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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長兮隻當自己聽岔了,可還是覺得五雷轟頂,腿軟得厲害:“你說什麽?”


    問了也等不及書童再說話,她急急換來了辛大夫葉大夫——因為和陽長公主的緣故,兩位大夫今晚也留夜了,以防萬一呢。


    她還條理清晰呢,裏裏外外交代了兩句,辭別相涼卿帶著慶榮和書童坐上馬車就走了。


    大雪覆蓋了整座臨都城,四處白茫茫一片,隻有幾條主街掃出了暢行的通道。路是繞遠了些,馬車一路飛馳,趕了一盞茶才趕迴。


    江長言是家中幼子,與江長遠一母同胞,很得父親的喜愛。他居住的片桐軒就在東苑旁。


    江長兮一路跑去,府裏的下人們要麽神色匆匆,要麽諱莫如深。江長兮心中的不安更甚。


    江長遠一個人坐在廊下的台階上,兩手搭著膝蓋,向下垂的右手指尖往下滴著血,他身上的竹青長袍也是左一塊血汙右一塊泥漬,可他渾然不在意,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裏,對進進出出的人視若罔聞。


    “哥哥。”江長兮走到他身前,微微有些喘。她蹲下,握著他的右手,眼裏一片氤氳:“你的手。”


    江長兮這才注意到江長遠的右手姿勢奇怪,大片的衣袖浸了血水,一碰,江長遠疼得抽氣。


    江長兮真的要被他氣死了,手都折成這樣了,還能忍著。開口想罵,可前麵屋裏亂糟糟的,江長遠又是這副模樣,江長兮一向和他好,哪裏舍得,話一出口就變了:“慶榮,藥箱……”


    “什麽準備,準備什麽!”屋裏傳來江吳氏的哭聲,江長兮從來沒有見她這般歇斯底裏過:“我兒子不會有事的!大夫,求求你再看看他,你救救他!曹太醫求求你啊,你給他用藥,你給他紮針,你救她啊!侯爺,救救阿言吧!”


    屋裏瞬間就亂了,有人惋惜,有人告罪,有人勸著江吳氏,江長遠眼眶紅了又紅了,左手緊緊地握著,青筋暴起。


    “哥哥,你等等我。”江長兮心急江長遠的手傷,可江長言的傷勢眼看著不妙,她暫時顧不了江長遠了,讓書童看著江長遠不讓他亂動,江長兮闖進了屋。


    屋裏有許多人在,父親江元益、母親江吳氏,甚至祖母也在,還有一個大夫一個太醫束手無策地候在一邊。


    “祖母,父親,母親。”江長兮匆匆叫了聲,抬步就要往江長言那裏去。


    這不太合規矩,隨安侯江元益斥道:“跑哪兒去了?這個時候才迴來?”


    老夫人知道她去哪兒了,也知道她要做什麽,給江長兮使了個眼色:“進去看看。”


    老夫人語氣平靜得像在交代江長兮去見江長言最後一麵,江吳氏更是悲從中來,險些哭暈在隨安侯懷裏。


    愛子眼見無救,愛妻更是哭得死去活來,隨安侯此時不耐見江長兮,嗬斥她出去:“添什麽亂,出去!”


    “你出去!”老夫人拐杖落地:“你自己的閨女有幾分本事你不知道!”


    “言哥兒還不見咽氣,哭什麽喪,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老夫人隻有在麵對江長兮時才會緩和說話:“兮兒,進去看看你弟弟。”


    即便再不喜江吳氏母子,在老夫人的那裏,江長言也永遠都是江長兮的弟弟。


    知道江長言極危,留下曹太醫給江長兮幫手,其他人都被請了出來。


    江長遠還坐在那裏不動,但老夫人的話他都聽見了。他側過頭,眼裏有淚,忍著不讓掉下。


    “祖母,妹妹是不是能救弟弟?”


    老夫人信任江長兮,卻也不敢為江長兮瞎保證什麽。她說:“她會盡力的。”


    江長遠點點頭,眼淚隨著他的動作跌下,碎在台階上:“好,好。”


    “阿遠,你的手。”手心手背都是肉,看見江長遠的手傷,江吳氏哪裏有不心疼的道理。


    隨安侯趕緊請大夫給江長遠看傷,又讓人在長廊下置了桌椅,請老夫人坐。


    屋裏靜悄悄的沒有聲音傳出來,屋外的人也屏息不敢多言。


    天微微明,烏雲在天際聚集,眼看著又要落雪了,江吳氏守在片桐軒不肯走,老夫人年事已高,隨安侯先勸她迴福康堂了。


    曹太醫出來時,已經飄起了微末小雪。


    “真是神技啊,神技!”見曹太醫臉色微紅,眼神發亮,一派欣喜之色,隨安侯先安了一半的心。


    “曹太醫,敢問犬子……”


    “還未脫離危險,但隻要能熬過今天,二公子這個坎就算過去了。”


    江吳氏聽言,謝天謝地謝太醫,已經先進去看江長言了。


    隨安侯再三道謝,“曹太醫妙手仁心,本侯定有重謝。隻是犬子還未脫離危險,還請曹太醫多留一天,隨安侯府定奉為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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