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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驚雷炸醒了許多人,留宿天水堂的辛澤和葉大夫原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一看到這滿院的傷員也被嚇醒了,連詢問都忘了,火急火燎的開始救人。


    這些都是江長兮粗略處理過的,傷勢勉強能撐才讓人從尋安侯府抬過來的。


    她走得太匆忙了,手邊沒有太多的藥,隻有送到天水堂才能得到更好的治療。


    辛澤勉強了解了來龍去脈,知道是尋安侯府發生火藥爆炸,傷了不少人。


    辛澤趕緊讓徐生去通知大夫們迴來,讓葉大夫撐著天水堂的大局,自己張羅藥童們背上所有能用的藥去侯府支援江長兮。


    什麽是人間地獄?


    尋安侯府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隨處可見的斷臂殘肢,隨處可聽的悲鳴哀嚎,隨處可聞硝煙滾滾。


    深埋在地底的火藥一層一層爆炸,偶爾還有餘波傳來,轟隆又是一陣地震山搖。


    書房那處已經是一片火海翻騰了。


    “徒兒?徒兒!”辛澤匆匆趕來,恰巧又是一處轟鳴悶響,不大,炸飛的瓦片四濺,傷了不少人。


    巡衛營的人在組織救火救人,書房那處被圍了起來,不給靠近。


    不斷的有人被抬出來,不斷的有人又衝了進去。


    夜戚戚,風聲哀慟。


    “娘的,這徐南岸就是個瘋子。”聽完錦風的轉述,知道是柳香閣的地下窩點暴露之後,尋安侯徐南岸為自己能夠逃脫,竟然不顧一切引爆了書房下的炸藥,辛澤抹了一把臉,在心裏將徐南岸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還好你家王爺機警,否則整個巡衛營都得給他那群手下陪葬。”


    那些一心忠誠於徐南岸的部下大部分被炸藥波及,死傷慘重,僅存的小部分短時間內也沒有了行動能力。


    這炸藥威力算是大的,不過徐南岸給自己留了逃命的時間,被寒未辭看穿後,也相當於給了巡衛營逃命的時間,巡衛營才不至於全軍覆沒。


    可被波及的巡衛營死傷依舊嚴重,江長兮、辛澤醫術太高,此時也有些分身乏術。


    幸好寒未辭在去追捕徐南岸之前就做好了安排,除了天水堂外,世安堂等藥堂的大夫也先後趕來,加入救援之中。


    沒過多時,得到消息的安早年也帶著部下趕來,有條不紊地安排一切,這才堪堪控製住了局麵。


    “安世子,辛苦了。”分明是新婚之夜,還要為這樣的意外操勞。


    “責職所在,不敢承姑娘一句辛苦。”安早年沒想到江長兮會在這裏,連她臉上衣服上都沾滿了灰燼和血汙,一貫清冷的臉上閃過敬佩之色:“是姑娘辛苦了。”


    安早年衝江長兮一拱手,“這裏交給我便可。那些傷員請姑娘盡力救治,有什麽短了缺了,讓人通知我即可。”


    “世子放心,長兮定全力以赴。”江長兮迴他一禮,便要離去:“世子,若有王爺的消息,請務必告知於我。”


    徐南岸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等地步,寒未辭去追他了,必定要與他正麵對上的。


    江長兮擔心他。


    安早年明白她的心情,點了點頭,鄭重地應了一聲:“好。”


    安早年是安早瑜的兄長,江長兮對他還是信任的。得了他的話,也不再多耽擱,與辛澤等人送那些簡單處理過的傷員到附近的藥堂救治。


    隻有到了藥堂,才有最充足的藥材,最完善的設備,最幹淨的環境,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傷員們的安全。


    幸好尋安侯府的府邸足夠大,這裏是臨都城名副其實的富人區,同樣大的地方,卻不及貧民巷那般人口密集。


    侯府的左鄰右舍雖有波及,傷亡卻還在可控的範圍內。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一場忙碌,直到天朗朗明亮,才漸漸接近尾聲,好多人都累趴下了。


    江長兮施針施到手都麻了,她站了一夜,走一步就覺得腳鑽心的疼,又疼又麻。


    “還不趁著現在眯一會,杵門口幹嘛。”辛澤也是忙了一夜,不過他是男人,體力本來就比江長兮好,前半夜又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自然比一夜又驚又累的江長兮好一點。


    本來都處理好病人了,以為江長兮去睡了辛澤一看她正靠在大門口站著,又是惱火又是心疼地罵了一句。


    “師父,您能不能小點聲?”一宿未睡,江長兮腦袋嗡嗡的疼,被辛澤這大嗓門一炸,更難受了。


    “就該你頭疼!”嘴上這樣罵著,辛澤還是放緩了聲音,勸她:“去睡會吧,王爺迴來了我親自去喊你好不好?”


