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個會為了私欲而不惜用盡手段的人。


    其實這樣的人並不是不好,可是還是那個原因,虞燭明已經沒有試錯的機會了,如果繼續放文靖這顆毒瘤在身邊,以後會惹出什麽麻煩,大家都說不清楚。


    “別想這麽多了,都有我在。”江雲浦輕輕地把虞燭明擁入懷裏,女子的衣袍都滲著冷風,想來她身體也是極冷的。江雲浦又心疼起她,於是把頭靠在虞燭明的脖頸處,試圖以自己的鼻息來溫暖她全身的每處地方。


    虞燭明也沒推開江雲浦,今夜是新婚夜,隻是該做的儀式都還沒做……


    兩人的姿勢從蹲著改為坐在地板,期間江雲浦也問,在地上會不會很冷。


    虞燭明把頭窩在江雲浦懷裏,巧笑倩兮,眉眼處又帶著幾絲狡詐:“有靄雲的懷抱,我是不冷的,靄雲若是冷,咱們就起來吧。”


    江雲浦當然不想就這麽放虞燭明走,於是把她擁得更緊了些,“我不冷。”


    虞燭明就奸計得逞般笑了起來。


    東拾提著人走後,府裏的下人們開始打掃衛生,江雲浦的寢屋窗沒有關,兩人相擁時,虞燭明竟見到外頭又下起雪來。


    她揉了揉眼睛,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靄雲你快看,外麵是不是下雪了?”


    江雲浦也轉過頭去看,果然見到了三月飄雪。


    “都快四月了……”按理說已經是晚春,怎麽會下雪呢?


    虞燭明玩心重,這會兒就要起來,去外麵玩雪去。


    她頭上的發簪沒拆,走起路來泠泠作響。


    江雲浦望著她這副模樣,微微有些失神,而後又忍不住囑咐道:“小心外麵地滑!”


    然後又從衣櫃裏選了件不太厚重,但是能保暖的外袍,跟著虞燭明出了門,為她披上。“你啊,外頭這麽冷,也不知道多穿點。”


    虞燭明謝過了他,那雪就落了一片在她手上。


    “其實在玉永的時候,是不下雪的。”虞燭明這是少有的跟江雲浦提起在玉永鎮的事情,“但是那裏濕冷,還記得三年前你和勾卞一起過來,我救下你們之後,膝蓋處就害了風濕病。”


    江雲浦就靜靜地抱著她。虞燭明也沒抬頭看他,隻是盯著手裏逐漸融化的雪花。“其實我更喜歡京城的冷,多穿些就能禦寒,走路身體還會發熱。”


    最初的那片雪花已經融成一灘水,可是雪越下越大,虞燭明手裏已經有不少的雪了。


    “可是在玉永不一樣,冬天冷起來,是刺骨的寒,走路隻會讓身體麻木,而不會暖和。而且賣炭火的人很少,物以稀為貴,我也買不起。”虞燭明就在手裏倒騰著雪花,江雲浦終於沒忍住,用力握住她的手,連著那些冰冷的水。


    “把水倒掉吧,太冷了。”


    虞燭明於是把手張開,水滴就從手指的縫隙間流了出去。


    雪還在下,她的手裏又裝滿了雪。


    虞燭明又繼續說了很多話,她覺得平時的自己是沒這麽多話的。她說了自己從小就開始做的噩夢,那個關於大魏一夜傾頹的夢;又說了她小時候第一次見到江雲浦是什麽心情;又說了父親死後,她在首輔府的日子是怎麽難過的……


    “霽光。”江雲浦突然喊了她的表字,是以一種很認真,很沉重的語氣。“我後悔了,後悔沒早點找到你。”虞燭明凝視著落下的水,水滴在地麵上已經凝結成薄薄的冰。


    江雲浦的目光卻是一直在虞燭明臉上的,他心心念念這麽久的人,三年前救了他,如今他幸而得她為伴侶,其實早在三年前他就該把她接迴來的,否則虞燭明也不會在玉永受這麽多罪。


    虞燭明聞言,便抬起了頭。


    可是兩人現在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於是她抬頭時,唇瓣便不經意間觸碰到江雲浦的唇。


    於是——江雲浦抽出一隻手抵住她的後腦勺,兩人便在唇齒間糾纏到了一起。


    虞燭明的兩隻手還被江雲浦的另一隻手握著,此時也想不到該作何反應,索性就遂了江雲浦的意,兩人的吻在逐漸加深。


    察覺到虞燭明有迎合這個吻的意思,江雲浦的心情便更加雀躍,於是吻得也更加激烈。


    即便技術生疏,可他仍想多貪戀眼前這個女子多一分的芳澤。


    雪更大了。


    等到兩人互相分開時,雪已經白了兩人的頭。


    因著剛剛的親吻有些猛烈,虞燭明的聲音也有些嘶啞,卻不難聽出,她此時也很愉悅地開口,說道:“與君同淋雪,也算共白頭。”


    江雲浦卻執著於字眼之間,“我們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共白頭嗎?”


    許是他的眸光過於灼熱,也許是虞燭明自己心中還沒答案,或者沒做好準備,於是她是這麽迴答的:“願,與子偕老。”虞燭明沒去看江雲浦的眼睛,而是望著院子裏的梅樹說的。


    江雲浦也沒去質疑虞燭明說這話的真心,他知道,要一步一步來。虞燭明隻是暫時對他卸下心防,他還要繼續努力。


    春寒料峭,誰也沒想到竟是在這樣一個晚春的夜裏下起雪來。


    江雲浦牽著虞燭明的手進了屋,又往火盆裏添了柴火。


    “這雪下得真奇怪啊。”虞燭明邊說,邊把窗關上了,室內刹那暖和了不少。


    “許是局勢將變……”江雲浦從身後環住虞燭明的腰,“霽光。”


    他還有很多話想說,卻又覺得此時表心意已經沒太多必要。


    親都親了,該是什麽感情,還不清楚麽!


    於是他也跟虞燭明說起兩人沒交心之前,他的經曆。


    虞燭明一邊聽,一邊取來一個被剖成兩個瓢的匏瓜,在裏麵盛上酒。


    世人稱之為“合巹酒”,寓意夫妻之後,從此共牢而食,合巹而酳。其實江雲浦三年前出現在玉永鎮,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遭人暗算。


    那時有密信提及,有蒼平國的人駐守在玉永鎮,欲要盜竊玉永鎮的珠寶礦石。即便到了眼下,珠寶依然是大魏一個很重要的外銷財路,蒼平此舉,無疑是想把大魏財路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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