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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長遠第一個反對,“妹妹……”


    相涼卿笑了賊精賊精的,他一擺手,就有人會意上前來拖走江長遠:“長兮妹妹放心,我絕對不會客氣的。”說著,他衝慶榮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對待小姑娘自然不能像對待江長遠那般粗魯。


    江長兮折迴天水堂中,繼續去同溫大夫幾人商討新的藥方了,夜最深沉的時刻過去了,灰蒙蒙的天逐漸魚肚白。


    沒有誰刻意隱瞞天水堂收診的怪病,隨著第一縷陽光落在隻開半邊的紗窗上,這個消息就傳開了,頓時滿城嘩然,百姓惶恐,甚至還有人借機散布謠言,說這個怪病是會傳染的,引起了百姓更大的恐慌,紛紛收拾包裹,攜家帶口準備出城,一律被巡衛營攔了迴來。


    隻是百姓們的恐慌不是當官的三言兩語就能安撫的,相涼卿陪連夜趕迴來的寒未辭立於城樓上,冷眼看著下方越鬧越亂的場麵。


    “嘖,看起來腦子不是特靈光啊。”相涼卿雙手撐在城牆上,看著下麵被巡衛營扣下的幾名鬧得最兇的人,而鬧事的人群外,有賊眉鼠眼的見勢不妙,自以為悄悄地溜了。


    寒未辭微微眯眼,深沉的黑色裏破碎出冷漠的光,他一抬手,自有隱衛無聲來去。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寒未辭冷漠轉身,留下城樓下爛攤子一堆。


    安撫百姓,這真是令人頭疼的苦差事,相涼卿很想抗議,但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抗議是無效的,不如甩鍋來得容易點。


    “長兮妹妹想去郊外看看發現白骨的那處地方。”相涼卿居高臨下,一眼瞄準騎馬朝這邊趕來的安早年。


    騎馬趕來的安早年打了個噴嚏:“……”誰在想我嗎?


    原本要出城的寒未辭最後還是折道去了趟天水堂,接上一夜未睡的江長兮。


    她剛在溫大夫的緊盯慢催下喝了去傷寒的藥,聽說寒未辭來了,燒了艾草熏了才出去見他。


    寒未辭一見江長兮就蹙眉,不知道還以為有多苦大仇深呢:“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江長兮摸了摸臉:“會嗎?”她倒是沒什麽感覺,解釋道:“大概是沒睡好,無妨。”


    也是,天水堂這樣的情況,怕是沒人睡得好的。


    “會騎馬嗎?”寒未辭問。


    江長兮剛想說會,就發現寒未辭根本沒給她說的機會:“可惜本王隻有一匹馬,勉為其難帶你吧。”


    江長兮:“……”


    江長兮轉身就走:“還是不為難王爺了。”


    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江長兮隻覺衣領一緊,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寒未辭拎著衣領帶上了馬。


    寒未辭雙腿夾緊馬腹,大喝一聲‘駕’,禦馬揚長而去,根本不給江長兮反抗的機會。


    江長兮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惱了,耳畔風聲唿嘯,刮過臉頰如刀一般。


    眼前突然一黑,帶著男子清爽冷冽氣息的鬥篷蓋了下來,緊貼著他胸膛的背脊能感覺到他低聲悶笑的震動。


    江長兮在寒未辭看不見的地方朝天翻了個白眼,將頭上的鬥篷扒拉下來將自己包裹住,一張小巧的臉半埋在鬥篷裏,這才好受了些。


    天邊的烏雲越聚越厚,被冷風拉拽著往臨都城上空聚攏,寒未辭的馬趕得很快,出了城門直奔郊外別莊。


    發現白骨的那處地方離陳婆婆夫妻看守的別莊不遠,整個山頭已經被相涼卿調來的人圍了起來,見了寒未辭來了才給放的行。


    寒未辭帶江長兮去了發現白骨的那處地方,因為大雨而發生塌方的山坡至今慘不忍睹,滑落下來的泥石土塊呈黑色,所到之處草木凋零,甚至出現從根部枯死的現象。


    寒未辭說:“異象是這兩日才發現的,住在城外的獵戶上山打獵,頭天看到時隻發現泥土變黑,並未放在心上,第二天才發現周圍的樹木出現枯死的現象,這才報到京兆府。”


    “所以昨日你到侯府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事?”