    江長兮想說她睡不著,但一見辛澤皺起的眉,泛著疲憊和擔憂,江長兮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那我先去睡一會,剩下的事就麻煩師父看著了。”


    “去吧去吧。”辛澤不在意的揮揮手,讓她快點滾去睡覺。


    江長兮沒有迴侯府,就歇在天水堂。


    她剛走,江長遠就匆匆來了。


    他昨日正好在宮中值夜,尋安侯府的炸藥被引暴,宮中戒備加嚴,他一時脫不開身。


    此時出來,還是趁著換班迴家看看的,等會還要趕迴宮裏。


    “先生,我妹妹呢?”江長遠趕得急,大汗淋漓的:“安早年說昨夜我妹妹也參與侯府那邊的救援了,她人呢?她沒事吧?”


    “沒事沒事,她忙了一夜,我剛趕她去睡會,你別把人給我吵醒了。”


    江長遠一腳邁進天水堂就往後院衝,辛澤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攔下,讓他動靜小點:“我這裏亂著呢,你就別添亂了。”


    聽說江長兮去睡了,江長遠這才消停,可他不放心,再三詢問了辛澤,得到他肯定的迴答還有些將信將疑的,看得辛澤想打人。


    他好歹也是江長兮的師父啊,作為兄長的你能不能給他一點信任啊!


    “大清早的,還沒吃吧?門口包子鋪將就吃點?”見江長遠是真的著急他妹妹,辛澤這才不跟他計較。


    看了眼天色,辰時沒到,早得很。天水堂外麵那條大街上也隻有零星行人。


    包子鋪倒是早早開了。


    江長遠沒仔細看天水堂的情形,可匆匆一眼,也足夠觸目驚心了。


    “不用。”江長遠灌了兩杯冷水,緩過一口氣:“不吃了。徐南岸還未落網,宮裏也緊張,我還要趕迴去。”


    “兮兒若是醒了,跟她說一聲。不要擔心家裏,祖母已經替她圓過來了。”江長遠抹了把臉,振作精神,與辛澤告別,匆匆又往宮裏趕。


    辛澤目送江長遠離去。


    他站在天水堂門口,看街上空寥寥的。


    行人稀少,大多會停下來,朝向尋安侯府的方向指指點點。


    徐南岸的屍體是在西山被發現的。


    發現的地點再往山腰有三裏的距離,就是西山書院的後門。


    現場一片狼藉,都是打鬥的痕跡,鮮血斷肢隨處都是,十足的血腥殘暴。


    徐南岸被分屍了。


    根據仵作驗屍,證明徐南岸是在生前被活活分屍而亡的,從手腳趾開始,分筋斷骨,一寸一寸削、砍、剁,甚至連肚子都在活著的時候被切開,腸子內髒流了一地。


    這樣的死法,怕不比淩遲輕鬆多少。


    不少辦差的衙役都看吐了,巡衛營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吐再吐,最後腿都是軟的。


    寒未辭命人將這一處都圍起來,除了官差任何人不能靠近,包括西山書院的學生。


    “真是太慘了。”相涼卿掀開染血的白布看了一眼,他這樣的心理素質都去吐了一迴,跟始終麵不改色的寒未辭吐槽一句:“不是人。”


    也不知道是在吐槽寒未辭,還是吐槽那個將徐南岸折磨成這樣的人。


    不過相涼卿是一點都不同情徐南岸,甚至覺得他死得這麽慘真是太好了。


    真是不怕他死,就怕他死得輕鬆。


    他死得太輕鬆都對不起那些被他炸死的人。


    “有抓到人嗎?”相涼卿問的是殺徐南岸的人。


    雖然殺了徐南岸也算是大功一件,但這樣的手段太過殘忍,對方怕什麽不是窮兇極惡之徒,就是變態殺人魔。


    這樣的人讓他遊離在外,也是挺危險的。


    寒未辭搖頭,從得到消息趕來,迅速包圍整個西山進行搜索到現在,什麽消息都沒有。


    他眸色深沉,映出西山書院的影子來。


    “書院安排人去了嗎?”


    “放心吧,有人在排查。”相涼卿知道寒未辭是擔心殺徐南岸的人潛藏在書院裏。


    不過現場離一西山書院太近了,有不少人聽見徐南岸的慘叫聲。


    書院雖出於學生的安全考慮,在出事之時就派人去保護學生了,但有些學生還是嚇得不輕。


    尤其住在西山書院的學生大部分不足十四歲,都還是孩子。


    “安排太醫上來給孩子們看看。排查之後,通知他們的家人來接人。”


    這種情況下,西山書院也不敢再留著孩子們了,還是早早送他們迴府的安全。


    “行吧。”相涼卿提著心,按按額頭:“安早年傳來消息,說在尋安侯府地下找到些東西,他瞧著有異,讓人去請長兮妹妹了。”


    寒未辭微怔,有些什麽異樣是需要請到江長兮的?


    “蠱毒?”除此之外,寒未辭不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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