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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貴妃娘娘執意如此覺得,老臣也別無他法。”


    “你……”老大臣軟硬不吃,柳貴妃一時也是氣極了,卻奈何他不得,“諸位大人在此喧囂,已經打擾了皇上的清靜。來人,將諸位大人請出去。”


    “貴妃娘娘執意不肯讓臣等麵見皇上,莫不是心虛了?”站在老大臣身後一步距離的以為稍微年輕些的大臣冷厲出聲,頗有指摘柳貴妃之意。


    柳貴妃臉色微變,心頭微顫,架子勉強端住,“胡說八道,本宮有何可心虛的!”


    “既然娘娘不心虛,為何不肯讓下官麵見皇上?”那位大臣麵色依舊冷冷的,說話也毫不客氣,“下官等位卑,娘娘攔著下官不敢多言。可徐大人乃三朝元老,其父老徐大人更曾是皇上帝師,徐大人也算是皇上半個同門師兄,他前去探望病中的皇上合情合理,便是貴妃娘娘都沒有攔著不讓見的道理……”


    聽到這裏,江長兮大概也明白了外麵的人是來做什麽的了。看來皇上久久未醒,太後和三皇子有通天的本事,如今也是紙包不住火了。


    不知道和陽長公主是否聽說了這方麵的消息,希望她不會一著急就貿然進宮來一探究竟,一旦和陽長公主被扣留宮中,不隻留在公主府的祖母會有危險,等三皇子控製京城之後,可能還會用長公主來牽製寒未辭和相涼卿也說不定。


    江長兮兀自想著,眼睛滴溜溜地順著窗縫直轉,掃過龍榻時猛地一怔,清亮的眸對上一雙冷厲深沉的眸,黑沉猶如沉溺的海,驚濤駭浪挾帶跗骨的尖刺,讓她猛地一驚,情不自禁後退一步,心髒砰砰跳著,強忍著要跪地的後怕,“皇上……”


    他醒了?那外麵的話,他都聽見了?


    這是許久之後,等江長兮好容易緩過神來,才想起來的。而這時,因為柳太後聞風而至,以威勢逼退了步步緊逼的眾位大臣告終。


    江長兮躲在耳房中,看柳太後和柳貴妃一前一後進來,看了眼仍在‘昏迷’中的皇上,壓低聲音嗬斥柳貴妃不該同那些大臣們多做糾纏。


    柳貴妃也委屈,“那群老不死的大臣迂腐不化,就會拿後宮不得幹政等語搪塞侄女,還總是拿皇後同侄女處處比較,侄女氣不過,才多爭執了兩句。”柳貴妃說,“而且皇上昏迷不醒,也的確見不了他們,侄女哪裏敢放他們進來。”


    “姑姑,徐大人他們已經在懷疑了,還起了召迴四皇子的心思,我皇兒在前朝的處境越來越艱難了,您可得想想辦法。”按柳貴妃的意思,自然是不能讓四皇子迴京來的。那至尊之位隻能是她的三皇子的,她絕不會再讓皇後踩在她的頭上耀武揚威。


    柳太後微眯著眼睛,靜靜地打量著沉於昏迷之中的皇帝,心中幾番心思輪轉,久久沒有迴應柳貴妃的話。


    柳貴妃因她的沉默而愈發感到不安,她本就不及姑姑沉得住氣,有些急躁地問,“姑姑,您倒是想想辦法啊。”


    柳太後沒好氣地哼了她一聲,語帶叱責,“瞧瞧你這樣子,多少年了還不如三皇子來的沉穩些,難怪皇後都被禁足了,那些大臣們口口聲聲念著的還是她。”讓那麽多人惦念著,不是皇後這個敵人太強大了,而是柳貴妃這個隊友太愚蠢了。


    “皇後有什麽好的,不過是仗著出身好些,與皇上是落難夫妻的情分罷了。有皇上的敬重又如何,還不是保不住她的兒子,隻能看著別人的兒子眼饞。”柳貴妃知道怎麽才能戳痛皇後,便日日將皇後的這個痛處掛在嘴邊,時不時的戳一戳,早已經成了習慣,如今皇後不在眼前,她隨口也能說出來,可見平時私底下,這樣的話她也沒有少說。


    江長兮深覺柳太後所說言過其實,皇後或許不是個值得所有人信服的好皇後,但與柳貴妃一比較,確實好太多了。果然人都是對比出來的。


    “你夠了。”柳太後已經不想再聽這些混賬話了,命柳貴妃退下,“此事哀家和三皇子自有安排,你隻管待在寢宮中,不要添亂就好了。”柳太後揉揉額頭,對柳貴妃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甚至覺得當初皇帝執意不肯廢皇後改立柳貴妃為皇後是正確的選擇,便是自己的親侄女柳太後也無法違心地說柳貴妃能母儀天下,將這皇後的寶座坐得比皇後更穩。


