燭明拆完了頭發上的飾品。


    於是攻守易勢,虞燭明休息好了,江雲浦就有點懨懨然了。江雲浦也不管其他,攬過虞燭明的腰,又把被子蓋好,就要睡覺了。


    虞燭明從掖好的被子裏探出頭來,江雲浦是側著身子,麵對著她睡的,這會兒能看見他的每一寸皮膚,五官的每處細節。


    江雲浦入睡得極快,不一會兒虞燭明就感覺到那隻擁著她的手沒有使力,隻是搭在她腰間。他唿吸很輕,給人一種睡眠也很淺的錯覺。


    但是平躺著虞燭明是睡不著的,於是隻能用很慢很慢的動作側過了身,麵對著江雲浦,再抬頭去看,並沒有吵醒他。


    於是虞燭明也坦然了,在兩人縫隙之間挑了個舒服的角落窩著,不一會兒也入眠了。


    ——


    翌日虞燭明醒來時,江雲浦已經不在身邊了。換好衣服,去門口問了還守在這兒的東拾才知道,江雲浦一大早就進了宮,說是魏帝又出事了。


    而昨夜魏帝宿在文妃宮裏。


    “哈……難不成文靖一直都是裝的跟主家不和,實際上隻是障眼法……”虞燭明喃喃道。


    東拾說清英院已經打掃好了,虞燭明就要走過去看一眼。


    昨夜大雪,這會兒地上積了厚厚一層,想來這場雪是下了很久的。


    新雪還很鬆軟,像極了踩在紙屑上的感覺。


    相元昨夜宿在清英院,這會兒見虞燭明過來了,有些擔心地問:“王妃,昨夜……”


    虞燭明好笑地看著她,“你怎麽隻關心這個?我們沒有圓房。”


    相元沒問出口的問題被看穿,一時也有些窘迫。


    “好啦,”虞燭明也不再逗她,坐到清英院這邊的寢屋邊開始收拾,邊問道:“最近識字學得怎麽樣了?”


    “勾大人教得好,我是有些愚鈍了。”虞燭明與相元平日相處時,並無主仆之分,因此相元會在虞燭明麵前自稱“我”。


    虞燭明並不清楚勾卞對她有什麽小心思,隻覺得勾卞教書的能力確實一絕,“有他教你,我也能放心很多。”


    到中午時,江雲浦才迴到王府,見到虞燭明,就把她擁進了懷裏。


    “怎,怎麽了?”虞燭明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到,想迴抱的手懸於半空,待反應過來時,才慢慢環住他的腰。


    江雲浦重重地唿出一口氣,“接下來的日子,該是都不太平了。”


    魏帝駕崩了。


    虞燭明神情一滯,“誰?幹的?”


    “魏帝駕崩,罪魁禍首是文妃,但真正致其死亡的還是之前蒼玄派的太監下的藥。眼下,這個消息還在封鎖,對外暫稱魏帝身體不適,由江皇後代行監國之權,大將軍,虞首輔輔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女迫嫁後,病秧子王爺氣活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鬆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鬆檟並收藏嫡女迫嫁後,病秧子王爺氣活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