    寒未辭點頭道:“我尋了城中大夫來看,都道不是病,也不是毒。”


    江長兮在周圍查看了一番,這股莫名的黑色較寒未辭所言已有所擴散,最邊緣的草木也已瀕臨枯死。


    “王爺,能把這棵樹砍了嗎?”挑中了一棵蔫巴巴的喬木,有碗粗的樹幹少說有三四年的樹齡了,江長兮覺得這種活交給專業的人來比較好的。


    ‘專業’的寒未辭叫來更‘專業’的衙役,讓他們砍樹,他隨江長兮往山坡上走。


    “仵作來看過現場,認為那具白骨最開始應該是被埋在這處地方的,被更上邊的泥流衝擊帶到了山坡下,這才被人發現了。”


    江長兮蹲下,及腳踝的裙擺落在泥地裏,她也不忌諱,撿起一塊發黑的泥土在手中撚碎,一股深山老林的泥土中慣有的腐敗味道。


    她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包了塊泥土,又撿了石頭和一枝枯木,打算帶迴天水堂驗一驗。


    寒未辭守在她身邊,見她抓得滿手的黑泥,微微蹙了蹙眉,接過她手裏的‘髒’東西,遞了另一塊幹淨的帕子給她。


    江長兮從善如流將東西給他拿著,但是沒有接他的帕:“哪裏擦得幹淨,這附近有水嗎?小溪小河小水潭?”


    “有。”剛發現這處山頭異常時,寒未辭曾帶人四處查探過,對這裏勉強算熟悉的。


    他帶江長兮往水源處去,江長兮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隔著重重樹影依稀可見白牆青瓦,正是陳婆婆那處別莊。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王爺,你說陳婆婆夫妻看守的有沒有可能不是這座山頭,而是那具白骨的埋骨之地啊。”


    寒未辭站在她身旁,他的身量比江長兮高,看得自然比江長兮更清楚。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鍾,江長兮也陪著他在這處站了一刻鍾。


    “的確有這種猜測。”寒未辭眸色深深,帶江長兮往水源處走去。


    兩人穿梭在林間,鳥鳴漸漸,落葉咯吱,寒未辭走在前麵,聲音迴響,更顯幽深。


    “還記得之前阿卿查到的這座別莊的出處嗎?”


    江長兮在他身後點點頭,點完才想起他看不到,這才‘嗯’一聲迴應他。


    “四皇子愛妾的家人將這座別莊賣了出去,阿卿後來才查到,買下這座別莊的,是江南的一個富商。奇怪的是這個富商原來是什麽人是做什麽的並無人知道,好像是一夜之間暴富的,一時起意買下了別莊,隨後雇了陳婆婆夫妻在此看守山頭。”


    “更奇怪的是,就在阿卿查到這個富商的時候,他便在家中暴斃了。”


    “暴斃了?”這麽巧?


    寒未辭點點頭,肯定道:“仵作驗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就在仵作驗屍的第二日,義莊起火,富商的屍體被燒成了灰,關於富商的所有線索也被這把火燒成了灰燼,萬般皆空。”


    “看來是有人心虛了。”江長兮奇怪道:“隻是最近這火燒得也太頻繁了些,聽聞昨夜京兆府也起了場火。”


    “嗯。”寒未辭淡淡道:“阿卿已經去抓縱火賊了。”


    “看來王爺是有眉目了。”


    寒未辭帶江長兮去的是山腳下的一條小溪,小溪潺潺彎曲,穿石過林,滋潤的不隻這一片山頭。但江長兮剛站穩腳跟,就見小溪下遊處,有翻過對麵山頭的獵戶到小溪處取水。


    寒未辭和江長兮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朝下遊處走去。


    “這位大叔,請問你是在這附近打獵的嗎?”


    那獵戶倒是豪爽之人,見江長兮和寒未辭相攜而來,穿著打扮不似窮苦人家,隻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公子到莊子上來遊玩的,笑嗬嗬地搭話:“是的咧。往後走,林子密些,那處的獵物多些。”


    “那你都是跑這麽遠來找水喝的呀。”


    “那不一定。天暖的時候後邊山裏有泉澗,那處的水才叫甜咧。這不是冬天了,山深樹陰,冷,泉澗都結冰了,路也不比平時好走,大家夥就到這處來取水喝,圖個方便。”


    江長兮立即捕捉到他話裏的重要信息,急忙問道:“最近大家都這邊取水喝?”


    “對的,在這附近打獵砍柴的,就那些人,有時候大家還結伴來取水喝呢。”那獵戶說著抓了抓腦袋,有些奇怪地與他二人道:“說來今日也沒見到二娃子叔侄,他們住城裏邊,平日都是最早到的……誒,你個女娃子幹啥呀!”


    江長兮踩著小溪上的亂石過去,抓住獵戶的脈門,脈象平穩,同正常人無異,隻她仔細檢查後發現獵戶的手掌在洗去血汙後隱隱泛青,這青色蔓延至他的虎口,開始向手腕處侵襲去。


    那獵戶也注意到了手掌的青色,嘀咕道:“上哪兒撞的淤青,怎地越來越大片了奇怪。”


    “這不是淤青。”江長兮也沒有分毫頭緒,沒法向他解釋具體的,但她此時已經大概確定天水堂的那些病人是因何得的怪病了:“大叔說的二娃子叔侄現在就在天水堂,看來他們就是喝了這裏的水才染病的。”


    “二娃子生病啦?”那獵戶恍然,他說今天上山的人怎麽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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