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慶榮不敢有隱瞞,將打聽來的據實已告,“世子從福康堂出來,就命人去東苑給那位收拾行李了,還帶了吃食去祠堂看那位。祠堂外守著的婆子都親眼看見了,那位是暈著被世子抱上馬車的。”


    江長兮倚在床頭,低垂著眼眉,愁色微染。


    慶榮雖然挺開心江長遠雷厲風行將人送走的,江吳氏隻要一離開侯府,就沒人會時刻盯著她家姑娘了,姑娘才能真正的安心待嫁。


    但江長遠這般手段送走江吳氏,背地裏行事固然可行,可隨安侯早晚是要迴來的呀,若是知曉了此事,怪罪江長遠不要緊,萬一將火氣撒在姑娘身上怎麽辦?


    這般一想,慶榮又覺得江長遠行事忒莽撞了。


    “姑娘,侯爺去衛山了,大概需要兩日才迴,但難保他不會提前得知了消息趕迴來,我們需不需要做點什麽?”


    江長兮也被江長遠這麽一招打得措手不及。她有料到江長遠會動點什麽手腳,但沒想到他竟然瞞著隨安侯給江吳氏下迷藥直接將人送走了。這完全是不顧忌後果的做法。


    等隨安侯迴來,估計得瘋。


    江長兮按了按額角,心思百轉千迴,一個個想法考量從她腦中閃過,可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隨安侯雷霆震怒,她和江長遠免不了一通打罵痛斥。


    沒有受傷的右手捏著被角,指腹擦過錦被上的繁花紋路,江長兮抿緊唇,突然很想看看,隨安侯究竟怎麽個震怒法。


    他會為江吳氏做到什麽地步呢?


    “讓人往外散播她迴春城老家為祖母為家宅求福的消息,趕著瑞雪上路,順便帶在西山受了驚嚇的阿言迴老家,養個三年五載再迴京來。”江長兮瞥了眼窗外,下了半夜又半日的雪終於停了,院中幾株常青的樹木被罩上了薄薄的一層雪,常青色若隱若現。


    “另外讓人在衛山迴京和去春城的必經路上設哨,父親一有動靜,立即來報。”


    “是。”慶榮見江長兮說完,沒有什麽事要吩咐的了,立即轉身下去安排人手了。


    秀檀煎好藥迴來,正好瞧見慶榮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端著藥進屋來,“姑娘,該喝藥了。”


    江長兮接過藥來,湯藥入口,江長兮覺得這藥可真是苦。


    秀檀倒了水來,江長兮喝了漱口,勉強將苦澀味壓下去了。


    剛鬆口氣,就見秀檀眉頭微擰,鬱鬱神色,看起來不太爽快。


    江長兮知道秀檀不及慶榮沉穩,卻很喜歡她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比如像現在,小嘴巴撅得老高,時不時拿眼睛偷瞄她,擺明了是不服氣,有話要跟她說。


    江長兮睡了一天了,哪怕現在渾身虛浮無力,骨子裏透出來的疲乏,她也不想再躺下了,便叫秀檀給她拿個軟一點的枕頭墊在腰後,找了舒服點的姿勢靠著,“怎麽了?這嘴巴撅得,都可以掛瓶子了,又是誰招惹了你呀?”


    秀檀默默看著江長兮,沒有說話。


    江長兮嗬笑,眉眼彎彎的,柔弱溫和,溫柔溫婉,“總不能是我吧?我病了一日,有乖乖睡覺,有乖乖吃飯喝藥,就連窗都隻開了半扇,上了不到半柱香的雪就關上了,很聽話啊。”


    秀檀撇嘴,很不想理她的樣子。但江長兮這般柔聲柔語地說話,她也無法裝作沒聽見,最後隻能越發委屈不服地撅高了嘴,“姑娘還知道自己病了呢,病人就該好好睡覺吃藥養好身子,不管外頭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的。”


    管也就算了,還讓慶榮傳江吳氏是為老夫人求福才迴的春城老家。秀檀在心裏嗬嗬,江吳氏哪裏有那麽好心,她不詛咒老夫人就很好了。


    江長兮頓時了悟,知道秀檀實在埋怨她插手江吳氏的事了。


    她輕輕一笑,道:“她走得太突然,還是哥哥將人送走的,總要有個好點的名頭,才能給彼此給侯府留點顏麵。”


    秀檀不以為意,憤憤地道:“她對姑娘做出那樣的事,還屢次挑撥姑娘和侯爺的關係,也沒有想過要給姑娘和侯府留顏麵啊。”


    “她是她,我是我。她可以不留,我不可以。”人總歸是走了,江長兮從前不想跟她計較,如今更不想跟她計較了。“更何況,先傳出她是為祖母求福才迴春城的言論總比等人惡意揣測潑髒水的強,人心不古,這世上最不差的就是將黑說成白的人了。”


    秀檀還不是不服氣,咕噥道:“讓她白得了好名聲。”可她明明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啊,侯爺看不明白,現在連世人都看不明白了。


    江長兮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讓秀檀尋了話本子來,她翻看了好打發時間。


    沒看幾頁,慶榮就迴來了,同時帶迴了江長兮要的消息。


    她麵色有些難看,忍耐著向江長兮迴稟,“姑娘,侯爺離了衛山,往春城去了。”


    江長兮心裏一驚,翻書的手都忘了動作,滿臉不敢置信,“你說,他迴春城了?這麽快?”


