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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意思是,王爺已經成年,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皇上可以替靖安侯做和事佬,卻不能強迫王爺迴靖安侯府。”陸公公如實以告,沒有半分隱瞞,“何況王爺已是昭告天下百姓,在南襄王府列祖列宗牌位前祭過天地的南襄王,執掌王府在北境的三十萬人馬,若是王爺迴了靖安侯府,南襄王府才是真正的後繼無人,北境軍無主,會動搖大鴻根基的。”


    這話可是嚴重了,就算是出自帝王之口,傳揚出去,也會叫人對寒未辭心生忌憚隱晦之心。尤其是當今皇上尚在壯年,儲君未定時,還可以說是皇上看重寒未辭,有愛才惜才之心。可一旦皇上人到暮年,儲君為帝,這樣的話就成了誅未來君王心之言,君臣之間難保不會心生芥蒂。


    皇上他,對寒未辭抱著的到底是什麽心思呢?


    江長兮心裏有些不舒服,為帝王之心難測,也為寒未辭的為臣之路。


    “是這樣啊。”心裏再不舒服,江長兮麵對陸公公,麵上也是平靜無波的,似乎並不受陸公公一番轉述的影響,“陸公公看靖安侯爺時,可覺得他有異?”倒不是江長兮要懷疑靖安侯,她隻是就事論事的例行一問罷了。畢竟是陸公公在三皇子之後又單獨拎出來提到的人。江長兮相信陸公公不是無的放矢之人,特意提出來,必有原因。


    果然陸公公臉色微變,也是佩服江長兮在聽了這樣的一番話後還能麵不改色,注意到他刻意的小心思。“要說靖安侯爺有異,也不是。隻是侯爺去禦書房的時候遇見了所有耳聞的貴妃娘娘……王妃知道,侯爺的繼室夫人陸柳氏,是貴妃娘娘的嫡親妹妹,那已故的罪人陸慎行,還是貴妃娘娘的親外甥呢。”


    江長兮當然知道陸慎行的母親是柳氏出身。不止她,還有如今靖安侯的母親陸老夫人,也是柳氏出身,姑侄同嫁一門,這在各世家大族的聯姻體製中並不稀罕。


    隻是江長兮有時想來,也是挺佩服這些柳家姑娘的,一個個為了柳氏一門的富貴榮華,犧牲了一代又一代,太後與柳貴妃姑侄是這樣,陸老夫人姑侄也是這樣。


    想想,也是真可悲可歎。


    “嗯,我知道。”江長兮點點頭,示意陸公公繼續說。


    陸公公便繼續說了,“聽伺候的宮人講,貴妃娘娘是聽說靖安侯爺想請皇上做主,要將王爺迎迴靖安侯府,這才前去攔人的。”


    “當年南襄長公主與靖安侯爺和離,說是婆媳難處,夫妻不睦,實則這陸柳氏在中間也起了不少作用,南襄老王爺那時候還健在,又是個火爆脾氣,與靖安侯府和柳府起了不少衝突,三家的關係從此就僵住了。”


    陸公公想起當年種種,也是忍不住歎息一聲。他話語中對南襄長公主也有偏袒之意流露,或許是在江長兮這個南襄長公主的兒媳婦麵前,陸公公也沒有要掩飾的意思,直說道:“許是父母不睦,環境使然,王爺十分早慧,又因陸老夫人不喜南襄長公主,恨屋及烏,連王爺也一並苛責難以相與,讓王爺自小與她不親。後來靖安侯爺喝酒誤事,惹出了些風流韻事,又逢長公主受驚難產,小郡主剛出生就斷了氣,王爺就徹底的恨上陸柳兩家了。長公主同侯爺和離後,王爺隨母姓,老王爺再請旨讓王爺承襲爵位,一來二去,南襄王府同陸柳兩家就徹底斷了關係。”


    “這麽些年了,老王爺和長公主先後去了,王爺鎮守於北境與他們少有往來,後來迴了臨都,也有皇上和和陽長公主耳提麵命著,各方勢力牽扯著,王爺才一直未動陸柳兩家,但這不代表著三家就此和解了。柳貴妃攔著不讓侯爺接王爺迴靖安侯府,是怕王爺與陸家和解了,合寒陸兩家之力對付柳家。”


    就算寒未辭隨了母姓,也抹不去他曾經姓陸,骨子裏還流著陸家血脈的事實。萬一寒未辭顧念著這一點血脈親緣原諒了陸家呢?陸家因此逃過了寒未辭的報複,可柳家呢?柳家跟寒未辭僅有的那一點點關係也被不曾善待過南襄長公主的陸夫人給親手葬送了。更何況寒未辭那剛出生就咽了氣的妹妹因柳家而死……


    事已至此,麵對手握重兵的寒未辭,柳家人不得不慌,抱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柳貴妃攔住了靖安侯的去路。


    隻是柳貴妃也沒有想到,柳家都鬆口讓靖安侯立庶出之子為世子了,甚至承諾將庶子納入陸柳氏的名下,成為名正言順的嫡子,如此大的讓步,靖安侯竟然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說什麽庶子眼界狹隘,不成大器,撐不起侯府門楣,說什麽寒未辭是他元妻之子,是名正言順的侯府繼承人。呸,糊弄她不知道靖安侯欺軟怕硬,怕了寒未辭手握重兵,隨時能傾覆靖安侯府嗎?


