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前麵,豬後麵的五人原本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表示自己的激動,聽到這一聲,終於打通了關竅。


    “好!”“厲害!”他們紛紛唿喝出聲。


    竹竿趕忙把另一扇門關上,跑過來時腳步還有些發軟。剛才就那麽幾息時間給他嚇得不輕,他都預想到了少爺起飛的模樣。


    “沒,沒事吧?”雖然從頭到尾都看到了,他還是問了句。


    “哈哈!沒事!”要問誰最開心,無疑就是薛平,他終於又弄懂了一個注釋的意思,感情這個統禦是讓豬聽話,雖然有些寒磣,但是摸索出了作用還是興奮異常。


    他不禁踩了踩腳下的豬,腳下哼哼唧唧叫了聲,不知在感歎什麽。


    拿著繩子的漢子過來,尤是不敢置信的模樣,看看保持不動的豬,又看看那英姿不凡的一腳,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該幹嘛。


    綁腿過程竟然異常順利,這豬像是死了一樣任他擺布,可是他心裏明白這豬的厲害,手指粗麻繩綁著的籠子被它一頭撞開,說是三百斤的身子四百斤的力道也不為過。


    也許是撞昏了頭,剛好跑到小哥前麵後不行了?他綁好兩條腿後心想。


    薛平看人忙完,他就退開好讓幾人來抬這豬,可是他剛退開兩步,這豬就又開始發狂,一個人想去抓它耳朵,它竟然張開大嘴就衝人手咬去。


    要不是那人知道厲害小心了些,這一口不說把手咬下來,一個斷手斷指的跑不了。


    “謔!”綁好腿的男人也嚇得一個激靈。


    他剛蹲著,前一刻像是死了的豬,猛然踹動綁一起的兩條後腿,就差了那麽一絲,他就絕了後。


    “我,我老陳家,差點!”男人也不管粗魯不粗魯,上手反複確認後才鬆口氣,再看向豬時才發現自己後背都是冷汗。


    “陳頭,咋了?被踢中了?”壓著後背的那人看他摸來摸去忍不住詢問。


    “沒,沒有!”男人話裏還都是後怕,他說著又轉頭去看薛平,再看看還在奮力掙紮的豬,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被綁住了腿,又被五個大男人壓住,那豬雖然還在掙紮慘叫,但已然翻不了天。


    不過怎麽把它弄到宰殺的架子上眾人犯了難,抬吧他們都看到陳頭的遭遇,心裏都戚戚然,不管有沒有婆娘的,男人對這都寶貝的很。


    要是能舍得這三兩肉,那還不去宮裏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在這裏過苦哈哈的日子!


    被叫做陳頭的男人帶著遲疑帶著想要確認的心思,轉頭看向薛平。


    還沒等他說話,竹竿先開口叫人,“陳頭!”


    “咦,是你?”剛黑漆漆的陳頭沒有認出竹竿,這會兒靠得近了才認出是昨天來找他商量殺豬的人.


    說實話,他活了這麽大還沒見過這種要求,幹活不要錢,他們圖什麽?所以他沒拒絕沒反對,就想看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他突然反應過來又看向薛平,“是你!”


    竹竿趕忙解釋,“陳頭,這就是我昨天和你說的我家少爺,他就是想殺豬,其他。”


    他還沒說完,陳頭就打斷話頭,“成!”


    竹竿還沒從被打斷的愣神中出來,聽到這麽簡潔的一個字又陷入不知所措中。


    薛平卻是直接應下,“好的,能直接開始嗎?”


    他不知道詳細的細節,還以為陳頭隻聽了竹竿說就同意是昨天就商量好的,今天就是試手看看情況。


    就這麽稀裏糊塗中三人達成了交易,至少竹竿是懵逼的,怎麽著也應該說下條件的吧?他心裏想,繼而又有些擔心,害怕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於是他就準備時刻盯著,要是陳頭拿出什麽協議那堅決不能簽,他可得看護著點少爺,不能讓他上當!


    陳頭沒有拿出協議,他出了頭豬。


    “這位公子,你看能不能讓這豬往那裏去?”說著他指了指宰殺的架子那邊。


    “陳頭?”壓著豬的幾人都莫名其妙,他們幾個人都沒招使,這個小夥子看著高高大大的,可是就兩個人怎麽抬去?


    陳頭對他們擺擺手,繼續看著薛平。


    薛平猶豫了下還是點頭,不過看著半丈開外幾人一豬又有些遲疑。“怎麽做?”他是真不知道怎麽做,索性問了出來。


    陳頭是真想把豬的四肢解開來驗證自己心裏的想法,好在他還沒失去理智,知道這太兒戲直接想想就過了。


    “這樣吧,你幫著扶一把。”陳頭想了一圈後才試探出了個主意。


    薛平聽這麽簡單,立刻點頭。


    於是在陳頭的期盼目光中,在地上五人的戲謔眼神中,薛平伸手抓起了沒人敢抓住的豬腿。竹竿想繞另一邊去,剛才黑漆漆的他沒看到陳頭差點吃皇家飯的一幕,不然肯定阻止。


    就在薛平手接觸到豬腳的時候,眾人預料中一個蹬踹的場景沒有發生,反而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豬停下了掙紮,隻是慘叫依舊。


    眾人就這麽渾渾噩噩抬著豬到了架子上,豬除了叫,全程配合,讓打開前腿就打開,分開後腿就分開。


    比死豬還聽話,死豬不會配合,它會!


    綁好後眾人還如在夢遊,隻有陳頭哈哈大笑。


    “公子以前殺過豬?”他怎麽看薛平都是沒有做過這一行,不過還是問了出來。


    “沒有,今兒是第一次。”薛平老實承認,這沒什麽丟人的,要是說大話等下出簍子更丟人。


    “好!公子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他說著走到邊上拿過一把尖頭寬尾的刀,把刀把遞到薛平手上。


    “等下,從這裏進去。”他說著開始比劃,這會兒薛平的手離開了豬,那豬又開始掙紮,卻已是案板上的肉,徒勞而已。


    看薛平聽得認真,陳頭說得更仔細了些。“記住,快進快出,這樣血不會弄得到處都是,豬也沒反應過來,不會掙紮得太厲害。”


    說完就退開兩步,眾人已經開始去準備接血和拿熱水,他們雖然對薛平操刀有些意見,但是陳頭都親自交代,他們也不會多事說什麽。


    左右拿的是陳頭的工錢,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薛平看看手上的尖刀,握把滑膩,能感受到木把浸染了不知多少頭豬的血。


    他原本覺得自己應該是有惡心反胃的感覺,可是啥也沒有,反而有種隱隱的期盼和激動。


    肯定都是這勞什子的殺戮係統惹的禍!


    薛平拒絕承認自己骨子裏也嗜血,他是很平和的人!


    上去拍拍豬頭,那豬慘叫都小了些。


    擺好姿勢,按照陳頭指出的位置和角度,薛平眼神堅定。


    刀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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