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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驚訝了一下,問:“可是瑜姐兒?”


    錦毓笑道:“自然,安國公府可就這一個姑娘。”


    老夫人默了默,驚訝收了一些,可還存著一些疑惑:“先前也不見風聲,怎麽這麽突然?”


    “也不算突然吧。”錦毓想了想道:“大抵是姑娘年歲到了,又快到了年關,各家宴請走動的多,國公府有這個意思,才走了些風聲出來。安姑娘可是比咱家姑娘還大一些的。”


    錦毓這解釋也能通,老夫人算是信了,就沒多想:“安家的家風是好,瑜姐兒我瞧著,在一眾姑娘裏麵也是難得出挑的,門楣也高。就是門楣太高了,配皇子王爺也是配得上的,遠哥兒……還是差了一截。”


    福康堂終是息了燭火,靜謐無聲。


    倚芳閣中,江長兮隻留了慶榮守夜,也是四處靜悄悄的。門窗緊合的室內,濃重的檀香都蓋不住血腥味。


    江長兮倚在床上,任慶鬆熟練有序地給她止血包紮,她靜靜地看著,昏暗的燈火下,臉色蒼白一片,沒有半點血色。


    慶榮端來溫熱的藥,就守在床邊要喂給她。


    江長兮搖了搖頭,完好的右手從她手中接過藥碗,仰頭直接喝了。


    將藥碗還給慶榮時,江長兮看著她同樣慘白的小臉輕笑,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和虛弱,聽得慶榮慶鬆二人直皺眉,“怎麽瞧著,你比我還虛呢?嚇著了?”


    “姑娘你別說話了,快躺下休息吧。”看著江長兮那副虛弱孱弱的樣子,再看看那滿滿的兩瓶血,慶榮手都是抖的。


    慶鬆收拾好東西迴到她床前,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眸色黑沉沉的,“姑娘失血過多,血氣兩虧不是小事,這兩日一定要好好臥床休養,辛先生開的藥也要按時吃。辛先生說了,姑娘若不聽話,他就在給王爺練的藥裏下毒!”


    江長兮:“……”


    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江長兮苦笑。師父他老人家到底多怕她不喝藥不休息呀,她又不是不要自己的命了。


    “知道了。”江長兮無奈道:“身子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我愛惜得很,暫時不想給閻王。”


    好笑地說完這段,江長兮開始催促慶鬆:“你快些迴天水堂吧,讓師父抓緊時間將藥給練出來,好給王爺送去。”


    慶鬆手裏攥著那兩個血瓶,心裏鬱鬱的,這些都是姑娘的血啊,姑娘得將養多久才能養迴來。


    他想駁斥江長兮兩句,但見她虛弱疲累還強撐著著急的樣子,所有的話又都艱難地咽了迴去,“是。姑娘好好休息。”


    又不放心地囑咐了慶榮兩句,慶鬆才攥著血瓶子翻出屋子,越過倚芳閣的圍牆,悄無聲息地躲開侯府守衛,離開了。


    江長兮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呆呆地看著慶鬆離開的方向,恨不得能跟著慶鬆一起去天水堂,親手煉製出治療血癮的解藥來。


    “姑娘,別擔心了,有辛先生在呢,他定能煉製出來解藥的。”慶榮一看就能猜到江長兮在憂慮什麽,想她剛抽了兩瓶血正是虛弱的時候,這樣多憂多思隻怕會更拖累身體,緩聲安慰她道:“姑娘就是不相信溫大夫,也該相信辛先生的。若是讓辛先生知道你不信他,辛先生怕真會在王爺的藥裏下毒。”


    “他敢。”江長兮正是虛弱乏力的時候,一句話說得輕飄虛浮,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慶榮勉強笑著,“別人我是不知道,但辛先生一定敢。”


    江長兮一噎,也覺得如此,一時有些無語地笑了。


    “姑娘喝了藥就快歇息吧,有什麽事明日再想也不遲。”見江長兮撐得艱難,額上虛汗就沒停過,慶榮心疼了,過來扶她躺下。


    這次取血,江長兮是狠了心的,鋒利的匕首沒有留情的劃破了手腕,傷口刺痛不說,她現在整隻左手都是虛軟無力的,也就不推脫慶榮的攙扶,借著她的裏躺下。


    這一躺下,那股強撐的勁卸去了,疲憊虛弱虛脫蜂擁而至,她再撐不住地昏昏沉沉了。


    昏過去前,江長兮還不忘囑咐慶榮,“檀香燃著,將窗打開,把味散出去。”


    慶榮看江長兮這副虛弱的樣子,也不敢開裏屋的窗,隻好出去將中屋的菱花窗打開半扇,又往香爐裏添了一迴香,滅了兩盞燈,才迴到裏屋來。


    江長兮已經睡下了,唿吸較尋常虛浮淺薄,慶榮守在她床邊直皺眉,都不敢離去。


    夜色正濃,風驟起,沉沉烏雲遮月,聚了大半天空。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才開始落下零星雪花片兒。


    一夜冬來,瑞雪初降,飄飄揚揚下了半夜還不見停。


    倚芳閣主屋裏飄出苦藥味來,老夫人就坐在江長兮床邊,老眉深皺,一臉憂心,“怎麽說病就病了?”