    “公公跟我說這麽多,是想告訴我什麽?”隻是柳貴妃不算私下的見了靖安侯一麵而已,並不能成為靖安侯對皇上下蟲蠱之毒的指證。


    陸公公看了江長兮一眼,對她的明知故問也很無力,但也無法拿她如何,隻能繼續道:“不管前因如此,柳家可一直都是視王爺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王爺是朝中重臣,又有皇上護著,太後貴妃及柳家一幹人等都越不過皇上去對付王爺。可若有一天,三皇子成了那至尊之人,身為三皇子母族的柳氏一族必定水漲船高,他們要對付王爺,可就容易多了。”


    “公公說得對。”江長兮完全沒有辦法反駁,這畢竟是事實不是,“所以公公,是四皇子的人?”真不能怪江長兮有這樣的猜測,畢竟如今儲君之位唿聲最高的,除了三皇子,就是遠在南境的四皇子了。這二人也是相鬥多年,爭鋒相對中不知牽扯絞殺了多少人。將來一旦有一人登領帝位,另一人的下場將不言而喻。


    “將來老奴會是誰的人,老奴也不知道。但隻要皇上在一日,老奴便是皇上身邊伺候的人。”陸公公沒有因為江長兮的話而表現出驚惶之色,鎮定以對她殺人不見血的猜測。


    江長兮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至於陸公公的話她信了幾分,怕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陸公公對皇上的忠心,本王妃知道了。也請公公放心,南襄王府忠君之心日月可鑒,當務之急是救治皇上,解皇上疑難。至於下毒之人是誰,我也自當實事求是,不會因為私怨而冤枉了任何人,也不會因為私情而包庇任何人。”


    陸公公終於露出讚賞和滿意的神色,對江長兮行禮道:“王爺忠君之心,自然不容置喙。王妃大仁大義,也是女子翹楚。”


    “陸公公的好話,本王妃就受著了。”江長兮表示好話誰都愛聽,她也不例外。“和陽長公主近日可有進宮?”和陽長公主畢竟是柳太後親女,她若要進宮,攔了她會讓人起疑,不攔她以和陽長公主的聰慧,定會發現其中蹊蹺,是以江長兮還是挺擔心和陽長公主的。


    “沒有。”陸公公也算是比較了解和陽長公主的人了,“如今春暖,楊柳抽枝,正是柳絮紛飛,百花盛開之際,和陽長公主雖然喜花,卻最怕柳絮,因此一到春天,就鮮少出門。隻有偶爾耐不住了,才會出城賞花。”


    這就好。江長兮暗自鬆了口氣,表示自己沒有別的問題了。


    陸公公見此,說了一句‘請王妃好好休息’後,又迴了正殿去守著皇上了。


    江長兮靠在軟榻上,手撐在額前,閉目養神,腦中卻在想著陸公公方才的那一席話,究竟有何深意。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到外麵傳來大動靜,江長兮才被驚醒,禁不住扶額感歎,就算解了血蠱,她這一覺睡過去就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毛病怕是一時半會改不了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暗暗警醒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江長兮從軟塌上起來,貼近窗邊,盡量掩飾身形地往外看去。


    透過小小的窗縫,視線範圍嚴重受限,江長兮能看見的隻有皇上寢宮正殿中小小的一角,這一角正好落在皇上的龍榻邊,她掃了一眼,龍榻邊竟然空無一人。


    江長兮疑惑,旁人也就算了,陸公公哪兒去了?


    外麵的喧鬧還有,江長兮不敢貿然出去,隻屏息安靜分辨外麵的喧嘩聲響。


    可能隔得太遠了,江長兮能聽見的隻有模糊還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有一些是她不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的質問。


    “貴妃娘娘為何不讓臣等見皇上?”一個大臣道。


    “父皇有恙,太醫說需靜養,不便讓人打擾。”柳貴妃攔在寢宮外,直接拒接道。


    “皇上有恙,臣更該探望。”另一位大臣道。


    “人多繁雜,打擾皇上靜養,諸位大人怕是擔待不起。”柳貴妃冷哼,就是不給過去。


    “臣也不是非要見皇上不可。隻南境戰事吃緊,皇上幾日不曾臨朝聽政,朝中大臣惶恐不安,不利穩定朝局。臣隻想聽皇上一言,好安眾臣之心。”


    “說到底,諸位大人是信不過本宮?”柳貴妃盯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頂撞她的老大臣,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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