    慶榮看著姑娘,知道她心裏不好受,可也無法做出什麽有效的安慰,隻能作罷,“也不算快了。東苑那位自進了祠堂,侯爺就派了人在暗中保護著。這次宮裏讓侯爺去軍營巡視,侯爺離開前又指了兩個人去祠堂。也是世子機靈,找了老夫人幫忙,才能避開侯爺的人將江吳氏送走的。”


    江長兮自然知道隨安侯手底下養著什麽人,除了侯府明麵上的護衛,背地裏還養著暗衛——但凡底蘊深厚些的高門貴府裏,哪一家哪一戶沒養著一兩支暗衛處理府中的隱私事。


    江長兮不意外暗衛的事,她意外的是隨安侯竟然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是離開衛山趕往春城。


    京官不得擅自離京是鐵律,隨安侯又是奉命前往衛山巡視,無詔擅自離開衛山那是大罪,隨安侯竟然想都不想……


    手指無意識地收攏,成拳緊緊握住,江長兮無知無覺的,就連用力過度,左腕的傷口崩開,鮮血淋漓再次染紅紗布她都沒有察覺。


    還是慶榮聞見了血腥味,才驚覺她做了什麽。


    “姑娘,快放手,快放手啊。”慶榮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喊秀檀,一邊去趕緊去掰江長兮的手,不斷喊她放鬆不要用力。


    秀檀被慶榮的驚叫嚇得一個趔趄,進屋一看,差點沒暈過去,趕緊去搬來藥箱止血,慌亂之下還打翻了好幾瓶珍貴的好藥。


    兩人一陣兵荒馬亂,還是江長兮自己緩過來了,神色平靜地給自己上藥包紮,又讓秀檀去給幹淨的衣裳來換,又讓慶榮把染血的錦被扒了換掉。


    秀檀和慶榮不敢耽擱,手腳麻利地將江長兮吩咐的找衣服換被子,等兩人忙活完,江長兮倚在軟塌上,正沉沉睡著。


    秀檀和慶榮對視一眼,秀檀透露出擔憂,無聲地問她要怎麽辦。


    慶榮搖了搖頭,做了個出去的手勢,又輕手輕腳地給江長兮蓋好被子,才出了房門。


    房外,秀檀拉著慶榮守在門口,臉色不好地問,“侯爺真的迴春城了?”


    慶榮點點頭,臉色也不太好看。


    秀檀咬牙,冷哼道:“侯爺真是魔障了,為了一個女人就什麽都不顧了。擅離職守是多大的罪名啊,說不定連世子和侯府都要受影響,真是瘋魔了。”


    “少說兩句。”慶榮屏息聽了聽,沒聽見屋裏有什麽動靜,鬆了口氣,“主君也是你能編排的,別叫人聽見了,姑娘又得怪罪。”


    秀檀哼了一聲,也知道方才的話已是越矩了,但她就是不吐不快。不過得了慶榮一句嗬斥,她也不敢再說了,閉嘴安靜地同慶榮守門。


    安靜了沒一會,秀檀實在忍不住擔憂,問:“世子和老夫人知道這事嗎?”


    “應該是知道的。”慶榮想著既然江長遠敢做,老夫人敢幫,還讓他們順利成事了,說明兩人手下有不輸於隨安侯手下暗衛的勢力。隨安侯能這麽快知道江吳氏被送走的消息,世子和老夫人沒道理不知道隨安侯追去春城的事。


    聽說江長遠和老夫人都知道了,秀檀又安心了些,她覺得老夫人一定會派人去阻止隨安侯的。隨安侯愛惜江吳氏,但也敬重老夫人,不知道他會向著那邊。


    秀檀低聲問了慶榮。


    慶榮搖搖頭,“很難說。但隨安侯到不了春城,江吳氏去春城這事板上釘釘了。”


    秀檀怔了一下,不太明白,“怎麽迴事?”


    慶榮看了她一眼,抿唇道:“你以為侯爺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去衛山。”


    秀檀一聽,就知道另有隱情,頓時起了興趣,“難道不是皇上派侯爺去的?”


    “自然是皇上派侯爺去的。”慶榮笑笑,笑得有點冷,“可朝中能去衛山巡視的不隻有侯爺,偏偏皇上就讓侯爺去了,知道為什麽嗎?”


    這是朝堂大事,秀檀哪裏能知道,遂搖了搖頭。


    慶榮輕嗬一聲,有點幸災樂禍的,“是王爺向皇上舉薦的侯爺,安世子、秦二公子聯合好幾個武將附議,這差事才會落到侯爺頭上。”


    “世子便是利用王爺將侯爺引去衛山不在臨都城裏的空檔,找老夫人幫忙將東苑那位給送走了。他們能不受攔截那麽快出城,王爺在背後也出了不少力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如何與王爺過日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梅花半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梅花半落並收藏論如何與王爺過日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