    柳貴妃心有不甘,但她隻是區區一個貴妃,在皇後未廢的前提下,她對兒子大業的幫助是微乎其微的,她和兒子都必須依仗柳太後的力量。此時便是有再多的不甘,也隻能強壓下,忍著。


    柳貴妃走後,柳太後又喊來陸公公,詢問了幾句皇上這兩天的情況,太醫的藥可管用雲雲。


    陸公公掩去江長兮的事,其餘的半真半假同柳太後說了,柳太後麵上不疑有他,臨走時照例囑咐陸公公好生伺候皇上,有任何情況定要通知她。


    陸公公乖覺地應是,送柳太後出了皇帝寢宮。


    寢宮外,柳太後突然停下腳步,迴頭看了眼這恢弘莊嚴的帝寢宮,眸色深深迴轉流光,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在宮女的攙扶下上了鸞轎,“去探探,三皇子如今在何處,哀家有事傳他。”


    寢宮內,確定柳太後已經離去,江長兮深深吸了口氣,動作輕緩地推開耳房的門走了出來,陸公公給她見禮,她微一點頭,朝龍榻的方向跪下行禮,“臣婦江長兮見過皇上。”


    陸公公驚訝地看著江長兮,原有些不解的目光在看見皇帝冷厲而清醒的黑眸時變了,難掩激動地靠上前去,“皇上,您醒了?王妃真是好醫術啊,皇上果然醒了。”陸公公激動得就差喜極而泣了。


    江長兮低著頭,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並未應陸公公的話。


    陸公公不愧是貼身伺候皇帝的老油條,立即嗅到了寢宮中有些壓抑沉重的氣氛,默默收斂了激動的心情,低垂著頭立在一旁不敢再言語。那一雙渾濁的老眼卻不安生的一會瞄瞄江長兮,一會兒瞅瞅皇帝——隻是他並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去瞅皇帝。


    “這麽說,是你救了朕?想要朕如何賞你?”皇上側頭看著江長兮,黑眸中的冷厲收了些,不再那麽迫人了,江長兮卻還是覺得頭皮發麻,“臣婦隻是替王爺略盡臣子之責,不敢居功,更不敢領賞。”


    “阿辭是阿辭,你是你。阿辭的功勞朕自會記在心中,你的功勞朕也不會忘記。”皇上不容拒絕地道:“還是你覺得朕是個賞罰不分的帝王?”


    “臣婦不敢。”江長兮咬了咬唇,頭又低了些,“臣婦謝皇上賞。”


    “朕還沒說要賞什麽呢,你就先謝了?”


    “皇上賞賜,臣婦不敢不謝。”


    皇上冷笑,聲音驀的一沉,毫不作偽的殺意騰騰,“若朕賜你死呢?”


    陸公公心上一驚,腿腳一軟,險些就跪了下去。他下意識地看向江長兮,卻見她跪伏在地,脊背卻挺得筆直,沒有因皇上的話而露出半點驚惶之色,反而越發鎮定了一般。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江長兮抿抿唇,沒有遲疑地迴答。


    “你倒是坦然得很。”皇上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死嗎?”


    “怕。”江長兮直起身來,嘴上說著怕,目光卻清亮無懼,反問,“可皇上會賜臣婦死嗎?”


    對上這樣一雙清澈溫和的眸,好似所有的任性和不公都能被包容和撫平,如此沉靜溫婉還有膽識的女子,皇上想,也許他明白了寒未辭為何非要她不可,甚至為了她,連性命都不顧了。


    有些人,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軟喜歡。


    “不會。”皇上平靜地說,殺意瞬間消弭,“起來說話吧。給王妃看座。”


    沉壓在陸公公心上的沉重散去,他才得長喘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他看向一臉平靜好似沒受點影響的江長兮,這次是由心的敬佩。


    “謝謝。”對為她搬來圓凳的陸公公道了聲謝,江長兮也沒有跟皇上客氣地坐下了。


    陸公公道了聲不敢,退迴到原來的位置垂手站好。


    “是阿辭安排你進宮來的?”皇上剛醒,精神卻是很好,都能關心起江長兮為何會在這裏了。


    “是。”江長兮如實迴答,“他去了南境。”


    “這孩子向來有主張,朕是管不住他了。”提起他最疼愛的那幾個孩子,帝王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否則他不會任由寒未辭將救命的藥分一半給江長兮,哪怕這個姑娘是他的妻子。“南境有他在,朕也放心。如今該不放心的,是臨都城,是皇宮。”


    皇上看向一臉置身事外,全不關心的江長兮,恐嚇道:“你現在在朕這裏,身處旋渦中心,一個不小心可是會粉身碎骨的。”


    “有皇上在,自會保臣婦無虞。”江長兮擺明了有恃無恐。


    “哦?”皇上為江長兮的肯定存疑,“你如何敢確定?”


    “因為寒未辭。”江長兮向來不吝嗇於向任何人展示她對寒未辭的信任,哪怕麵對對她心存不喜的帝王,“他把我送到這裏,是因為您的身邊,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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