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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長兮沉吟,似乎是在考慮慶榮的建議,同時手下繡針翻飛,銀色祥雲初具形態。


    “南襄王府根基深厚,手下暗探無數,天水堂能打探到的消息,他們也定然不會錯漏。”


    慶榮歪了歪頭,姑娘的意思是,王爺早就知道這事了?


    這也是有可能的。


    慶榮大概是想起了有關天樞密探的傳言。


    相傳趙氏先祖皇帝的元後曾親手建立起一個遍布全國的情報網,其勢力觸角甚至深入當時大鴻的周邊列國,大到國家往來,小到百姓的吃喝拉撒,無所不知,為先祖皇帝一統江山立下汗馬功勞。


    先祖皇帝甚至親自為這個情報網命名為天樞密探,由元後直係管轄。


    先祖帝後先後賓天,天樞密探就徹底隱入暗處,再探不得蛛絲馬跡了。


    曾有人猜測,先祖皇帝一直忌憚天樞密探之能,擔憂其存在會對後世子孫帶來過大影響,便趁著元後病重之際給予打擊,天樞密探不堪重負之下解散了。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猜測。因天樞密探之能令舉國臣民人心惶惶,惶恐終日,為保後世千秋萬代,帝後刻意將天樞密探隱藏了起來,非大鴻有滅國之禍不可出。


    而人們所猜測的天樞密探的幕後歸屬,正是先祖元後的娘家,世襲罔替的南襄王府。


    若此言成真,算起來這一代統管天樞密探的便是寒未辭了。


    若真有天樞密探在手,天底下確實該沒有寒未辭不知道的事情。


    可猜測歸猜測,慶榮再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的樣子。畢竟是百多年前的事了,就算天樞密探真的存在,百多年的曆史沉浮,如今的天樞密探是否能如先祖元後那時一般強悍還不一定呢。


    慶榮想,憑寒未辭的手段,便是沒有天樞密探在手,想知道這些事情應該也不難才是。


    “可是姑娘,”慶榮又覺得哪裏不對:“既然王爺也能猜到殷褚識推五皇子下水背後的牽扯,殷褚識為何還要這麽做啊?”這不是自我爆露了嗎?


    “是啊,為什麽呢?”真是難捉摸啊。


    江長兮看著她剛剛完成的那副瑞獸騰雲圖暗暗想到,為了什麽呢,讓殷褚識不惜爆露他和四皇子的合作?


    殷褚識這般舉動,四皇子知道嗎?


    想到這,江長兮思緒一頓,眼微微眯起。


    若四皇子不知道殷褚識已經將他們的關係暴露呢?又或者四皇子根本就沒有跟殷褚識合作呢?那殷褚識又為何要玩這一招跟讓他們以為他跟四皇子搭上關係了呢?掩蓋其他可能會被發現的事實?會是什麽事實呢?


    想得腦殼疼,江長兮扶額:真是的,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好傷腦筋啊。


    果然陰謀詭計什麽的,是最不好玩的。


    就在江長兮頭疼之際,秀檀捧了一張燙金紅帖子進來,福身一禮:“姑娘,安國公府遞來帖子,是安姑娘給姑娘的。”


    “安姐姐?”這倒是稀奇了。


    倒不是說安早瑜給她遞帖子稀奇,隻安早瑜一向比秦陌講規矩,知道她在待嫁忙著繡喜服,若非必要,她是不會來打擾江長兮的。


    何況平日秦陌遞帖子過來找她玩,安早瑜也會在的,也沒見她再單獨遞過帖子呀。


    江長兮接過帖子,隻消一眼,就知道了緣由。


    她笑眯眯地囑咐秀檀道:“去告訴送帖子來的人,便說安姐姐盛情,我應下了。”


    秀檀點點頭,退了出去。


    慶榮好奇地看向江長兮:“安姑娘邀姑娘出門?”


    “嗯。”江長兮將帖子給慶榮收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繡針繡線,站起來伸展一下手腳。


    繡了半天,腰都坐僵了。


    “安世子下個月大婚,安姐姐同那二姑娘私交甚好,要準備添妝禮,邀秦姐姐和我同去掌個眼。”


    慶榮倒是聽說過安早年同那二姑娘是自小定下的娃娃親,兩府又同在臨都城裏,算是青梅竹馬的一對。這般算起來,安早瑜同那二姑娘也該是從小相識的。


    “姑娘倒是與那二姑娘不曾相識。不過既然去了,照理也該備份添妝吧?”


    添妝,又稱花妝,按大鴻習俗,正是女方曬嫁妝,男方前來催妝,各位親朋好友添妝的日子。


    “我近幾年倒是得了些好東西,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場合送合不合適。”主要也是江長兮沒跟那二姑娘打過交道,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性格喜好,“也無妨,到時讓安姐姐也給我參詳一份禮就成了。”


    “安姑娘可有說要去何處看添妝禮?”