    江長兮喝完了藥,錦毓姑姑端來了果脯,她挑了一塊酸杏幹吃,安撫老夫人道:“大概是昨夜沒蓋好被子,才著涼了。一大早的驚擾了祖母,是兮兒不好。”


    “還說呢,若不是我讓錦毓來給你送果子吃,瞧見了你這病懨懨的樣子,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啊?”祖母埋怨地嗔了她一眼,麵色徒然嚴肅,頗具威懾,“昨夜裏誰守的夜,這般不經心!”


    慶榮正要站出來認罰,江長兮立馬遞過去一個眼色,抬手蓋住老夫人的手,軟軟地撒嬌,“祖母,是我自己貪新鮮,新得了一味檀香點來玩,誰知味道太濃了,就開了中屋的窗。哪裏想半夜裏起了風下雪,這才病了的。祖母若要罵要罰,孫女隻能受著了。”


    她都病成這樣了,老夫人哪裏還舍得罰她,當下心疼又氣惱的,“就你愛胡鬧,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你呀,還有一個月就要大婚了,就要做那王府主母的人了,還這樣貪玩貪新鮮。”


    “都是孫女的錯。”江長兮低著頭,嘴微微嘟著,認錯態度十分誠懇。


    老夫人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後重重點了下她的腦袋,以示懲戒,“既是你的錯,等你病好了,就給我抄幾遍女戒女則,看你以後還敢胡鬧。”


    “啊……”聽到要抄女戒女則,江長兮整個人頹了下去,更加沒精氣神了,“祖母,咱們換個懲罰好不好?要不您罰我抄家規吧?佛經也行啊。”


    “不行。”老夫人故意板著臉,教訓她,“就是要你記住教訓,看下次你還敢不敢這麽胡鬧了。”


    知道老夫人是不可能改主意了,江長兮癟著嘴,整個人蔫蔫的,“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看著她這樣,就覺得好笑,又陪她說了兩句,見她精神實在不好,也不敢多留,離去前喊來秀檀和慶榮,嚴厲告誡了她們兩句,這才迴福康堂去。


    福康堂裏,告了病假在家的江長遠正等著老夫人。


    從慶榮那裏知道這事時,江長兮睡了一覺剛起來,迷迷糊糊的,腦袋還有些懵,“哥哥在福康堂待了多久?”


    “一個多時辰呢。”就是覺得奇怪,慶榮才跟江長兮提的。


    當然,也不是說江長遠去福康堂奇怪。老夫人畢竟是這侯府的老夫人,是她的祖母,也是江長遠的祖母,縱使祖孫離心,向來不親厚,身為侯府世子,江長遠該盡的孝道,諸如晨昏定省這些,他一向做得很好。


    奇怪就奇怪在,江長遠竟然在隨安侯等人都不在的情況下,在福康堂待了一個多時辰。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不是江長兮太敏感了,而是這個時機太敏感了。


    江長兮想起了昨日江長遠跟她說過的話。


    他說他會勸隨安侯送江吳氏去春城的。


    可在江吳氏的事情上,隨安侯是會聽勸的人嗎?很顯然不是的。既然不是,隨安侯就不可能會如江長遠多想的那般送走江吳氏,那江長遠勢必會再做什麽。


    江長兮心裏有猜測,但不確定,“去打探一下,哥哥同祖母說了什麽?”


    慶榮剛應了聲“是”,還沒走出房門呢,雲翠就急匆匆迴來了,差點跟慶榮撞了個滿懷。


    慶榮扶住了她,冷著眉目道:“做什麽急急躁躁的,小心衝撞了姑娘。”尤其是姑娘現在身上有傷,正是需要小心謹慎的時候。


    雲翠也知道錯了,低垂著頭後退一步,跑紅了臉,“慶榮姐姐恕罪。可、可府裏出大事了。”


    慶榮挑眉,對雲翠說的大事保持觀望態度,“說說看。”


    “是世子,世子打發人收拾了東西,要將夫人和二公子送到春城去。”雲翠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事告訴江長兮,故而不敢大聲說話,“事出突然,東苑那邊都亂起來了。”


    怎麽也沒料到是這事的慶榮也詫異了好一陣,又聽雲翠隻提到世子沒提侯爺,頓覺不好,“侯爺知道這事嗎?”


    這雲翠哪裏知道啊,連連搖頭。


    慶榮覺得隨安侯知道的可能性比較小。她想到了江長遠去找老夫人的事,莫不是老夫人和世子聯手幹的?就是為了在隨安侯迴府之前將江吳氏送走,來個先斬後奏?


    慶榮不敢將這事瞞著,但也要打聽清楚了才能迴江長兮,走之前囑咐了雲翠先不要亂說。


    等慶榮打聽一圈迴來,送走江吳氏的馬車已經出城了,而且還是隨安侯正好去衛山巡軍營的時候,慶榮都替江長遠捏了把汗,江長兮更不用說了,當時就呆了。


    “你確定她當時是昏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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