    “去寶玉齋吧。”江長兮示意慶榮自己看帖子:“應該是要送手鐲玉環珠寶之類的。”在春城老家的時候,江長兮也曾陪老夫人去親戚家觀禮過,那時給準備的好像就是一對紅寶石鎏金耳墜。


    慶榮依言打開帖子,見安早瑜說已經定好了寶玉齋的雅間,還說會將一切打點妥當的,她才稍稍放了心。


    第二日,江長兮去了長公主府請脈。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和陽長公主的氣色看起來紅潤許多,聽她的意思,這些日子顧著高興了,感覺心口都不疼不悶了。


    “兮兒可真是我的福星。”和陽長公主笑著道。


    “是長公主福澤深厚,長兮可不敢居功。”


    和陽長公主笑意不減,拉著她的手道:“那也是你給我帶來的福氣。”


    知道江長兮今日會過來長公主府的寒未辭大步行進,正好聽見這話,也不見外,笑嗬嗬地湊上前來:“分明是我選媳婦的眼光好,怎麽也不見姨母誇誇我?”


    他落坐在江長兮身邊的位子,俯身靠近她,鼻尖傳來淡淡的桂花香,就跟那日江長兮送給他的桂花糕一樣清香誘人。


    “姨母果然喜歡江長兮多過喜歡我。”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可抬眼看他,他卻眉眼彎彎,不複疏離冷漠,完全讓人同情不起來。


    江長兮被他那句媳婦給逗紅了臉,想起那日馬車裏他那聲溫柔繾綣的娘子,臉上紅暈更甚了。


    寒未辭喜歡她平日清淺平淡的模樣,喜歡她行醫時認真穩重的模樣,也喜歡她依賴在他身邊嬌柔信任的模樣,但最喜歡的,是她這般嬌羞可愛的模樣的。


    軟軟的,甜甜的,讓他喜愛得恨不得捧在手心裏才好。


    和陽長公主最是了解寒未辭不過了,她何曾見過寒未辭這般喜愛深情的模樣。


    她看看江長兮,再看看寒未辭,臉上的笑不由得深了去,朝一旁同樣掩嘴而笑的閨娘打了個眼色,兩人瞧瞧退了出去。


    閨娘慢了長公主半步,虛扶著她,出了畫堂:“王爺是真心喜歡江姑娘的。也不枉長公主為了王爺同太後鬧翻。”


    中秋宮宴之後,長公主幾次進宮請安,柳太後都閉門不見,不是鬧翻了是什麽。


    和陽長公主幽幽歎了口氣,走走停停,在廊下看院中的嬌花綠葉,“說句私心話,我也不全是為了阿辭。更是為阿卿的前程,為我自己出口氣。”


    “長公主……”閨娘臉上寫滿了內疚,她不該提這茬的。


    和陽長公主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介意:“都過去多少年了,我也看開了。如今隻要阿卿能好,我便都好了。”


    說起相涼卿,和陽長公主又有些憂心:“阿卿的婚事遲遲未定,可不是什麽好征兆。”


    “小公爺不是同長公主您商議過了,待他相看好了姑娘就去求皇上賜婚嗎?”


    “你確定他不是在敷衍我?”和陽長公主真不太敢相信這話,心裏另外打起了主意:“平瑞郡王府的二姑娘下個月出閣,添妝那日定然有很多人到場。”且添妝多是女眷們的事,夫人們來湊熱鬧沾喜氣,自家姑娘有適齡的也會拉出來見見,算是變相的相看了。


    和陽長公主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她可不能一味地指望自家兒子,必要的時候還得她這個當娘的當馬。


    看著和陽長公主信誓旦旦的臉,閨娘心裏憋著話,不免為小公爺默哀了幾秒。


    長公主是一心撲在相涼卿的婚事上了,一時倒忘了被留在畫堂裏的江長兮二人。


    無人來打擾,寒未辭樂於與江長兮耳鬢廝磨。


    隻可惜兩人還沒說兩句話,他的未來王妃就兩耳不聞身邊語,一心隻想改藥方了。


    不過他的王妃真好看,嬌嬌俏俏的,認真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沉靜的,淡然依舊,多添嫻雅,讓人越看忍不住越著迷。


    “王爺近來可忙?”就在寒未辭盯著江長兮的臉神遊之際,江長兮已經改好了藥方。


    寒未辭離她很近,因為一直盯著她的側臉看的緣故,江長兮隻要稍微一偏頭,就能將他所有的神態盡收入眼。


    明明分別沒幾日,江長兮再見他,總覺得他比上次見要清減些,眼下有很淡很淡的青色。


    他掩飾得很好,可江長兮還是從他的神色舉動中看出幾分疲累來。


    寒未辭沒有想到江長兮這麽敏銳,他自認為掩飾得很好啊。


    不過既然被看穿了,那他也沒有強撐的必要不是。


    寒未辭倏爾一笑,他本就靠江長兮極近,長臂一攬,就將江長兮攬進懷裏,腦袋支在她的肩膀上,桂花香更加清晰了幾分。


    “嗯,最近有些忙。”


    江長兮安靜地任他抱著,手繞到他的後背,輕輕地迴抱他。


    感覺到她的動作,寒未辭啞然而笑:“不問問我在忙什麽嗎?”


    江長兮從善如流:“在忙什麽?”


    “忙著想你。”


    低低沉沉,暗啞溫存。


    江長兮悄悄紅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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